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吴泽吃了烧烤, 栗子懒得剥就放着没动,吴归峰电话打过来说沈秋芳哭的时候,吴泽愣了下。
扔了游戏就跑下了楼, 原以为会看到邹岩琛, 谁知道家里人都在, 就邹岩琛不在。
二楼卧室,沈秋芳哭的泣不成声, 可以和吴老爷子骂她的那一次相比拟。
沈秋芳断断续续的说了原因,吴泽心脏像是被谁揪了下,生生发疼,说不出原因。
他习惯性的哄着沈秋芳, 为邹岩琛找着托辞,说他太过激动, 或者是不习惯才会这样。
等到把沈秋芳哄好, 吴泽上了三楼停在了邹岩琛门口,他把门敲了又敲, 一直没人来开。
手转动门把,里面空无一人。
发消息无人回, 打电话没人接, 吴泽等了半夜都没把人等回来。
吴家人口原就不多,过年肯定是要回老宅的,沈秋芳准备了年礼, 吴泽和天亮才回来的邹岩琛帮着她装到后备箱。
沈秋芳似是霜打的茄子,全程不敢看邹岩琛一眼。
她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是她和孙姨做的果酱和酿的桂花酒。
不是很重的东西,邹岩琛却走了过去,弯腰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 沈秋芳微怔,吴归峰和吴泽也是偷偷瞄着。
“谢谢你准备的新年礼物,只不过是一时不习惯所以才走了,抱歉。”
邹岩琛垂眸解释了句,把东西放在后备箱,抬手把后备箱车门关上。
沈秋芳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真的吗?”
“嗯,真的。”邹岩琛想要回她一个浅笑,只是嘴角扬不起来,索性作罢。
“那你喜欢吗?”
几双眼盯着邹岩琛,里面是统一的紧张,邹岩琛沉默了两秒,笑道:“很喜欢,谢谢!”
沈秋芳脸上的忐忑褪去,瞬间轻松了起来,她喜笑颜开道:“那就好,妈还怕做错了。”
沈秋芳今天精神都不好,此刻才发现鞋子搭配错了,和她身上的衣服颜色不太合,忙和吴归峰回去重新选鞋子。
“你昨天去哪里了?”
“在家。”
“屁,你昨天到后半夜都没回来。”吴泽嫌弃的看着他:“又鬼混。”
邹岩琛靠在车身上:“确实在家,在车里抽了几根烟,不想上楼,就在车里睡了。”
此刻风小,金宝落在墙头挥着翅膀,吴泽想了想,终究没问他为什么。
或许他刚才说的是真话,不习惯,不习惯母爱,不习惯有人对他好。
算了,可怜巴巴的狗东西,暂时休战,大过年的,不说话也不合适。
犹豫片刻,吴泽跑回客厅,随后又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包。
他立在邹岩琛身边,拉开拉链,把一个蓝色的围巾揪出来塞邹岩琛怀里:“新年礼物。”
清晨的冬阳洒下金黄,怀里的围巾柔软舒适,一针一线都很精致,像是练了好些遍才练出来的技术。
成果出乎邹岩琛的意料之外,吴泽能坚持下来也出乎邹岩琛的意料之外。
他把一团的围巾展开围好,静静的没说话。
吴泽那叫一个恼,踢了下他的脚尖,凶巴巴的问:“喜不喜欢?”
“喜欢。”这俩字平静的让吴泽更来气。
“喜欢到现在就想让你帮我撸。”邹岩琛下巴掩在蓝色的围巾里,头微微偏向吴泽那边,故意逗他道。
吴泽犹如惨遭雷劈,不敢置信的瞪着邹岩琛,是他幻听了?肯定是他幻听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听到这么流氓的话。
“你说什么东西?”
“我说喜欢。”
“不是,下一句。”
邹岩琛摸了摸鼻子:“喜欢到想现在让你帮我撸。”
哦,不是幻听,吴泽:…….让他缓缓,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反应。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开玩笑。”邹岩琛确实是开玩笑。
他喜欢到想上吴泽,吴泽帮他撸远远不够。
吴泽松了口气的同时那叫一个恼,一把勾住邹岩琛的脖子,恶狠狠道:“哥,你以后再给我开这种不正经的玩笑,我揍死你。”
邹岩琛腰身被他勾弯,他闷笑一声,答应道:“嗯,好,不开了。”
“小泽。”
“嗯?干嘛?”
“谢谢!”邹岩琛漆黑的眸子布满温柔笑意,里面全是吴泽的身影。
邹岩琛这么认真客气的道谢,吴泽反而有些不习惯:“嗐,客气什么。”
说完邹岩琛还是盯着吴泽看,那眼神诡异的让吴泽浑身发毛,脸上发烫。
不敢对视不敢靠近,吴泽直接别扭的转身不让他看。
邹岩琛想揉揉他的发,余光看到沈秋芳出来了,抬起的手就落在了柔软的围巾上。
过完年不久就是吴氏新品发布,他最近确实忙的脚不沾地,要么在公司要么就是和赵荣中他们出去聊些筹码,有些疏忽吴泽了。
邹岩琛搓搓了指尖,等忙完这一段时间,要想想追人的细节。
车辆行驶在道路上,坐在副驾驶的吴泽哈了口气在玻璃上,手指落在上面画着图案。
气人啊!渣男,流氓狗。
老宅的管家早已把一切布置好,院子里挂了中国结和红灯笼,没了绿叶的树木披了灯光,犹如火树银花,吴泽提前打过电话说邹岩琛花粉过敏,那些原本打算摆的花都撤了下去,换了些绿植上来。
吴老太太和吴老爷子精气神比往日好很多,车开到院子里还没停下,吴老太太就喊:“小泽,奶奶的乖孙来了。”
吴泽下了车走过去给了她一个个深深的熊抱:“奶奶,我想死你了。”
吴老太太:“奶奶也想你,今年过来这么晚,奶奶都望眼欲穿了。”
她拉着吴泽就往屋里走,是丝毫都不管后面的儿子儿媳,还有另外一个孙子。
吴泽不放心的回头看了邹岩琛一眼,见邹岩琛正在和吴老爷子说话才松了口气。
沈秋芳和吴归峰他能说动,吴老太太吴泽是没办法,他就怕这几天让邹岩琛感觉到落差。
吴老爷子冲邹岩琛招招手:“过来,陪爷爷下棋。”
院子里,独有一对没人管的儿子儿媳。
沈秋芳看了看吴归峰,吴归峰刚想安慰她,就见她笑颜如花:“真好,我们家比之前还热闹了。”
吴归峰揽着她随着笑:“会越来越热闹的。”
“那是。”沈秋芳:“等以后有了儿媳,有了孙子孙女,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就更是热闹。”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向吴归峰道:“我认识的好几个闺蜜都有女儿,我都见过,长的可漂亮了,有个落落大方,出国留学回来的,现在已经进自家公司帮忙了,她妈妈还说有空让我带岩琛过去,让他们年轻人接触下呢!”
“我想着蛮合适的,岩琛以后肯定是接手公司,娶个能干的太太,无论是家里还是公司都能帮忙体贴一点,我想着什么时候和岩琛说说。”
“小泽不着急,小泽还小,还是孩子性子。”
吴归峰听着她的碎碎念,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待着,知道一去就挨骂,也没往吴老太太和吴老爷子身边凑。
平日安静的老宅从车辆进来时就似活了过来,邹岩琛脱了外套和围巾,在客厅陪着吴老爷子下棋,吴泽陪着吴老太太聊了会,也凑了过去。
他拖鞋上去,盘腿坐在一侧:“你们俩谁厉害?”
吴老爷子:“下棋这事,难分伯仲。”
邹岩琛直接道:“我。”
吴老爷子眼一瞪:“就不知道给长辈留点面子?大过年的,当心我不发压岁钱。”
邹岩琛手顿了下,抬头问:“压岁钱能发多少?”
吴老爷子更凶了,吴泽忙过去给他顺着背:“哦哦爷爷不气不气,咱不跟这不懂事的小孩一般见识。”
“下不过就下不过呗,那有什么,他不还得叫你一声爷爷,等明天,我按着他给你磕头,咱们把面子找回来。”
吴老爷子又开始瞪吴泽,那眼神有些哀怨。
“不玩了,逗鸟去,鸟说话还好听点。”吴老爷子撑着桌子起身,气咻咻的走了。
吴泽哎了声,拦都没拦住。
“你说你,把爷爷气走了。”
“不生气了?”
“呵,别提这茬,要不然我们连表面上的兄弟情都维持不了了。”
“别墅是我的名字,不是给杨术买的,还有几个其他的朋友,都是孤儿院出来的,他们过年都会来找我,往年都是找个KTV或者不要钱的公园广场过年,这次是刚好听说有个位置不错的别墅想出手,我就买了,想着以后他们来的时候有个地方待着。”
“我最近有笔钱到账……”这个邹岩琛说了一句就停了下来,他没想贪图吴泽的钱,但是这话说出来福利就没了。
邹岩琛继续喂他吃东西:“我给他们花钱不多,只有学费和生活费医疗费,最多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付账,其他没什么了。”
“呵…”吴泽。
邹岩琛:“我为你花钱也不多,你有爸妈,其他的用不上我,你有什么想要的,贵的不贵的都可以和我说,我有能力都会给你。”
吴泽眼眸微闪,夜宵,早餐,鞋子,袜子,还有宿舍的生活用品这些,都是邹岩琛负责。
钱是不多,但是也确实算不错了。
“我有时候比较愚钝,有些地方会疏忽,不过只要你说的,我能做的都会做。”邹岩琛。
吴泽:“呵。”他算愚钝自己就是个傻子。
“过年压岁钱给你,别生气了?”邹岩琛用钱动人。
“我是爱钱的人吗?”吴泽稍微有点心动,不过抵抗住了对金钱的欲望。
邹岩琛拿了个车厘子送到他唇边:“怎么样才能消气?”
唇上一抹湿润,吴泽阴恻恻的瞪着邹岩琛,想了想,还是张嘴把一个特大号的车厘子含了进去。
不吃白不吃。
他完全不知,他的嘴巴被车厘子撑的鼓鼓的,会是怎么样的诱人,再加上似恼似嗔的双眸,在有色心的人眼里,不亚于八级地震。
邹岩琛原本是无心之举,此刻,想把面前这一盘水果全喂吴泽嘴里。
他把一侧的抱枕拉到腿上,遮住了想要作恶的地方。
“你这么讨好我也没用,消不了气。”吴泽快速的嚼了两下。
邹岩琛又给他塞了个特大号的车厘子:“嗯,那继续讨好。”
“委屈自己讨好我干嘛?反正你又不止我一个弟弟,其他弟弟不也挺好,像那个杨术,你也很宠他啊?”吴泽状似随意道。
宠这个字让邹岩琛皱了下眉,觉得吴泽的用词有些怪异。
许晓霜因为是女孩子,所以邹岩琛比较护着她,杨术……
他左手一直插在口袋,是因为那只手生有残疾,只有右手可以生活。
所以小时候的衣服这些都需要帮忙。
邹岩琛不可否认自己照顾着他们,拿他们当亲人,可要是说宠这个字……
他抬眸看了眼对面的吴泽,也就这个能在他面前作来作去。
邹岩琛没说谎,是真的觉得自己愚笨,对吴泽他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无论是情感还是金钱,吴泽都比他富有,邹岩琛贫瘠的犹如沙漠,不知道能奉上什么。
吴泽想问他买别墅为什么不跟自己说,话一拐弯道:“买别墅这么大的事都不和家里商量?”
邹岩琛指尖一顿,沉默了好半晌。
给别人当靠山太久了,久到忘记还有商量这个词。
他自己的事,许晓霜杨术等人的事,他能解决的都是大包大揽的解决,没人替他抗,也没人分担过。
遇到吴泽,喜欢上吴泽,他下意识用了对待许晓霜他们的方式,照顾,护着,却忘记了吴泽有健全的生活,可能不喜欢这种对待方式。
“抱歉,我还不是完全适应有家人,以后会尽量适应。”
对于邹岩琛来说,买的别墅只是一个房子,省得大家过年居无定所的大本营。
吴泽:……艹,又卖惨,这让他还怎么生气。
壁炉中的火光跳动,这一个新年格外的温暖。
邹岩琛语气放低了些:“晓霜的围巾我没帮她织,你的才织了三分之一。”
“哦~”吴泽知道这事,邹岩琛速度太慢了,韩良轩早织好送给许晓霜了。
“我不要,你别给我织。”吴泽没刻意打听,也知道邹岩琛是真的忙,两门课,然后吴氏和学校旁边的那个公司,几个地方轮流跑。
时不时的还要和赵荣中等人聚会联络关系。
邹岩琛不停的喂,一个还没咽下去,一个就又来了,吴泽继续撑着双颊嚼。
一滴水珠从邹岩琛指尖落在桌沿,邹岩琛挑了颗最大号的车厘子塞他嘴里,堵得吴泽再说不出话来。
他双唇微开,里面是一抹黑紫,他嚼的急,一抹黑红的汁水溢到唇角,邹岩琛喉咙滚动了两下。
“我有点困,想上楼睡一会。”在客厅,邹岩琛不敢太过分,抽了张纸帮他擦了擦唇角。
吴泽突然觉得自己不值钱了,刚才还说继续讨好的。
这讨好就是喂他吃车厘子?
“去呗。”
大过年的,邹岩琛上了楼就没下来,吴泽在下面哄过这个哄那个,心累到想骂他。
都是孙子,自己这个孙子当孙子,那个孙子当大爷。
吴家的年夜饭菜单经过了几次更改,包含了所有人的口味,吴泽穿着大红色的毛衣,这是沈秋芳买的兄弟装,非让他和邹岩琛过年的时候穿,说喜庆。
管家带着人上菜。
吴泽回头看到邹岩琛一身红色毛衣双手插兜的走过来,吴泽想着大过年的图个吉利,主动招呼:“哥,快来吃年夜饭,吃完去院子里放烟花。”
“嗯好。”邹岩琛嗓子沙哑。
吴泽一愣,轻声问:“你怎么了?感冒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嗯,应该是。”邹岩琛眼皮有些重,嗓子发痒,脸上红的不明显,吴泽离得近却看出有些不正常。
他背着人,抬手摸了摸邹岩琛的额头:“发烧了?”
邹岩琛:“没事,吃完饭再说。”
一家人吃新年团圆饭,邹岩琛不想因为这件小事影响了大家的好心情。
“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就上个楼待半天,怎么就感冒发烧了起来。”吴泽:“睡觉没盖被子。”
邹岩琛看着他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吴泽被他看的脊背发凉。
“说话啊?”
“不能说。”
“嗯嗯嗯???为什么?”
“怕你说我耍流氓。”
吴泽懵逼了一会,尴尬的轻声咳嗽了两下:“你在楼上撸去了?”
他别开了眼,没看到邹岩琛眼中的坏笑,那笑一闪而逝,语气平淡道:“嗯,没弄出来。”
吴泽震惊的抬头看他。
邹岩琛:“做了个梦,然后起了反应但是弄不出来,我就打开窗户冲了几遍凉水澡,不过还是不行。”
傻傻的吴泽无法反应,这事吧!!!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处理不来。
额,就,离谱,但是离谱中又夹杂着些许的合理。
“你之,之前不是说,你自己可以解决的吗?”吴泽说话那叫一个磕巴。
邹岩琛叹气:“之前是可以,之前是最多一个礼拜,最近忙的脚不沾地,太久了,这兄弟有点和我赌气,我的它习惯了,觉得刺激不够就折腾我。”
吴泽石化中,他有点分不清,是自己不是地球人,还是邹岩琛不是地球人。
两个人同龄,但是对于这事的开放程度,吴泽觉得自己拍马也追不上邹岩琛。
难道有能力的人在什么地方都牛逼?互帮互助是正常,那是自己不正常?太保守了?活在大清了?
“唔,那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吴泽低着头,脚尖提了下地板,含糊了一句。
那边的年夜饭已经摆好,吴泽说完就小跑了过去,帮着吴老太太拉完椅子,又小跑到一旁帮沈秋芳拉椅子。
邹岩琛压住嗓子里的痒意,狭长的眸子闪过微弱的亮光。
不想欺负吴泽,可是吴泽偏偏太好欺负,还主动送上来给他欺负。
一家人落座后吴老爷子笑的尤其开怀。
“今年岩琛回来了,小泽也在,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吃年夜饭,这是千金难换的时刻。”吴老爷子慈爱的看向桌上的俩个孙子:“都是好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相处的好,我们一家人才能谈得上幸福。”
邹岩琛笑了下算是给了回复,吴泽忙说了几句讨喜的话,惹的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今年的热闹氛围比以往更加浓烈,吴老爷子哪怕有医嘱,还是高兴的多喝了几杯,他指着邹岩琛:“来,爷爷知道你酒量可以,陪爷爷喝几杯,这家里也就你能陪爷爷喝了。”
“爷……”吴泽刚开了口,桌子下的手腕就被人猛的握住,阻止他开口的意味明显。
吴泽当下停了话,喝吧喝吧,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都起烧了,等下还要不要吃退烧药了。
今年的年夜饭,除了吴老爷子和吴老太太斗了几句嘴,其他算是和谐幸福,吃了饭,一家人在院子里放烟花。
邹岩琛拿着打火机,做着给他们点燃仙女棒的活,吴老爷子坐在铺了软垫的藤椅上看他们热闹。
月亮星稀,天上无一片乌云,灯光中有星点飘摇。
吴泽手里拿着一根未点燃的仙女棒,当鼻尖一点凉,他抬手摸了摸,惊喜道:“下雪了。”
“嗯。”邹岩琛用指尖固定他手中的仙女棒,开了打火机帮他点燃,那橘红的火苗印在他垂下的眉眼中,吴泽看的有些失神。
见吴老太太和沈秋芳嫌冷不玩了,吴泽才忙说不玩了。
吴泽的手机一晚上亮个不停,要么是群里发红包,要么是给他发新年好的。
没时间回,在药房找了个温度计,一步两个阶梯的上了四楼,他和邹岩琛的房间挨着。
推开门,窗外烟花璀璨,邹岩琛躺在床上睡着,床头开着一盏暖色的灯,人和景相得益彰,让人一眼入心。
吴泽走过去蹲在床头:“张嘴,量个体温。”
说着又摸了摸邹岩琛的侧脸,比刚才吃饭前烫了不少。
吴泽拿着体温计的手被人握住,在他的不解下,邹岩琛抽出体温计放在床头桌上,带着吴泽的手往下移。
路程过半,吴泽脸上瞬间爆红起来:“艹,你还是不是人,你感冒发烧了不先量体温,弄什么弄。”
“弄出来就退烧了。”邹岩琛原本声音就有磁性,犹如大提琴般动人心弦,此刻再上感冒,直接让吴泽心悸不止。
虽然很羞耻,可是,吴泽真的被一句话弄伤了。
他想着,还好自己是蹲在地上的,要不然社死了。
“真的?”手被牵进……,吴泽忍着脸红,半信半疑的问。
当雪花落入滚烫的开水中,不过一秒钟,那开水就激烈的沸腾了起来,邹岩琛闭着眼,呢喃道:“我发誓。”
发个烧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吴泽觉得邹岩琛可能说的是鬼话,又觉得或许是真的。
每一分每一秒,吴泽都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蹲不住了他就单膝跪坐在地上,一双眼不知道要落在什么地方。
似是知道他没经验不中用,邹岩琛的手一直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帮着他学习着。
灯光朦胧,吴泽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颤个不停,留下忽闪忽闪的阴影。
“别看我。”吴泽恼怒的恳求着。
时机未到,邹岩琛有太多的动作不能做,有太多的话不能说。
他在昏暗里抬起手,把手插入吴泽发间,指腹轻轻摩挲着。
“你…”吴泽想说他过线了,一抬头看到邹岩琛发红如野兽的眸子,里面像是要吃人一般,不由的安静别开眼。
这个时候的男人不能惹,他又打不过邹岩琛,别越说邹岩琛越过分。
当那一刻来临,吴泽的脑袋被人狠狠的按在腹部,视野一片黑暗,他脸红能滴血。
邹岩琛在吴泽无知无觉中伸出了长臂,随后吴泽浑身一颤,牙齿抖到打架:“你,你干嘛。”
“帮你。”窗外是新年的烟火,在大雪中热闹非凡,天边好似开了鲜艳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