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姬游是个小心眼的人, 尤其是跟寒宁有关的事情, 寒宁的点头答应除了让他喜不自胜, 当然也少不了更加的患得患失。寒宁两世都未曾与任何女子有所亲近, 所以在佛寺中,被他护在身后的纪挽晴就成了眼中刺。但姬游知道, 阿宁既然答应尝试接受他, 就是真的答应, 他护着那女子不过是因为他太温柔太好了,无关任何情感,但姬游还是不高兴。
第81章
姬游是个小心眼的人, 尤其是跟寒宁有关的事情, 寒宁的点头答应除了让他喜不自胜, 当然也少不了更加的患得患失。寒宁两世都未曾与任何女子有所亲近, 所以在佛寺中,被他护在身后的纪挽晴就成了眼中刺。但姬游知道, 阿宁既然答应尝试接受他, 就是真的答应, 他护着那女子不过是因为他太温柔太好了,无关任何情感,但姬游还是不高兴。
姬游一个不高兴,在华阳公主的亲事还未定下的时候,就给纪挽晴指派了夫婿。
被指婚的并不是宫中哪位皇子, 而是信武侯, 信武侯名古承允, 年二十有五,在这种虚岁十八就成亲育子的年代,二十五岁还未婚的已经不足以用大龄剩男来形容了, 简直是老龄剩男。
侯的爵位并不是皇亲国戚的封赏, 而是凭靠自身实力军功挣下的,并且若无赏赐, 无法世袭。而古承允年仅二十五,哪怕再早慧也挣不来这份爵位, 他这爵位, 自然是前人福荫。
虽然大宴历经了三朝, 但依然有不死心的前朝余孽防不胜防,而宴皇不可能永远呆在禁宫中,祈福巡游总归是会有的,所以也曾不止一次遭到伏杀。其中最危急的一次险些被那些余孽得手,若非古承允的父亲,当时的信武侯拼死相护,甚至与其族人一同杀出一条血路来,根本等不到援军。那一场伏杀是余孽与朝中要员密谋已久,并且倾注一切的行为,可想而知有多凶险。
宴皇虽然无事,但信武侯却重伤,最终不治而亡,其族人也几乎十不存一,只留下当时才年仅十岁的古承允与一干旁支。
于是信武侯的爵位才被加恩赏赐给了古承允。
而古承允十二岁从军,武力超群战功赫赫,是宴皇非常信任并且看中的武将,在他十八岁那年宴皇就已经给他赐婚,可是赐婚半年后,古承允的未婚妻竟然病重而亡。过了两年,宴皇又刺下一桩婚事,对方还是武将之女,身体自然是极好,却没想到,那武将甚至还没来得及带着女儿回京,就在一次突击之战中遭了埋伏。因此古承允惨,但赐婚与他的女子更惨,以至于古承允都老龄剩男了,却还无心婚娶之事,生怕重蹈覆辙害了人家姑娘。
这次宴皇又想要给他赐婚,古承允无奈进宫想要求个恩典,莫再害了旁地无关女子,而且即便要赐婚,也不好是个尚不足十六岁的女子,他都二十五岁了,这年龄相差太大,让他根本无法将对方当做妻子看待,当女儿看还差不多。
听到古承允满心无奈之语,作为他目前的上司姬游道:“都传你命硬,一般女子自然镇压不住,但那纪挽晴乃是皇族中人,若她都镇压不住,那你今生也只能孤独终老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可堪一试的。”
古承允也是宴皇看着长大的孩子,为他的婚事宴皇还真没少操心,毕竟为了保护自己,人家族人都差不多死绝了,就留下这么一个独苗,总不好让人断子绝孙吧。而且古承允这孩子是个好的,有勇有谋还特别忠诚,宴皇自然上心。
之前他倒是没想到将公主指给他,如今被姬游一说,倒还真像那么回事,你命硬,人家好歹也是皇族出身,总能对你的命硬克制一二吧。而纪挽晴本就是不得宠的庶女,不如那位华阳公主,赐婚给古承允倒也配得上,这么一想,顿觉这是天作之合啊。
古承允看着这父子两一唱一和,无奈道:“陛下,承允乃是一粗人,即便有陛下抬爱,但也不想勉强了公主,不若先询问公主意见?”虽然是别国和亲的公主,但好歹是个公主,人家要是不愿意,强扭的瓜也不甜啊。
经过宴礼那荒唐的婚事,宴皇也是心有余悸,而且古承允跟宴礼可不一样,可不能给人家弄成怨偶,于是干脆召了纪挽晴进宫。
纪挽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给自己指婚了,毕竟皇姐还未嫁呢,而且也有些意外,宴皇竟然会询问自己的意见。自幼被忽视长大的纪挽晴根本就没什么主见,也不敢朝一旁的信武侯看去,尤其是信武侯旁边还有那位差点杀了她的诚王。听到宴皇的询问,刚准备唯唯诺诺的应下,反正对她而言,嫁给谁都是嫁,别说这里是大宴了,就算是大梁,她也没有丝毫的话语权。
不过在她点头之际,突然想起那天在佛寺中宁王与她说的一席话,凡事微笑面对,结果总不会太差,于是下意识露出一抹笑容来:“全凭陛下做主,挽晴并无异议。”
古承允本就这般大年纪了,也不是那种青涩少年,面对即将指婚的对象不好意思相看,从纪挽晴走进来他便注意着对方,若是见她神色有半点勉强,他都会请皇上收回成命,反正旨意也未下。却没想到,这公主不仅没有半点勉强,那低眸浅笑间竟然带上一抹羞意,那一瞬间,古承允心跳略快,有种别样的感觉。
他以前觉得成不成亲都无所谓,他体会不到那些温香软枕的好,但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若是家有娇妻,似乎也没想象的那么差。
宴皇的指婚出乎许多人的意料,甚至为防止古承允的命硬作祟,加快了婚期,择定了最近的一个良辰吉日,谁都没想到,原来和亲公主其实并不一定要在皇子中选,这些皇族贵门同样可以的,一时间不少人都动了心思。
寒宁躺在软榻上被两婢女伺候着,捏肩捶腿的,姬游来了之后挥退众人,亲自上手。那股冷冽的气息传来,寒宁无须睁眼都知道谁来了,于是道:“你干的?”
姬游自然知道他在问什么,于是表情愉悦道:“我可没有小心眼,承允是个好的,那公主以后算是有福了。”
寒宁翻身仰躺在软榻上,面朝姬游看去:“要如果不是那信武侯人还不错,我会由着你乱来?皇叔也是的,这么容易就被你忽悠了。”
姬游不喜欢他将注意力放在别人的身上,不满哼哼道:“你怎么对那个公主那样上心?”语气中简直醋意满满。
寒宁将他凑近的脑袋扒开:“我不想你只是因为一个不必要的误会而害了人家女子一生,你可知对女子而言,嫁错郎等同于毁终身。”
姬游在他嘴上轻啄一口:“就冲因为她才让我这么快如愿以偿,我也不会将她随便嫁了,若非因为她,那天我便不会上山,我不上山,就不知道原来你心里早已接受我。”
寒宁受不了他眸中的炙热,微微有些别扭的推开他坐起身来:“你不是刚领了禁军统领之职吗,这般清闲的?”
姬游一把将他捞了回来:“班已排下,自动轮值即可,无须我时刻紧盯,走阿宁,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天气虽然不算炎热,但日头也有些照人,寒宁并不想动弹,刚翻身不想搭理他,就被姬游这蛮夫一把给抱了起来。寒宁下意识搂住他以防自己掉下去,等反应过来自己这般姿势,气得捏住姬游的耳朵就拽:“大胆你!快将我放下!”
姬游都揽美入怀了,哪里会随便放下,脚下轻点,运起轻功就上了房梁,不一会儿上了牵引在门口的马背上,两人同乘一匹马,寒宁还以为他要带自己去哪儿,看到礼亲王府的招牌,不由得疑惑:“来这里做什么?”
姬游笑了笑,直接打大门口过,来到后院,将寒宁抱起来就跳上了房梁,在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上躲藏好了,见寒宁不解,于是轻嘘了一声:“看好戏。”
而姬游说的好戏就是那个被礼亲王娶回府的礼亲王妃周瑾儿。
周瑾儿上次被姜从灵的侍女抽了满脸的鞭子,早已面目全非,此刻蒙着一层面纱坐在长廊外,从远处看那一袭华衣,身段婀娜,神色哀思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但寒宁眼睛极好,即便相隔老远,也能看到周瑾儿露出的额头上一道道痕迹十分可怕。
就在寒宁不知道姬游到底想要让自己看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动静,礼亲王回府了。
以前周瑾儿是对礼亲王避之唯恐不及,一个爱美的女人,一个爱美又毁了容的女人,哪敢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出现,她生怕在宴礼的眼中看到一丁点的嫌弃,那会让她比死还难受。
一开始宴礼还是好的,每天都会来看她,这让周瑾儿痛苦又甜蜜,她知道宴礼私下与窦正卿合谋的事情被人破坏了,宴礼布控的那些棋子也被人连根拔除了,甚至就连窦正卿都可能遭遇了什么不测。这时候宴礼的王妃又毁了她的容,原本周瑾儿都想去找个枯井了结了自己,没想到宴礼和离了,甚至还娶她为妃。
她以为宴礼是爱她的,她以为这份爱可以让人忽略她的毁容,她以为宴礼对她是真心的,可惜她错了,当进王府后第一次踏出那道门,看到宴礼眼中还来不及掩饰的厌恶和不耐时,周瑾儿的心彻底凉了。
见到宴礼归府,周瑾儿款步上前,声音轻软:“王爷。”
宴礼下意识皱眉,他没想到周瑾儿这么快就出来了,还以为她这辈子都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人,若是如此,他倒是不介意被这个女人占据了正妃之位,可若是这般整日出来现眼,那他便容不得了。
宴礼将自身的杀意隐藏的很好,面上看甚至眉眼含笑多么深情呢,挽起周瑾儿的手亲昵道:“你不必每日如此等着,外面风大,有时若我晚归,你早些歇息。”
周瑾儿顺从点头,抬眸期盼的朝着宴礼看去:“王爷今日可忙?”
宴礼顿时眼含歉意:“皇兄近来交予了一桩差事,容不得有误。”言外之意是这段时间都要忙于工作不去后院了。
周瑾儿浅浅一笑,丝毫不见勉强,反而温顺道:“王爷这般劳累,可要注意身子,现在天色尚早,不如先喝碗汤解解乏在行公事也不迟。”
宴礼不愿意与她同房,但旁的一些还是可以给的,毕竟才说周瑾儿是自己的真爱,皇上那儿怕是还盯着呢,太过冷漠实在是说不过去。
两人一同进了屋内,寒宁侧头看向姬游:“你就带我来看这个,相互演戏而已,那个宴礼即便装的再深情,也无法掩饰眼中的厌恶,那周瑾儿装的再温顺,也挡不住内心的疯狂,两看生厌的两人这样暗中较劲,总有一天会爆发出大问题来的。”
姬游含笑道:“你觉得会是什么问题?”
寒宁道:“不疯魔不成活吧,不是宴礼暗中解决了周瑾儿,就是周瑾儿杀了宴礼,就看两人谁先下手了,不过宴礼才刚抬了周瑾儿进门,又在皇叔面前信誓旦旦的说是真爱,要是进门没多久真爱就死了,那皇叔不知道还能不能容得下宴礼了。”
姬游轻笑了一声:“父皇早就容不下了,只不过现在的父皇已经不是当年的父皇,他手握整个大宴权势,深谙若想致人死亡,必先致其疯狂,宴礼就像翁中之鼠,最后残喘求生罢了。”
寒宁对宴礼没多少兴趣,就算宴礼与他有什么纠葛,那也是他上一世死后的事情,不过宴礼跟姬游倒是纠葛不少,现在姬游想要带他来看宴礼的下场,寒宁也只好顺着他了。
姬游不知寒宁所想,见宴礼随着周瑾儿进了室内,想必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来的,便带着寒宁如鬼魅一般的潜入了府中,推开了一间偏殿的门,在殿中转了转灯台,竟然打开了一间石门。
一般府中有暗道很正常,寒宁那儿也有,于是眼神询问姬游,姬游拉着他走了进去,而进去之后,寒宁的脸色顿时变了。密室内倒是没啥特殊的东西,只有一幅幅的画,而画像上的人跟他很像,或者说就是他二十多岁之后的样子,亦或是这画的,就是他的父王。
寒宁看向姬游:“他这是什么意思?”
姬游道:“当初他留下周瑾儿,恐怕就是因为那双眼睛尤为像你父王。”
寒宁顿时觉得一股恶心,上一世皇叔给周瑾儿荣宠,可是他曾经有听后宫有人言,皇叔已经多年没有宠幸后宫了,而且周瑾儿那般得宠,皇叔本身也很年轻,不可能多年无子,后来知道皇叔对他父王的感情,又想到宫中竟然没有一个比他还小的皇子公主,他就心中有所猜想,这才觉得即便是荣宠周瑾儿,恐怕也只是寻个慰藉,就像是对某种能引起怀念的东西睹物思人,而周瑾儿在皇叔眼里只是那个物而已。
但是宴礼显然不是,他将周瑾儿当做他父王的替身,一个那样心机的女人,做他父王的替身,真是想想就恶心的不行。尤其是想到上一世的礼亲王拿他死后之名笼络民心,这份恶心更是达到顶峰。
姬游轻抚寒宁的后背:“我发现这里之后,原本是想要一把火给烧了,但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你来做比较好。”说着就拿出一个火折子递给寒宁。
寒宁捏着火折子微微眯眼:“光烧一个密室可不行。”
寒宁被姬游带着从宴礼后院走了一圈,还意外的在后厨看到了一些东西,不过他并没有逗留,在几个被姬游安排人放了油桶的地方丢了火折子之后,就被姬游带着离开了王府,然后去到了距离王府不远处的一座茶楼里,看着整个礼亲王府浓烟滚滚,总算是缓解了一些恶心。
姬游道:“你刚刚在后院看到了什么?”
寒宁道:“看到了最毒妇人心。”
姬游:“???”
寒宁勾唇一笑:“有一味草药,无色,味略甘,佐之以汤便不显,甚至还能提味。”
姬游:“这跟最毒妇人心有什么关系?”
寒宁道:“这东西堪比|砒|霜,只不过|砒|霜|喝了即刻毙命,而这味药却能不知不觉的蚕食体内精血,简而言之就是,男子吃了将会绝嗣。”
一想到之前周瑾儿邀宴礼喝的汤,姬游莫名觉得下|身|一凉,虽然他这辈子也是不会要孩子了,可是不会要跟不能要可是天壤之别:“这可真是最毒妇人心。”
礼亲王府发大火,烧毁了半座王府,甚至因火势太大差点蔓延到了旁边邻居,不过好在王爷住的地方相隔比较远,只是风势带了点火星吹到了隔壁邻居后院的树上,但很快就扑灭了,但礼亲王府就惨了,人员倒是没什么损伤,就救火的时候略有些烧上,伤情不重,可是后院关联着书房,书房立面有不少能见人不能见人的,这一把火全都没了,据说宴礼见书房无法被扑灭,当场吐血了。
寒宁倒是没想到他书房里竟然还有重要到能让他吐血的东西,反正已经烧了。而且因为迷失中也被点了火,一开始没人发现,等将那一带火差不多扑灭后还有浓烟不断蹿出,加上礼亲王吐血昏迷,府中猜到有密室但不知道开关,最后没办法,为了灭火,直接将密室给生生砸开了。好在里面的东西早就被烧没了,倒是没人看到那些宴礼的龌龊。
这场大火被算是近段时间皇帝发生的最大事件了,而且因为是天子脚下,水车那是准备的相当充足,不知道多少年没发生过这种无法扑灭的大火了。
宴礼醒来之后也发现了不少被人为点火的证据,他不知道是谁想害他,还是谁想要毁灭什么,反正他那一书房的东西全都烧干净了,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直接带着人为|纵|火的证据进到宫里,想要请宴皇为他主持公道。而且他也想借着此事查出些蛛丝马迹来,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与他为敌,甚至还有一些试探宴皇的意思,毕竟这位,才是他最大的敌人。
却不想宴皇看着他眼露一言难尽的复杂。
宴礼顿时面露不解:“皇兄?可是臣弟所提之事有何为难?”
宴皇叹了口气:“阿礼啊,你还年轻,身体重要。”
宴礼满脑袋问号,这皇兄多少年没这样喊他了,而且那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皇兄?”
宴皇从一堆奏章中抽出一份,自己先打开看了一眼,然后语气沉重地朝着宴礼道:“原本这事朕觉得既然无力回天,也许隐瞒你比较好,但身为皇兄,是在不愿意你活的不明不白,你拿去看看吧。”
宴礼满头雾水的上前接过奏章,发现这是一本医案,而且还有他的名字,等他详细看完,脸色顿时由青转白,由白转红,双目更是充血的一把将奏章往地上一扔:“这不可能!”他身为男人,虽然并不怎么亲近女色,但每日晨起所感还是有的,这上面说什么,绝嗣?这怎么可能!
宴皇轻叹道:“现在谁纵火显然不重要了,你恐怕还要感谢纵火之人,太医说你这是中毒所致,好在发现的尚早,还是能尽力一治的,你也莫要灰心,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可惜宴礼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脑中一嗡,体内气血一翻腾,再次吐血倒地。
看着宴礼倒地,一旁的太监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转头看向皇上。宴皇只是沉沉盯了地上的宴礼片刻,便面无表情道:“宣御医。”
这宴礼可真要感谢纵火之人啊,若非绝嗣,这绝的,恐怕便是宴礼的命了。
可惜宴礼显然不这么认为,他醒来后抓着御医询问,得到了非常一致的答案,只觉得天塌地陷。他若不是想要给自己,给自己的未来的子孙后代拼个更好的环境,不希望他的后人如他那般困死在封地,他怎么会动那样的心思,怎么会在封地安置不久后就花大力气养兵。
可是他养的兵被破,他暗中培养的人死光,他的后院一塌糊涂,现在极有可能今后再也无法拥有子嗣,他还拼什么,还争什么?
一瞬间,宴礼整个枯萎了,一下子仿佛老了二十多岁,鬓角甚至隐隐生出白发,哪里还有上一世后来君临天下的意气风发。
姬游除了刚领了禁军统领的职位,就连京兆尹都归他管辖,所以王府纵火案他也是要走走过场调查一下的,然后非常好心的将烧毁后残存的药根送去给了礼亲王。
宴礼看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那死寂般的眸子里终于有了光,一股能将人生生烧死的火光:“你是说,这东西是在王府后院发现的?”
姬游点头,表情非常正经:“大火从后院起,自然要深入调查后院,意外发现了此物,皇叔的病情本王在父皇那儿也听闻一二,因此想着送来给皇叔查验一番,不过毕竟是皇叔后院之事,不知皇叔是要走京兆尹还是自行解决?”
宴礼将那黑色的药根捏在了掌心,一字一句道:“自然是,自行解决!”
姬游微不可见的勾唇一笑,狗咬狗才是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