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夜郤睁眼, 眸里带笑。
四目相对，凤逑脸乍红，把自己蒙在被窝里。
昨晚满嘴骚话的人怕不是他？
夜郤喜欢得不行, 搂紧他，在他耳边低声道：“以为你会亲我, 结果只是摸了摸。”
他刚睡醒，声音带着慵懒和低低的笑意，又宠溺又苏, 带着细微的电流, 让人想起他昨晚是如何恶劣地在他耳边说话的。
凤逑咽了咽口水, 这才察觉到嗓子又干又痛。
他们昨晚太放肆了，初尝这种滋味，上瘾一般, 直到凤逑累得昏睡过去，再也没有什么力气。
夜郤把缩成一团试图闷死自己的人拉了出来, 渡过些灵气，若即若离，没碰他的唇。
凤逑被勾得心痒, 主动啄了下他的唇，不屑地哼了一声, 继续往被子里埋。
“又不理我了？”夜郤隔着被子抱他。
被窝里的人点点头。
夜郤挨着他：“你打算什么时候理我？”
被窝里伸手三根手指。
夜郤道：“三秒钟？”
“三年。”凤逑闷声道。
夜郤：“……”
夜郤轻笑。
笑什么笑, 我说真的。凤逑闷在被窝里轻轻锤床。
夜郤轻轻扯了扯被子, 被子却被人抓得更紧了, 没办法, 自己也去被窝里寻他。
凤逑：“……”
眼前陷入轻微的黑暗，他寻到凤逑毛茸茸的脑袋，和他轻轻挨在一起：“不闷么？”
凤逑拿脑袋撞了撞他：“闷, 你还抢我空气。”
眼前的人面容看不甚清，但眼眸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特别是在这狭窄的黑暗里。
夜郤心痒痒的，凑近亲他的唇，给他还了些空气过去，一边亲吻一边轻轻扯开被子，让他们暴露在微凉空气中。
“好了。”他啄了啄凤逑的唇。
凤逑睁眼，对上夜郤的脸。
夜郤的眼里带着笑，是那种吃饱喝足后十分餍足的笑，令人发指。
但是凤逑却是正经的表情，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昨晚都是夜郤在做春梦！
因为他在床下不是那种人，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明确。
有些人第二天醒来，便忘记昨晚是如何发.浪的。
夜郤看着他佯装正经的模样，突然想提醒他，他昨晚是如何缠自己的。
夜郤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他：“昨晚舒服么？”
凤逑面红耳赤：“闭嘴，不要提。”
夜郤问道：“我昨晚表现好不好？”
凤逑冷漠脸：“不好，真垃圾。”
“但你表现特别好，”夜郤搂紧他，“我的小凤凰真乖。”
凤逑：“……”
凤逑丢人地把自己埋在被窝里。
夜郤：“看我。”
凤逑：“不看。”
夜郤的声音轻了一些：“看看我。”
凤逑凶道：“不看看你！”
夜郤将他连同被子一同抱在怀里，心里满满的：“我的小凤凰真可爱。”
凤逑拿脑袋顶了顶他的胸膛：“可爱你脑袋。”
“小凤凰，”夜郤抱住他，轻轻地揉来揉去，“你要和昨晚一样一直喜欢我，知道么？”
凤逑：“……”这突如其来黏是怎么回事？而且我昨晚并没有很喜欢你！
他抱紧凤逑，低声道：“我们都那样了。”
凤逑：“……”吃亏的不应该是我？现在还腰酸背痛。
夜郤隔着被子亲了亲他：“点头。”
……凤逑懒得理他，在被窝里点了下脑袋。
夜郤这才满意，不再揉来揉去，抬手取过水杯，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喂了些水。
凤逑喉结动了动，咽下水，半睁着眼看他，鬼使神差地舔了舔他的唇。
夜郤立刻呼吸不稳。
凤逑又道：“疼。”
夜郤的手背隐隐现出青筋，修长的手指动了动。从凤逑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某些方面的默契一晚上足够培养出来了，特别还是那么频繁的一晚上，他眼神动一动，凤逑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凤逑抬腿，想把他踢出被窝，牵扯到痛处，小呼一声。
夜郤抬手抚上他的腰。
凤逑立刻僵住，条件反射般绷紧了身体。
“乱想什么，”夜郤只是帮他揉了揉腰，亲了亲他的唇，“我就是想来，你也受不了。”
凤逑不服气道：“说谁受不了呢？”
“我受不了，”夜郤抱着他，轻声道，“疼不疼？”
凤逑软乎乎：“疼。”
夜郤的动作顿了顿，半晌后：“你先别说话。”发出的声音令人受不了。
凤逑立刻说了一连串话：“疼疼疼疼疼！”
夜郤淡定道：“哪里不舒服？”
“嗓子，”凤逑想了想，一一列举，“肩膀，肚子，腰，还有腿！”
夜郤被逗笑，动作又轻缓了一些。
凤逑眨眨眼睛，不怕死道：“但那里还是挺舒服的。”
凤逑若无其事地凑近，挨着他耳朵软声道：“快给我止止痒。”
夜郤的手力度重了几分，静静地看着他。
凤逑的脸已经非常红了，毕竟是白天，要说出某些不要脸的话还是非常有难度的。
夜郤看了小怂包两秒，平静道：“好，记下了。”
凤逑猛地把头埋在夜郤怀里，虚弱道：“手指头都动不了了。”他的手指头艰难地动了动，控诉道：“夜郤真的好狠。”
表里不一，黑心魔尊。
夜郤亲亲他的脑袋，附和道：“是，夜郤真的好狠。”
凤逑小声抱怨：“头发丝也很疼。”他生气地戳身旁之人，一字一句道：“你不是说随时叫你停下来么？”
夜郤：“……”
一个敢保证，一个真的信。
“嗯？”凤逑继续戳他，“瞧瞧你这狗啃的信誉。”
夜郤也没想到会对自己的自控力出现了如此错误的判断。
夜郤轻轻捋他的头发，在他耳边说道：“你嘴上喊停，身下却在挽留，不知道该信哪一个。”
凤逑生气道：“还敢顶嘴！还敢说下流话是不是？”他捏住夜郤的耳朵：“疼不疼？”
夜郤诚实道：“有点。”
凤逑面无表情：“疼可以叫我停下来。”
夜郤：“……”
夜郤被逗笑，真的，好记仇的一只小凤凰。
夜郤不经意地露出肩膀上的牙印，想骗他哭，对自己从轻发落，少跪几根钢针。
凤逑：“……”这人真的好讨厌，一点儿也不值得同情。
夜郤问道：“饿不饿？”
凤逑毫无胃口：“不饿。”
夜郤亲了亲他的脸颊，温柔道：“那再睡会儿。”
凤逑抱着他又睡了会儿，醒来已是申时，夜郤不在房间。他看了看天色，心道，完了，晚上怕是又要睡不着了。
身体舒服了很多，不再酸痛得厉害，凤逑半靠在床头，随意翻着话本子，惬意地拿血玉暖脚丫，也就他敢如此暴殄天物。
昨晚飘了一夜的雪，他把自己裹成粽子，慢慢地挪到床沿上，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白雪皑皑的窗外，看着纷纷扬扬的碎雪花发呆。
他挥手，开了窗。
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凤逑裹在暖暖的被窝里，只露出眼睛和小半张脸，风灌了进来，被窝里的他热到出汗，突然想吃冰冰甜甜的奶糕。
也不知道哪来的小情趣。
夜郤收了伞，抖落身上的雪，推开房门。
清冷的空气迎面而来，夹杂着地上碎碎的雪粒，很干净爽利的那种冷，一片亮银猝不及防撞入眼底。
凤逑立刻道：“不要关门！”
夜郤关好门：“外头冷。”
凤逑道：“可是我想看下雪。”
夜郤进屋后，皱了皱眉，把窗也关上了。
凤逑生气地看着他。
“难怪屋内这么冷。”夜郤把东西放在桌面上，又朝他走过去。
“不冷。”凤逑伸出手，捉住夜郤的手指头。
他的手在被窝里热得微微出汗，滑溜溜的，夜郤莫名被逗笑，轻轻刮了刮他的脸颊。
凤逑小小地露出脚丫，脚趾头中间夹了块闪闪发光的红色玉石，血玉碰到冰冷的空气，立刻起了雾。
他让夜郤看了一眼就小气地缩回脚丫。
夜郤端来熬得浓稠的虾仁玉米粥，白白胖胖的米粒，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好吃么？”夜郤喂他吃虾仁。
凤逑点点头：“嗯。”
夜郤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
凤逑乖乖地一口一口喝完，道：“饱了，快来我被窝里。
被窝里果然特别热，他进来后，更加热了，凤逑不时把脚丫伸到冷冷的空气中透气。
夜郤抬手，窗开了一条缝，风把那条缝吹得大了一些。
凤逑往嘴里塞了个酸酸甜甜的梅子干：“我们来商量一下晚上吃什么？”
不等他回答，凤逑继续道：“怎么吃，吃几次。”
夜郤：“……”
夜郤面无表情地吃乌梅，被那股甜中微咸并带着凉苦的奇怪味道刺激得眉头微蹙。
凤逑问：“好吃吗？”
夜郤完全不给面子：“不好吃。”
凤逑亲了亲他的嘴角，咂咂嘴：“我就觉得好吃。”
凤逑又道：“我还想吃大汤圆。”他认真道：“我愿牺牲夜郤的名节，来换取一碗大汤圆。”
夜郤：“……”我的名节就值一碗汤圆。
“去吧，包容一下残障人士，”他已经能自我调侃了，振振有词道，“我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脸皮薄得很快，厚得也很快。
没一会儿，夜郤给他送来热乎乎的桂花汤圆。
凤逑弯着眼睛：“你看汤圆白白胖胖的，是不是跟你一模一样？”说着木马亲了一下汤圆。
夜郤：“……”
大汤圆皮薄馅多，又香又甜，软软糯糯，凤逑吃得特别满足。
夜郤看着他吃东西，心底勾出几分欢喜，突然道：“小凤凰。”
凤逑：“嗯？”
夜郤的手停留在他头发不远的地方，笑了笑，许久才轻轻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凤逑动作一顿。
夜郤轻声道：“光是看你吃东西，都感觉特别满足。”
凤逑含糊不清道：“傻吧你，你那是饿了。”
夜郤：“……”
吃完后，他钻进被窝抱住凤逑，叫他名字，在他脸上亲来亲去，啄得凤逑直想笑。
凤逑刚开始还回应，之后发现他只是单纯地叫自己名字，就不理他了。
夜郤摸了摸他的耳根，和他贴得密不透风：“你喜不喜欢我？”
凤逑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下，弯着眼睛，坦诚道：“喜欢！”
夜郤轻笑，把他抱得更紧了，久久不说话。
凤逑这才察觉到他有些许黏人，但只是些许，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过了会儿，他又问：“你现在还喜不喜欢我？”
凤逑：“……”
凤逑冷漠脸：“我喜欢你个脑袋。”
“你不喜欢我脑袋，”他拉着凤逑的手往下，“你喜欢我这里。”
凤逑的脸猛地涨红，使劲缩回手，狠狠打了他一下。
哪来突如其来的骚！
夜郤拿下巴蹭了蹭他脑袋：“我昨晚真的表现很垃圾么？”
凤逑：“……”
凤逑就那么随口一说，其实，夜郤表现得不垃圾，非常不垃圾，五千字细节为证。
“应该不垃圾，”他又自问自答，“你昨晚一直在说舒服。”
这是故意的吧！凤逑又瞬间面红耳赤，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下。
“小凤凰。”他又在轻轻蹭他，不住叫他名字。
凤逑真心觉得他此刻挺黏糊的，在把他踹下床的边缘徘徊。
过了会儿，夜郤跟他商量：“可以把血玉放在被窝外头么？”
凤逑立刻拿血玉烫他。
夜郤道：“我都出汗了。”
你说得那么肉麻不出汗才怪！凤逑道：“我也出汗了，感觉自己在被窝里游泳，但我懒得动。”
夜郤翻身，虚撑在他身上：“待会儿会更热。”
凤逑：“……”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因为表情太深藏不漏了。
凤逑抬脚，拿血玉烫他，血玉掉落在被子外，又滚到了床下。
凤逑屈膝，蹭了蹭夜小郤，说道：“血玉都不在了，你怎么更热了？”
夜郤看着他。
凤逑不怕死地继续道：“你要不要出出汗降降温？”
夜郤拿拇指重重地摩挲他的脸颊。
凤逑道：“你快把衣服脱了。”
夜郤面无表情地扯开自己衣带，将自己里衣脱了扔在一边。
凤逑咽了咽口水，他的肩膀上还有旧牙印，新牙印爪子印，以及昨晚他特别野地印上去的吻痕。
凤逑关心道：“果然不热了吧。”
夜郤被逗笑：“临阵脱逃第一名是不是？”
凤逑死不承认：“不是！”
夜郤轻声道：“今晚不欺负你。”
凤逑一顿，脱口而出：“为什么？”
夜郤亲着他，眉梢轻微扬了扬，手指放在他腰处摩挲：“你听上去很期待？”
“不是，”凤逑不好意思道，“我是想说是不是可以换成我欺负你？”
夜郤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你还能动？”
凤逑立刻道：“我是谁？完全可以再大战三百回合，扛着小可爱都没问题。”
“你受不了，”夜郤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昨晚做了太多次，今晚歇一歇，不然还没动，又开始哭唧唧地求饶。”
到时候做还是不做？做的话，不是人，不做的话，不是男人。
进退两难。
“谁求饶了！”凤逑很不服气，修长的腿胡乱地踢来踢去。
夜郤跻身他腿间，禁锢住乱动的人，哄道：“我。”
凤逑很得意：“那说说你是怎样哭唧唧求饶的？”
夜郤的手稍一用力。
凤逑叫了一声。
夜郤淡定道：“类似于这种的。”
凤逑：“……”
夜郤亲了亲他的额头，又把他翻过去，从后颈处往下亲，安慰道：“不过正餐吃不了，我们可以吃点你最喜欢的小点心。”
然后便是你们小孩子看不得的内容。
事后，凤逑面无表情：“你的节操呢？”
“你忘了？”夜郤亲了亲他耳朵，在他耳边慢慢道，“被你拿汤圆换掉了。”
凤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