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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血腥家主

第81章 血腥家主
索兰·艾斯柏西托从未亲手给人做过刺青。

他是十七岁之后回的加尔西亚,不像其他人,在很早的时候就拥有过刺青,他身上是干净的。

但是他完全清楚这个过程。每一个新人加入他的家族,都会在他眼前烧毁原有的刺青,直至家族的纹身师纹上新的,完全属于索兰这一派的刺青纹路。

艾斯柏西托家原本的家徽是篝火,这还是战时的传统,阿尔·艾斯柏西托至今也在沿用这一传统,而索兰·艾斯柏西托自成一派之后,用了新的家纹,是一位艺术名流亲手为他设计的,一只机械与齿轮之鹰。

鹰翅高悬,略有倾斜,一眼就能看出翱翔舒展的姿态,线条极其简约流畅。

普通的黑手党成员以纹身内容辨别周围人的经历和态度,许多狱中杀人的黑手党会在肩膀上纹上匕首,在眼睑中插入一枚金属片,让纹身针刺入眼睑皮肤,以示无需唤醒,也有人在脖子上纹一只带血的眼睛,意为对告密者的警告——那就是至高无上的缄默法则。

索兰自己并未拥有纹身,但当荆榕微抬起头看他,将硝石和墨水针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开始感受到自己的手因兴奋而颤抖。

医生将完全属于他。

等到他亲手给他烙下刺青,天涯海角,这个人都完全是他的,再也去不了别的地方。

索兰低声问:“有墨水笔吗?我先画一遍图样。”

荆榕又翻了翻,找到一支墨水笔递给他。

索兰的手很稳,他或许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艺术天赋——不仅在阅读上面是顶级的,在绘画上也是,他对图形的掌控和记忆也绝非普通人能比。

墨水留在温热的肌理上,深色的墨迹与白皙的肤色互相衬托,鹰展翅留下烙印。

这个年代尚且没有发展出更专业的刺青针,装了墨水的针头刺破皮肤后,要用硝石水擦洗去渗出来的血水,随后重复多次,直到颜料彻底渗入肌肤。

索兰为荆榕选择的地方,是他的锁骨。

鹰的翅膀缓缓拂过他的心脏,停留在他的领口之下,漆黑的墨痕之下渗着隐秘的血,这两样颜色都将永远存在于荆榕身上。

整个过程很长,每一次落针时,索兰都扶着荆榕的一只手臂,感受着医生炙热的呼吸,因为细密的疼痛,荆榕的呼吸声要比平时沉重和绵长,让索兰格外想要凑近亲吻他。

这样的医生简直性感至极。

索兰·艾斯波西托低下头,吻住医生的锁骨,用舌尖将细小的血点舔舐干净,荆榕的手轻轻放在他的后颈上,缓缓摩挲,感受索兰因为炎热而渗出的汗水。

刺青完成了。机械之鹰在医生的锁骨上彻底展开,为面前这个英俊沉敛的男人增添了一丝不驯的邪气;没有人能想到医生的外袍之下竟是黑手党家主亲手纹上的刺青,那是整个加尔西亚最无情、冷酷、无可动摇的血契。

阵雨绵绵下着,牢房里阴暗湿冷,唯有两人的体温如同火焰一样交融。荆榕从此成为索兰·艾斯波西托的家人,刺青如同烙印一般链接了他们那彼此,比任何世间其他的关系都要牢固。

*

荆榕选择听从索兰·艾斯柏西托的建议。为了不使他分心 ,他在监狱短暂逗留一阵子后,乘上了离开加尔西亚的车辆。

加尔西亚的黑手党事件正在扬名,而云之联邦的拉黛尔大法官接下了索兰一案的审理,这件事无疑为正在热烈燃烧的事件中又加了一把油。

“铁面无私者?真是意想不到。”

阿尔·艾斯波西托的宅邸中,众人议论着这件事。他们本来向另一个大法官备选人投入了大量的贿赂,但最后事情落定,这些努力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铁面无私者来审判黑手党,这下索兰·艾斯波西托岂不是麻烦大了?”

阿尔的顾问团纷纷讨论着。

他们其中并没有人知晓阿黛尔已经来过加尔西亚的情况,事实上,荆榕的动作比所有人都快了一步,近水楼台先得月,阿黛尔回去之后,各方的联络拜访才转移到了她那里。

所有人都期待着大法官可以给出符合他们心意的裁定,却没有人知道大法官心中早已有了属于自己的裁定。

索兰·艾斯柏西托被控诉的罪名包括但不限于谋杀、抢劫、侵吞私人财产、买凶杀人,第一次开庭持续了整整七十二小时,两方的律师团都准备了周密详尽的资料

奥托莉亚背后的阿尔·艾斯波西托团队提出一项又一项罪名,但均被陆续否定,否定原因是资料不详、不尽、不实,尤其是在索兰一方出示了监控视频资料之后,许多证据变成了非法来源,而且无法排除伪造的可能性;这件事彻底击垮了奥托莉亚作为被推上台的人的自尊。

修庭时,面对诸多记者的来访,奥托莉亚和阿尔的团队都有些无力招架,他们面色凝重的照片很快被摄入记者们的相机,随后继续作为云之联邦的报纸头版进行刊印。

人们似乎窥见了正义势力如何节节败退,如何被无形的大网所操控。连铁面无私的大法官都没有给“正义方”应得的待遇,这让人们不满地聚在一起,上街举着抗议牌子,催促政府赶紧对加尔西亚市进行管辖和监督。

在这样的情况下,云之联邦调查团和法庭人员的压力变得格外大。

索兰·艾斯波西托是一块啃不动的硬柿子;而人民的怒火和上级的压力,又注定了他们必须撬动一个结果,哪怕这个结果离谱,也必须对公众交出。

就在此时,调查团负责人亚修忽而接到了一封信,发信人为他指点了明路。

这封信发出于云之联邦中央,信件内容是一些黑手党的秘密资料,以及加尔西亚警察局的一些采信记录。

除了这些记录,留下来的仅有一张字条。

“黑手党不是加尔西亚唯一的黑暗。”

发信人没有落款,但这封信会落在亚修手中,已经说明了发信人的地位非同一般,甚至位高权重。

这封信其下的含义十分明显:要么对警察局动刀,要么向加尔西亚的党争中加一把火。

与此同时,云之联邦最有影响力之一的报社刊载了一条新闻,与其是说新闻,不如说是檄文,文中痛斥了调查团的一无所获,将索兰·艾斯波西托描述得手眼通天,成功激起了新的一波浪潮。

中央联邦也终于对调查团下了紧急命令,要他们一个月之内结束调查和审判,让一切水落石出。

冥冥之中,他们感到有人在推动各个事件进程,或许有很多人都在摸摸地推波助澜,但那双无形的手隐匿得极深,几乎让人摸不着头脑。除了服从这种战栗之外,别无他法。

中央联邦,《雷达通讯日报》的核心董事会。

荆榕独自一人坐在精致古典的股东会议室中,黄铜的电梯直通这里,桌椅和门窗的金漆闪闪发亮。

626正在阅读最新一期的报纸,而荆榕则无聊地把所有的董事摇铃都收了起来,挨个摇晃玩耍。

几天之前,这家报社由不同层级和政治立场的云之联邦高层所持有,而仅仅过了这么一小段时间,荆榕已经通过一些不怎么光明正大的手段,成为了唯一的持股人。

“兄弟,调查团看起来也要拿警方开刀了。”

626逐字逐句阅读着最新通讯,“黑手党之城无人知晓的隐匿者——暴行的警察局。”

“还有这一篇,真正的黑手党——加尔西亚执法者曾威胁殴打妇女儿童。”

荆榕说:“他们的脑子转得还算快。”

626点头说道:“这样一来,你老婆的胜率就十拿九稳了。”

电梯“叮”了一声。

一位侍者样的男人礼貌地出现在了电梯门口:“尊敬的先生,您好,您约的车辆已经到达,还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荆榕从桌边站起身,说道:“不用了。跟其他人说一声,未来一个月我不在。”

“全部已经为您安排妥当,先生。”侍者对他恭敬地俯身,“您是整个中央联邦中最年轻优异的医生,您选的旅游地点也如此与众不同。我相信,您的此举必然掀起新的潮流。”

“过誉了。”

荆榕拿起外套,和他一起乘电梯下了楼。

这是荆榕买下报社之后做的第二件事:聘用了一位生活管家和一名新的司机。管家用于替他打点和运行城堡的管理事务,司机用来送他去云之联邦最偏僻的雪山马场,作为度假的场所。

云之联邦的贵族通常不会去那种偏僻的荒郊野外度假,荆榕是第一个。

只是没有人会知道荆榕选这么个地方的真正目的。

司机将荆榕送到山下,随后充满敬佩地注视着他背着装背包走向白雪皑皑的山顶。

这座雪山方圆五十公里内都没有人烟,唯一的补给点在山脚。

这是荆榕唯一能找到的、最方便省事的时空联络点。

626:“开启异世界的世界开口会产生巨大能量波动,抓紧我,兄弟——不过已经投入这个世界的情况下,临时再去别的世界,算违规吗?”

荆榕说:“算不算都不重要了,我只去一会儿,希望他们别发现。”

626:“。”

626说:“所以还是算违规啊兄弟!!”

巨大的能量自脚下诞生,隐隐的光芒将山上的积雪缓缓融化。

此时此刻,时间暂停,一切都暂停了,索兰·艾斯波西托的剪影留在了世界的剪影中,执行官荆榕短暂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去往了赛博世界087号,某个执行局医疗部的医生正在此休假。

“是你,前辈,我记得你应该在休假,这时候过来,你的骨骼有什么异常吗?”

医生站起来,对荆榕礼遇有加。

荆榕直接扔过来一叠打印图纸:“电信号机械臂,加装三个区块,需要你帮忙尽快做。”

“很荣幸,前辈。”

医疗部成员迅速加载了他的这份图纸,随后推入设备进行制作。

赛博世界的这一切都很成熟,医疗部成员仔细打量着图纸,觉得这份设计图未免有些保守了。

居然真的只是要一条感应完好的机械臂。

加装的区块也十分保守,只选用了灵活性增加和防御增加,这种设计已经十分古老了。

窗外,全机体改造人正驾驭着喷火巨兽从街上奔袭而过,窗户上正实时变动显示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诊疗请求。

“巨人改装体i632-正遭到金属疲软状况,请求道路救援和医疗援助。”

“地下城遭受不明磁暴攻击,请求非改造者技术员前往支援。”

荆榕和626坐在一边,打量着街道上层出不穷的状况。

“您已经很久没回来看过了,是吗?”

医疗人员一边操作着系统,一边说道,“您年轻时好像经常来这里,但近年来很少了。”

“年轻时”——执行局并没有具体的寿命概念,有些执行官喜欢选用更老成的身体,而荆榕一直保留着这样的面貌和状态。

如果以世界时来计算,他的确是执行局内资历最深的员工之一。

荆榕自己也记不太清了:“是的,很久没回来了。”

赛博世界的混乱程度高,世界经验丰富,荆榕从前经常前往这里刷经验,无非是打断骨头了换骨头,血液流干了换血液,一切都可以再造与重生,许多执行官都会选择这里作为度假地点。

荆榕说:“是的。很久没来了,很怀念。”

“您看起来并不太怀念。”

医疗部员工娴熟地将成品放入冷却舱,随后加以打磨,“有更好玩的事情了吗,前辈?”

“或许吧。”

荆榕坐在椅子上,忽而笑了笑,“我正赶着回去,做黑手党。”

他赶着回到一个落后、失去秩序的旧日的世界。

机械臂最后做出来的成果非常漂亮,镀银的机体,表面还有一层极其浅淡的金属蓝光,它的重量配比按照索兰·艾斯波西托的体重和骨骼力量进行了周密的安排,确保它与索兰接上时,就像他自己的手一样。

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

荆榕回到现实世界时,索兰·艾斯波西托的审判已经结束,周围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只是山顶的积雪好像厚了一些。

荆榕感到了微微的、一点点的不妙。

他沉稳地问626道:“兄弟,过去了多长时间?”

626在紧急核对外界信息,有点结巴:“两、两个月。”

荆榕:“。”

626:“。”

626也眼前一黑。

完了。

计划中并不是这样的,他们已经在极力控制时间了,但时空隧道中,多耽误一秒,凡在这个世界里可能就是一周,三秒就是一个月。

他们原本计划是十五天左右回来,现在超出了计划,只能说谁也没想到。

荆榕毫不犹豫地说:“先下山,找最快的列车回加尔西亚。”

山下,荆榕预设的补给点已经被雪埋了很厚了,荆榕废了老大的劲儿,把车从仓库里拉了出来,但开到了一半就熄火了,荆榕不得不站在路边等人路过,将他载回市中心。

好在这一回他的运气不错,荆榕很快搭上了一辆火车的顺风车。

货车司机是个本地人,他得知了荆榕在山里滞留了两个多月后,发出了惊讶的赞叹:“天气这么冷,您居然在这么僻静的地方呆了这么长时间,真是令人惊讶。我们每天为生活奔波,您却将生命与时间交给荒野。”

这位司机的话十分诗意,不过现在的整体情况有点刻不容缓了。

荆榕没等626查到资料,他直接问道:“H我想知道之前的黑手党案子有结果了吗?”

“您说加尔西亚的那件事?嗨,那个大黑手党家主,叫他完全逃了!法律制裁不了他,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司机明显是一个关心时政的人,他打开了话匣子,“警察和调查团一个比一个废物,警察局本身就爆出了不少丑闻,反倒是让邪恶可怕的黑手党获得了机会!索兰·艾斯柏西托出狱那天,他们恨不得昭告天下,这一定是世间公理消失的第一步!”

司机义愤填膺,而荆榕终于松了一口气。

即便离开之前,他就已经知道索兰的胜算,但事情的结果总要亲眼见证,这样才能安心。

荆榕迅速委托626帮他订票:“帮我订购今天下午去加尔西亚的票。”

随后,他礼貌地问司机借用车载电话,拨给阿德莱德给他留下的通讯号码。

没有人接。

荆榕有点疑惑,他低头核对了一下电话数字,正要打第二遍时,626忽然说:“好兄弟,先别惦记你那电话了,你抬头看看。”

与此同时,货车司机一个急刹。

一辆漆黑的豪华轿车忽而冲入马路,横着逼死了货车的正前方通路,与此同时,前后左右的侧道同时逼近了十几辆如同漆黑幽灵一样的高级车辆。

荆榕:“。”

司机已经被吓呆了,脚还踩着刹车,动都不敢动,起码二十把枪正黑洞洞地对着他们。

索兰·艾斯波西托出现在视野中心。

他穿着一身漆黑的风衣,面色冷峻,手里的动作毫不犹豫,他拉开副驾驶门,一道锁链直接拴住荆榕的脖子,把他死死地锁住。

只不过力道轻柔很多。

索兰·艾斯柏西托抽着烟,问道:“还认识我吗,医生?”

荆榕:“。”

荆榕:“老婆,我可以解释。”

索兰:“。”

如今面对这个人,哪怕他有多么冷静,也实在没有办法因为生气而下重手,索兰将荆榕直接按回了轿车的后座,随后摸出一副冰凉的东西,咔擦一声拷在了荆榕手上。

626爆笑:“哈哈哈哈!!好兄弟!天道好轮回!这回换你被拷住了吧!”

荆榕神色温柔,根本不反抗,他微仰起头,在索兰·艾斯波西托微凉的视线中说道:“别生气,我的星星。”

索兰注视着他:“少来花言巧语,医生。”

荆榕却还笑着看着他:“我的宝贝,我的老婆,我的最厉害的家主大人。”

“我警告你,不许玩花样。”

索兰维持着面色的凶狠,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已经软化了许多,甚至有点被哄得找不着重点:“你去哪里了?”

荆榕说:“去取我订购的医疗材料,中途出了点差池,交接后发生了雪崩,我被困在悬崖下两个月。”

这个理由实在是很荒唐。

但是又很合理。毕竟索兰确实是通过手下人得知的,医生是从山上下来的。

索兰注视着他:“伤到哪里了吗?”

荆榕看着他,放慢语速,轻轻逗他:“没关系,已经处理好了。”

索兰·艾斯波西托立刻说:“不许对我隐瞒。快说,伤到哪里了?”

荆榕双手被拷着,自己也动不了,索兰不等他回答,就开始掀他的衣服,检查他是否有外伤。

什么都没有。

除了一个吻。

索兰低头检查时,终于凑得很近了。荆榕温柔地注视着他苍绿色的眼睛,偏头吻上他苍白微凉的嘴唇。

索兰·艾斯波西托终于知晓,自己已经中计了,而他的怒火已经消弭不见,完完全全被眼前这个人哄好了。

荆榕说:“我没事,别担心,你也没事,我们都好好地回来了。”

他的声音仍然和以前一样温柔,眼底找不出任何的诓骗。

索兰·艾斯波西托没有说话,他贴过来抱着荆榕的肩膀,片刻后开始回吻他,甚而开始狂风暴雨般地亲吻他,在他脖子上留下清晰的牙印。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要彻底占有一个人,两个月的失联和消失,足以让他抛却一切发疯。

哪怕搜遍天涯海角,哪怕医生是变了心,后悔了,他都要把他找回来,锁在屋子里,一辈子对着他。

荆榕被靠着,被压制着,但他抬起头,温柔的神色却表明着,他才是完完全全的压制方: “我们回加尔西亚,宝贝,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的城市。”

*

索兰·艾斯波西托完全相信医生的话。

虽然这并不影响他把医生捆回了加尔西亚,锁在了屋子里一个多月。

这期间,索兰·艾斯波西托与荆榕都一步没有离开过别墅。

审判已经落幕,外边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操心的了。警察局的所作所为遭到了彻查,阿尔·艾斯波西托引以为傲的警局人脉消失殆尽,加尔西亚的立身之处一寸一寸被毁灭,剩下的只有被索兰侵吞的份额。

从没有人想过阿尔·艾斯波西托的覆灭不是通过武力,而是政斗,随着警局权力的崩解,他们的势力也如日薄西山一般,让所有人看着一点一滴地暗淡了下去。

一个月后,索兰·艾斯波西托终于确定了医生不会跑路了,他解开了荆榕的人身限制……随后荆榕不走。

医生很放松地留在了他的别墅中,对他的身体进行着新一轮的调理。

索兰已经接上了新的机械臂,他的幻痛症状已经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他甚至可以如常人一般随意控制机械臂的五指,这在这个时代下是绝对的神迹。

不过因为这一点,外界开始流传一则新的传说,即加尔西亚黑手党的主人实际上是某个神秘教团的代言者,有神秘的力量被交给他看管,所以索兰·艾斯柏西托才能屡次化险为夷,并拥有着常人想象不到的神通。

“你又在看报纸了。”

下午茶时间,索兰·艾斯波西托坐在窗边,吃着他的中医芡实糕茶点。

他手里是一本新的侦探小说集,而荆榕则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看着云之联邦最大报社送来的最新消息。

“加尔西亚罪恶之王的背后秘密:或许有神秘组织存在。”

这个年代随着各类新奇的事物兴起,神秘学说和阴谋论者也开始层出不穷。

索兰说:“他们越写越夸张了。”

荆榕笑笑说:“他们都很愿意相信你是一个邪恶的大坏蛋。而且谁都不能动你。”

索兰·艾斯波西托放下手里的侦探故事,说道:“胡编乱造而已,不会有人信的。”

他的视线在医生的领口停留着。

荆榕今天刚出诊回来,外套搭在椅背上,衬衣扣子比在外边的时候多解开一颗。

这一颗足以让他锁骨到胸膛的那一部分线条落入眼中。

苍鹰隐匿在黑暗中,翅膀却是张开的,似要捕猎,似要撕碎一切。

那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终极性感。只属于他,只有索兰·艾斯波西托知晓。

荆榕说:“他们愿意相信,这很好。”

他动了动笔,给报社写下了一些修改意见和新的思路。

他要确保索兰·艾斯波西托拥有整个加尔西亚,黑手党之都,他要所有人畏惧这罪恶之主的名号。

无人会知道,只要他仍有一天留在这个世界,他都将控制这件事。这是属于医生的秩序,医生的秩序就是索兰·艾斯波西托,在他陪伴下,永远坚不可摧。

—-本世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