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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肖澄、苏鹤延、邢礼三人同行。

第79章
  肖澄、苏鹤延、邢礼三人同行。
  肖澄不经意地问起了邢礼之前麦克斯说的事情。
  邢礼语气平平地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听上去逻辑清晰,前后也衔接得上,听不出有什么问题。
  三人带一呱继续前进。
  前方有一段狭窄的石道,三人只能排成一列,依次走过。
  肖澄走在最后,踏入石道时时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抖了一下,因为视线范围之内的空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睛,这些眼睛发着光,透着诡异的幽绿,甚至将整个空间都照成了绿色。
  仔细看的话,这些眼睛其实是一种菌类,从地面生长到头顶,以一种堪称精神污染的架势占据了整个空间。
  往前一段,通道变得宽阔起来,成了一间带着几条出口的石室,但眼睛状的菌类数量不减反增,甚至挤得越发密集。
  更恶心的是这玩意还会动,挤在一起蠕动的样子,随随便便能吓哭一群两百斤的孩子。
  肖澄忍不住搓了把自己的手臂:“好掉san的画面。”
  按照惯例,苏鹤延应该会说两句骚话,但这次却没有,肖澄疑惑地扭头看向自己的搭档,发现自己的身边空无一人。
  不仅是苏鹤延,连邢礼和呱呱都不见了踪影。
  肖澄疑惑地迈开步子,寻找着队友的踪迹。奇怪了,他这段路并不长,他几乎是跟在苏鹤延身后进来的,怎么会跟丢?又是什么时候丢的?还有一直非常黏他的呱呱为什么也会不见?
  他小心地一路向前,耳边是那些菌类发出的轻微动静,细细的声音连成一片,听得人怪难受的。
  ……
  走了好一阵才听到前方有动静,像是什么重物落地,肖澄连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过去。
  转过拐角,肖澄的脚步骤然顿住,脸上忍不住浮现出惊愕之色。
  刚刚的重物落地声来自邢礼,他倒在地上,心口的位置被贯穿,身下是一滩正在徐徐绽放的血色湖泊。
  而他的身旁立着苏鹤延。
  苏鹤延垂着头,细碎的发丝挡住了他的面颊,让人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苏鹤延?”肖澄试探着问了他一句。
  苏鹤延没有回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飘忽,回荡在诡异的空间里,让人毛骨悚然。
  “你知道……把人的脑袋摘下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吗?”苏鹤延突然抬起头,直直盯着肖澄。
  那眼眸黑白分明,映着周围的绿光,看起来如狼一般。
  随着他的动作,肖澄也看到了他手里正在低着血的晦,血迹还带着润泽感,和地上的一模一样。一股令人脊背发凉的危险感迎面而来,肖澄感觉自己正身处极地,身周却并没有可以御寒的东西。
  现在的苏鹤延不对劲,很不对劲。
  苏鹤延的话音刚落,甚至不等肖澄回答,漆黑的鞭影便直冲肖澄袭来。
  肖澄连忙挥伞格挡。
  “啪——”皮鞭重重的和黑伞撞上,发出的声响在幽暗的环境内回响。
  画面好像重叠了,让肖澄几乎以为自己置身在三号院,正为了阻止苏鹤延的疯狂拼尽全力。为什么会这样?苏鹤延为什么会突然失控,还杀了邢礼?
  肖澄心中都是疑惑,但对面苏鹤延的攻势却并没有减弱。面积不大的空间正好适合长鞭的发挥,黑色鞭影在空中不断游走,几乎能将整个场面都掌控起来。
  一道鞭子落在了肖澄持伞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漆黑的痕迹。
  肖澄却眉头一皱,不是因为疼痛,而是相反——没有那种腐蚀的疼痛感。
  他的目光落在状似疯魔的苏鹤延身上,眼底浮现怀疑的光。
  ·
  露娜追上了麦克斯,两人一路并行。
  这一行为让原本气急败坏的麦克斯感到很受用,他脸上的焦灼都褪下去了,甚至又重新挂上了笑容,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自我调节能力真的挺强的。
  麦克斯终于有了聊天的兴致:“露娜,那个总是跟着你的雷恩呢?”
  露娜微微地皱了下眉,又很快收敛起自己的动作,她的语气淡淡:“雷恩没有总是跟着我,他在不久前死了。”
  麦克斯嗤笑一声:“一个普通人,非要跟我们一起进来就是这个下场。”
  露娜语气沉了些:“是为了救我。”
  麦克斯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一定是因为他太弱了,你知道的,这些黑皮的家伙只是肌肉发达一些而已,脑子完全不行,要是让我来保护你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中的。”
  “请你对死者保持尊重。”露娜的露出了显然的不悦。
  “至于吗?你不是也很讨厌他?”麦克斯说。
  “那又关你什么事,米勒先生!”露娜放在一旁的手捏紧了拳头,脸色也难以保持之前的平静。
  麦克斯连忙弥补:“OK,OK,别生气,我固执的小野猫,其实我也对雷恩的死表示很遗憾,我们是队友,每损失一个都是非常沉痛的事情。”
  “不过,这次的任务完成之后,你愿意和我一起来一趟米国之旅吗?我带你去看看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那里聚集了全世界的最好的一切,比这里好上不知道多少倍,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露娜没看他:“先活着出去再说吧。”
  麦克斯露出笑容:“到时候愿意跟我一起喝一杯吗,血腥玛丽一定很适合你。”
  ·
  当肖澄开始怀疑的时候,眼前的苏鹤延骤然变得模糊起来,连带着地上邢礼的尸体都不那么真切了。
  这一切都是幻觉。
  他一直都没有闻到血腥味,那么大的出血量,怎么可能没有味道?至于幻觉的来源,大概跟那些眼睛一样的菌类有关系。
  坚定了自己的认知,肖澄眼前的世界像是呵气绘出的图画,轻轻擦拭便消失不见了。
  他依旧站在石道的出口,眼前也和之前一样,是一片稍微开阔的空间,但苏鹤延和邢礼依旧不知去向,只有一只呱呱正在原地转圈,一边转还一边扑扇翅膀,像只生产队里拉磨的驴。
  肖澄蹲下去,伸手拍了一把呱鹅子的脑袋。
  呱呱的动作慢了一点,但它晃了晃脑袋,还是准备继续转圈。
  肖澄这次模仿着之前苏鹤延拎它脖子的动作,将呱呱拎了起来。
  呱呱顿时“呱——”的一声醒了过来,身上的人造绒毛都炸起来,醒过来的时候翅膀和脚丫子还在不停扑腾,看起来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看了苏式唤醒法,真的好用。
  当看到拎着自己的人是肖澄时,呱呱的动作才停下来,它环视四周,用翅膀挠着脑瓜子,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呱?”
  肖澄把它放在地上,解释道:“那些眼睛一样的菌类有问题,刚刚你看到的是幻觉,我要去找苏鹤延和邢礼了,还想继续跟着我吗?”
  呱呱迈开小短腿朝肖澄跑来,直接用行动说明了自己的选择。
  肖澄带着呱呱,继续在地穴复杂的通道里寻找苏鹤延跟邢礼的行踪,大概是之前在幻觉中预演了一遍,此刻竟然有种一回生二回熟的感觉。
  ……
  兜兜转转了一阵,一阵激烈的动静从前方传来。好像是什么人在战斗,肖澄听到了鞭子落地的清脆响声,跟利刃破空的轻啸。
  是苏鹤延跟邢礼!
  肖澄连忙加快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苏鹤延已经和邢礼战在一起,不过稍微和肖澄担心的不一样的是,苏鹤延依旧很理智,陷入疯狂的是邢礼那边。
  此刻的邢礼脸上不见了之前的温和有礼,他的眼神明亮而锋锐,神色间都是炽烈的杀意,如淬过烈火的利刃,利刃斩出时,他竟然是笑着的。
  那笑容让人有些后怕,让人想起打算撕碎猎物的凶兽。
  靠近邢礼的那一圈地面全部出现了碎裂的痕迹,像是受到无形重压后,难以支撑一般。可想而知,他的对手会面对怎样的压力。
  还好他对面的苏鹤延也不是什么善茬,在殴打国内外同事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一鞭鞭的毫不手软,哪怕是熟悉的同事突然发狂也没带怂的。
  此情此景,肖澄也不知道该担心谁比较好。
  呱呱则没有这种烦恼,直接担忧地看向了邢礼。对它来说,这个选择很简单,一边是拿鞭子抽过它鹅屁屁的苏鹤延,一边是会摸它头对它笑的邢礼,傻鹅才不知道该怎么选。
  苏鹤延抽空看了眼过来的人,发现是肖澄后,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出问题的是邢礼,他现在看我们都是怪物。”
  邢礼视线扫也过肖澄,语气里带着兴奋:“又来了一只是吗?”
  肖澄见状也明白了情况,抓紧黑伞加入了战斗。
  一靠近邢礼附近,他也感受到了那种身负千斤的压迫感,他知道这是邢礼的能力导致的,于是也运转起心脏的能量加强自身。
  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澄总觉得进入森林之后,自己对心脏的掌控更熟练了,甚至有种连心脏都变强了的感觉。特别是在和光头对战的时候,越是放开了打越是得心应手,有一瞬间他甚至出现过精准的战斗直觉。
  按照常理来说,他并没有什么丛林作战的经验,怎么可能预判光头准备瞬移的位置?这种熟练的直觉简直像是在林间战斗过千百次一样。
  心头突然闪过了一张熟悉的笑脸,难道是来自妈妈的经验?
  作为一名经验老道的前雇佣兵,妈妈有这样的直觉并不奇怪,他的心脏里带着妈妈的余念,也许这种战斗的经验也藏在其中,只是他从未发现而已。
  可惜现在不能回去找孔大庆做个体检,只能有这种模糊的猜测。
  就像是现在,他面对经验丰富的邢礼时,动作间也少了很多滞涩,连带着以前苏鹤延教授过的战斗技巧都好像变得更通透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苏鹤延也发现了肖澄的改变,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
  有了肖澄的加入,原本僵持的局面很快就变成了一边倒,就在即将彻底压制住邢礼的时候,异变突生。
  一股强大的斥力从邢礼的方向传来,习惯了对抗压力的两人一个不查,被推了出去,趁着这个短暂的空隙,邢礼的身影迅速远离,消失在了复杂的地穴通道中。
  两人正想追,脚下的地面猛地震动起来。
  石壁上不断有碎石落下,掉在地上发出噼啪的响声,一块拳头大的碎石砸在了呱呱脑门上,砸得它捂着脑袋“呱呱”直叫。
  “地震?”肖澄撑住墙壁稳定自己的身体。
  但震动就只有一瞬,很快就平静下来。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一下,那动静有些剧烈,让他整个人都恍惚了一瞬,但还好,只有那么一下,很快便消失了。
  这么一打岔,邢礼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地穴里错综复杂,想要再找到他的踪迹可不容易。
  “嘶……”苏鹤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肖澄转头过去,见他靠在墙壁上,一只手举起来,似乎是想揉太阳穴,于是问:“怎么了?”
  “头疼。”苏鹤延简短地说,顺手揉着自己的头,“但就是一瞬间,不影响行动。”
  “是不是就在刚刚地震的时候?”肖澄问。
  苏鹤延点点头。
  两个人的身体都在同一瞬间出现了异样,这肯定不是意外,也许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其他人身上。
  只是不知道,那一瞬的地震到底是什么情况。
  原本安静的石道里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是许多,有的轻有的重,交织在一起,显得密密麻麻的。GE一行人本就不多,此刻又处于分散状态,不可能有这样规模的脚步声。
  而且,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
  肖澄与苏鹤延来不及讨论之前的事情,两人连忙离开原地,在石道中寻找着可以暂时藏身的地方。
  终于,在脚步声接近之前,他们藏进了上方一处凹陷,前方有块凸起可以遮挡外面的视线,入口也狭窄,很适合躲藏,在内里又能借助外面的发光菌类观察下面的情况。
  唯一的缺点就是——空间太小,塞下两个身高腿长的成年男性实在有点为难它。
  凹陷内的空间并不规则,两人的姿势有有些扭曲,肖澄被苏鹤延挤得紧紧贴在石壁上,连喘气都费劲,感觉自己馅儿都要被挤出来了。
  苏鹤延的帅脸近在咫尺,可惜肖澄暂时无心欣赏,他的目光里透出谴责:你吃什么长大的,长得那么大一坨不觉得自己碍事吗?
  肖澄的一条腿被挤到了苏鹤延的两腿间,上面各种硬邦邦的户外设备咯得苏鹤延有种鸡飞蛋打的危机感。
  他垂下视线默默回视肖澄:你跟娇小也没什么关系。
  特别是这段时候有他的投喂和训练,肖澄身上已经长出了漂亮的肌肉线条,完全摆脱了瘦削的宅男模式,占据的空间自然也更大。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错,几乎要擦出劈啪作响的火光,可惜苏鹤延不是脸皮薄的人,眼神的伤害力约等于零。肖澄在苏鹤延坚持不懈地锻炼之下,脸皮也日渐顽强,丝毫没有败下阵来的架势。
  最惨的其实是呱呱,它浑身都是软绵绵的人造棉,连个骨骼支撑都没有,自然毫无竞争力。
  呱呱在两个成年男性的挤压之下已经成了一个扁扁的鹅毯子,可怜兮兮地贴在石头上,脚都沾不到地,嘴巴也被挤变形了,想呱都呱不出来。
  呱呱:QAQ……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1315:37:51~2021-06-1417:44: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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