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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小隐部组,即狸刑此前送来奴良组的妻子和孩子们。

第81章
小隐部组,即狸刑此前送来奴良组的妻子和孩子们。
此前在狸刑的出手下他们占据了一处地盘,最开始过得也比较适应,不过当岐阜藩奴良组和眸遮产生矛盾,又有猫樾闹了奴良组的老宅,奴良组中就有人对小隐部组颇有微词。
当初岐阜藩小隐部组也是有出人的,就是那只唯一成年的男性狸妖。
猫樾来得那么快,就有人猜测是那只狸妖偷偷告诉了森主。
不过这也只是偷偷的隔阂,小隐部组和狸刑的关系太密切,在他们没有立下功劳或是奴良组和四国重修于好,这样的尴尬多少会有一些。
这次出事却不一样,是真的有人对这样一群大多是女子和孩子的妖怪出手,并且是奴良组中的妖怪。
在鲤伴往那边赶的时候,艾修已经先行一步去了小隐部组的地盘。
“山怪,趁本部还没有来,你赶紧把被你伤了的狸妖交出来,我还能替你求求情!”
“就算…鲤伴大人…过来,我也…没错…”
不太顺畅的声音透着执拗。
艾修没有搭理这边的官司,飞快地去到血腥味最重的地方,在那里找到了重伤濒死的年轻狸妖。
“您是,眸遮大人?”
双目赤红的狸妖一醒来就要攻击四周,看到艾修的脸才及时清醒。
但顾不上多说:“我的母亲……那只无耻的妖怪!”
咬牙切齿的年轻狸妖脸颊隐隐浮现妖纹,气愤到头发发炸又满眼惊慌。
狸妖和艾修出现的时候正看到几乎癫狂破坏着树木竹林的峽姬,她几乎完全显露出死亡时候的鬼态,汩汩的血从裂开的头脸流下,看到狸蜻险些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飞扑过去抱住儿子,小心地摸着他的头脸。
狸蜻的致命伤正是在头颅,整个脑侧都几乎凹陷,对于他这种年轻妖怪来说,是绝对不可能自己恢复的伤势。
鲤伴赶来的时候,一伙人隔着不近的距离相互对峙这,狸蜻被治好了,又看到眸遮,小隐部组这边冷静下来,倒是远笠组那里,因为山怪的躁动不定而一团乱。
艾修则抱着胳膊,远远看到鲤伴,维持着冷淡的眼神。
“可以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鲤伴先看向远笠组妖怪镇压的妖怪,飞快送记忆力扒拉出来他的信息。
山怪,一种喜欢吃人脑的妖怪,好一些的是他只吃尸体,虽然对于人类来说已经下葬的亲人或是自己,尸体被从坟墓里拖出来吃掉,也是不能接受的是。但至少没有杀生。
而奴良组这只,实力还是不错的,但实在不怎么聪明,交流困难,也不怎么理解指令,在滑瓢时候独自投奔了奴良组,后面就根据所在地域划分进了远笠组。
后面匆匆赶来的远笠组组长此前和小隐部组这边交涉,已经从醒来的狸蜻和峽姬那里得知经过和原由,此刻面色黑沉如丧考妣。
没等他整理好思绪回答,直愣愣站着的山怪已经提前一步开口:
“峽姬,我的妻子,我只是…教训儿子…”
山怪一句话把死里逃生的狸蜻气得几乎要暴起,艾修清楚这事不对劲,好悬把他拉住,峽姬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眼神冰冷地看了山怪一眼,面上肉眼可见的浮现出恶心和作呕。
偏山怪仿佛看不见,还情不自禁地向前了一步,被艾修一个传送跌到远笠组组长的身边。
远笠组组长摁住他一脸崩溃。这就是个傻子,根本说不通话,明明以前只是结巴,谁知道发起疯来那么要命。
他抹了把脸,连忙说明原委:“这家伙非说峽姬好几次冲他笑,是喜欢他,忽然就说人是他的妻子,自己是这山头的男主人……”
这过分响亮的算盘他一只转述的妖都觉得害臊,偏偏山怪自己不觉得有什么,理直气壮地仿佛这就是真理。
他只能牙疼地补全:“峽姬被吓得不轻,狸蜻想要阻拦反而被打伤……”
山怪打伤了狸蜻就把他藏起来,设下类似鬼打墙的隔绝,非要峽姬和他成亲了才能放了她儿子。
但他在峽姬这个母亲面前将她儿子伤得一看就活不下来,峽姬愿意妥协才是失了智。
因为闹出的动静太大,鲤伴想到小隐部组的特殊,特意让留意的妖怪发现这边的情况,试图让山怪放出狸蜻救治,他却不同意。
他只能招来远笠组的其他人看着山怪,自己紧赶慢赶回的往奴良组里传递消息。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跟着鲤伴过来的妖怪们也都面色难看,这事说着真丢人。
大概是不想承认,一个人就争论:“山怪确实做得不对,但他显然脑子是不正常的,和他计较什么呢?”
此言一处,味冲得艾修忍不住后仰。
狸蜻双目猩红:“我可是差点被杀死,你说不用计较?我被砸坏了脑子,这会里面还没恢复呢,不小心把你弄死了,你在天之灵也不会跟我计较吧?”
那妖怪尴尬地嘀咕:“你这也看着不像重伤啊。”
“那是眸遮先生及时赶来……”
“哦,来得那么及时呀?”
鲤伴身边的黑田坊拳头攥紧了一下,虽然他是奴良组这边的,但这只妖怪……说的话真的让人好想揍他一下啊。
经验不足的年轻狸妖更是几乎气懵,艾修揉了揉眉心。
“他在引战,鲤伴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艾修出声,那只妖怪也不吭气了,一副老实样子站在奴良组队伍里。
倒是一开始艾修听到的,让山怪放了狸蜻的远笠组成员开口:“我以为,山怪虽然脑子不太好,但喜欢峽姬应该是真的,这种情况下,他应该不会真的要杀死狸蜻。有可能只是峽姬关心则乱,看错了眼……”
艾修沉默片刻:“狸蜻的伤是我治疗的,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伤势,只要我晚来一刻钟就不会有命在。而这种伤势,除了我和个别人,哪怕是鲤伴也没办法治疗。”
远笠组的妖怪迟疑着:“这……毕竟只是您……”
有人悄悄低语:“确实,好像有点太巧了……”
“而且小隐部组……这该是我们奴良组的内务吧?”
黑田坊头皮发麻,鲤伴出来得急没带几只妖怪,他是恰巧就在院子里闲逛才被一起带走了。
作为唯一知道自家二代目和艾修曾经关系,并且知道现在鲤伴还对艾修念念不忘的妖怪,他不敢想此刻鲤伴是怎么样为难的心情。
他连忙插话:“即便是内务,被欺负的组也不该任人欺负,向熟悉的前辈求援怎么都不过分。”
黑田坊说着说着就和自己组里的人在细枝末节上吵了起来,更擅长武力的他面对吵架、还是歪重点的吵架实在没太强的战斗力。
鲤伴沉默地听着他们吵了一会,和艾修基本确定下有问题的人选,抬手用剑刺穿了山怪的心脏。
山怪吭都没吭一声地倒下,但鲤伴又手上浮现绿光给他治愈。
“被刺穿心脏,哪怕留下命,也不会再对其他人有威胁。”
狸蜻猛皱着眉:“我差点死了!他还言语辱没我的母亲!”
艾修笑了笑:“妖怪是不需要有公道的,像这种仇恨,交给他们自己解决怎么样?”
鲤伴默认地带着下属往后退避。
狸蜻实在还很年轻,年轻到此前连畏都没办法很好地使用。
但经历过生死,还有那样的憎恨,即便还懵懂的妖怪多会有所觉悟,他遗传自父母的天赋是不差的。面对不知道活了多久,全盛时候的山怪或许会落入下方,刚被鲤伴刺了一剑的山怪却只是胜得艰难。
当狸蜻用半兽型硬生生撕扯下山怪的头颅先给峽姬,艾修和鲤伴隔着一段距离彼此注视着。
最终是鲤伴先开口。
“多谢你救了我的组员,艾修。”
满心憎恨将将冷却的狸蜻才想起来那个黑发强势的妖怪才是他们的首领,他们是奴良组的成员,而艾修,辛苦这一趟,却要被指责随意插手别人内务。
狸蜻想起刚才奴良组妖怪的话,眼睛再次进入充血的状态。有些挣扎地看向母亲峽姬。
峽姬摸摸他的头,声音沙哑却坚定地对鲤伴说:“抱歉,奴良首领,经历刚才的事,我想我们母子两个已经不适合继续留在奴良组。”
鲤伴微微垂眸:“这样。你们要脱离奴良组?”
峽姬拉着狸蜻俯身跪倒在地:“是的,还请首领应允。”
“这次是组内妖怪有错在在先,你们要离开我也不会阻拦。”
小隐部组的其他狸妖紧跟着说:“抱歉首领,峽姬是我们的组长,我们也希望能够跟随她……”
鲤伴身边的妖怪已经隐隐骚动,不知道谁低声说了一句:“不识抬举。”
鲤伴却干脆应下:“可以。那么,这边的领地就由远笠组接手。如果之后想要回来,奴良组仍旧会为你们敞开。”
他干脆利落的放人让这些女子和小孩子们对他缓和了恨屋及乌的恶感,感受到他的首领魅力,也感觉到一些伤感。
但事情到这个境地,这种情况,他们已经不适合留在奴良组。
这已经算是比较体面的和平分手,女妖们和狸妖们回去收拾东西,鲤伴身边容易被带偏思维,本身并不含恶意的小妖怪此刻也伤感起来。
黑田坊担心又期待的看着自家二代目和艾修,担心的是他们关系因为这个事再次恶化,期待的是两人难得见面,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重修于好。
鲤伴也确实走近艾修:“我们聊一聊吧。”
艾修笑得很客气。
看到艾修的礼貌式的笑,黑田坊阵阵不安,后面两个人进了艾修设下的帐了,他再担忧也什么都没法看见。
“除了山怪,跳出来的那两个也有问题,记得你给我的信息里,百物语组有只叫鏖地藏的妖怪……”
“山怪如果确实喜欢峽姬,确实没有必要致狸蜻于死地,现在这样更像是故意让峽姬闹起来,好把这件事搬去台面上。”
如果按正常发展来,艾修没到,狸蜻那伤势必死无疑。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大概是为了更好地刺激峽姬。
狸蜻将死未死时候的挣扎将他之前躺着的那片地方沾染着巨大的痛苦和怨念,作为妖怪对这种情绪是敏感的,峽姬更是狸蜻的母亲,等到了现场,看到自己儿子死都死得这么不安稳,峽姬大概要直接陷入疯魔。
到时候,即便鲤伴已经过了,也控制不住事态了。而面对一个已经疯狂的母亲,不阻拦,死的是奴良组的人,阻拦,说不定死得就是峽姬。
狸蜻的死鲤伴不知道还不能沾染上他,但若是峽姬死在鲤伴手里,哪怕不是他亲自动手,而是被奴良组里有问题的妖怪下黑手杀死。
那也板上钉钉是鲤伴的责任。
此后死了儿子和曾经女人的狸刑要算账,也只会和鲤伴去算。
幕后的人目的没有掩饰,他就是要奴良组和四国彻底成为仇敌。那两只挑拨的妖怪还很大可能是被安插的间谍,山怪这种思绪本身就不清晰的,也可能是被篡改了思维或是记忆。
“对于这点,我可以到地狱问一下,这种被修改的记忆在死后都是会恢复的。”
鲤伴点头。
艾修问题早就好奇的另一个问题:“明面上我们关系已经很僵了吧,组里妖怪们一直在担心我们,之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鲤伴摸摸鼻子:“其实没那么复杂,我只是想让我身边的人有个准备,之后我们找机会打几次架,我再伤心失落一阵,最后‘想通’了要去找你……要是他们能接受,我就先辞掉奴良组首领,和你开开心心玩一段时间;不能接受,那他们就接受奴良组的新规和禁令。”
艾修一时无言,鲤伴这计划,真就有些仗着自己被关心着所以可以任性的味道。
他莫名想到自己此前在大明的时候看过的一场戏,那场戏只是时兴话本更改过来,剧情也是老套的情情爱爱,同样因为书写的人是落魄卖文为生的书生,写的内容也充满了幻想主义。
内容大概是:王丞相的备受宠爱的千金嫡女王大小姐在去上香时候邂逅了一李姓书生,李姓书生是来进京赶考,但家境不丰,来的路上就已经花光了全部的盘缠。到了一步一金的京城,身无分文的他只能靠替寺中抄写经文换取些钱财,也能有个地方住着。那王丞相的千金一眼在几百经文里看中书生抄写的……总归后来,这王姓的丞相府小姐对这书生情根深种,不仅在寺庙就寄身于他,后来还为了他在府中绝食、心情抑郁,问也不说原因,等爹娘都急得不行,才凄苦道出相思,丞相爹自然是大发雷霆…最后书生考上了状元,两人奉子成婚。
这会艾修就觉得自己是那个‘李姓书生’,鲤伴是那个‘王姓小姐’,奴良组的一众妖怪,则是被蒙在鼓里的可怜‘王丞相’。
艾修嘴角一抽,虽然艺术来源于生活,但这种一看就是幻想主题的也来源于生活,莫名离谱起来了。
但他又发自内心地觉得:胳膊肘往自己拐的鲤伴——真可爱!
“而且不这样我可没什么理由找你约会。”
鲤伴笑吟吟地补充。
毕竟他以前哪怕闲着,相比自己一个人乱逛,也更喜欢呼朋引伴地出去夜行,哪怕没有敌人,什么也不做,只是闲晃都会很开心。
至于现在……现在的心情,大概只有有老婆的人才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