第77章
徐鹿鸣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我怎么变坏了?”
姜辛夷超级直接:“小鹿,你贪污公款。”
徐鹿鸣的侥幸被打了个稀碎,心里升起股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恼怒与赧然。
但很快,姜辛夷又给他回了封信:“我知道,几个厂子都是你含辛茹苦弄出来的,你拿点辛苦钱没什么。”
“可是你最开始的想法不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吗?虽然只是很不起眼的两万两,但是,小鹿人的欲望是无穷尽的,你今天能拿两万两,你能确定明日我要是再缺钱,你能不拿更多的钱吗?”
徐鹿鸣不确定。
他自己能吃苦,但他见不得姜辛夷吃一丁点苦,如果他自己挣大把银子,他的老婆孩子却没有钱花,这会让他感觉很没有意思。
“老天已经给了我们很多优待,我只是缺钱花,不是活不下去,你不做这些事儿,我们也能活得很好。”
“人的底线太容易被突破,你没经住第一次诱惑,第二次,第三次你更经不住。首饰我收下了,钱我让凯南重新带了回来。你还年轻,做错事并不可怕,我们及时改掉就好,不要有心理负担,也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姜辛夷讲话都这样温柔了,徐鹿鸣哪里还生得出气来。
他看着姜辛夷在信上说,他已经把两万两给他补齐。徐鹿鸣想到他买首饰都花了好几千两,姜辛夷手上也不剩什么钱了,不禁问他:“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姜辛夷也没有隐瞒:“你不是不喜欢皇帝送的那些金银珠宝吗?我都卖了,另外皇庄我也去看过了,里面历年剩下来的粮食等物,我也一并卖了。”
总之东拼西凑给他凑齐了。
徐鹿鸣心里酸暖酸暖的。
“辛苦你了,木兰。”
“不辛苦,比起你无条件地对我们好,我更喜欢我们一起同甘共苦。”
徐鹿鸣的心软成一片,曾经他羡慕姜慕荷、姜苏木永远有个能为他们兜底的大哥。如今他们的大哥不仅成为他的老婆,还同样能为他兜底。
徐鹿鸣感觉自己都快幸福死了。
他表白道:
“木兰,你就是拴住我的缰绳。”
姜辛夷:“瞎说,栓是对动物的,你是我的老公,是我的小甜心,我们之间永远平等、平视。”
徐鹿鸣感觉不能聊了,再聊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跑去京城,好好抱抱他,亲亲他。
于是他岔开话问道:“那个皇庄你有什么打算吗?”
姜辛夷也很直接:“地段很好,肥力也不错,打算招人来种药材。”
徐鹿鸣想到磷也可以用来施药材:“要不要给你送点化肥?”
姜辛夷:“要。徐鹿鸣你不好奇,你闺女周岁抓阄抓了什么吗?”
由于刚上京城,对京里的人还不熟悉,姜辛夷也没有大肆操办绵绵的周岁,只在家里简单操办了一下。
徐鹿鸣立马上道:“抓了什么?”
姜辛夷:“等凯南回来,让他跟你说吧。”
徐鹿鸣:“……”
徐鹿鸣:“木兰,你也学坏了!”
“……”
哄好徐鹿鸣,姜辛夷舒心地放下信,拿到钱的时候,说实话他也很心动。
谁不爱钱啊。
可是徐鹿鸣平时从作坊里拿的技术和分成已经不少了,只是稍微苦一点,他就动歪心思。
若是不把这个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以后他俩花钱更加不节制,动更大的歪心思咋办。
姜辛夷上辈子是个二十七岁的成年人,他很清楚,底线一旦开始松动,很容易就刹不住车。
徐鹿鸣没出入过社会,不懂这些很正常,他不能不懂。虽然把这些钱退回去,姜辛夷也觉得很心痛,但他觉得是值得的。
“师父,嗅出来了。”
今日休沐,李净慈端着一簸箕的药材进来,对着姜辛夷说。
“嗯。”姜辛夷收拾好桌上的笔墨纸砚,让他把簸箕端过来。
李净慈上前,姜辛夷扫了眼簸箕里头的药材,问:“这些就是你嗅出来,药味儿很浓郁的药材?”
姜辛夷要种药材,他也不会盲目地去种,每个地方都有它适宜的药材。像虫草就绝不可能长在普通的庄稼地里。
他没来过汴京,不知道汴京的土质适合什么药材,若是先前,他可能还需要到乡间四处走访查看。
但现在他有李净慈。
在药铺买一些汴京当地的药材,便能知晓,这儿的土地最适合种什么。
李净慈跟着姜辛夷学了一段时间的医,认识了不少药材,加上他天生的嗅觉灵敏,很快便把这些药材分拣出来。
李净慈点头:“这些药材里头,金银花和白芷的药味儿最为浓郁,其他的倒也不差,就是跟这两样比起来,稍差一些。”
姜辛夷想了想,白芷的生长周期只有九个月,一年能收一茬,而金银花是多年生植物,种好了十几二十年不用下种,只等着采摘便是。
这两样药材一个采根一个采花,互不干扰,还能套种。
“挺好的。”姜辛夷觉得李净慈选出来的这两样药材很不错,没再纠结地道,“你去洛阳招人把药材种下去吧。”
皇庄里的人,再是下人,那也是皇家的人,姜辛夷拿了庄子,自然不可能再使唤天家人,那些人就被福喜安排去了别的地方。
现在庄子里空荡荡的。
姜辛夷想到洛阳的那些乞丐,招谁不是招,招他们也是一样的。
“我?”
李净慈指着自己不敢置信。
他才十二岁,按他爹的说法,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何况,他这才跟姜辛夷多久,皮毛都还没学会,就要学着办这些事了?
姜辛夷一眼看穿他的想法:“十二岁不小了,没几年就会蹿起来,现在不学着做这些,你想等到多少岁再学?”
这里的人婚嫁都早,医学一道又是极为耗费时间精力的。李净慈觉得他还小,姜辛夷却觉得他遇到自己晚了些。
李净慈眸中还带犹豫。
招人这事儿他也没做过呀,他若是办不好怎么办?
姜辛夷安慰他:“自然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紫芙也跟着你一块去,你们两个带六个护院,再带个账房。”
姜紫芙今年也有十岁了,两人年纪大差不差,一个也是带,一群也是带,索性两个一块吧。
“哦,好!”李净慈一听不止他一个人去,心里的紧张感这才消失。
但对即将独自办事的彷徨还在。
回到他和母亲居住的厢房。
经过姜辛夷这几个月的调理,他娘的身体已经大好,现在不会再咳到要断气的模样,不过到底是伤了肺,以后断不能再做重活,只能慢慢静养。
她是个闲不住的,不让下地干活,就让李净慈去外头的绣铺领了绣活,好歹是个进项。
见李净慈慌慌张张回来,便问了声:“怎么了。”
“师父让我去招工。”李净慈把姜辛夷给他说的话说了说。
知子莫若母,李母顿时明白他在害怕什么。她又做过多年官夫人,硬学也学出不少人情世故来:“你师父把这样重要的差遣交给你,是想锻炼你,做不好没有关系,重点是你敢不敢做,有没有信心去做。”
李净慈的眼睛一亮:“这样说,我即使没有办好事,也没有关系咯?”
李母点头,任谁也知晓一个十二岁初出茅庐的孩子出门去办事,不可能办得尽善尽美,姜辛夷那般聪慧的人,不可能不明白。
她道:“虽是这个理,但也不能不把这事儿当回事,必须尽你的全力去办。”
姜辛夷收留他们,愿意给他们一瓦遮身,还愿意教李净慈一技之长,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他们可不能辜负他的一片苦心。
“我知道,”李净慈是苦过的人,当然知晓现在的日子,有多么来之不易,但他还是挠头,“可我从未下过地,不知晓这种地都该找些怎样的人啊。”
李净慈很小的时候就跟随着李文斌上了京城,李文斌这个人对他们母子俩不咋样,可他好面,好面到不喜他们抛头露面,所以李净慈这个前官家哥儿,相当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他去办这事儿,他完全没有头绪。
他没下过地,不代表李母没下过地,李母想起,没来京城前,在家干活的那些日子,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旁人都以为她在京城吃得好,穿得好,出门奴仆成群,日子过得不要太好。
李母却觉得他在京城的日子,还当不上在乡下种地的日子。只要踏踏实实经营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愁饿死。
来了京城这个不许那个不许的,要钱也不给,真是活也不活不起,死也死不痛快。
她赶紧把在李府的痛苦日子掐灭,跟李净慈说:“既然是种药材,那就跟种地没什么区别,无外乎就是找踏实勤快的,你到了洛阳,就找那些眼睛不乱转乱滚,一脸老实相的。”
“呆一些,木一些的都没关系,听话就成。”
李母这样一说,李净慈有了几分苗头,他把姜辛夷给他的纸笔取过来:“娘,你慢点说,我记下来。”
李母笑:“这有什么好记的,免得浪费纸笔。”
“师父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李净慈低头写的飞快,太久不握笔,他的字迹退后许多,好在他记的东西不用给别人看,自己知晓写的是个什么就成。
李母不懂这些,一听是姜辛夷说的,便不再言语了。
“娘,你很厉害。”李净慈记完笔记,想到姜辛夷让他平时多夸夸他娘的话,不留余力地夸赞道,“你看我不会的东西,你都会,谁规定女子必须读书识字,才能很优秀,会种地,会绣花,也是一种优秀。”
李母心里觉得这话是哄她的,要真厉害她也不至于被休了,但听到夸赞,还是止不住地开心:“就你嘴甜!”
“……”
过了年,豌豆村的豌豆可以收了。
为了证明化肥的重要性,徐鹿鸣带着一众手下去收割。
用了化肥的豌豆比没用化肥的豌豆,足足高产了一倍不说,还个个生得又大又圆,虫啃出来的虫眼都少。
豌豆价不贱,一斗六十文,这一亩地多出五斗来,那就是三百文的入账。除却买化肥的钱,还能净挣两百文哩。
老百姓一算,划算得很,来买化肥的人更多了。幸好徐鹿鸣有先见之明,提前扩大了化肥厂的规模,不然这订单铁定是要爆的。
另外商人们去年运了化肥回去,各地反馈来的情况也不错,这春耕上头,不少田地都等着化肥施肥。
徐鹿鸣见工人们忙不过来,还用空间帮了不少忙。即使生意红火成这样,可一个月七万两的利润,还是有些不够。
徐鹿鸣一点都不着急,从压着应急的银子里取了一些补上十五万两,二月又给军营发了一次军饷。
将士们本以为,才发过一次军饷,怎么也得等一等,或者年底去了才能发,没想到这么快又发了。
喜得都快把军营给震翻天。
以前还客气几句说徐鹿鸣是财神,现在直接就道:“徐将官不愧是财神转世,挣钱就是比别人容易。”
连曾桐、从良平这些跟着徐鹿鸣的手下都受益,说他们是财神座下的童子。
曾桐高兴得回家把他那两个继哥儿举在头顶:“听见没,外头都传你爹是财神座下的童子呢,以后爹给你们的铜子,尽管去花,花完了还能变呢。”
两个哥儿自曾桐和黄舒扬成亲后,曾桐就把他们带回了西北生活,可两个哥儿被原家嫌弃,跟着他们娘过了几年朝不保夕的日子,早形成了有甚好吃的、好用的要攒起来用的想法。
曾桐说了好几次都不听。
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让他俩把胆子放开一点。当他曾桐的儿子,怎么能没有一点胆气。
两个哥儿在岭南他们亲生父亲家里,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宠爱。在曾桐头上欢喜够了下来才道:“知晓了,爹!”
“你就惯吧。”开了年还没有出去运货的黄舒扬站在门口看着父子三人,原来沉默寡言的一人,现今脸上笑容也多了不少,“把他们惯得无法无天你就晓得后悔了。”
曾桐抖着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要真那样就好了!”
从良平家里则是挤满了要给他说亲的媒婆。从前从良平入了伍,旁人也不知晓他在营里是做甚的,他又生得人高马大,说是读过几年书,可他的模样,又不像个读书人的样子,没有媒人敢往他家来。
现在谁都知晓他在采买营里干活,跟得上峰又是军营里人人称赞的财神。不缺钱,有官职,在军营里还是管后勤的。这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女婿、好哥婿啊。
可把从父从母给喜坏了,半夜起来,都在嘀咕:“以前只当军营是个龙潭虎穴,进去的人九死一生。如今看来,要是人人都如徐将官这般一心只营中将士谋福,那这军营也没这么可怕麻。”
为着这又发了一回军饷的事,军营热热闹闹到了三月,都发两月了,众人心想,这三月必定没有了吧。
结果三月的军饷车队如期而至。
众将士晕晕乎乎拿着又一次发的军饷,在心里欢喜坏了:“该不会以后的每个月都有吧?!”
“……”
三月,京城也发生了件大事儿。
多年没回过京的三皇子回京了,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地走着回京的。
一时间,汴京震动不已。
三皇子那可是太子!
先前因着他的腿疾,大家不敢把他的太子身份拿到明面上说,现在他的腿好了,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行走,大家的心思又浮动起来。
“三皇子毕竟是嫡子,又是太子,陛下这么多年没有废黜他,证明陛下心里还是有他的。”
“陛下如今大好,九皇子也不能监国了,我们还是支持正统的好。”
“是这个理,自古以来立嫡立长,三皇子是长又是嫡,名正言顺。”
太子回京,只是在府门前像个正常人般走了两步,向他投诚的人多如牛毛。
其中还有不少九皇子的人。
九皇子简直要气疯了,府邸里的名贵之物,砸了一批又一批:“父皇好了,他也好,这父子俩合起伙来耍我吗?!”
“九殿下息怒。”九皇子妃瞧着九皇子暴怒之下砸掉的东西,温声安抚道,“当务之急是稳住局势,不要再让人往三皇子那边跑了。”
太子大好回京,她那位自太子腿残以来,一直巴结她的嫡姐便再也不来巴结她了。
九皇子妃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墙推众人倒,破鼓乱人捶,她家九皇子还没有失势,便有门可罗雀之象。若真失了势,还不知道要任人欺凌到何种地步。
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权势,她必不能让九皇子失势。
“说得容易!”九皇子看得很明白,“父皇这么多年没有废黜太子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等他回来?如今他回来了,还不得巴巴地把位置递上去!”
九皇子妃很冷静:“至少陛下现在不需要监国的了。”
皇帝一日不死,太子便永远是太子!历史上能顺利继位的太子有几位?
九皇子愣了愣。
九皇子妃继续道:“陛下如今大好,若无意外,至少还有十几年朝政,十几年,能发生的变故太多了。”
九皇子慢慢冷静了下来。
是啊,十几年能发生的变故太多了。
太子重新回京又怎样,他监国这么多年,太明白管理一个国家有多难。他竭尽全力都办不好的事,太子就一定能办好吗?!
九皇子想到自己监国时,只要有一点没办好的事,全天下的攻讦都往自己身上使的场景。
心里不禁升起股幸灾乐祸来。
现在轮到他在明太子在暗了,他倒是要看看,太子如何坐稳这个太子之位。
九皇子冷静下来,脑子也灵活了:“可是要维持人脉,需要大量的金银,我现在上哪儿去找那么多银子去?”
从前,皇帝生病,太子残疾,九皇子监国,旁人一看便知他继位的可能性很大,九皇子都不需要去走动关系,自然就有人巴上来。
现在这些优势都没了,他自然得靠点别的才能留得住人。
“西北军这两个月不是一直有消息传来说营里出了个很挣钱的卫所,连着给军营发了三个月的饷?”九皇子妃条理清晰地给九皇子分析,“一个卫所既然能赚够一个军营的军饷,想必这个卫所能赚到的钱远不如此,我们派自己人前去接手,把除了军饷的那一部分掌握在自己手中,岂不是就有钱了?”
“妙!”九皇子大赞,拉着九皇子妃的手,真心道,“本皇子能娶到你这样一位贤内助,真乃本皇子之福。”
九皇子妃羞赧地垂下眸:“殿下日后不负我便好。”
九皇子承诺:“绝不负你。”
“……”
西南,徐鹿鸣接到从京城返回的徐凯南,第一时间就把姜辛夷拿回来的两万两入了账。
姜苏木不动声色地把他做的假账全都给消除了。他问徐鹿鸣:“这钱还要继续垫付军饷吗?”
这几个月,化肥的销量一直在涨,可距离七万两一月的收益始终差口气,尤其是过了三月,地里施肥的都已经施得差不多了,原本二月都快达到六万两的销量,一下就掉了下去。
军营里的军饷一直用应急钱垫着。
“要!”徐鹿鸣点头。
以前他只是在军营里办个酒坊,都有不少人眼红嫉妒,徐鹿鸣有预感,再高调几个月,就有来摘桃子的了。
这些钱一定要花到位。
姜苏木不知道徐鹿鸣在想什么,看徐鹿鸣要把所有应急钱花光的架势,劝了一句:“要不鹿鸣哥你还是把这两万两拿回去吧。”
他总感觉徐鹿鸣这是自己花不到这些钱,开始报复性消费。一直这样贴钱发军饷,要是哪天接不上茬了,军营的将士们还不得把他们给骂死。
“没事,你按我的吩咐来。”徐鹿鸣拍了拍他背,安抚他,“我回去给绵绵做弓箭了。”
徐凯南从京城回来告诉他,徐鸿雁抓周什么都没抓,就抓了一把玩具弓箭。
大家都以为她是抓来玩的,想给她拿下来,谁知她抓住便死活都不松开了。
徐鹿鸣想到绵绵那一身的天生神力,还真是个拉弓射箭的好苗子。
他这个当爹的不称职,抓周都没陪在她身边,决定在空间里给她做一把结合了现代技艺的神臂弓当生辰礼。
宋朝的神臂弓能达到四百米的射程,徐鹿鸣这把结合了现代技艺的神臂弓,怎么都要达到五百米才算合格。
不过由于没做过,徐鹿鸣现在还在摸索阶段。
“好吧。”姜苏木拗不过徐鹿鸣,只得按照他的吩咐做事。
回了家,徐鹿鸣便钻到空间里,又是打铁又是弄牛筋的,前前后后设计了不下于百次,终于弄出一把需要很大力,才能拉开的神臂弓。
这把弓的样式看上去还挺普通的,但是它能随着年龄的增长,力气的增大,拉开的弧度有所不同。
比如绵绵现在是一岁,她的力气只有十,只能拉开一个小小的弧度,射程也不是很远,等到她长到十岁,力气增长到一百,她就能拉开一百的弧度,射程也会增远。
靠着弓箭被她拉开的弧度,徐鹿鸣和姜辛夷很轻易地就能检测出她现在的力气,增长到那个程度。
也好做到心里有数。
做好了弓,徐鹿鸣去了趟医署,他想问问姜慕荷有没有看中的徒弟或者接班人,让她早做打算。
结果姜慕荷一看到徐鹿鸣,便对着他狂吐、大吐、猛吐不已。
徐鹿鸣抬起衣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如雷劈般一脸受伤:“我身上就算有点血腥味,也不至于把你臭到如此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