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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蒋父同着白子慕道:“咱要在村里过,那还是得和村里人打好关系的,我原想着到时就请些平日处得好的人家来,像村长、叔公和钱家这些,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就行了,不过这会儿若是手头宽裕,那咋就多请些,你看行不?”

第78章
蒋父同着白子慕道:“咱要在村里过,那还是得和村里人打好关系的,我原想着到时就请些平日处得好的人家来,像村长、叔公和钱家这些,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就行了,不过这会儿若是手头宽裕,那咋就多请些,你看行不?”
这事儿森*晚*整*理白子慕哪里懂:“父亲你看着来就好。”
“你以前家乡那边什么情况又有那些习俗规矩,我不知道,但我们这边,这上门的哥婿,同外嫁的姑娘是一样的,两家若是挨得近,到时迎亲小一去到你家接你回来就行了,可这会儿……”蒋父顿了顿,言简意赅。
白子慕的家早没了,即使是有,那也是隔得千远万远,按照规矩,迎亲那天,白子慕定是不能呆家里。
蒋父想问他去哪家呆着‘出嫁’。
村里人白子慕哪里熟啊,都没打过什么交道,平日也就说过几句话罢了,他无所谓的摆摆手:
“只要不是呆猪圈里,什么地方都可以,能嫁人就行。”他说得急吼吼,蒋父都不由笑了。
隔天一早他便带着几个小家伙去了大伯家,寻了堂奶奶。
这种事儿,老人家有经验。
住医馆里实在是废银钱,住了五天大伯就咋的都不肯再住,闹着回来了。
如今还不能下地。
大房一家因着大伯的事儿愁云惨淡,这会儿终于是有件喜事儿让他们高兴高兴了。
蒋父原还想着大伯刚出事儿,他家里就办喜事儿,多是不好,怕大房一家心有芥蒂,白子慕没想到这事儿,蒋父也是,就刚说出口时,才突然想到这回事儿。
见着堂奶奶几人高兴,没芥蒂,他才松了口气。
“白小子如今是没了家了,成亲那天定是不能呆家里。”堂奶奶说:
“让他去村长家,周老弟之前跟你爹关系不错,那是从小玩到大的关系,这些年也没少帮衬你,若是让白小子从他家里出来,他定是高兴,之前你周婶子还上家里来寻我唠嗑,聊了白小子两句,我是看得出来,你周婶子挺喜欢白小子的,说的时候总夸他。”
周婶子也不是瞎夸。
就像刘虎子,只一跑堂的,可人平日在村里,那是见了人都从不打招呼,有时人同他问好,要不是亲戚,他是应都不应一声,端着呢!
白子慕却是不一样,即使是刚来那会儿,路上见了人,人同他搭讪,他都是笑眯眯,主动得很。
一点都没架子,也丝毫没瞧不起人,同谁都能聊两句,周氏自是觉得他好的。
自古岳丈就少有看女婿看得顺眼的,不说旁人如何,就是蒋父对白子慕,那也是颇为满意的。
白子慕模样好,有出息,那真是没得挑。
硬要挑毛病,那便是偶尔不靠谱、爱驴人这两毛病了。
蒋父嗯了声:“我也是这么想的。”
堂奶奶缝着鞋垫,道:“那你明儿就过去寻你周叔,同他说说这事儿,别空着手去,割个半斤肉啥的,这婚事咋的办,他都懂,如今都月底了,时间有些赶,叫他给你找些人,让他们办事那天过来帮帮忙,白小子可说了,对这婚事有啥子要求没?”
“没有,说让我看着来。”蒋父道。
“那你是想大办吗?”堂奶奶问。
“嗯!”
“想请多少桌人啊?”
蒋父昨儿就想好了:“二十来桌左右吧!”
堂奶奶怔了会:“那可得去不少银子呢,大牛成亲那会儿,十八桌,就花了三两多银子。”
大伯娘在旁边补了句:“就这差点都没够。白小子上次发工钱,不是拿去买了棉花了?如今银子能够吗?”
办喜事,多是废银子,虽说菜都是自家种的,不用买,粗粮也不算得贵,但肉和酒就贵了。
肉一斤十来文,酒一斤也是差不多这个价,这两样,若是买得少了,不行,会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抠门。
所以若是银子少,家里不宽裕,大家是宁可少请些人。不然请多了,菜少酒少不够吃,那就要被人传闲话了。
白子慕工钱一个月多少,大房是不知道的,但村里人都说,起码的四两往上走,最多便是五六两。
上次蒋小一送了那么多棉花来,少说得都得去好几银子了。
因此上次缺钱,大伯娘才没想着去同蒋小一借。
“够的。”蒋父说。
既是如此,堂奶奶也不操心了,只说该请啥子亲戚,村里又该请哪些人,这些事儿她会交给大伯娘和二伯娘去办。
大伯娘有经验,蒋父放心,说完了正事儿,他才唠闲道:“大牛和大树呢?刚进门到现在也没见着他们人,去哪了?”
刚来大房几个小的都在,还领着蒋小二他们三个去屋里看望大伯,不过没一会便又去忙了,这会儿没在厨房里。
大伯娘叹着气,说:“大牛和大树去镇上找活儿了。”
蒋父问了声,可是寻着活儿没有?
哪里能寻着,往日活儿都难找了,更不用说一年中最闲的冬季。
但家里缺银子,这会儿堂奶奶那兜里真是干干净净,半个铜板都没有。
兜里没银子,就没有安全感,谁都坐不安稳。
不然若是家里人突然有个头疼脑热啥的,可怎么办?
而且,今年卖的粮那银子全花出去了,上次粗粮都没买多少,也就够吃两个多来月,不想法子赚点钱,粗粮吃完,家里人该咋的过?
人头税又还没得交,要是交不出来,家里的汉子怕是要被拉走了。
大房一家是愁苦得不行。
蒋大牛和蒋大树坐着不舒坦,就想出去碰碰运气,连找了好些天,都没寻着啥活儿。
见着时辰不早,家里还有事要忙,蒋父便要告辞回去了,想去屋里喊三个孩子,结果刚到门外头,就听见大伯在笑。
蒋小二三个小家伙排着队,趴在他床边,一脸严肃,先是挨个摸摸他的手,问他腿还痛不痛?
大伯说不痛了,三个小家伙才点点头,然后立马的批评他。
“大伯,你是不是跑快快然后摔倒了?”蒋小二问。
孩子还小,说了怕是也不懂,大伯没过多解释,只顺着他们的话,笑道:“是啊!大伯跑太快了,就摔着了。”
“大伯,你怎么比小三还不懂事啊!小三都知道不能跑,跑了跌倒会痛痛,你看你,不懂事,痛痛了没有。”
“就是啊!大伯,你要吸取教训了。”沈鸟鸟亲了他一口,他小嘴儿软呼呼的,模样又可爱,大伯心里暖得很,正想摸摸他的头,沈鸟鸟便又开口了,说的话却是想叫人打他:
“哥夫说你在山里见鬼了,大伯,你没事在山里跑什么呢?乱跑可不就得见鬼了。”
“弟弟,不对不对。”蒋小二拧着眉头:“是见鬼了,大伯才会跑,然后就跌倒了。”
沈鸟鸟挠挠头:“啊!是这样吗?”
“是啊!大伯是大人,腿那么长,不用跑都能走快快,大伯会跑,肯定是见鬼了,太害怕了。”蒋小二一本正经的说。
蒋小三嚎起来:“对头,山里有鬼,怪不得呢!父亲和大哥都不让我们跑山里去,山里真是太恐怖了。”
大伯真是笑得不行。
三个小家伙又挨个亲了他一下,说他受伤了,亲亲一下,大伯马上就能好了。
蒋父进来叫他们:“该回家了。”
蒋小二叫他先回去,说他们还没有教育完大伯。
可蒋父哪里敢让他们留啊!就怕他们又乱说话,把大伯气得病上加重。
大伯却是朝他摆摆手,说他躺着也是躺着,怪无聊的,让三孩子留这里,给他解解闷。
都这么说了,蒋父也不好再说啥,便先回去了。
蒋小三摸摸大伯的手:“大伯,你都见鬼了,现在还怕不怕?”
大伯看他一脸担忧,有些欣慰:“不怕了,小三放心。”
蒋小二一看他,就觉得他是在强颜欢笑,当下拍着他的手,使劲安慰:
“大伯,怕就直说,不用强撑着,小二和弟弟们不笑话你,大哥说笑话人不对,不礼貌不道德,而且那天晚上我都看见你流眼泪了,小弟。”
“干嘛呀二哥。”
“哥夫说了,鬼怕狗血和童子尿,你去尿一碗来,放大伯床头,给大伯壮壮胆,刚刚我们来得匆忙,都没能带什么礼,这会儿想想,都不太像话,不送礼不得行,但我们又没有银子买礼物,就送点童子尿吧!大伯,哥夫说了,礼轻情意重,希望你不要嫌弃。”
蒋小三立马点头:“好,弟弟,你也来,我们一起尿,要满满一大盘,多多的,鬼要是还不放过大伯,它来了,就让大伯拿尿滋它。”
“好,鸟鸟来帮忙。”
大伯:“……”
大伯想阻止都来不及,两个小家伙哒哒哒就往外头跑,没一会儿便听见大伯娘几人的笑声。
大伯是哭笑不得。
以前蒋小二和蒋小三话可没这么多,如今那小嘴儿叭叭叭的,说的还头头是道,竟然还懂得啥礼轻情意重,真是不得了啊!
蒋父回了家,和蒋小一做了会豆腐,想着刚去时,堂奶奶和大伯娘、二伯娘满面愁人,心里也不是滋味。
蒋小一看着他:“父亲,你叹什么气?怎么了吗?”
蒋父摇摇头:“也没啥,就是你大伯这次出事,怕是花了不少银子,刚我去的时候,你二伯娘应该是刚哭过,眼眶红彤彤的。”
穷人家最怕的就是生病。
因为一生病,少则要花些银钱,多则便是倾家荡产。
蒋小一大概也晓得二伯娘为啥子哭。
上次她托吴媒婆帮着相看,找了柳江村的姑娘,二伯娘最后给拒了,前阵子媒婆又帮着寻摸了一个,是山里屯那边的。
平阳镇下十来个村,要说哪个村最穷,那山里屯排第二,都没人敢排第一。
山里屯之所以叫山里屯,那是因为下了‘大路’ 还有爬十里的山路才能到达。
那山路不大,都不足半米来宽,弯弯曲曲的,从山脚饶到山顶,又从山顶饶下去,爬几座山,才能到达山里屯。
山里屯真真的是住山里。
他们那些山,多是石头,不像小山村、柳江村这些,虽是也有山,可那山有泥土,开垦了还能种点玉米啥的。
山里屯那边,玉米多是种石缝里。那些石头不是小石头,扔了就行,而是一大块一大块,深深陷在地里头,挖都挖不出来,那土壤种谷子也不好,因此他们没有水田,只有旱地。
村里人赚银子,大头就是靠卖粮食,山里屯种不了谷子,那是家家户户都穷。
媒婆帮着相看的那户人家比大房一家还穷,底下有个小哥儿,今年二十了,模样还算得可以。
要说只是家里穷,也不至于拖到现在二十了都没嫁人,之所以没嫁出去,是因为那哥儿左手断了三根手指头。
媒婆说是小时候帮着家里砍猪菜,不小心砍到了,后头没再长出来,也不知道怎么砍的,反正如今就剩大拇指和小手指,平时干活多少是有些不方便,人家嫌,他便一直留家里。
那家人先头也托吴媒婆帮着相看过,因此吴媒婆见过人,那哥儿勤快,虽是黑了些,个头又高了些,但人瞧着是好的。
吴媒婆同二伯娘关系好,她们两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嫁过来的,还有一些拐着弯的亲戚关系,因此那哥儿到底什么个情况,家里如何,她也没刻意隐瞒,都同着二伯娘说了。
山里屯离二伯娘娘家近,出了上次的事儿,二伯娘这次谨慎不少,为此还特意回去同她娘打听了一番。
柳哥儿在周边几个村子还是挺出名的。
她娘说这个哥儿除了没手指头,别的地方都好,家里父亲和爹爹都是好相处的,底下弟弟弟媳,那也是性子好的。
柳哥儿这般岁数没嫁出去,若是换了旁的,那弟媳肯定是要嫌的。
可这柳哥儿的弟媳就从没说过柳哥儿啥。
柳哥儿有些活也干得了,就是慢,也不利索。
她娘带她去看,到山里屯的时候,正巧的看见那哥儿在小溪边洗衣裳。
拧干的时候,左手不方便,没了手指头抓不住东西,他就放嘴里咬,然后才用着右手慢慢的拧,拧了好些会儿,才拧完。
她娘说挑水洗衣这种活,柳哥儿到是做得,但割谷子这种得两手上的活儿,他却是干不了的。
二伯娘回来一说,堂奶奶和大伯娘又仔细问了问,便说行。
不怕人干不了,就怕人懒啥也不想干。
他们家地少,又有几个汉子,地里的农事也不用屋里人忙活,因此割不了谷子啥的也不要紧,能帮忙洗洗衣服,做做饭,喂喂猪啥的,便是顶顶好了,自家条件不好,不能要求太高。
二伯娘就想着隔天让吴媒婆帮忙去问问,人家哥儿愿不愿。
蒋大树这边,虽是还不愿,但二伯娘晓得,这事儿若是真定下来,她家大树心地好,为了人哥儿,定是不会闹着退亲啥的。
古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帮着相看好了,那该娶就娶,该嫁就嫁。
少有人自己找的。
毕竟时代封建,没有自由恋爱这一说,姑娘哥儿都守着礼,即使有那喜欢的,那也是偷偷摸摸的喜欢。
没谁敢乱来,因为一旦乱来,被捅出去的话,那是要被人骂死的。
就像黄秀莲。
二伯娘也没觉得自己这事儿做的有啥不对,想先斩后奏,结果倒好,刚想得美呢,晚上大伯就被抬回来了,存了几年的银子花了个精光。
二伯娘能不伤心?
这事她和蒋小一说过,如今又没成,蒋小一也难受,他和蒋大树、蒋大牛关系都还不错。
之前三人是难兄难弟,一个嫁不出去,两个娶不着媳妇儿,如今他自个有归宿了,大堂哥也已经娶到了媳妇,而蒋大树却是被耽搁了。
他闷闷不乐,晚上肉都吃得少了,就吃了半斤。
这可不得了啊!
白子慕立马就担忧了。
这小哥儿平日是半斤猪肉都不够塞牙缝的,今儿竟破天荒的吃这么少,一定是出事儿了。
他问了一嘴,蒋小一便老实说了,这事儿没什么好隐瞒的,叽里咕噜说完后,未了他还来这么一句:
“二堂哥估计是要打光棍的命了,哎,我们村这些年,出了好多光棍,没媳妇,没儿子,一个人孤独终老,没想着二堂哥也要加入他们的队伍……他咋的这么命苦,我一想到这儿,心里就难受得不行,夫君,还有饭吗?我想再吃半碗。”
白子慕:“……”
难受得不行还能吃得下半斤肉?三碗饭?怎么比他还要厉害啊?
他要是难受,最多也就能吃三碗粉。
蒋父在一旁听了蒋小一这话也有点臊,头顶都要冒烟。
白子慕帮着蒋小一打了半碗饭,正要放下饭勺,蒋小三跑他旁边,举着碗:“哥夫哥夫,小三也想再吃半碗。”
白子慕先摸了下他的小肚子,发现没怎么鼓,这才给他打了。
“夫君。”蒋小一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你那里有什么活吗?”
白子慕摇摇头:“目前是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等年底我开了人,应该就能有了。”白子慕想了想道:“你可以喊他过来跟你干活啊!”
“啊?”蒋小一眨眨眼:“跟我干活?”
白子慕:“对,反正我们也忙不过来,又要做香油,又要做油豆腐,还要弄辣椒面,就你和父亲两个人忙,哪里忙得过来。”
蒋小三百忙之中抽空道:“哥夫,不是还有小三吗?”
沈鸟鸟抱着碗,他筷子用不利索,这会脸上都是米粒,像刚从锅里钻出来似的,小花猫一样:“就是啊!还有鸟鸟呢。”
“去去去。”白子慕拍了他们一下:“瞎凑什么热闹,你们几个连喂猪的资格都没有。”
“哟,哥夫小瞧人。”蒋小二蹙起眉头来。
家里忙,猪他们三虽是喂不了,但猪草都是他们找的呢!还有鸭鸭,也是他们喂的,都长胖了好多!过年就能宰了吃肉肉了。
店里这几天生意好,油豆腐供不应求,再这么下去,就得搞限量了。
不过要是油豆腐做得多,家里赚的就多,如今大房正困难着呢!叫人过来跟着做工,大房能赚钱,他们二房也能赚钱,两全其美。
蒋小一想了想,也觉得好:“父亲,您看成吗?”
“咋的不行。”蒋父道:“那这工钱怎么算?”
话落,他和蒋小一一起看向白子慕。
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白子慕想了想:“一天三十文,成吗?”
外头干活的,一天也不过二十来文,这个工钱给的良心了,蒋父点头道:“成,那我明天就喊他们过来,喊几个啊?”
白子慕:“先喊两个堂哥就行了,后面要是还忙不过来再说。”
隔天蒋父寻了过去。
“啥?”大伯娘听了他的来意,怔愣片刻:“让大牛和大树过去干活?”
蒋父:“嗯!我和小一忙不过来,白小子说让大牛和大树过去帮忙,算工钱,一天三十文,不过活儿有些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
三十文?
这工钱可是顶顶高了。
二伯娘高兴得都要晕了,但:“干什么活啊?”
蒋父解释:“就是磨豆腐……”
他话没说完,大伯娘先惊了:“磨豆腐?白小子会做豆腐啊?”
“嗯!”
“那不成。”大伯娘拧着眉头道:“老三,我晓得你是个好的,想帮衬我们,但这不合适,你有这份心意便够了。”
二伯娘也点点头,眼底有些难掩的失望。
这豆腐生意咋的样,她还是懂的,古家一天也不过赚个五六十文,就这,还没算成本在里头呢!
如此,蒋大牛和蒋大树过去,一天工钱六十来文,那二房不说赚了,还得倒贴银钱。
这哪成啊!
蒋父一听就知道他们误会了,解释了半天。
什么香油,又什么油豆腐,什么一斤油豆腐三十文,听得大房是一愣一愣的,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被这个价给吓着了。
豆腐就是豆腐,这油豆腐是个啥?又是油又是豆腐,竟还一斤三十文,哎呀娘呀,这比肉都贵了,能卖得出去吗?
毕竟三十文,实在是有些吓人。
二伯娘想起来了。
前几天她干活回来,就听着村里人说什么白子慕派人来了。
她还跑去看,见那人穿着,才知道是福来客栈的小二,也不知道来干啥呢!走的时候挑着两箩筐,她原是想去二房问问,但想到前儿蒋小一说白子慕想做生意,如此,那大抵是做出来了,让着小二过来帮忙挑走,这事儿不好多问,她便回来了。
如今想来,那会小二挑的,应该是油豆腐,而且,要是不赚,这蒋小一的婚事怕是也不能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