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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残酷的Beta回到了他忠诚的首都星

第79章 残酷的Beta回到了他忠诚的首都星
077死在了雪崩之中,教廷的白袍太单薄了,没有多少保温的功能,热量如脱缰的野马般逃离。

注视着这一切的神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玩法,祂剥夺了077的记忆,赐予了他不死的身躯,但这具躯壳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溃散成血水,只有进入教堂才能重塑。

冒着死亡的风险从阿塔鲁星逃亡的孩子最终为了活下去重新走进教堂,听起来真可怜。

而041,成为谢尔诺家族养子的他并没有被卷入谢尔诺一族残忍的内斗,纷争与算计都被隔开了,与之相对的,041的生活与神像绑定在了一起。

安逸的每一天,他都跪在神像前,念着喉舌熟悉到腐烂的祷词,偶尔夹带私货一下,祈求神眷顾066。

随着041在教廷地位的升高,他能够调动的谢尔诺势力多了起来,派人日复一复的寻找066的踪迹,也终于得到了结果。

一切都在变好,除了该死的077。

“说起谢尔诺,”陆浮擦去手上蹭到的血丝,好奇的问:“我上次见过奥莱拉小姐,你和她熟吗?”

五分熟不塞牙。

041道:“她是我名义上的姐姐。”

陆浮听到这生疏的回答,瞥了他一眼,从斯莱德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上看出抗拒的意味。

“关系不好吗?”

“不是,我们的关系就是合作对象而已,”斯莱德握住陆浮的手,轻轻点了点环在少年食指上的鸽血戒指:“这是她送给你的礼物,前任教皇的遗物。”

奥莱拉从成煊手里弄来的。

陆浮挑眉,起了点兴趣,“它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018:显然,它特别贵。】

“这个我不清楚,”斯莱德摇摇头,“你可以自己尝试着探索试试。”

你是提供线索和道具的NPC吗?

少年站起身走到窗前,窗户微微拉开一条缝,铺天盖地的雨水涌了进来,陆浮微微眯眼,防止雨水打进眼睛。

年轻的教皇冕下对着雨水伸出手,雨珠凝结在红宝石上,像是一滴欲落不落的血。

陆浮低头看了眼窗户距离地面的高度,遗憾的放弃了从这里跳下去的想法。

“你想做什么?”斯莱德扶着墙,虚弱的问。

陆浮回过头,轻轻笑起来,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要和我一起私奔吗,斯莱德?”

斯莱德愣了愣,紧接着,从耳根到颈侧都爬起了鲜艳的红,但他的理智并没有和血一起流出去。

“不要说胡话了,教皇冕下,您才刚上位…”

“我想看星星。”陆浮说。

“八年前的星星,我们一起看过,现在,要不要陪我再看一次?”

斯莱德沉默了。

在月色下,教廷最尊贵的两人手牵着手跑出了神殿,长长的走廊中,两人肩并肩靠在一起,雨幕在眼前连成片,乌云却不知合适散开了,星空一览无余。

“看到那颗星星了吗?那是首都星。”

“你想回去?”斯莱德问。

“不是我,是我们,”陆浮侧过身,语气中饱含着特殊意味:“斯莱德,你不会忘记你当初撒的谎了吧?”

在亚奇面前,斯莱德说:神要求我们自相残杀。

“给神一个小小的惊喜吧,”陆浮贴着他的耳边说:“想办法,杀了我。”

斯莱德惊讶的扭头,少年的脸近在咫尺,笑眼中流露出玩味的情绪。

雨水敲打着走廊的屋顶,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沉默了一会儿,斯莱德说:“这里噪音太大了,我没听清楚。”

“那真可惜。”陆浮没有追究他逃避话题,满不在乎的说。

【018:你又想干什么?】

018已经看透了,一旦陆浮做出什么反常的举动,一定是他又有了新的阴谋,并且每次都所图不小。

要不是018没有实体,早就被陆浮吓出心脏病了。

【陆浮:别紧张,信任我一点好吗?】

【018:你的前车之鉴让我不得不小心。】

说是看星星,实际上陆浮一直没闲着,后天就是议会选举的最后一天,到时候,整个首都星的注意力都会转移,而这就是陆浮的好机会。

连绵了六天的大雨,人们的心情都和天气一样阴沉沉的,议会选举算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他们提起精神的东西。

季生收到了教廷的消息,但他宁愿自己没有收到。

什么叫新教皇来了我们有救了?

什么叫新教皇叫陆浮?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新教皇的名字?

【未知号码:加大药物中掺的圣水含量,让整个塞拉法帝国准备好迎接我们至高无上的教皇冕下。】

季生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沉默着揉了揉太阳穴,对翘着二郎腿躺在躺椅里的谢寅说:“老板,出事了。”

“什么出事了,我们家卖假药被发现了?”谢寅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紧张的问。

“不是,比这个严重。”

季生严肃的看着谢寅,道:“新任教皇冕下,加冕了。”

谢寅倒吸一口凉气,接着无比兴奋的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早在谢家售卖掺了圣水的抑制剂之后,谢家和教廷就已经捆绑到了一起。

教廷能够卷土重来,对于谢寅来说并不是坏事。

“可是,”季生抓了抓发痒的手臂,嘴唇干涩,说话都喇嗓子:“教皇冕下的名字,可能不太……友好。”

“叫什么?总不会是张三吧?那确实,一听就是穷凶极恶之徒。”谢寅乐呵呵的猜道。

季生按住多动症一样的Alpha,表情认真的说:“他叫陆浮。”

哦,陆浮啊。

谢寅的笑容维持不住,眼神惊慌的左看右看,他推开季生,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最后咬着大拇指问:“是那个陆浮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个陆浮,他保真吗?”

得到季生的肯定回答,谢寅抿着唇阿巴阿巴了两下,转身忧郁的看向窗外的雨景。

我哥,惨死在教皇冕下的手里。

我的发小,爱慕教皇——

等会儿,我发小的白月光是教皇?

等会儿,不是,我发小想当教皇冕下的三?

大脑过载的后果就是谢寅把他想的事从嘴里说了出来,季生听了一耳朵,面色愕然的张开了嘴。

他呢喃道:“时少爷想当三?”

谢寅脑袋一扭,几乎要把脖子拧断似的,瞪圆了黑瞳:“你知道关于时旭的八卦?”

“你说的不是时少爷吗?”

“我说的齐之裕。”

两秒后,谢寅抱着脑袋蹲下身,发出无声的尖叫,虽然分不清先来后到不知道谁是三谁是四,但是谢寅还是好奇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想想还有点激动。

“诶嘿,”谢寅搓了搓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我要去议会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了,回来我们继续聊。”

议会场馆人满为患。

议会长位置空缺,最有力的竞争者时霓云主动退出后,候选人变为了齐列、奥莱拉以及西提家族的继承人。

傅以榕坐在下首,对着齐列比了一个大拇指,又对奥莱拉比了一个心,最后对西提家族的继承人比了一个中指,充分表明了他的好恶。

成煊坐在他的左边,好奇的问:“傅上将,您打算将票投给谁?”

“当然是奥莱拉小姐,”傅以榕翘着二郎腿说:“左边那个不听人说话,右边那个不是人。”

“成家主,您呢?”打官腔显然让傅以榕感到不适,说完他就翻了个白眼。

“谢尔诺和成家的友谊永不破裂。”成煊说着对台上的奥莱拉挥了挥手。

奥莱拉不动声色的挑了下唇。

三位候选人中,奥莱拉的优势最大,就像傅以榕说的那样,齐列的身后空无一人,身前却是千军万马,他招人恨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西提家族的继承人更是没有胜算,作为十二阀中的吊车尾,西提家族就是来露个脸凑个数的。

本该被拘在军部的简焕白双手戴着手铐坐在傅以榕右侧,他屈起手肘拱了拱另一边的裴稚:“你不上去凑个热闹?”

裴稚摸了摸下巴,没摸到口水,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眉头一皱说:“我要睡觉,哥,我再说一次,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吵我。”

话音刚落,Alpha眼睛一闭没了声音。

除了打架和睡觉,裴稚暂时还没有开发出多余的兴趣。

裴稚不上去,但是有人想上去。

“傅上将,你看我能上去吗?”谢寅指了指自己,笑得格外灿烂。

他长相上不差什么,凭着这几天对于神明的炒作营销,黑心的评价稍微正面了一点,但就凭这一点,他的人缘已经胜过了齐列了。

“谢家主,我觉得您完全可以争一争。”傅以榕拍拍手心,大为鼓励。

谢寅笑得更欢了:“那你投我吗?”

“不投。”傅以榕回答的十分果断。

谢寅又看向成煊,他们也算是半个发小,但Alpha摊了摊手:“我有把柄在奥莱拉手上。”

为什么现在不说牢不可破的情谊了,因为成家和谢家的情谊同样牢不可破。

看了一圈,只有简焕白笑吟吟的说投给谁都无所谓,其他人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谢寅。

这倒不是因为谢寅多么招人嫌,而是因为谢家从百年前至今都不曾踏足议会,他们的主场是行商不是从政。

谢寅要是横插一脚进了议会,那掌控议会的几大门阀里又要多一个分蛋糕的,谁都不愿意。

叹了口气,谢寅颇为遗憾的坐了回去,等选举一结束,他就要把陆浮是教皇的惊天大料爆出来。

守在议会场馆外的几名管家一边唠嗑一边感慨雨真大,他们的职业素养不允许他们谈论与神有关的事,只是隐晦的说:“这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才能停。”

“这两天也没有变小的趋势,越来越大了。”

“你们看新闻了吗?其他星球也在下雨。”

这样零零散散的对话在简管家被一团突然窜起的火花烧起来的时候停住了。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极具穿透力,连场馆内的人都听到了,简管家痛苦的倒在地上,在深深的积水中滚来滚去。

这火却如附骨之蛆,牢牢的附着在他的身上,碰到水也没有任何颓势。

Alpha的信息素炸开了,包含着恐惧和痛意,还有浓郁的求救信号,几名管家束手无策,同样蹲守在场馆外的维度直播工作人员就不同了。

冲上去就是一阵猛拍。

记者一手举着雨伞一手举着麦克风说:“观众朋友们快看呐,我们捕捉到了神罚!这名第六阀的管家被无法用水浇灭的火焰缠上了,难道第六阀做了什么让神明不满的事吗?让我们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记者念完了这一串词,将麦克风递向了地上的火球:“您好,简管家,请问您现在是什么感觉?”

“啊啊啊啊啊救救我!救我啊!”简管家一动就溅起半人高的水花,他痛苦的在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法将身上的火焰熄灭。

记者面带微笑的对镜头说:“当事人正在求救,显然,神罚让他痛苦不已,这个时候就有观众要问了,神罚为什么会降临在他的身上呢?”

【谁问了,你倒是救人啊!】

【这是死亡直播吧?垃圾维度真的不做人!】

【神罚居然是真的…我还以为都是炒作。】

【真的会有无法熄灭的火吗?不是p的吧?】

虽然大多数人的评论并不友好,但是热度是实实在在的起来了,记者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来,镜头靠近点,”记者蹲下身,让摄像师将镜头怼到了简管家狰狞的脸上:“简管家,您觉得为什么神罚会降临,您做过什么不敬神的事吗?”

简管家恶狠狠的瞪着他,牙缝里都在渗血:“我哔——哔——神经病啊你哔——!”

“很好,感谢您的配合。”记者听了一耳朵脏话,直播间的观众也听了耳朵消音。

“简管家说他不知道为什么,非常遗憾,我们无法解密神罚降临的原因,不过我还是要在这里提醒各位观众,生活里一定要小心明火,祝大家生活愉快。”

【我耳朵聋了吗?怎么什么都听不见啊?】

【我瞎了吗?那个拿着麦克风的到底是不是人啊?】

【我哑巴了,我想骂他都不知道骂什么才能不被封号。】

其他几名管家都看呆了,尤其是时管家,他只知道自家少爷不是人,万万没想到这原来是企业文化。

与此同时,场馆内的人们也看到了维度的直播,标题取得十分吸引眼球:神罚现场!门阀遭遇横祸?神眼中贫富平等!

一个标题引战了一群人。

现在直播间热度已经飙升为生活榜第一,围观人数还在不断增加,连齐列都忍不住看了一眼。

简焕白“啧”了一声,对傅以榕举起手说:“上将,先给我解开呗。”

“你又要去当街杀人了?”傅以榕挑眉。

简焕白眸中阴沉沉的,管家死不死无所谓,但神明是不能被娱乐化的东西,他绝不允许维度直播的记者利用神明博取热度。

他笑嘻嘻的说:“我只不过是想帮他的直播间再提升一波热度而已。”

简焕白要是在镜头前杀了记者,整个维度直播都要给他烧高香,这是天大的流量啊。

“你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时旭不咸不淡的说:“一个记者的空缺会有至少一百个毕业生争抢,他死了,只会涌现更多不怕死的。”

Alpha嘲讽的眯起翠瞳:“说起来,简管家会遭遇神罚,究竟是因为做了什么?”

“简焕白,你也要小心了。”

简焕白嗤笑:“用不着你担心,也搞定齐家那个再来操心别人吧。”

齐之裕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但齐之裕不说,齐之裕专注的看直播。

神罚来得越剧烈,人们对神的恐惧心理越浓烈,对于齐之裕来说才最好。

当人们敬畏神明,陆浮的罪名才能被消除。

不是教廷余党,而是神忠实的信徒。

他的想法并不是毫无道理,弹幕中有不少人已经偏向了神的一方,他们不去谴责神明随意降下火焰,烧死一名可能有家庭有孩子的陌生人,只盯着吃人血馒头的记者骂。

他们分明是共犯,但神隐身了。

躲在军部的基思也在偷偷看直播,本该退休的他被傅以榕暂时留在了军部。

最近神罚事件频频发生,为了防止基思被神盯上,不声不响的死去,傅以榕便派了两个人随时跟在他身边,至于究竟是保护还是监视,解释权在傅以榕手上。

在基思的隔壁就是卡勒的房间。

他同样受到了监视和看管,但和精神紧绷的基思不同,卡勒每天该吃吃该喝喝,日子过得和以前一样舒坦还不用上班。

看到遭受神罚的简管家,他也同样头皮发麻,万分庆幸自己没有被傅以榕的发的工资所迷惑,依然尽心尽力的为教廷办事。

烧了傅以榕就不能烧我了哦。

想了想,卡勒主动承担起了带节奏的责任,在直播间发了条弹幕。

【神罚只针对渎神者,我安分守己从来没有说过不敬神的话,就不会受到神罚了吧?】

这条弹幕无疑是个导火索,当初陆浮被抓时,教廷余党的出现在首都星掀起了轩然大波,不少人在相关新闻下发表过恶意言论,有针对陆浮的,有针对教廷的。

满屏密密麻麻的弹幕唰的干净了不少。

直播间中,简管家已经没有哀嚎的力气了,他趴在水里,低低的喘着气。

雨水无情的拍打着男人的侧脸,简管家眯着眼一动不动,身上的痛意已经麻木,任由火焰啃食残破的身体。

“啪嗒。”

雨水忽的停住了。

模糊的视线中,简管家看到了一双靴子在眼前停住。

记者之前穿的是这个吗?疑惑自心中浮现。

“你、你…”

简管家听到了记者结巴的声音,来自他的后方,所以,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男人艰难的抬起头,扬起的脖子像是断线的气球般摇摇欲坠。

竭力睁开眼,男人错愕的发现遮蔽了足足七天的乌云消失了,金红色的日光投射下来,像是一圈光影悬在少年的背后,晃得人眼中生理性的泛起泪水。

男人难受的眯起眼,透过泪与血看到了少年缓缓扬起的唇角,红得像是抹了层胭脂。

陆浮。

呼之欲出的名字卡在喉间。

Alpha表情呆滞的看着他,这张脸多么熟悉,可陆浮不该出现在这里。

“可怜的信徒,你背弃了神,但神愿意给你一次机会。”陆浮的薄唇勾着淡漠的弧度,落下的声线沁得人心中发凉,进入耳中又藏在森然的恶意。

直播镜头下,陆浮拿出了一个小银杯,滴落的圣水轻而易举的驱散了灼人的火焰,露出大片烧伤的痕迹。

Alpha捂着嘴发出哀鸣,被圣水流过的地方钻心的疼,但再痛简管家都没有动一下,他像是引颈就戮的羔羊,自愿献上躯壳。

陆浮在救他,简管家心知肚明。

【这是陆浮吧,他从黑鳞监狱出来了?越狱吗?】

【雨停了!雨停了!陆浮回来雨就停了!】

【他真的是教廷的人啊,我还以为陆浮是被冤枉的…】

【陆浮有办法驱逐神罚!我们有救了!】

记者捏着雨伞的手紧了紧,陆浮是他们的摇钱树,只要有他就有流量。

但是,记者打心底里不想再采访陆浮了。

他的意愿显然不重要,咬了咬牙,记者硬着头皮走了上去,“陆浮同学,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今天是议会选举的最后一天,你难道是来砸场子的吗?”

少年斜了他一眼,记者直接退了一大步。

“别紧张,记者先生,我们可是老相识。”陆浮轻笑着从记者手里接过麦克风,微凉的体温激起了记者一身的鸡皮疙瘩。

对着镜头,陆浮慢斯条理的将黑发绑成低马尾,轻声说:“其实,我是来竞选的。”

【啊?啊???】

【我没听错吧,竞选?今天选得是议会长啊!】

【我疯了还是陆浮疯了,不是,他也没有资格参与竞选啊,他连议员都不是!】

齐之裕捏着终端的手微微颤抖,他抬起头,看向台上的齐列,齐列也在看他。

Alpha的意思很明显,他在警告齐之裕不要冲动行事,齐之裕看懂了。

但他不听。

齐之裕一个弹跳起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着门口跑去,在无数人惊愕的视线中唰得没了影。

齐列都愣住了。

傅以榕发出一声“呜呼”的叫声,被齐列瞪了一眼。

谢寅伸出的手没能抓住齐之裕的衣角,他只能喊了一句:“哥们儿,别去,他现在是教皇啊!”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惊得收了声。

傅以榕神色古怪的看着谢寅,谢寅能知道这些,他和教廷恐怕也有不浅的关联。

时旭握着终端的手一紧,“咔擦”直接捏成了碎末。

Alpha沉着脸擦了擦手,语气冷淡的问:“你知道不少嘛?”

要说最惊讶的还是简焕白,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和教廷有勾结,或者有特殊的信息渠道。

简焕白是真的一无所知。

简家和教廷的关系已经糟糕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他想和教廷做交易都难。

谢寅自知失言,捂着嘴摇摇头,苦着脸说“我胡说的。”

可惜,没人给予回应。

教皇,这个词是禁忌,是血雨腥风的开端。

陆浮的靴底同地面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水花微微溅起,黑色长发披在背后,因少年的步伐而晃动。

风衣外套齐至小腿,走动间带起的气流带动衣摆飞起。

陆浮走到场馆门口时,齐之裕已经冲了出来,激动的喊了声:“首席!”

陆浮在齐之裕暗含期待的视线中握住了他的手。

微凉的触感熟悉又陌生。

齐之裕犬牙发痒,想起曾经为数不多的亲密与吻,后颈的腺体灼热发烫,翻涌的信息素在皮下尖叫。

标记!侵吞!

他是属于你的!

“你小叔答应我,齐家的议员席位给我一个,但是得给你上一课,”陆浮如实告诉了齐之裕,笑吟吟的问:“你愿意吗?”

爱情的苦,齐之裕当然愿意吃。

他连连点头,眼里都亮起了光:“愿意!”

“咔嚓”一声。

在风衣的掩盖下,陆浮将枪塞进了齐之裕的手心,“用这个,对你小叔来一下。”

哎?

不是感情课是枪战课吗?

齐之裕细长的眸子蓦地睁成了椭圆形,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黑发少年半掩的眸子,试图从那郁沉的瞳孔中看出点多余的情绪。

但陆浮只是笑,眼中什么都没有。

多么残酷的Beta。

齐之裕咽了口干沫:“一定要打中吗?”

齐之裕对齐列并不是完全没感情,他是齐列一手教养大的,即使确实起过杀了齐列的念头,但在他的计划中,动手的也不是齐之裕本人。

“你可以放水,”陆浮无所谓的说:“反正,我和他的交易早就不重要了。”

上三阀每一届选举可以任意安排一人进入议会,陆浮如果想要议员的席位,奥莱拉、成煊都是好选择。

回过头,陆浮对着直播镜头笑了笑,马尾在风中微微晃动,眼尾微翘。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