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新婚礼物
自打闻名提到“新婚礼物”,纪然的好奇心就破土发芽,顶得心口瘙痒。9月上旬,这份礼物以猝不及防的暴烈姿态,出现在纪然眼前。
这天,闻名刚刚结束检查,慢慢踱着步问医生:“能做剧烈运动吗?”
“多剧烈?”
闻名大言不惭:“性.生活。”
纪然羞恼地别过脸。看医生的表情,他也有些讶异于闻名的直白。
“也不是不可以。适度吧,毕竟子弹的空腔撕裂了腰肌。”
“好,我大概知道尺度了,谢谢。”医生走后,闻名对纪然挤挤眼,拉着他走出门去。
这,这是要去哪过X生活?纪然满头的烟霞烈火,跟他来到住院部顶层,不出意外,被执勤的警员拦下。闻名拨通老胡电话,言明要和一个人谈谈。
片刻后,他们获得许可,被引至一间病房外。房门刚开启一道缝隙,温和却刺耳的嗓音骤然闯进耳朵,令纪然喉头发紧。
“勇气,是压力之下的优雅。”声音的主人轻呷一口红酒,用塑料叉将带血的高级牛排送入口中,和身旁的年轻护士调/情,“这是海明威的名言,你猜,他身上有多少弹片?”
对这位风度翩翩又健谈的老者,她显然并不排斥,“不知道呢。”
“237块,和你的工号尾数一样。你的名字很好——”秦先生注意到房间内另外两人,侧头微微一笑,“这不是,可爱的纪先生和……闻警官么。”
纪然一阵恶心,侧身背靠着卫生间的门,不去看他。尽管已经过去三年,男人看似优雅的狼心狗肺的微笑,依然令人心悸、作呕。他苍老许多,斯文败类的气质却不老常青。
闻名随意拉过一张椅子,不远不近地坐下,叠起两条长腿。硬是把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穿出了高档西装的错觉。冷峻的视线,将秦先生从头到脚洗刷一遍,最后停在他包扎成一团的左手上。
“疼吗?我打的。”
秦先生脸上肌肉微颤,依旧保持着他所谓“压力之下的优雅”。
“闻名,你可真够傻的,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去当警察。”
“你说反了,我是先当了警察,而后才放弃好日子。”
秦先生又像个老校长,不紧不慢地传授着他的独家理论,“唉,还是太年轻了。看着吧,你们的局长是个野心家,不出五年,他就能凭借此案的影响力爬上国会议员的位置。你做卧底多久?有十年吗?人生才有几个十年啊,啧啧。
你的青春和血汗,不过是人家的一块垫脚石罢了。没了凯撒宫,还会有其他的替代品出现。你永远也改变不了,资本和权力逐利的本质。我呢,六十多了,哪怕余生都舒舒服服地在监狱里度假,这辈子也没白活。你这种不成熟的理想主义者,就在外面瞎忙活吧。人的欲/望是绝症,警察也治不了。”
秦先生的即兴演讲,几乎再次把纪然洗脑了。余光瞟向年轻护士,见她正若有所思地点头。
“说完了吗?”闻名缓缓起身,活动着关节和臂膀,“我不是来跟你辩论的,如果人的三观可以轻易改变,那这个世界就只需要学校,而无需警察。”
秦先生优雅地端起酒杯,抬首示意,“说完了,慢走。”
“别喊。”闻名对护士笑笑,随后猛地揪住秦先生的衣领拖行,同时踹开卫生间的门。在后者反应过来前,整个头就被浸入马桶。
“唔唔……咕噜咕噜……”秦先生金鱼似的吐着泡,在挣扎幅度减弱后,被提出来缓了一口气,随即再次和马桶亲密接触。
护士尖叫着奔出病房。
纪然吓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只见闻名一手死按着那颗斑白的脑袋,一手按下冲水键,用极度冷酷的嗓音娓娓道来:“三年前,9月28号,傍晚6点半,你敢在我最爱的人身上撒尿。这1077天,我每晚都要在心里杀你一遍才能睡着。可惜,我不能。”
秦先生再度被拎起,灌得半死,儒雅的老脸恐慌至极,瘫在墙角剧烈地咳水,仿佛要把肺给哕出来,刚刚享用的红酒和牛排也浪费了。
闻名看向吓呆的纪然,“尿他。”
后者无措地捂紧裤腰,“名哥,我、我尿不出来。”
“喝水!”
“不了,不用了,”走廊里狂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样,我和他有什么分别。”
如果纪然憋着尿,绝对会打水仗似的朝秦先生狂呲一通,让这个禽兽喝一壶。可是,他真的真的,尿不出来啊!为什么不提前告知呢,他会喝两升水再来!
“你疯了吗?!你怎么跟我保证的?”老胡的咆哮声穿透门板,纪然在走廊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手里有分寸。”闻名的声音倒是不卑不亢。
“分寸?报私仇跟我讲分寸?”
“我记仇,你也知道。”
“护士说,他的伤也是你打的?”
“谁知道呢,枪弹无眼。”
“不把这一身流氓做派改了,别想着归队!”
“嗯。”
“嗯个屁!”
老胡开始喘粗气,纪然将耳朵贴在门上,许久后才听他无可奈何地说:“局长那边我会解释,说是PTSD。养好伤之后,你小子去接受心理治疗,评估合格再归队。还是……想去海外吗?”
“我说过,不想。”
“还有没有私仇了?好好想想,真没啦?再敢来这出,我就给你找个闲职,每天做PPT。”
片刻后,老胡又道:“那等你出院就开始恢复身份,名字要改回去吗?”
“不改了,都用这个名登记结婚了。反正以前那个,我也不喜欢。”
谈话结束,纪然在走廊截住老胡,温柔而腼腆地笑道:“胡警官,刚才听你说起以后的安排……”
老胡面露疑色,等他说下去。
“那个……这样说,你可能会觉得我恶俗、小家子气。其实我本来就是个大俗人,庸庸碌碌的小市民,比不了你们这种正义的使者,我关心的都是鸡毛蒜皮、小指甲盖大的事。”纪然低下头,双手搓拧着,说出一句极为现实的大俗话来,“我老公的海景房,是他曾经的年终奖,能不能允许他留着,那个地段好几万一平了。”
老胡“啧”了一声,叉起腰歪头看着他。
纪然也歪头,让二人的视线保持平行,索性脸皮一厚到底:“还有车。”
送走老胡,纪然缠着闻名问他以前叫什么。
“吴名。”他苦笑,“要上学了,孤儿院老师随口取的。说,他爸妈也没留下个名字,干脆叫无名得了。”
“好随意,和我差不多。”纪然看了眼时间,“晚上想吃什么?我现在回家做。”
“你把自己做了可以吗?”
纪然先是一愣,而后双目微垂,秀气的脸庞渐渐被羞色占领,两只小巧玲珑的耳朵也像被红烧过。
“再说吧。”他嘀咕,随后匆匆出门。走到楼下才想起,闻名还是没说想吃什么,自己又不能摘个腰子炒给他吃。
两种清淡小炒、蔬菜饼、米饭和山药排骨汤被一一请出巨大的保温桶,这是纪然专门为给闻名送饭购置的。
医院的饭菜也很丰富可口,但纪然坚持认为,自己的厨艺更胜一筹。况且,他的能力实在有限,承担好后勤保障工作,才能稍微安心点。
闻名两手都闲着,把玩一个魔方,却要求纪然喂他。如果汤太烫嘴,就得亲一口才能弥补。
“然然,你多久没上班了?”
“公司告诉我,不用去了。”纪然可爱地鼓起腮帮子,耐心吹温每一口汤。
“这个老板也很善解人意。”
“我被开啦。”一向敬业的业务员,似乎毫不在意。
闻名从床头柜的抽屉,翻出老胡给的银行卡,“我这十年的工资都在里面,拿去用吧。”
“我手头还有存款。”
“咱们不是一家人吗?”
“啊,对呀,”纪然毫不犹豫,劈手夺过银行卡,“我都忘了。”随后长吁一口气,心想,先把这个高级进口保温桶的分期付款还了吧。
洗净饭盒,擦干水渍,纪然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个已经复原的魔方。
“你学过窍门吗?”
“没有。”
“你真的好聪明,数学成绩一定很好。”他由衷赞叹。头脑机敏身体又棒,如此优秀的基因,不能薪火相传真的有些可惜。好想给他生娃……不不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想当初,你弟弟的成绩真让人头疼,我差点忍不住给他补数学。”闻名顿了顿,眼角闪过一丝得色,不经意地说,“我参加联考的时候,数学可是满分哦。”
纪然又大呼小叫地夸他聪明、学霸,并说:“乐乐已经上学啦,监督她做功课这项重任,就交给你吧!”
天边的蓝灰,被渐浓的夜色晕染为墨蓝。楼下的花园里,渐次亮起几点柔雅的地灯,将蜿蜒的小径勾勒。夜里依然热,但带了丝干爽,不那样闷了。
“一家人……一家人该做什么呢?”闻名靠在床头,眼神带着毫不客气的欲念,从头到脚舔舐着纪然。
“相亲相爱喽。”纪然麻利地收好保温桶,准备打道回府,“明早再来陪你。”
闻名继续把话题引向不可描述的方向,“总得做点什么,才算相亲相爱吧。”
纪然便飞扑到床边,在他面颊“啾”地印下一吻,“感觉到相亲相爱的氛围了吗?”
前脚刚迈出房门,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暧昧不明的动静,嗯嗯啊啊可耻至极,什么“石头哥哥的小石头”……
NC-18出差专用助眠工具!我的天!纪然倒吸一口冷气,飞速关门反扑回来,羞愤交加地去夺闻名的手机。
“你走你的,我自己创造一下相亲相爱的氛围。和你分开之后,夜生活全靠它。”闻名像耍猴似的,把那个不断发出羞耻之声的手机来回抛接。
“停!被人听到我还活不活了!”纪然羞得美目含泪,鼻尖也红了,抱住闻名的胳膊呲出白森森的利齿。
“袭警?”找到由头的闻名满脸兴奋,三下五除二就将他制服,押进浴室就地执法。
“门!锁好了吗?”纪然慌张提醒。
闻名反手锁门,深目紧盯着纪然,缓缓解开病服。子弹从腹部射入时是个孔洞,凶猛地穿透人体后,会在背部留下杯底大的创口。所以,他背上还贴着防水贴,遮住了“五鬼运财”的两个鬼头。
温水从花洒倾泻,淋在身上如一场阳光雨。已有些疏离陌生的唇舌,在不间断的热吻中再次熟悉了彼此。
纪然不敢让闻名洗太久,关了水,轻抚那张痞帅的脸,再次贪恋地吻上去。呼吸热烈交融间,他哭了起来,手臂环着闻名的颈部与之额头相抵,“分开之后,我不理你,但我一直在等你。在你最混蛋的时候,我也放不下你。你人事不省的那些天,我每天都在心里说千万次我爱你。因为你说,只要有人爱你,你就不会死。”
“我知道,我听见了。我在一片虚无里徘徊,四面八方都是你的声音。”闻名引导纪然的手,按在自己左侧胸肌上。一个浅浅的枪疤,本该瞬间致死,却因被打火机阻挡而无伤大雅。
“没错吧,我因爱你而活。”
隔着泪水,纪然凝望眼前的男人。世上有人爱我至此,我是最幸运的。那些敲钟上市,喜中大乐透,在赌场一本万利的……都不如我幸运。太TM幸运了!我是个碌碌无为的天选之子!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他破涕为笑,俯首轻吻那个枪疤。
闻名明显被这个举动刺激到,将纪然抵在墙上,在精致的锁骨舔吻,轮流含住两枚可爱的乳珠,不断用舌尖挑/逗、牙齿轻咬,直到纪然浑身都被快感蒸腾得发红。
“好麻,别舔了嘛……”
闻名松开被蹂躏得红亮挺立的乳珠,一路向下,在浅浅的脐窝流连片刻,手指轻轻一弹纪然勃发的下/体,后者立刻在空中淫靡地颤动,可怜兮兮地垂泪。
“嘶……干嘛?”
“其实你的尺寸也不小。”
“那当然啦!上学的时候,我在班里也是名列前茅的!上厕所专挑人多的时候去!遇见你之前,我一直都很有自信。”
闻名得意一笑,将这根“据说名列前茅但有待考证”的白/皙肉/棒纳入口中。纪然背靠微凉的瓷砖,陶醉地仰起头,口中溢出细碎的呻吟。
“嗯嗯……名哥,停、停一下……”纪然感觉腰眼发麻,在四肢百骸中冲撞的快感纷纷涌向下半身。
闻名不但没停,反而用力一吸,喉结滚动着咽了下去,还一脸的甘之如饴。纪然挺爽但也挺不好意思,在他站起来后单膝跪下,握住阔别已久的大肉/棒在脸上蹭了蹭,准备照原样服务。
他伸出殷红小巧的舌尖轻舔顶端,后怕地说:“还好,还好这里没中弹,不然我就不性福了。”
“站起来,我等不及了。”
于是,纪然开始搜寻可以用作润滑的物品。洗发水沐浴液,太滑了,摩擦力过小不好玩,还会有好多泡泡……闻名不知从哪变出一小盒凡士林,暧昧地笑:“管护士要的,不过我没说用途。”
纪然双颊潮红更甚,转过身双手撑在墙上,雪白的脊背因兴奋而微微发抖。在手指的耐心开拓下,生涩的穴/口逐渐放松,慢慢将整根肉/棒吞入。在两具身体因深深结合而碰在一起时,两声满足的喟叹先后响起。
纪然撑在瓷砖上的十指逐渐收紧,抠挖着掌心,蹙眉喘息:“好涨……是你变大了,还是我变紧了……”
“我一直都很大,你一直都很紧。”闻名笑着轻轻挺动腰身,惹来一阵惊呼。
“别动!让我缓一下……”
闻名便不再动,伸手在二人结合处时轻时重地按摩,“然然,你瘦了好多。家里和医院两头跑,很累吧。”
“比起你来,累点没什么。”
从闻名生死未卜到生龙活虎这几十天,纪然足足瘦了十几斤。本就纤细的腰身,现在简直不盈一握,闻名的大巴掌搭上去,几乎稍一用力就能折断似的。本来圆润肉乎如刚出锅白面馒头的屁股,也缩水成小豆包了。
闻名爱怜地摩挲着他的腰肢,再次缓缓挺腰。肉/棒和幼嫩的内壁一次次小幅度磨蹭挤压着,渐渐找回了合拍的节奏。
“嗯……名哥,我好想你……用力点……”
闻名加大力道,变换着角度,终于顶到了那个总是让纪然欲仙/欲死的敏感点。呻吟声顿时由浪花变成海啸,纪然把脸贴在瓷砖上,想借此让即将沸腾的血液降温。
快感不断集聚,纪然朝自己的下/身伸手,还没触碰到,就颤抖着把子孙射在了墙上。
大开大合的抽送突然慢了下来,闻名嘶声道:“哎,腰疼。”
“没事吧?”
闻名抽身而出,将马桶盖放下坐着,对纪然勾勾手:“过来自己动吧。”
纪然便跨坐在他身上,扶着宽厚的肩膀自食其力,款摆腰肢。不断溢出晶莹泪珠的下/体在闻名小腹戳来戳去,急得大叫:“摸我嘛名哥!”
闻名便捉住那根“据说名列前茅但有待考证”的东西,轻柔地撸动,还用粗糙的指腹在细嫩的头部打圈,时不时坏心眼地轻抠顶端的小孔。
“啊……感觉肚子要爆炸了,好爽……”纪然活泼而动情地淫叫,眼角溢出生理性泪水。突然,他猛地收了势头,开始极为端庄地哼唧,中世纪欧洲的名门闺秀,恐怕也就这程度了。
闻名正欣赏他的浪态,不禁好奇:“怎么突然变矜持了?那个给我录18禁助眠工具的浪然然去哪了?”
纪然紧抿着唇,端庄地摇头。
闻名强健有力的双手箍住他的纤/腰,猛地提起又按下,低声命令道:“叫声好听的。”
“啊!!什么……是好听的?”
闻名又把他当飞机杯似的,狠狠提起又下压。粗长的大肉/棒又深又重地冲撞着娇嫩的肠壁,抵住敏感点肆虐。纪然受不了,终于哼唧着叫了声“老公”。
“没听清。”
“老公!你温柔点!”纪然鼓起腮帮子喊道,配上潮红的脸庞很是可爱。
“好。”闻名的脸上浮现出极度温柔的笑,吻住那对微微嘟起的湿润红唇。
因为那真假难辨的“腰疼”,他们用这个姿势缠绵了许久。纪然又要忙着爽,又要忙着自己动,汗流浃背,几近虚脱。
“名哥,你还不想射吗?我,我要累死啦。”
“快了。”
纪然咬紧牙关,强撑着酸软已极的腰腿,用自己的身体套弄着那根久久不肯射出的大家伙。
滴答,汗珠顺着尖细许多的下颌落下,很快又被身体的热度和肌肤间的摩擦蒸干。
闻名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眉峰和眼睑都细微地颤抖起来。
“名哥,闭上眼睛。”纪然用汗湿的掌心,轻轻覆在他眼上,“闭上眼睛更舒服。你再也不用害怕,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怎么突然变得矜持了?”
耳际传来不轻不重的亲吻,又痒又热,纪然缩起脖子,“说不清楚,只是心理负担有点重。”
对于闻名的新身份,纪然还没完全接受。他已经习惯,他是个满嘴骚话、色气满满的臭流氓。在流氓面前放/浪形骸,是没什么心理压力的。但是,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了警察叔叔……有种太浪了会被逮捕的错觉,必须得端庄一些。
“别有负担,我还是我,什么都没变。”
“嗯,你还是那么色。”
闻名愣了愣,口中嘀咕着“说对了”,摁住他又开始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