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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跟鹿鸣哥没关系,我这是刚怀孕,孕吐反应有点严重。”姜慕荷吐了好一会儿,瞧见徐鹿鸣受伤的表情,扶着墙角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第78章

“跟鹿鸣哥没关系,我这是刚怀孕,孕吐反应有点严重。”姜慕荷吐了好一会儿,瞧见徐鹿鸣受伤的表情,扶着墙角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哦。”徐鹿鸣听完她的解释心里舒服了点,不是嫌弃他就好。

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姜慕荷说了什么的徐鹿鸣,骤然提高音量:“什么?!你说你干嘛了!”

“怀孕了。”姜慕荷笑着重复了遍。

她鹿鸣哥的反应太逗了,总是要比别人慢一拍。

徐鹿鸣:“小虎知道吗?”

姜慕荷点头:“知道。”

徐鹿鸣着急:“那你怎么不早说?”

这段时间,他老是做些稀奇古怪的吃食投喂他们,也不知晓其中有没有孕妇不能吃的。

“刚怀上,怀相还不是太稳,不宜大肆宣扬。”姜慕荷不在意道,“我是大夫,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我心里有数,鹿鸣哥你不用太操心。”

这怎么能不操心呢?

怀孕可是人生大事,又是在这个生育条件落后的古代,父母还不在身边,徐鹿鸣很怕自己照顾得不到位。

他问:“要不要把你公婆接来?”

曹俊虎白日里要在卫所忙,徐鹿鸣这个哥夫也不好时刻守着小姨子,赵二娘他们不在总得有个人照顾她吧。

当然,他也清楚,有些媳妇天生和公婆不对付,又道:“你要是不喜欢他们,鹿鸣哥令给你找两个妇人也行。”

他虽然不喜欢使唤下人,但是把这些看成雇佣的保姆还是可以的。

姜慕荷想了想:“找人就算了。”

她一乡下姑娘,实在使唤不来人。

“把我公婆接来就行。”

好歹也是曹俊虎的父母,也是孩子的爷爷奶奶,不能让他们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徐鹿鸣点头:“行,我回乡一趟,去把他们接来,以后要是在他们那儿受气了,你也不要瞒着不说。”

自古婆媳不对付,再好的交情,在一起相处久了,也会有矛盾。

徐鹿鸣不希望姜慕荷忍气吞声。

姜慕荷笑道:“鹿鸣哥放心吧,我有分寸。”

说完这事儿,徐鹿鸣这才把来找她的事说了说:“小荷,你想去京城吗?”

姜慕荷反问:“鹿鸣哥这是要上京城去找大哥了吗?”

徐鹿鸣颔首。

姜辛夷走的时候,徐鹿鸣承诺过一定会把他的弟弟妹妹照顾好的,姜苏木和曹俊虎都好安排,唯独姜慕荷,徐鹿鸣不确定她舍不舍得下现在的事业。

爹娘大哥都在京城,而且京城可是国都,姜慕荷自然是想去的。

她犹豫道:“我婆家……”

曹俊虎在长丰县,吃住都在姜家,都快成姜家的赘婿了,曹家心里本来就有点不舒服,若这个时候姜慕荷再去了京城,闲言碎语还不得闹翻天去。

徐鹿鸣:“你别管别人,你只管你自己,只要你想去,曹家,哥帮你说去。”

姜慕荷坚定了些:“想去的。”

“那你最近在衙门留意留意,谁能接你的班。”徐鹿鸣道,“药坊在这儿,不找个靠谱的人,我不放心。”

姜辛夷走时,推荐姜慕荷顶上自己的官位,这会儿姜慕荷要走,也得推荐一位自己的亲信才行。

姜慕荷知晓药坊对徐鹿鸣有多重要,脑海里把衙门里她信得过的医吏们划拉了一通,没挑出个好的,道:“我回去再观察观察。”

要是不行,估计还得请大哥从京城的医署单独调个人过来。

“……”

翌日一早,徐鹿鸣在库房里挑了几匹好布,又从空间里取了些米面粮油,足足塞满了一牛车,赶着去了曹家。

有曹二婶王桃花在镇上、县里开的两家蜂蜜蛋糕店,曹家如今也阔起来了。

原来的泥巴屋子全换成了青砖瓦房,一整排齐齐过去,在村里看着可气派了。

家里的娃娃们也全送去镇上的私塾读书,别管以后考不考得中功名,至少下代人都不会做睁眼瞎。

曹俊虎和姜慕荷住在县城,曹家也时常捡些鸡蛋鹅蛋送到姜家,避免别人说曹俊虎闲话。

两家相处得不错。

曹老爷子见到徐鹿鸣很是开心,欢喜地迎了他进屋:“慕荷她哥夫,你今儿怎么有空下乡来?”

徐鹿鸣没有瞒着:“慕荷怀孕了,我来接曹叔、曹婶上县城。”

“怀了!”曹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嘴角咧得老大,“好事啊,好事!”

曹俊虎和姜慕荷成婚也有好些年了,这么些年一直没个子嗣,曹老爷子担心得不行,就怕小虎或者小荷身体有问题。

想让他们找个大夫看看吧,想到小荷跟他哥两人就是大夫,这话又说不出口,如今总算是有了。

他着急忙慌地去安排:“老大,老大媳妇,快快快收拾东西上县城。”

“嗳!”曹大叔和曹大婶听了曹老爷子的话,喜不自胜地去拾掇物什。

这两年曹二叔、曹三叔家的小子姑娘,成婚的成婚,定亲的定亲,有些娃娃都会跑了,姜慕荷和曹俊虎还没有动静,如何不叫曹大叔和曹大婶着急。

现在可算是有了,家里这一摊子事,都没有他们家的孙子、孙女重要。

徐鹿鸣拉住快要欢喜到天上去的三人:“曹爷爷、曹大叔、曹大婶有个事得先跟你们打声招呼。”…

三人见徐鹿鸣变严肃,身上那股兴奋劲落回去,跟着紧张起来:“她哥夫,有个甚事,你说。”

三人可不会因为徐鹿鸣面嫩,态度亲和就忘记,这位还是位大官儿呢。

徐鹿鸣咳嗽了声对曹老爷子道:“慕荷他大哥和爹娘都上京去了,我以后肯定也是要上京的,小虎现如今在我帐下做事,我想问问你老,同不同意让小虎继续跟着我。”

徐鹿鸣很聪明,没拿姜慕荷说事,本来曹家人就芥蒂曹俊虎都快成为上门女婿了,再拿姜慕荷说事,不是火上浇油么?

可曹俊虎就不一样了,这可是他们的亲孙子、亲儿子,他有出息,他们面上才有光。

“这……”果然,徐鹿鸣的话一出口,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犹豫。

京城,那可是国都,常言道,人往高处走,去了京城,肯定比窝在小县城有出息。

可是京城离着长丰县太远太远,曹俊虎这一去,以后回来一趟可不容易。

曹老爷子年事已高,他怕孙子这一去,便再也见不着孙子了。

徐鹿鸣不紧不慢:“小虎在长丰县的卫所还是个打杂的,去了京城,怎么着都能混个一官半职,以后家里子孙中有个出息的,有这么个大哥、伯伯在,也好有个帮衬。”

“去!”曹老爷子顿时不纠结了。

当官啊,他们曹家还没出过当官的。姜慕荷虽说也是个官儿,可医吏到底比不过正儿八经的文臣武将。且徐鹿鸣说得有道理,有曹俊虎这个人脉在,他们曹家以后才能走得更远。

比起曹家以后的前途,能不能见孙子最后一面有什么要紧的。若是不答应,以后到了下头,曹家的列祖列宗都会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曹老爷子小心地问:“老大和老大媳妇一块跟着去吧。”

“去的,慕荷这怀孕了,以后带孩子都需要人手,叔叔婶子自然也是要跟着上京的。”徐鹿鸣知晓曹老爷子担心什么。

说到底还是自尊心作祟,总觉得曹俊虎什么都靠姜家,以后彻底成了姜家赘婿,想扒拉一下自家都难。

有父母跟着,面子上好看不说,且姜家总要顾及着点曹父曹母吧。

“那行。”曹老爷子最后一丝顾虑也没了,拉着徐鹿鸣好一顿拜托,“她哥夫,小虎和小荷我就交给你了。”

徐鹿鸣拍了拍曹老爷子的手:“曹爷爷放心,我会把他们都照顾好的。”

“……”

“听说了吗,那个张大人的癫痫被治好了,已经半年没有发作了。”

“听说了,不止张大人的癫痫呢,刘大人的痉风也被治好了。”

“还有还有,那谁家媳妇不是生产后得了痈疽吗,听说全身都快烂完了,也被治好了。”

“太神了,太医院来的姜太医不愧是神医,旁人束手无策的病症,到了他手里就能药到病除!”

“我的眼睛有一只能看见有只看不见,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就算能治,也得等姜太医有空才行,听说请他治病的人已经排到明年去了,到了明年人只会更多。”

“可以在街上蹲姜太医的爹娘,他爹娘是再心善不过的人,上次有个小孩在街上突发急惊风眼看就要活不成了,被姜太医的母亲瞧见,当场去唤了姜太医过来,孩子就被救好了!”

“还有这种好事?!”

“那可不,我这儿有姜太医爹娘的画像,十文钱一幅,买了下次碰见人,就能求他们治病了!”

“来一幅!”

“……”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姜辛夷最近很忙,忙到睡觉的时间都有些不够,偏偏绵绵大小姐还来捣乱,在他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他手一捞,把人捞到眼前,询问。

“出去,玩!”徐鸿雁一点起床气都没有,乌黑的眼睛发亮地瞧着姜辛夷,手指着门外,一脸的精神。

姜辛夷打了个哈欠,眯着眼侧头去瞧屋外的天。看到窗户外还黑着,都没见一点泛白的迹象,内心:“……”

有病吧。

谁大半夜地出去玩。

“不去,要睡觉。”姜辛夷跟自己的娃使性子。他好困的。

“哄哄……”徐鸿雁趴着学猪叫。

“嘿,你这孩子。”姜辛夷一下被她气醒,把她揪过来,相互伤害,“汤头歌诀会背了吗?”

“……参术茯苓甘草比,益以夏陈名六君,祛痰补气阳虚饵。”

自徐鸿雁周岁过后,姜辛夷不再给她念诗歌讲小故事,而是教她背医书。

俗话说得好,学医要从娃娃抓起。

谁知听小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的徐鸿雁,对医书一点兴趣都没有,一听就打哈欠昏昏欲睡。

“不听。”徐鸿雁一听见姜辛夷的声音,飞快地捂住耳朵,“念经!”

幸好她没学会王八两个字,要是她这会儿吐出“王八念经”之类的话,姜辛夷今天一定叫她知晓花儿为啥这么红!

姜辛夷把她手从耳朵上拿下来,看着她:“睡觉还是听念经自己选。”

徐鸿雁看了他三秒。

钻回被窝里伸直腿躺好。

姜辛夷凑过去。

她飞快地把眼睛也闭上。

姜辛夷:“……”

姜辛夷笑了一下:“银翘散主上焦医,竹叶荆牛薄荷豉。甘桔芦根凉解法,风温补感此方宜。咳加杏贝渴花粉,热甚栀芩次第施。”

“哼!”小姑娘把被子揪过头顶,整个人钻进被窝里。

“就这么不喜欢学医吗?”姜辛夷戳了戳裹在被子里的人,很不解。

姜慕荷和姜紫芙小时候可爱听他背汤头歌诀了,听着听着自己就会了。

怎么自己生出来的一点都不爱听。

“呼呼……”小姑娘模拟打呼噜。

“好好好,睡。”姜辛夷的睡意还没消散,打开被子把娃捞进怀里。

徐鸿雁把手环上他的脖颈,头贴着他胸膛,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娃可能是离开徐鹿鸣的时候失了安全感,在京城定居下来,死活都不肯一个人睡,每夜都要搂着姜辛夷的脖子才睡得安稳。

姜辛夷等她睡着了,给她把手脚放好,搂着她睡了会儿回笼觉。

早上,妙手、回春两个哥儿侍从提了热水进来伺候两人洗漱。

姜辛夷接过帕子,给徐鸿雁把脸擦了,半夜起来精神得不行的小人儿,这会儿跟睡不醒的小瞌睡虫似的,死活睁不开眼睛,头一点一点的。

“叫你半夜不睡觉,现在困了吧。”姜辛夷可不会依着她继续睡,这会子睡了,半夜又得起来折腾,给她穿好衣服,把她抱出了门。

初春的京城,早上还有些凉,小姑娘一触及屋外的凉风,“啊”了一声。

长长的睫毛跟蝴蝶振翅似的,一下就打开了。

她揉了揉脑袋瞅姜辛夷:“坏!”

“就坏!”姜辛夷蹭了蹭她鼻子。

在饭厅用过饭,姜辛夷把孩子交给赵二娘他们:“爹娘,绵绵昨儿半夜嚷着要出去玩,你们待会儿带她去街上走走。”

“嗳,好。”赵二娘应下。

孩子大了本就好动,成天关在府里也不像话,是得出去走动走动,消耗掉她精力,才不会半夜起来。

“……”

送姜辛夷去太医院上了值,赵二娘就点了两个护院并伺候徐鸿雁的两个丫鬟,一起去逛街。

小孩子果然对逛街这种能见识到许多新鲜事物的行动很喜欢。时不时就从丫鬟护院们的怀抱里下来走走跑跑。

这么多人一错不错地瞧着,赵二娘也不担心孩子丢了。

见绵绵的衣服有点小了,知这是孩子长得快,又得换衣裳了。

便带着她去了成衣铺子买衣裳。

姜辛夷置府的时候,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找两个绣娘。

赵二娘白天要带孩子,夜里点灯做衣裳困得不行。索性买衣裳又花不了几个钱,绵绵的衣裳一直都是在外头买的。

铺子是赵二娘熟悉的铺子,掌柜的一见赵二娘来了,忙把这段时间给小孩置的衣裳取出来。

赵二娘把绵绵抱起来,本意是想让她选几件喜欢的,绵绵眼珠子却在铺子里乱转,最后锁定一件粉色带花儿的布匹:“这个!”

意思不言而喻,她要穿这个色的。

“小娘子好眼色。”掌柜的见这姑娘人小小的,却是个机灵的,笑道,“这是我们店新到的布匹,就这一匹,我给小娘子包起来?”

赵二娘看过去,粉中带白的,确实好看,刚点下头:“包起来吧。”

“慢着,这布我要了!”闻夫人也在店里看布。

她上次跟夫人圈子决裂后,深觉得这样不行,于是打算另辟蹊径,给儿子说门亲,通过儿子丈母娘的耳目,探听各方消息也是一样的。

选了许久,他们选中了汴京县令家的嫡女。虽说汴京县令夹在各方势力中,是个苦差,但好歹是京城的县令,京里各方有个什么消息他都能知晓。

而且能在京城做县令的,都是陛下的心腹,也是绝对的聪明人。

他们与这样的人家结亲差不了。

县令家的嫡女爱俏,闻夫人就想从她的爱好下手,先把人给笼络住,然后提结亲之事。

一连跑了好几家铺子,闻夫人都没选到好看的花色。这家店她方才也不过是看看而已,没有想买的。

掌柜的说了那样一番话,立刻引起了她的心思。

小姑娘爱俏,无非就是要争个独,这匹布的花色在圈子里算不得惊艳,但它独,没准能够引起县令家姑娘的兴趣。

赵二娘闻声望过去,见是个通体雍容华贵的贵夫人,好意提醒她:“夫人,这布我们已经定了下来,且这花色也不衬你。”

“什么叫这布是你们先看上的,你付钱了吗,就说这布是你们的?!”闻夫人最近因为夫人圈子与她决裂,心理正是敏感的时候,再一瞧见赵二娘,心里的怒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她认得赵二娘,现在大街小巷都在卖她的画像,何况上次在街上她让人去找姜辛夷时,她远远地看过一眼。

她越说越大声:“你管这布衬不衬我,今儿这布我要定了,识相地就带着这个小杂种滚……”

“呸呸呸……”她话还没说完,在赵二娘怀中的绵绵突然朝她呸了几口。

“嘿,你这个小贱蹄子!”闻夫人不敢置信摸了一下脸上溅起的唾沫星子,怒不可遏样起手向绵绵打去。

“你才是杂种,贱蹄子!”

赵二娘原本见她咄咄逼人都想放弃了,她是来京城给姜辛夷带孩子的,不是来给他添麻烦的。

一匹布而已让就让了。

谁知她竟如此出言不逊。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赵二娘把孩子塞给丫鬟,怒不可遏地反击回去。

“嘿,你个老娼妇!”闻夫人气极上去拉扯她,“我有说错吗?她爹都没出现过,不是杂种是什么?!”

“你才老娼妇,你全家都是娼妇。”赵二娘不甘示弱地扯回去,她常年下地,一手的好力气,一下就把闻夫人头上的发髻给扯掉了,揪着她的头发,使她动弹不得,“爹不在京城的就是小杂种,你爹不在京城?你也是杂种!”

闻夫人疼得脸都扭曲了,朝自己的护院丫鬟吼道:“都愣着干什么,上来帮忙啊!”

她的护院丫鬟一动,赵二娘这边的丫鬟护院们也行动起来。

两帮人在布店里扭打。

“哎哟,我的姑奶奶!”掌柜的看着乱成一团的铺子,劝又劝不了,心急如焚地让店小二去衙门报官。

“……”

开封府县令庾思乐今天还挺开心,一大早起来,没有扯头发的官司,今儿可以好好松快一天了。

刚打算批完公文出门巡街放松放松,衙役来报:“大人,米汤胡同张家布店里有两家官家夫人因一匹布在扭打,你快去看看吧!”

“噗……”庾思乐刚啜的一口茶喷了出来。方才的好心情一去不返。

烦死了,一天天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庾思乐来到布店,拉开两帮人。

赵二娘听闻是个县令,想到耿元亮也没那么害怕,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有理有据地说:“大人明鉴,是她先辱骂我孙女在前,要打我孙女再后,民妇这才与她厮打在一起的。”

闻夫人这会儿衣裳乱了,头发也有些松散,脸上的妆容更是花了,见是她看中的未来亲家公来断这官司,想到她这般形象肯定给人留下了坏印象,撕了赵二娘的心都有了。呛声道:“分明是她家小孩没教养喷我在前!”

庾思乐看了眼赵二娘怀里丁点大的孩子,把掌柜的叫过来问清了前因后果。

他对闻夫人道:“你给人家夫人小孩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闻夫人不服:“凭什么要我道歉!”

“就凭你出言不逊在前!”庾思乐没好气。一个四五十岁的人跟个奶娃娃争布匹也就罢了,嘴巴还没个把门的,满嘴喷粪,不怪人家奶娃娃都啐她。

“那她呢,她打我就有理了?”闻夫人指着赵二娘。

庾思乐对闻夫人的影响差到极致:“你不去辱骂人家,人家能打你?”

闻夫人气绝,感情她布没争到还白挨一顿打,丢个大脸?!

“这欠谁爱道谁道,反正我不道。”闻夫人心高气傲,对徐鸿雁翻了个白眼,“我就不信,一个亲爹都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待着的,只会对人吐口水的女孩,这辈子会有什么出息。”

姜辛夷再是神医又怎样,太医院到头也就是个五品官,她亲爹说不得就是个平头百姓,得罪了就得罪了,她就不信,她们还敢来找自己麻烦不成。

说完,她带着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种事儿,庾思乐确实没办法压着她道歉,只能任由她离开。

他向赵二娘看过去。

“多谢大人!”赵二娘心知庾思乐偏向她们已经够公允了,没再不依不饶,对庾思乐道了谢。

庾思乐满意了,也带着人走了。

“夫人,你看这布。”所有人都走后,布店掌柜指着那匹花布问。

“包起来吧。”经历方才那事儿,赵二娘看这匹布膈应得很,转念一想,布又没有错,而且耽误人家生意这么长时间,什么都不买,委实不好。

买下布,又买了些衣裳,在店家千恩万谢中出了门,抱着绵绵直呼今天出门没看皇历碰到个颠婆地回了府。

另一边,徐鹿鸣处理好手头上的所有事,刚好接上九皇子从京城派来接手卫所的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