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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志吾的左手食指与中指夹着药棉,按住手背上的吊针针孔,还是有血珠渗出来,其实他不用吊营养液了。他的胃能进白粥,脱水的现象完全消失了。

第82章

志吾的左手食指与中指夹着药棉,按住手背上的吊针针孔,还是有血珠渗出来,其实他不用吊营养液了。他的胃能进白粥,脱水的现象完全消失了。
体力没有完全恢复,四肢感觉乏力。

想念学校啊,也不知道草雉他们过得如何,分别的半年时间居然有着隔世的错觉。到底是当时的生活是真实的还是现在这样的生活才是真实?他答不出来,他自己是喜欢以前的生活。

门是开着的,三月礼貌地在门上嗑了几声,成功地唤回了他的思绪。志吾展开笑脸,这两天独自一人的时候,他也想过:与三月相识到现在,三月对他始终不坏,自己反而因为他阻止自己不能见到风二,对他生了恨意,幼稚地对他言语挑衅,以至于两人的关系颇为不顺。

现在想来,三月对他是宽容的。

“在想什么?”三月的表情是柔和之致,融入了西式的曲线为主的室内装潢中。

“想回日本。”志吾说的是真心话。日本有许多可以思念的人:母亲、姐姐、朋友们。还是舍不得的食物,住惯了的居屋,习惯了的气候,亲切的母语。

“你,以后想做什么?”三月给他调了一杯牛奶,递过给他。

志吾把沾有小小血迹的药棉丢到床边的垃圾桶,接过牛奶。

“我还没有这么弱。”他有点哭笑不得,真当他是重病绝症?

三月拉过书桌边的转椅,拖到床边坐了下来。“说说看,摆脱了六条院家,你想过怎样的生活?”

志吾并不喜欢喝牛奶,还是以前被风二逼得习惯的,他讨厌牛奶里的那股味儿。

“继续以前的生活。”志吾没有多加描述,三月是聪明人不用加上多余的注释。

三月接过他一口气喝光的玻璃杯,起身,放到书桌上去,坐回来才笑道:“看不出你还是守旧的人。”

“以前过得不差,有朋友有家人,现在更是多了你这位哥哥。”志吾的目光一直盯着三月。(观察人就不要错过对方的任何表情。)这里那位师父教导的?

三月笑了笑,一边眨着并不漂亮的眼睛:“你相信我是你血缘上的哥哥?说不定是骗你的。何况,我这种人是不在乎血缘的。”

志吾摇摇头:“是直觉,还记得在赌船上第一次见你,就觉得有亲近感,认为我们会成为好搭挡。现在想来应该是天性使然。”

两人默然,突然一起回想到过去,不由得欢笑了起来。

“我喜欢六条院。”三月双手抱臂横于胸前,含笑开口道:“给了我野心和梦想的地方,你要完全脱离六条院在目前还不可能。你的名字早就被本家登记在册了。”

“本家?”有本家的存在志吾是不知,他对六条院的事知道得太少。虽然叔爷爷有说过一些,但只是模糊的印象没有实体感。

“六条院只是分家,分家是臣俯于本家的。现在,只懂得挥霍的本家已经让六条院喘不过气来了。这届的家主由于六条院保护不周瘁死。偏偏负责家主安全的六条院轻次郎也就是六条院孝仁的爷爷把这事瞒下来,假装家主还在世的样子。居然把事情隐瞒了大半年。现在本家要制裁六条院的失职与背叛。而六条院的盟友们在此刻也是自身难保,七家联盟已经破裂。正是多事之秋啊。说真的六条院变成怎样,我并不在乎。甚至希望早点被毁掉。可是,有一个我不愿意背弃的人想重新构造新的六条院,脱离本家创立属于自己的时代。这是一场对六条院来说,等同于‘大政还朝’的大事。我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志吾挂起了嘴角,心里多了一份无可奈何的寂寞,果然不是纯粹的……还是有所求有所胁持,无论说得多么地煸情,表现出再多的柔情与体贴,终归还是脱不了利用。

这使他更怀念八重兄弟与草雉他们……那些真正纯洁的人与纯洁的情份。

“说吧,想让我做些什么,我才能得到自由。”志吾开口了。目光对着窗外,有些飘渺。外面正下着雪,从这豪华酒楼的高层窗口望去,只能看到雪的翻飞。

“有时,太聪明的人真让人不高兴。”三月口气一变,跟在岛上相似的那种略带有讥讽的腔调。“同样来自一个父体,你不知道身为外家的你与身为内家的我命运相差多少。我是要靠杀死同伴才能换来自己生存的机会,那种日子是你想不到的。我克制住无数次要杀死你的魔念也真不容易。杀人对我已经成了习惯,真是愉快的习惯。”三月轻轻地笑了,一样平和的口气,却能使志吾全身毛细血管收缩。

“别害怕,我不会杀你的。”他伸出舌头无意识地舔着自己的唇,这动作居然使他看上去平凡的面孔有了种妖艳……

“说得是,要杀我,我是活不了的。”志吾收缩瞳孔,鼻梁耸动,他也在笑。“离题了。我还不知道,我到底要做些什么来换我自己的自由?”

“说详细点好。”三月眉骨挑动,他的眉色是淡淡的,细细的……仔细看,这张脸也有着耐看的姿色。“内家的继承人是隶属于武部的,外家的继承人是文部。其实每个人的后代从出生就分为一内一外。不过,这内外只指有六条院血缘的人,大部分的人是没有六条院的血统,不分内外统称为杂家。比较来说外家的继承人日子好过多了,十岁之前只是观察,十至十四岁开始接近与引导,十五岁是考验,到了十六岁就正式学习。四年时间来学习将来要用到的知识,二十岁正式开始为六条院效力。这是外家成长的过程。当然目前还没有特例,至少每一位外家就是按照这个程序进行的。据说是世上最完美的人才培育过程。外家就不同了,就出生就开始训练,根据每一个人的才能进行不同的训练,训练强度是你无法想象的。出来为六条院效力的时间也是由个人的才智与当时需要来决定,而我九岁就开始正式效力了。是年龄最小的一位内家。”看不出有任何得意与自满,这个人大多时给人感觉是无害的……在述说这么多字眼的时候居然一字一句都控制在同一频律,成功把所有字句变得平板乏味,这算不算才能?

志吾突然非常思念起讲究文字韵律,说话总带有夸张的表演式的情绪化的……赤川风二。

三月还没有把他要说的话说完,继续用那样的腔调在说:“……文部掌管了钱,这一点上武部虽然有权,有时也不得不象软弱的文部低头……”

“所以呢?”志吾烦了他的长篇述说。

“十老会已经名存实亡,文部的钱都在白商道与灰商道二位老狐狸手上。我希望你的天才经商头脑能尽快取代这两只老狐狸。”

志吾笑了起来,漂亮的眼睛带有独特的傲然:“你高估我了。”

三月两只手拍拍他的脸:“没法子,找不到比你还行的人,只好把你抬起来。”

“我不答应,你会怎么做?”志吾继续笑。

“什么也不做,光看着。”三月也笑:“除了我,六条院家的人还多着啦,说不定本家的人也会找上你。哦,对了,(三月高兴地拍拍掌。)还有意大利的科多林斯特家族,是你的好情人把人家给卖了。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的情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国际刑警,卧底的那种。他得罪的可不只是科多林斯特家族还有其他几大家族与各路黑白的大仙,你一定也不知道,他在六条院家早上了黑名单。”

志吾笑容僵在脸上了(风二是国际刑警?怎么可能?)。“老用这一招不觉得腻么?”志吾从鼻腔重吐了一口气。

三月嘟嘴:“是谦一说这是你们的弱点可以使劲地握住不放。”

志吾冷笑:“你还真听谦一的话。谦一是谁?你那位不能违背的人?”

三月横了他一眼:“你以为凭我一个人能坐到现在的位置?”

“说得是,说不定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照着稿子背熟了的说。”志吾鄙视道。

三月突然笑了:“得,装不下去了。好吧,你不要把我当成敌人。你说过我们会是好搭挡。怎么到现在你要撤退?”

志吾冷哼,说道跟狐狸打交道,六柳元宵已经是只成了精的,也没有出过问题,谁怕谁?

“本来,我有准备一堆风二对你不忠的证据,打算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让你看清楚风二不过是利用你、玩弄你,特别是这次,绑匪以你为人质,要他交出汉姆.科多林斯特,他居然不以你的安全为上,交来的是那位假的,由此可见,你在他心中排在工作任务之后,甚至不管你的安危。而我打算等你情变伤心难过,自然就会投靠我这位兄长,我会劝你情场失意,商场得意。男人的天下并不在床上嘛。”

“得。”志吾止住他的话。还不是什么都讲了,真是只成精的狐狸,装蒜!“我与风二的私事不用拿到台面上来说。”

三月大为诧异地看着他:“你就那么相信他?”

志吾笑了笑:“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别忘记我喜欢的是数字,最拿手的是数学,数学讲究的是实证、分析、逻辑,换了别人拿出证据来我也许会怀疑,但是你(一边辅助着冷笑)我是相信他多过你的。”(就算怀疑也不会在你面前表露出来。)

三月叹了一口气:“我与赤川风二打了一个赌,你想听听赌了些什么?”

志吾眼珠转一圈,再转:“你想说我就听。”

“虚伪,明着想听,偏要以为是我想说,告诉你也没有什么。赌注就是:我赢了的话,他以杂家的身份在六条院集团里,身为我的手下工作四年,并马上辞去国际刑警的工作。我输了的话,答应他带你走,并且让你们远离六条院家的伤害。”

志吾眼睛一亮。

“想知道我们赌了什么吗?”三月拉起了架子。

“想。”

“告诉你吧。”三月狡猾地眨眼,志吾暗叫“不好。”有中计的感觉,冷汗堆积,只怕连六柳元宵也不够他狡猾。

“我与赤川风二打赌:我来挑拨你们的感情,赌你信他还是信我。”三月先是轻笑接着大笑然后狂笑:“我赌你信他胜过信我。也就是说,你们的感情我是挑拨不到的。现在赢的是我。赤川先生,您可以过来了。现在轮到我退场了。”说罢来了一个非常英国式的礼节,左手背负上身躬九十度,右臂伸展手摊开。志吾对他有些牙痒。

急促的脚步,门口的光线突然被挡住了。

“你终于来了。”志吾整张脸象是突然被开了光,闪闪发亮。

“是,让你久等了。”风二小心地抚摸着他的脸,得出了结论:“又瘦了。”

“让你几天滴水不沾、粒米也没得进,也会瘦的,不过,你的脸再瘦就不能入眼了。瞧,骨头蹭人,不舒服。你还重,别压着我……气……喘不……过来。”

语言被吞食了。

然后,心底里的那朵鲜艳的花越开越大,把胸腔也撑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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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结。

各位亲们谢谢你们有看这篇不成熟的人。

呵呵,我很粗心,错字与不连贯的地方,我会努力修改的。

本文的后记

其实这篇文一开始我是打算写成悲文的,写着写着不忍心离散他们了。

说到这篇文的背景,那是我个人的喜好。在最初接触耽美文是看日本的动漫影响的,我几乎不看国内的耽美小说。那时有错觉,以为中国在之方面是隐性的。后来进了晋江才知道有这么一个空间。

这种文体是关于亚次情感的爱情故事,无论是现实或者文字的产物我都是以观旁者来看的。不鼓励也不反对。

两个人相互吸引就是爱情的萌芽,重要的是相处后的过程。没有好的土壤不加以培育爱情之芽是存活不了的。这就是我写本文的主旨。

沼泽是野草的温床吧,风二对志吾的执着就是情感的沼泽。

志吾是有着恋父情结的人,他有喜欢年长者的倾向。但风二的个性却与其父不同,是热情华丽的。人物的设定也是按照漫画人物来设定的,不能以平常人来看待他们哟。

 

☆、番外 在丛林中

时间来到四年之后的某日,亚马逊河流域的源头利马南部的丛林深处。

身高达到一米八五的藤原志吾靠着树杆小憩,晨曦从茂密的树林细碎地落在他身上,给他那身绿色主调的迷彩服增添了梦幻调子。

藤原志吾陡然睁开了眼睛,一只双黄头亚马逊鹦鹉落在他手臂上,张开就叫:“honey,太阳晒屁股了。”

藤原志吾伸出两指头卡住鹦鹉漂亮的脖子。“绝对是谋杀!”鹦鹉竭尽全力尖叫着。

“啊嚏!”大大的喷嚏身从他身后搭着绿色帐蓬传出来。接着一颗乱糟糟的大头钻了出来:“早啊,Honey。”

藤原志吾一扬手,鹦鹉从他手里逃脱直接扑向了那颗头,落在乌黑的乱发上:“小吾又不乖了。”赤川风二先伸出手来鹦鹉小吾落在他掌上,□着的上身那层皮肤跟涂了油似的闪闪发亮:“志吾啊,要有爱,对小动物要有爱心。”看着鹦鹉小吾委曲地蹭着他的掌心,显然被志吾虐待了。

已经长成俊美青年的藤原志吾打了一个呵欠,不理会他的废话:“把帐篷收了,今天要赶到奈瓦多米斯米峰下。”他一直在处于警觉状态,亚马逊雨林是神秘的地域他一点也不敢大意。

“你呀,这习惯得改。今天赶不上明天再去,何必跟赚钱似的非得定一个行动计划?我们不是说好了浪迹天涯随心所欲,走到哪里算哪里,有起点没终点么?”赤川风二虽然嘀咕着,却还是自动地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藤原志吾一怔,他习惯了行事有尺度与规则,对自己的要求极高。与赤川风二山的感情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离离合合。终于修成正果,决定舍弃一切四处流浪。

舍弃一切说起来容易,实行起来却多么地不容易啊。

他做到了。

这四年来赤川风二平均一个星期老唠叨一次,想不理会也不容易的。他也想不到生活奢侈的风二能干脆地放弃享受的人生。背着生存需要的装备,说走就走。

在这四年中藤原志吾借助六条院家族的力量成功地典定了他个人的成就。当他与三月约定的时间一到,立即宣布舍弃一切离开。三月也没阻止他,笑着道:“无论何时回来都会欢迎。”

赤川风二很硬气道:“放心,我们不会回你这儿受你奴役了。我们继续选择了怎么活就是自己的事,活着就是生存。生存之道就该随心,我们不求终点,只想按自己的方式生存。”两个有本事有能力有外貌,四肢健全的大男人怎么活都是属于自己的潇洒。三月这种沉于名利,天天盘算着最大利益的人是不懂得人生的极致就是与心爱的人四处游走,不计名利只求两人相依相伴走遍可以走的角落。

根据赤川风二的提议他们首站打算寻找亚马逊河的源头。

穿行在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里,警觉和防御心态总是时刻伴随着为人处事小事的藤原志吾,喜爱刺激的赤川风二比他放得开。

藤原志吾甚至有些嫉妒起自己的情侣来,想起几年前还看不起这位花花公子胡天乐天的享受生活的方式呢。

“想些什么?”赤川风二已经穿好外衣收拾好行李分成两个大包,一个挂在志吾的背上,另一个自己背上,见藤原志吾一直没反就便把手搭在他肩上问道。

藤原志吾侧脸朝他一笑:“没什么。”

“天,太耀眼了。”赤川风二夸张摆着帅气的面孔做了一个鬼脸:“我们做吧。”

他们来到亚马逊流域时潮汛刚刚过去,水位下降。面对原始森林潜在的凶险两人也不敢托大,一直在禁欲呢。正值青壮年□高涨的两人做起爱做的事来不玩到精疲力竭不会摆休。当然,禁欲本身对他们也是极大的挑战。被赤川风二养大了□胃口的藤原志吾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变成多欲的青年了。此长彼消,喜欢控制节奏与速度的他在床上占主动的次数越来越多,赤川风二被压的次数一多,有时还会逃避□做的事情。

藤原志吾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可惜帐篷已经收了。”

“马上弄好!”生怕藤原志吾会后悔,赤川风二立即放下行李。

“傻瓜。”藤原志吾一笑,揽过他的肩头,就着角度亲了一口。赤川风二哪肯放过这次机会,立即反过来与他舌战在一起。香甜柔软的唇舌,拥有情侣之间启动蜜爱的码,含着搅着揉搓着,这舌被赋予了神圣的意义。吻,越吻越深,呼吸急促,喉节在上下滑动,两人四肢全缠在一起,熊熊的欲焰从脚心往头顶上燃烧。

全身上下涂满了防虫的药油,只有口腔才是舌的进攻点。

赤川风二的左腿分开了情人的双腿,隔着布料不停地摩擦,一双手掌用力地揉着情人极有弹性的臀……藤原志吾双臂扼紧了他的腰,一只手袭向了对方的臀缝,感受到情人的腰变硬了。藤原志吾心一软,让他一次有如何?

相处数年的情侣有着自己的频率与默契,赤川风二接受到他突然离开挑逗的手指,明白了情人的意思,猴急地扒下对方的裤子,左腿抬起构成h型的坐架式。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套子,往自己那东西上一套,涂上润滑剂就往志吾的身体里冲。

藤原志吾吃痛,出了一身冷汗,暗恼赤川风二粗暴……比他年长的风二正是男人如狼似虎的年龄啦:“对不起啦,下次会做足前戏的,这次忍不住了,快要爆炸了。”风二安抚地拍了拍情人前面挺立的硬棒子有发软的迹象,□的动作没有停止,一挺到底,双手固定志吾的身姿就着站立的姿式,快速抽动起来……

“野兽!”藤原志吾系好裤子双腿发软,赤川风二从后面搂住了他:“走得动么?”

“你背我?”藤原志吾似笑非笑对上他的眼睛,从那里面清澈地倒影着自己的脸。

“你提行李,我背你。”赤川风二笑着道。

“少来,两个包的重量加起来不比人的体重少。这样吧,行李你全背了。”

赤川风二嚎叫:“你这小心眼盘算的是这个念头。给我一点小甜头吃,大的苦难等着我。”

“让你背行李这种小事你都不愿意?”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呢?刚才一定是你听错了。”赤川风二坚定地否认自己的前言。

“那就好,路还长着哩。从现在起行李都由你来背了。”

丛林深处,赤川风二苦瓜着一张脸,担着两大包行李,他身后跟随着抗着把枪的藤原志吾慢悠悠地走他们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番外写到这里啦。鲜花与砖头偶都乐意承受。

番外-握紧你的手

文案

有关赤川诚,山宗怜道的故事,改成番外了。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赤川诚,山宗怜道

1、初识 …

山宗怜道忍不住哭了起来,是那种发出“呜呜”的声音,一边用右手背抹眼泪的那种哭法。左手紧捏书包挡住后面被撕破的裤子,样子非常地逊。

“哼!没用的爱哭鬼!”六柳元宵抬起高傲的细小脖子,只不过踩了他一脚、勾破他的裤子屁股上的那块布、在他内衣里放了几只活泼的蚂蚁……这种小事大自己六岁的人哭么?撇嘴……然后加了一口唾沫吐在对方雪白的制服上。

惹他哭是六柳元宵每天必修的功课。

“去!什么大老婆的长子,未来的的大医生,在我眼里不过是白痴小子。”六柳元宵扬长而去,夕阳下斜斜拉长的影子越移越快。

山宗怜道干脆躲在路边蹬下来,一边痛快地哭着,回到家的话,连大声哭也是不能的……回想起没有六柳元宵的童年……那时,他还是胖胖的圆球……是全家的宝贝……父母的至爱更是上帝的庞儿。

“小朋友。这么晚没有回家是被同学欺服了么?”亲切的声音,在面前响起,于是山宗怜道抬起头来睁大了一双兔子般的红眼睛,巴巴地用一副看着伺主的眼神盯着对方。

非常英俊有威严感的大哥哥!

这是山宗怜道在泪花翻滚的第一眼里赤川诚给予他不灭的形象。

“我要当这样的哥哥!”山宗怜道对自己下了一个目标,这目标远胜过父亲想他当名医的期待。

这一年赤川诚十六岁、赤川风二与山宗怜道十二岁、六柳元宵六岁、藤原志吾一岁。

胆小的容易害羞的山宗怜道当时居然不害怕赤川诚,后来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也许是当时的赤川诚给他有安心的亲切的感觉吧。

“我的……呜……我的裤子……被人撕破了。”山宗怜道站起来过急,几乎栽倒在地上,他的面前伸出了有力的胳膊,扶住了,温暖的体温融化了快结冰似的手臂。他转过身让赤川诚看到被撕破的裤子,赤川诚把自己的紫色制服披在他身上,制服很大很长,很暖和可以完全盖住他的小屁屁。“脏。”山宗怜道脱下,递给对方,并指了指自己制服上脏脏的唾沫。

“不要紧的,水一洗就干净了。”

“哦。”山宗怜道傻傻地一笑,露出了小兔牙。赶紧披上,紧跟上大哥哥的脚步。

赤川诚揉了揉他乱乱的头发,放下,看他笨笨地连步子也踉跄便牵住了他的小手,放慢了他的步伐。

“谁欺服你?”赤川诚露出诚实不欺人的笑容,整个一个正义大侠的风范。

“我弟弟。”山宗怜道声音本来就小,现在更是低了三度。

赤川诚停下来,讶意:“你弟弟多大了,不,你多大了?”

“我十二岁了。”山宗怜道又开始抽泣起来,还是很不好意思,被自己的弟弟欺服,怎么都说不过。

“十二岁?”赤川诚看着他一副发育不良的豆芽样,想到自己那个超过十六岁少年块头的亲弟弟,不由得更加同情这种弱小,如果对方的弟弟也是自己亲弟弟那种块头,被欺服也是正常的吧?“跟我弟同年呢。”赤川诚更加柔和了。“他明年会与我同样来紫式学园读书。”

“大哥哥的弟弟?”好想做大哥哥的弟弟哦,山宗怜道不想身为被弟弟欺服的哥哥,想做被哥哥庞爱的弟弟。“我也想上紫式学园哦。”他喃喃自语。他是知道的,非常漂亮的学园与好看的制服,许多人都想进入呢,不过他知道以自己的头脑是进不了紫式学园的。他太笨了,成绩是中下的。

山宗怜道的学校与紫式学园在同一条线上。紫式学园更远些,有专门的校车。学生一般是不会与他相遇的。然后山宗怜道看到了跟在身后私家车,后知后觉的他也明白,刚才一定是自己在路边哭,好心的大哥下车来照顾他。

“想上紫式学园就上啊。”大哥哥轻声道。

“可是,我的成绩是考不上的。”

赤川诚笑了起来:“你能跟我弟弟交朋友,我就让你进入紫式学园。”

“大哥哥的弟弟没有朋友吗?”山宗怜道并没有多高兴,只是昂着脸不解地问。

赤川诚脸上布上了阴云:“他的眼里看不到活着的人。”

山宗怜道非常不喜欢大哥哥现在的表情,那是种不舒服的心堵堵的感觉。“那是为什么呢?为什么看不到活着的人?”

“大哥哥也想知道,等你和他交了朋友后告诉大哥哥好不好?”赤川诚躬□脸与他齐平用一双山宗怜道看不懂的沉重的目光望向他:“这是我们的约定,对谁也不能说哦!”山宗怜道坚定地点点头:“谁都不说!”

“你弟弟多大了?”赤川诚随口问。

“六岁。”山宗怜道的口吻是极为委屈的。

赤川诚倒吸了口气,停下步子:“才六岁?”得到山宗怜道肯定的答复,摇摇头:“现在的孩子!我是赤川诚,小弟弟你呀?”

“赤川大哥,我是山宗怜道。请叫我怜道。”

“山宗?那家山宗综合医院是你家的吗?”赤川诚突然想起,父亲的家庭医生就是姓山宗的不会这么巧吧?

“是的。赤川大哥知道我家医院?”怜道乖巧倒。

“知道。”赤川诚笑道。“你弟弟为什么要欺服你?”

“不知道。”山宗怜道垂下头,粉委屈啊,他是多么地盼望做一位好哥哥的……。

“他用什么手段欺服你?”真是能激起人保护欲的孩子,怯生生活生生象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捉蜜蜂蜇我、死老鼠丢到我床上,活蛇放进书包里……”山宗怜道涛涛不绝地把三年受到的罪一股脑说出来,他可是足足掉了十公斤的脂肪。

赤川诚叹为观止,闻所未闻的手段以及小孩子们能用的手法都被他弟弟施在身上了,真是小怪物。“你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吧?这样子不能回去,找地方换衣服再回家吧。”赤川诚打了一个手势,跟在后面的车加快了车速,来到他们身边。

赤川诚吩咐司机替山宗怜道去买衣服,他自己带着山宗怜道进入了写字楼。

电子钥匙,一刷门就开了。这是间办公室,宽大的办公桌上有名牌上面写着:赤川诚 社长。

“大哥哥是社长?”山宗怜道目光闪闪,星星飞升崇拜地盯着赤川诚。

“你自己玩。”赤川诚先打了一个电话给山宗医生,告诉他,他儿子在自己这里,等下会送他回去。山宗怜道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真是乖孩子。赤川诚没时间理他了,办公桌上有着成堆的文件等着他看。看完一份要打电话找人核对。时间对他,怎么也不够用。

等司机上来,这才发觉山宗怜道居然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山宗怜道走入办公室旁边的浴室才发觉里面有简易的卧室。回头看着大哥哥埋头批示文件的样子“大哥哥是很辛苦哟。”

山宗怜道洗完澡出来,发现赤川大哥与司机大哥正在吃盒饭,大慨吃得急了赤川大哥被咽着了,咳嗽着很难受的样子。山宗怜道想起自己书包里有消食片,这还是他同桌小胖总是吃得过饱胃撑得难受,怜道为他带的。

“赤川大哥,吃一片消食片,饭要慢慢吃。”

赤川诚倒也没有推辞安静地吞下药片,司机在一边笑了起来:“这孩子真细心。”

“这是我给二少爷找的玩伴。”

“风二少爷回来了吗?”司机加问了一声。

赤川诚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他现在在那里,不过他答应过,国中开学时会回来。”

“记得二少爷没有读过国小,能直接进国中么?”

“当然可以。”赤川诚极有自信。

山宗怜道安静地文雅地吃着自己的那份盒饭,很开心啊。

“这孩子吃东西真静。”司机赞道。

“教养好。”赤川诚认同地点点头。“跟他父亲一样,是具有大和民族精魂的男儿。”

“大和民族精魂的男儿?”司机大笑:“想不到大少爷幽默起来真可怕,啊哎,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山宗怜道听不大懂他们在说什么。吃饭不能出声,并且要讲究仪表的家教,只让他浅浅地笑笑。

“小山宗,以后你弟弟欺服你时不要再哭了,越哭他越想欺服你,你要坚强。”赤川诚拍拍山宗怜道的肩。“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要再哭了。”

山宗怜道只把:“不要哭了。”这几个字记在心里,是,不会再哭了!他的牙齿紧咬着下唇,鼻子抽着,两只眼珠挤在一起去了,别说多逗。

赤川诚心情大好,啊,要是风二有这么得人怜爱多好!

让山宗怜道失望的是,大哥哥只让司机送他回去。

“没办法,大少爷非常忙。”司机大哥看出了他的失望,对他解释道。这一点山宗怜道也是看得出来的。毕竟他也已经是国小即将毕业的学生。

“大哥哥的弟弟在那儿呢?”山宗怜道非常想满足赤川诚的愿望与他弟弟做好朋友。

“二少爷离家出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司机大哥轻轻叹了一口气。

“司机大哥非常喜欢二少爷吧?”

“是啊,大家都喜欢二少爷呢。”

真好!倍受庞爱的弟弟。我好想变成他哟。对未见面的赤川风二有了羡慕成取代之心的山宗怜道当晚做了一个美梦,梦里的他成了那位没有见过面的赤川风二,受着众星捧月般的庞爱。

 

2、往昔 …

山宗怜道百般无聊地扒在阳台上,从这里刚好可以看到庭院里的小鱼塘,那边上的小六角塔式石灯上坐着的六柳元宵,已经八岁了的妹妹铃子正跳脚在骂他。山宗怜道颇有感触:铃子生起气来也是非常可怕的。现在他不常哭了,六柳元宵对欺服他已经兴趣不大,转着去欺服起山宗铃子来,但铃子不会象他那么忍气吞声,会反抗的。说到底,这两个人都不会把他山宗怜道放在眼里,能避开他们就避开。

铃子张牙舞爪着,声音也大,只不过……过于急促,听不大清楚。铃子说话一急就结巴。六柳元宵总是故意犯她急。现在家里没有大人,父亲去了医院,母亲回娘家了,六柳元宵的母亲不是外去挥霍就是在外面打牌,家里的工人出去买菜了。

铃子突然把六柳元宵往鱼塘一推,山宗怜道大惊,慌忙冲出自己的房间,六柳元宵太小鱼塘的水是可能淹得死他的。山宗怜道赶到的时候,铃子正把六柳元宵往水里按。山宗怜道第一次对自己的妹妹使用暴力,一个耳光打得她往后倒。

“哥,你敢打我!”铃子大哭。

“你太任性了。”山宗怜道喝道:“这样会死人的知不知道?”

“小杂种死了好。”铃子不依,继续大放厥词。

山宗怜道不再理她,急急救起了六柳元宵,呛了水。幸好父亲有教过他一些简略溺水的急救,伸出膝盖顶着小元宵的肚子,压肺,水从六柳元宵的口里、鼻里喷出来。

六柳元宵睁开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到底是孩子,才六岁,山宗怜道还是能抱起他的,给他洗了热水澡,换上衣服,背上他,还是很沉,使得山宗怜道的小腿直哆嗦。“扑通”他一个踉跄仰面倒在地上,鼻子磕出血来,痛得他的眼泪水一泻千里。

赶到医院,这对兄弟已经是一对灰泥人了。

“弟弟溺水了。”山宗怜道所有的力量用完,一口气对接过弟弟的父亲说道,整个人便倒在地上了。

溺水事件后,山宗怜道的一弟一妹对他如陌生人般,弟弟并不感激他救了自己反而怪他隐瞒了铃子把他按在水里的事情,但也再没有欺服过他。铃子不再跟他说话,他们本就不是一个母亲,严格来说铃子是他的表妹,他姑姑的女儿,她的父母离婚后,她就过继在他家了。

山宗怜道不聪明,甚至可以说,有点蠢。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所以,他也不理他们,他开始跟着父亲忙上忙下。

山宗怜道再次见到赤川诚已经是半年后了,是父亲带他去的。

那真是个大得吓人的宅子!

赤川诚长得比父亲还高!跟大人似的……温和地笑着:“好久不见山宗弟弟。”

“请赤川大哥叫我怜道。”山宗怜道愉快地行着礼,他的父亲给宅子里其他的人看病去了。

“哦。”赤川诚的茶道非常优美,不管从那个方面都是值得山宗怜道学习的谐模。

“赤川大哥您能都我茶道么?”山宗怜道文雅地喝着茶吃着好吃的点心。

“以后,你叫我诚哥吧。”赤川诚笑笑,他太忙了,那有时间来教小孩子茶道?“你收到没有紫式学园的入学通知?”

山宗怜道点头:“果真呢,诚哥没有骗我。”收到这个通知书他兴奋了几天没有睡着,一直缠着父亲要亲自感激赤川诚。他从怀里掏出一大包药丸:“有感冒药、咽糖、参片、消炎药、咳嗽药。”

赤川诚强忍着笑,伸出手来摸摸他的头:“赤子之心。”

他站了起来,推开纸门,新年刚过,外面的雪积盖着植物与假石的顶端,凉意卷了进来。山宗怜道紧跟着他,站在他右侧三步后。

“我弟弟就要回来了。”赤川诚回过头来,咧嘴笑了:“他不想住在家里,想搬出去住。我也不能说什么。我希望你能跟他住在一起,多带点伤口消炎、消肿、止血、骨折方便的药品,他喜欢打架,大多时受伤的应该是别人,被他打伤的人你也一起救行吗?”

“好的!”山宗怜道握紧拳头。

“对他多包容。”赤川诚轻叹了一声。

山宗怜道矮小,一米五都不到。但是,国中生的身高与国小时有了极大的两极区别,高的甚至有一米八而矮小的才到一米三。

山宗怜道在人墙中第一眼就认出了赤川风二。

高大!大约有一米七六或者更高点?五官与赤川诚是相似的。

非常傲慢的眼神,用一种以上至下的目光看着周围的新生。

山宗怜道拼命挤开身边的人群,等他喘着气,跑到刚才赤川风二站立的位置,那里已经换上了别人。“真快。”山宗怜道摸着自己运动过量促使心脏跳动过于快速。周围重新拥挤着人群,山宗怜道放弃了寻找赤川风二,挤出人群。

不经意地抬起眼睛却看到他怔怔地站在樱花树下……。

“我是山宗怜道。”

赤川风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凶巴巴道:“走开,小鬼。”

“我跟你同年!”山宗怜道不服气争辩道:“你不过是发育期早一点罢。”

“那又怎么样?”赤川风二双眼一翻。

“我会长高的!”山宗怜道从少据理争论输赢,他是安份的人,可现在就是不服气!

“等你长得比我高的时候再说。”赤川风二挑起漂亮的眉毛,有点好笑地看着这个矮子。赤川风二有许多缺点,不过他不欺服明显比较弱的人,他身为武道世家的子弟,并不会恃强欺弱。他只是嘴巴臭了点,态度傲慢了点,但心眼不坏。

山宗怜道拉住了他的衣尾,赤川风二若再走,他是找不到人的。“诚哥让我跟着你的。”山宗怜道可怜地回视对方凶暴的眼神,可怜归可怜,不过并没有惧怕。比起弟弟妹妹来说,赤川风二的目光更清澈些,眼睛瞪得大并不表示是杀气。山宗怜道分辨得出真坏与假坏来。

“哼!”提到他哥,赤川风二从鼻子里发出不宵。

物以类集,弱者的哈巴狗也是弱的,赤川风二倒也不会真的不给大哥面子,毕竟那家伙会是未来的家主。“要跟着跟着吧!”看来也不是不相关的人,只是他有什么本事跟着自己?一看就是一无是处的人!

山宗怜道高兴啊,还以为要经过长期抗争呢,想不到对方这么快就答应了。这样,诚哥应该会很高兴,是不是也顺便把自己当成了弟弟呢?山宗怜道满怀着期望。

赤川风二一进教室,山宗怜道立即迎上前:怎么会呢?昨天离开学校时还是好好的,今天却是左脸肿得象加了个馒头。幸好有听诚哥的话,书包里有一半是治疗伤肿的药。除了脸,手臂上也满是伤痕。

赤川风二没有拒绝山宗怜道的治疗。不过也没有回答他伤痕的来由。班上的同学开始交头接耳地私语着,自动把看上去凶暴高大的赤川风二隔离起来。这山宗怜道也划分为他那一国的人了。学生们是有着自己的是非观:以沉默对抗暴力。

山宗怜道是迟钝的人,根本不觉得自己被人排外了,而赤川风二并不在意,他名为别人眼里的不良份子,上课却非常认真,对老师也是尊敬的。抽查单科小考时,“笨蛋!”赤川风二低语一声。把自己的卷子盖了起来,不给临桌的山宗怜道看。等成绩公布时,班上同学大大吃惊,看上去会读书的山宗怜道才考了十分以下,而大家以为不良学生的赤川风二相反的是满分!

山宗怜道更委屈。最终赤川风二没有搬出来住,而去他住进了赤川家的大宅,成了对方私自的小杂工。可是,赤川风二明明只是四肢发达,也没有认真看书,回到家就在练武道。受到的伤都是在家里与人对练时留下的,根本没有机会以外面若事生非,上课有车送下课有车接,跟这所学校其他子弟一样的待遇。

更让人跌破眼镜的是:赤川风二期中考居然考了个全校第三!而山宗怜道刚好相反,倒数第三!

“哎!”山宗怜道望着窗外叹气,下课休息的时间,赤川风二偏生每天都会在操场上跑圈圈真是怪得不能再怪的人。“发什么春呢?”一位说过几次话的同学一本书砸在他头上,也把头伸出窗外:“没有漂亮的妹妹呀。”

山宗怜道推开他:“你说,我跟赤川风二算不算朋友?”

对方好笑地道:“这怎么来问别人,你自己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

山宗怜道脑袋一时还不开窍:“我是把他当成朋友,不过他不把我当成朋友。”

“怎么说?”对方好奇。

山宗怜道继续叹气:“教导主任说过,我的成绩再这样下去,要被学校开除了,我请赤川风二私下传授窍门,他都不理我。”真正让山宗怜道叹气的是:不能完成诚哥的委托了,他好久都没有见过诚哥了。赤川风二很明显跟他哥哥不对盘,根本是:两兄弟互不理睬!当然,诚哥是好的,都是赤川风二不对!

山宗怜道下了决心:去见诚哥!

见赤川诚并不难,白天他在高等部。已经高三的学生,诚哥上学是提前一年的。高等部的学生在国中生眼里差不多是大人了。这二者之间有着围墙相隔,不过有一道常锁着的门联系着。山宗怜道上心调查过,知道这门有一段时间里是开着的,因为有老师同时任职于国中与高中需要两边走动上课。门总是在学生上课时开着的。

 

3、距离 …

赤川诚并没有在学校,他并不是天天会到学校报到的人。

大约,他会在重要考试的时候出现在学校。

山宗怜道逃了自己的课,独自遮遮掩掩来到高中部,却也不敢乱走动,先是躲在树丛里,四处张望,发觉附近根本没有人,这才一蹦一跳地移动。听到有人的脚步声,赶紧学一个袋鼠走路躲进花坛后面。只是还有好奇,尖着脑袋透过花朵的间隙往外瞧。

有人拍拍他的肩:“你这是做什么哩?小弟弟。”

“啊啊啊”突然地山宗怜道受到惊吓的跳了起来,引得花坛前的人与跟他蹬在一起的人一齐捂住自己的耳朵。

是高中部没有在上课的学生们,看着他们的运动服就知道是正要上体育课吧?

旁边的那个学生笑了起来,一边摸着他柔软的但发色略有些黄的头发:“你真逗!是国中一年的小黄毛呀。”

“放开你的爪子!”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木剑抵住了那位高中部学生的右颈。是赤川风二啦他怎么来了?

“小袋鼠的伺主来了。”高中学长带着山宗怜道看不懂的怪笑,这话更是他听不明白的……风二他什么时候养了只袋鼠?对方笑得更放肆了,一边弯腰揉肚子:“啊哈!真是只活宝。”原来怜道他不自觉中把疑问说了起来。

赤川风二冷冷道:“活宝比死蠢的猪要受欢迎。”

“你这狂妄目无尊长的家伙!”学长大怒!要知道紫式学园最重学长学弟尊长的制度,小小国中生居然敢对深长无理到这种模样!

“教训他!”本来只是在一边观望的众学生们也开始嚷着围了过来,一场以多欺少的混战开始。赤川风二抓起山宗怜道看也不看就向上斜斜地抛了出去。“啊哎!”山宗怜道吓得哇哇怪叫整个落在一颗树桠上,但还是由着树枝挂伤了□的皮肤:“好痛!”可他也不敢动,生怕不小心掉了下去,怯生生抬起头,那一边战争却是一边倒!他从来不知道赤川风二如此历害……十几位高中深长,一个个被他一击倒地……但是,他也没有讨得好处,这些学生甚至有些保镖跟随来学生的,对付这种职业性的高手,赤川风二也是吃力的,学校与学生会也出动了执行部的人员,三十多分钟后顽强的赤川风二被捕获了。

而可怜的山宗怜道却被人遗忘在树桠上,眼看大家都要走了,害怕被抛弃的他,把坚持了几个月没有流过的泪水重新漫出来,一边还配有强烈的嗓音:“呜哇、呜哇、呜哇、呜哇……”

他的哭声成功地引起了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还有只小袋鼠在树上,抓下来!”

赤川诚接到电话匆匆赶到学校,在校长办公室内见到了身受众伤,一边接受山宗怜道粗略治疗一边忍受着他的嚎哭,虽然没有几口气,背依旧还是挺得直直的,室内其他一干人全部都捂着耳朵拒绝噪音入耳,可那声音是能随着指的厚度穿越到深处……。

“诚哥!”可怜的山宗怜道哭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居然还保护住完音未便,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能摆脱魔音入耳。

“这是怎么会事?”好多的伤员!一看就知道打了群架,连山宗怜道脸上也是有挂痕……这答案也是校长想知道的。得罪那一边好象都不好,这年头校长也是难做的。

赤川风二死咬牙不开腔,对方显然也没有解释清楚,赤川诚把目光转向一直在他心里保持乖巧形象的山宗怜道。

“他们突然一群人扑上来打风二,风二把我送到树枝上去了。”这是山宗怜道眼里的真相。

“胡说,是这小鬼突然拿木剑抵着我的脖子!”大怒的高中部学长,嘶哑着声音。赤川诚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虽然是高一的学弟却有着显赫家世的本田家的三子,听说本条家很护短,只怕事情不会善了。

“对不起。我们退学。”赤川诚躬下了头。

校长是舍不得这对成绩优秀的兄弟,不过这样处理却是目前最为方便的。

“懦夫!”赤川风二不宵地道,也不知道指向的是谁,赤川诚苦笑,他清楚弟弟是在骂他,反正也听习惯了。听在本田友三的耳朵里却是挑战:“臭子小别以为就这样算了!”

“有种单挑!”赤川风二直直望着他。

本田友三冷笑:“蠢货,你以为在演时代剧啊,单挑!当自己是武士横行的年代?四肢发达没脑的家伙。”

“风二才聪明了,他的成绩是全年级第一!”山宗怜道不服气地分辩道。

“一对活宝!”本条田三撇撇嘴,随即做了一个潇洒甩头动作。只不过,他一时忘记了自己受了伤,扭着脖子,痛得“哎呀。”叫了一声,早有保健室的医生扶住:“只怕要送医院了。”  被退了学,山宗怜道反而松了一口气。

最惨的是赤川诚,本来就快要高中毕业考大学了。可现在,除了没有学校可上这种小事外,赤川家的企业遭受到各方面的打压,连气都喘不上一口。最终听到山宗怜道重新讲了事情的经过才知道罪首居然是自己,如果山宗怜道早知道自己不在学校就不会进入高中部,他不进来,风二就不会以为他受到欺服而打人……哎……本田家看样子是要玩死赤川家了。

不上学后,山宗怜道被父亲接回家,找了一个外地的住宿男校把他给打包了。

在这所男校是临海的静冈。在这里毕竟算是多读了半个初一,山宗怜道的成绩也没有那么难看,轻松就混到了一个中等。

那是他来到这儿的第二年的秋天,还是没有交到朋友,寂寞得很。某一个星期天,他早早来到海天,天很高,水很蓝。他躺在岩石上,正悠哉地晒太阳。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吵架。“不要。”、“别说废话!”

山宗怜道好奇心是有的,悄悄地转过头去。立即脸红耳赤地缩了回来,是两名同校男生在亲嘴。心性纯洁的他,悄悄离去。

但是,这种事上了心就会注意到有些男生之间流转的暧昧……他开始做起春梦来……梦里的一个主角是自己一个主角是他心目中温柔之神化身的诚哥。

渐渐地,他懂了一个字眼:爱情。

男人与男人之间也可以有爱情的。

思念以龙卷风的速度旋转着他的心。他有几次偷偷跑回了东京,最后却又因为胆层没有出车站重新回到学校,渐渐地连家也害怕回了。

在心底里他拥有自己的神秘:有关爱情、有关诚哥被小心地隐藏起来。

滋生需要过程,挣扎在希翼与害怕这种矛盾也是需要过程的。

等他的脚能稳稳地站在东京街头。已经是三年后了。他考上了东京一所国立高中。他是以看赤川风二的名义去赤川家,才知道风二早被送到国外去了。

“是我的错!”山宗怜道再次大哭。现在他已经明白,当时风二是替他出头的。

“不是。风二他后来生了场病,去国外疗养,直接就在国外上学了。”赤川诚温柔依旧。

山宗怜道无意翻到旧报纸,看到风二的名字在上面很奇怪,仔细看下去,才知道自己走后没有多久,风二遭人绑架自卫杀了人后,得了精神抑郁症。“要是我在就好了。”他喃喃自语,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正在赤川诚身边,赤川诚心酸把他拥进怀里:“要是你是我亲弟弟就好了。”

“诚哥就把我当成风二好了。”他抹着眼泪,倚在赤川诚宽厚的胸膛心跳得极快。男校三年的住宿让他懂得了不少东西,比如说有小部分的男生与男生相恋……懂得这种事后,每回想到诚哥心就如小鹿乱撞。现在他可以肯定,对诚哥的仰慕变了质,是一种永远说不出的……忧伤。可他还是会贪婪此刻的温暖。

“爱哭鬼。”赤川诚刮着他的鼻子,现在他的哭已经斯文多了,懂得无声地掉眼泪而不出哇哇大叫。想到他的大器,不由得笑了起来。十六岁的山宗怜道才不到一米七,比起接近一米八的自己还真是娇小的孩子。

“就这样以伪弟弟的身份留在他身边也是好的。”十六岁的山宗怜道平息了内心各种情感,这样子安慰自己的。

4、伤情 …

接到赤川诚结婚喜帖时,山宗怜道躲在自己租来的房子里痛声泣哭,还没嗅过爱情果实甜香的他,彻底失恋了。

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光是有机会站在他身边当成弟弟也是苦涩的。爱情于他遥远得如同天国里的繁花。

赤川诚按着自己的额头,闭上眼睛,恨不得时间再多些再多些啊。被本田家沉重打击后的六年赤川家终于在日本站住了脚,小有起色,他一点也不敢大意。

赤川诚一直以来是小心谨慎的,虽然上学才到高三,比起商场一大堆留洋回来的人才,他多出来的是胆识、经验与果断。

没有松懈过的肩僵硬得生痛……这时,他会想起那位没有血缘比起有血缘的弟弟更贴心的山宗怜道,要是他在的话应该会给他按摩肩膀,怜道头脑虽然不出色,但手脚还是灵活的,按摩的手法极好,人也伶俐,每次再他这样子时,会主动给他来按摩。那象风二他……赤川诚叹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挂号信,是风二从国外寄来的,来信了大慨表示人是不会回来的。果然,他还是无法原谅自己吧……。

信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字迹更加张扬了。以风二的聪明,若是肯用心帮助家里经营,会是自己的强臂。“大哥没有爱情的婚姻,我是不会给你虚假祝福的。”这信是不能给人看的。赤川诚苦笑着把信连信封放进了碎纸机。“爱情的婚姻啊?不是我需要的。风二真是天真。”若不是有段婚姻在进程,赤川家那会有起色?婚姻在商战里本就是种利益的连合,可以使敌对的人成为共进退的伙伴。

赤川诚有心想化解与本田家的心结,说起来,起因不过是件小事,但事经多年已经早就忘掉如何开始结怨的。

“社长。留香小姐找您。”助手泽村拓人推门进来。连累了拓人常常跟他一起没日没夜的加班。赤川诚抱歉地冲泽村拓人笑笑,泽村拓人是了解他的,只是耸耸肩。

赤川留香是他的堂妹,是千宫女子学院的大学生,主修世界史。来找他要学费的,本来是可以直接打入她学校帐号,可留香偏生说自己上来拿。支票早已填好。她有什么理由非得自己来?赤川诚想不到,光是维持家计他都忙不过来,实在没有多余心力……。

赤川留香是极美丽的女孩子。也许是赤川家的基因好。男孩子个头高大,女孩子们各有各的美丽。

赤川留香的美丽不是百合也不是幽兰,是盛开的大丽花般的美艳。

十九岁的她丰满妖娆,身高一米七四,长长的乌黑的卷发,嘴唇涂得格外地浓丽。她最出彩的是一双猫眼,有着十足的野性与傲慢。对了:赤川家的子孙都有一双大圆眼,只有赤川诚的眼型较为狭长。

“哥!”赤川留香坐在待客的真皮沙发上,那双晶晶亮的眼睛锁定在赤川诚身上。她舔了舔红艳艳的唇,这动作也是似猫的。引得泽村拓人心跳加速:“留香小姐真妖。”他心里想,递上了咖啡,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堂小姐,并不知道她的喜好,见她这么地洋派便自认为她是喜爱咖啡的吧……。

赤川留香摇头,她是喝不惯苦涩的咖啡:“白开水,谢谢。”

赤川诚坐在她对面,把支票递给她,轻声道:“何苦过来,我可以派人送过去给你的。”

“我听说了。”赤川留香一紧张就喜欢舔唇。“大哥一个人独自撑起家里的事业,我现在才知道大哥过得很苦。老爸真不象话,只知道四处游玩,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大哥一个人。”她的话说得很快。“我想帮忙,我打算改学经营管理。”

赤川诚温和地笑了:“有这份心,大哥很高兴。市场不适合率真的你。你没有这份狡猾与狠毒。”

“耶?”

“目前的市场,只有诚实与勤奋是不够的。留香,我是你的兄长,不希望你变成不象你。”

赤川留香深吸了一口气:“也许,我还有一点可以帮得上忙的。那就是联姻!就象大哥为了家族与没有见过面的女人举办婚礼。”

赤川诚愠怒,站了起来:“赤川家绝不卖女儿!”

赤川留香也站了起来,坚决道:“大哥,我已经答应本田平次的求婚了。他说过会让本田家全力帮忙我们赤川家,以前的事情是他弟弟弄出来的,他并不知情。”

“……”赤川诚头痛。

“我也该为家里出一份力。”赤川留香有自己的固执,这也是赤川家子孙的个性之一吧……赤川诚更希望他们更安份些,过上自己愿意过的日子,而不要套死在这艘陈腐的名为家族的大船上。

“这是好事!”泽村拓人吹着口哨,他的目光追随着赤川留香的背影。

“才怪!本田平次的名声在社交界一直极差!标准的烂男人,我不会把留香交给他的。”

“可是社长却没有强硬地拒绝留香小姐。”泽村拓人小心地关上办公室的门,坐在赤川诚对面笑得有点别有所指。

赤川诚不瞒这个心腹助手:“留香的个性跟风二一样的固执,越阻止越要单行的人。”

“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把我们六年来的阵痛全部还回本田家。”泽村拓人眨眨眼,赤川诚挑眉,当时把他从家仆的位置升到工作上的助手,就是他的脑子够灵活。“你以为,一场桃色事件能弄掉本田家?”

“社长太小看女人了。”泽村拓人不以为然:“中国不是有三十六计其中就有:美人计。社长不想出面,不如由我来处理。”

赤川诚侧目,秒杀他:“说说看。”

“我们一直处于被动:理由就是没有后援,还有社长年少,不被人看重。现在立场不同了,社长在风雨中没有倒下来,得到市面上不少人的认同才有八木家社长把小姐推给社长的联姻。”

“你认为八木家会做我们的后援?”赤川诚抬头望着很眩光的灯光,一瞬间几乎丧失了视力他垂首闭上眼睛:“我不相信八木家,除非等我有了八木家的外孙。”

他突然笑了起来:“拓人,我们用不着这样的急,看着,稍稍动动手脚就好,要一口吞下百年世家也不容易的。刻意压缩的话可能累积到最后受到强力反弹,也会伤到自己的。”

泽村拓人笑了笑:“我这里还有备用的方案。”

“哦?”

“留香小姐也到了进入社交界的年龄了。”

“你这家伙,非得用这种贱招么?”赤川诚有点倦,不想在这话题上多说。

“社长!”他站了起来,声音加大了“您怎么可以突然缩头缩尾的。”

赤川诚挥了一下头:“坐下!不要自作主张!现在是拆点!意味着赤川家今后的道路,八木家的婚约对方随时可以推翻。你去告诉留香,婉转些,等我结婚后再商议她的事。你也知道八木家带来的嫁妆是八木家新吞并的水户汽车制造。这意识着什么,你明白么?就是八木家不肯在生意上与本田家对碰。我们没有盟友、资金,本田家的狐狸并没有出动,这几年也只是压制而不是毁灭我们,他们把对付赤川家限意在小孩子们的吵架。低调、谨慎、防守。仇不是不仇,是没有报仇的实力。”

“是!明白了。”

“你回去休息吧。找人跟踪本田平次。注意他女性方面朋友。”

赤川诚看了一下表,晚上九点二十。“啊,约定的时间快到了。”真头痛的应酬,却是非去不可的。

他站起来,取下衣架上的外套。

走到电梯口,从金属的反光里稍稍整顿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下得楼来,整座大厦是静寂的,这是他新建成的办公大厦。命名为赤川大厦,规划此大厦时没有人支持自己呢,明明是面临倒闭危机,自己还如此动用流动资金,实在是不智啊!但是,换成另一个角度来说,赤川大厦的建立也就表明了赤川家摆脱经济危机,有了可以抵押的信用,就如同上班族身上西装的名贵与乎也是种身份的证明吧。建立赤川大厦是赤川诚的私房钱,这也是最后得到家族最终同意的理由。他是从股市以及外汇、黄金市场投资得来的。

赤川诚走得匆忙,根本没有发现,玻璃门外倦缩一团的人影。

山宗怜道是被车的鸣叫声给惊醒的,他还抱着书包,本来是要等赤川诚下班的,可是等着等着,由于昨夜哭了一夜没有睡,突然闲着就睡着了。

山宗怜道醒转,他的视力这二年死命看书,视力下降了不少,看不清楚车里头对他鸣喇叭的是谁。便颠颠跑了过去。“哦,泽村大哥。”

“你这是?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泽村鸣人见他这模样,忍不住发笑。

山宗怜道左顾右看,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诚哥呢?”

“社长,在后面,他今天自己开车,去八木家赴夜宴。”

“这么晚还有晚宴?”山宗怜道看了下表。

“社长的大小舅子回国了,家宴订在十点半。”

“哦。”山宗怜道踏着落叶,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消失掉了。

“我送你回去。”泽村鸣人推开车门,山宗怜道没有拒绝,心却沮丧到极点。“今晚是社长的鸿门宴,若是没有见过面的大、小舅子们对社长不满意,只怕这桩亲事就要泡汤了。”泽村鸣人叹了一口气:“有时,觉得社长也真可怜,连面也没有见过的女人就订下了亲,还不是为了赤川家,要是亲事泡汤了,赤川家也破产了。”

山宗怜道惊住了,小手绞着书包的带子,泪水抵制不住眼眶拼命往下流。

泽村鸣人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只有社长那迟钝的人才不懂这小孩炽热的目光吧,这种事又不好明说。对不起了,小孩子,不能因为你而扰乱社长的人生!

5、商机 …

赤川诚对着车内的镜子,再一次看了一下抹上发蜡的头发,没有一丝不齐整的。二份礼物是泽村替他准备好的,长年在国外的两位大舅子,一位嗜好红酒,一位喜好收藏名刀。

八木家宅并不在东京都内,而是神奈川的相模川,赤川诚出发的时间本来就不早,到八木家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八木家是在二战之后成长的暴发户,家宅是西式的砖瓦结构的建筑对称式洋楼,立在高地的山坡上,有着意大利台式的园林特色,建筑物的中轴线也是园林的中轴线,占据大门视线的喷泉上的雕塑居然拿破伦骑马像。为此,泽村曾经嘲笑过:“意式的园林里偏生弄来个法国皇帝,让人不知道他家喜欢欧洲么?”连连接外面的马路都由圆石所铺成,那些周边的植物修整成各种几何式。

赤川诚没有泽村那么多的情绪,反正他娶的是人家的女儿,而不是他家的园子。

铁门缓缓打开了。他的车直直行进去。

大厅里,除了帮佣就只有赤川诚没见过的青年男子,大约三十上下,头发中分齐耳,一套白色的便服,肚子微突,个头矮。与他见过的八木将人神似,可是断定是他的大舅子八木子青。

“八木大哥。”赤川诚递上了那瓶红酒。

“你就是赤川诚。”八木子青接过红酒,马上把锦盒打开。“Chateau Talbot 75?”八木子青漫不经心的目光扫向赤川诚,大慨是意外他送上这支酒。“军神 Talbot?有意思,我们这是庆祝什么呢?英雄之酒。”

“英雄相惜。”赤川诚对红酒懂得不多。泽村曾浅作简介过这只酒。

八木子青笑了,这句话让他舒服。“坐。”算是第一印象过关。

“父亲大人呢?”落了坐,赤川诚明显看得出这家人对自己的冷待,也没有人送上茶水,连下人也自动摒离了。

“带着妹妹去轻井泽了。”八木子青取下挂在吧间杯架两只高脚酒杯……仔细看着的赤川诚心生钦佩,想不到倒红酒也是有学问的。只见他熟练地旋下瓶塞,然后拿起透气瓶,葡萄酒的水滴变成红色的丝绸般垂直地倒进玻璃瓶的瓶口里。八木子青进行的Decantage即小心又大胆,华丽流畅比起算是第一印象过关。

“父亲大人呢?”落了坐,赤川诚明显看得出这家人对自己的冷待,也没有人送上茶水,连下人也自动摒离了。

“带着妹妹去轻井泽了。”八木子青取下挂在吧间杯架两只高脚酒杯……仔细看着的赤川诚心生钦佩,想不到倒红酒也是有学问的。只见他熟练地旋转出瓶塞,左手拿起透气瓶,右手用丝帕拿着葡萄酒瓶的瓶底,葡萄酒的水滴如红色丝绸般重直地倒入瓶口,他的Decantage既小心又大胆,华丽优美得比起赤川诚的茶道来说毫不逊色。

八木子青瞧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面有得色。“请喝。”

“好香!”赤川诚难以置信,重新喝了一口:“有百花的韵味,香醇浓郁与以前喝过的任何葡萄酒不同。”

“这就是喝葡萄酒的妙处。普通喝法,是糟蹋!”八木子青笑笑:“本来,家父草率把妹妹送给你,我是不同意,现在倒是改变了看法。你!还不错。这次回国,我是特意要见你一面的。赤川风二是你弟弟?”

“是的,大哥认识他?”

“见过几面。他对红酒很懂。”八木子青笑了笑。“听说你是他大哥,我才没让父亲直接退掉婚事。”

怎么可能?风二离开日本也不过五年多,在日本的时候他无论是茶道还是红酒都没有兴趣啊,不过八木子青也不象在说谎。这几年没有时间关注弟弟,他到底在学些什么?

“这几年,本田家给你们使了不少绊子,不要结怨。这事就在这里算了。过几天我会约本田家能管事的人出来和谈,让他们给你家陪点小礼。算一算这几年的损失也不要贪心,算实点。”

“嗯。”赤川诚心里极意外,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本田家会赔偿损失?八木家有这么大的面子?不可能!

“离开日本这座小岛,大家都是日本人,用不着家里斗,我听说,你有意在纽约发展,需要援手就开声,你好也是我家优美子好。也就一家人,用不着客气。”

“已经在纽约开了间进出口公司。”赤川诚诚恳道。

“我打算放一批红酒在赤川大厦的首层,留间酒吧的铺面给我吧。有头脑!写字楼与酒店各占一半的对称建筑,我喜欢!”

“是。”

“去书房谈。”他起身,也不忘拿起那瓶剩下的红酒。赤川诚随手把自己还喝剩的带着。

这书房其实是私人办公室吧?根本就没有见到书,倒是电子器械满目,电脑有着数台。

“你明白目前国际经济形势么?”在自家八木子青极随便,他把双脚抬高放在书桌上,那双冷淡的眼睛有着锐利的光。

“国际经济形势?”难道还要笔试么?没有时间拿书本已经好多年。

“跟你实说吧:私人垄断已经是过去式了,国家垄断对经济进行干预和调节的财力,主要来自税收,但日本国家的收支这几年一直是赤字。巨额的财政赤字。你想,国家如何填补这空块,这空块又是怎么形成的?”

这个赤川诚从来没有想过。他连自家也顾不过来,那有时间去管国家大事?

“民生预算、科技建筑还有就是新干线的投资,挖掉了国家的每年的税收。”他停下来,见赤川诚还是不吱声,大约这时他想起赤川诚只读了高中,经商也不过凭本能。“资本输出才是主流。投资次级落后的经济国家:铁路、公路、港口等发展是现代工商业所必需的基础设施。投资这类国家,就能握住国家的经济命脉,甚至左右国家政治。现在:卡特尔、辛迪加、托拉斯、康采恩都已经不合适了。混合联合企业你明白么?”

赤川诚摇头。

“日本在国内经济泡沫时期也能在国外市场占据一席,就是比西方更早有不上台面的混合联合企业结构。表面上各大企业如何竞争,在需要的时期会共进共退,支撑着日本的经济不完全倒塌。而本田与八木都是其中的一环。你赤川虽然是有二百多年的豪门世家却不是商界的豪家,商界有商界的定律,破坏它就是自取灭亡。父亲看中你,是看中你的人品,认为你可以给优美子幸福的生活。现在,你赤川家跟八木家因姻亲连在一起,也就是一荣俱荣,一损都损。你得感激你弟弟。”

“噫?”

“他把自己当成祭品,送到神坛上了。”八木子青笑了起来。

赤川诚不懂。

“多读点书吧。”八木子青挑起嘴角,看不起没知识的人啊。他把桌面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推到赤川诚面前。“这里面有你需要的各种信息,先签了那份合约,你就挤身日本商界的名流之列。你有位了不起的弟弟啊,到底是过去的武道世家,在现在高科技的年代,武道成为观赏式的表演也是种高难度的技艺啊。”八木子青觉得自己的语言非常幽默,大笑了起来。

赤川诚只觉得面部僵硬得历害,但还是能把嘴角咧开。他接过了那台电脑。

八木子青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的面部:“这是你弟弟送你的礼物。如果把里面的内容随便泄露出去,你的影武者们也保不住赤川家任何成员。还有,本田家答应让出自己一部分的利益当成娶你堂妹的聘礼。那场婚礼,在你的婚礼之后。”

冷汗彻底清洗了赤川诚的背骨,他越讨厌越能把背挺得直直的。

“今夜也晚了,就住在这里吧。”按着桌面的铃。赤川诚这才明白,这家真正作主的是这个人那不是那只老狐狸。

“带诚少爷去客户。”门悄声地打开,管家出现了。八木子青一挥手,表示这次见面结束。

赤川诚心里是有许多疑问的,也没有再出声,带着电脑去了客房,突然想到还有一件礼物没有送出去。便问管家:“请问谟云少爷在么?”

“谟云少爷临时去了京都,过几天才回来。”管家毕恭毕敬道。

累,虽然是陌生的地方,赤川诚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怎么样?”一位二十上下容貌普通的青年走进八木子青的办公室,伸手接过了对方端来的红酒。

“居然睡着了。”八木子青冷哼了一声:“该说他是没有神经或是太历害了?目前看不出,这对兄弟倒各有各的长处。算是新生一代商界新秀里的人才。被长老看中也算是理所当然。家世也不错,很合看重血统的老鬼们的胃口。”

“老爸看重他那一点?”

“不风流!”八木子青大笑:“女性就是可怜啊,没有容貌支撑,空有家势也是拴不住男人的心,何况她的个性还闷死人了。父亲真是费尽了心。”

“喂,大哥,对姐要留点口德。”青年坐下来。

“你不是更过份?都不肯见未来的姐夫。”

“呆板个性的人无趣啊。”青年正是管家口中在京都的三少爷八木谟云。

 

6、情动 …

诱惑总是带着致命的甜香。

想要看到电脑里的信息,必须签定这份奇怪的协定:仅仅两条该遵守,可这两条包含了一切的可能性。

第一条就是绝对的保密。

第二条就是无条件的服从。

赤川诚甚至想是不是他大舅子在玩他。

落款的有点眼熟的名叫六条院的徽纹。这带有古老图腾味的徽纹在那里见过?他想不起来了。

谨慎的赤川诚瞪着电脑的屏幕化整整四个小时,脑里闪过任何可能:最惨的是家破人亡一无所有。另一种,只是被人算计出场大丑。反之,丢掉了大好的机会。

上位者每一个决断不能轻率,但过去慎重的话……又会是优柔寡断。

赤川诚按了下去:Yes

就如打开了奇幻之门。

“欢迎您加入六条院。赤川诚桑。您将是六条院文道商部一员。”

这是让人欣喜若狂的商业世界,各个行业的运作,最新的商讯,各国的经济纵横观。那些工程项目即将推出……以及竞争的公司与底价……那些是六条院的企业……若是标注了有六条院旗下企业在竞争各个项目,同属于六条院的企业将不准与此竞争……。这是信息最全面的最新的世界网络……有了这个想不富有都难啊。

这一年,二十五岁的赤川风二回国,赤川集团已经进入了日本十大财富家族排行榜。

赤川诚从剑道道场出来,出了一身汗。才傍晚,秋风起,迅速吹走了满身的汗意。

现在的他倒没有以前忙碌了。生意做得越大,网罗的人越多,上位者反而会轻松些。

浸泡在温泉里,连最后一丝紧崩的肌肉也完整地放松了。女仆轻推纸门,给他送上干净的浴衣,他从水里站起身来,由着女仆上前用柔软的毛巾擦去身上的水滴。“大少爷,您今天在主宅留宿么?”女人给他披上浴衣轻轻地问道。

“二少爷这个月回来过么?”赤川诚没有回答她的话。伸出拦住女仆打算给他拿捏脖子的手指,赤川诚不喜欢与女仆有过多的身体接触。这个家的女人大多是父亲的玩物,他是有洁癖的。

“二少爷没有回来过。”女仆柔顺地躬身退下,跪在纸门旁。

“吩咐泽村,这就走了。”赤川诚现在的烦恼就是:赤川风二,他的弟弟现在总是找不到行踪,虽然有好好上班,私下底两兄弟连□的机会也找不到。

赤川诚去到主宅给父亲请安。

“不吃完饭?”父亲问。

“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家吃晚饭了。”这段日子,天天的应酬,是社交界的黄金季节啊。

“嗯。”父亲点点头,不再说话。

树叶飘落在肩头。赤川诚双手拢入袖内,木屐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泽村拓人正立在车旁,见他过来立即打开车门,赤川诚上了车,闭上眼睛。

泽村看了他一眼:“大少爷是要回家么?”

赤川诚没有回答,眼睛倒是睁开了:“风二最近在忙什么?”

泽村不客气地笑了起来。瞧不出任何内容的看法,赤川诚蛮讨厌得力助手这种洞察先机般的笑,是一种不尊重的放肆……是对风二的不尊重吧……风二个性变化之大,连身为哥哥的自己也以为是被人换了灵魂……替代了过去的张扬、傲慢,现在的他居然是轻浮的、浅薄的。

“大少爷您是禁欲主义者,二少爷把您那一份做尽了。”泽村看得出主子的不悦,收起了轻浮的笑意,不过腔调还是收不回来。

“你这家伙!”赤川诚挑起了他的浓眉,使得英俊的脸上多了层谨严。“说吧,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是!”泽村嘴角继续挑起:“二少爷这次好象玩真的了。”

“噫?”

“二少爷跟人同居了,听说是二少爷买的豪宅,看不出二少爷还很会赚钱……只要那少年一离开二少爷的视线,追八步就守候在少年的旁边。真是可怕的独占欲!”

“少年?”赤川诚诧异道。

“是啊,大慨是女人无法满足吧,二少爷终于踏进了禁忌沼泽里去了。”有妻女的泽村拓人是纯粹的大和精神的当家男子,实在无法理解那个世界的人吧。“大少爷您会出面吗?”

“把那少年的资料给我吧。”赤川诚揉着额头,有些烦啊。只是风二的个性越是干涉肯怕越是反抗吧。

赤川诚没有回家的心情了,可是,也没有地方好去。

头一次有了寂寞驻在内心。

有一个名字出现在脑海里:山宗怜道。

赤川诚这几年养成了非常果断的习惯,想到这个名字,他拿起放在车上的手机。

“诚哥?”才响了一声,那边电话就接通了,传来山宗怜道愉快的声音。这孩子!比亲弟弟贴心啊。

“人在那里?见个面吧。”赤川诚的心情变得愉快了。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见过他了,正好没有吃饭,这一身的和服还是吃寿司吧。

“在那里见面?”

“箱根的绿园吧。我还有清酒存放着。”赤川诚听到山宗怜道急切的声音就想笑呢,这孩子这么多年都没变。

开车的泽村不乐意啊,去箱根大约一小时的车程,他今天可是答应太太早点回去的。这个吃餐饭也不必去箱根是不?箱根泡温泉不是更好么?可是大少爷才从家里泡过的啊?

赤川诚倒也不是随便说说的,他计算了一下山宗怜道的车距,两人能差不多的时候到的。哦,泽村给他摆上了脸色,这人真是的。“好了,你给绿园订一个房吧,然后自己打车回家,我来开好了。”

泽村大喜,他可是从小服侍赤川诚长大,不会跟自己主子客气。赤川诚对人算是极体贴的,这也是在最困难的时候赤川家没有倒下来的原由吧。

40万年前,箱根一带曾经是熔岩四溅的火山口,现在这里却翠峰环拱、溪流潺潺,景色十分优美。赤川诚带山宗怜道来过几次。赤川诚自己喜欢在这里远眺富士山,再坏的心情来这儿都会平静下来……碧波粼粼的芦湖,湖水清澈湛蓝。在晴天时泛舟湖上,还能看到终年积雪的富士山,淡青色湖水中倒映出富士山的景象被称为是“白扇倒悬东海天。而大涌谷是两千年来晨烟不绝的火山遗迹,高山半腰终日白烟缭绕,远望如白云出岫……。

他到的绿园里,直接被艺妓迎了进去。怜道已经脱下外套坐了下来。

瞧他急得连医生的制服也没有换:“这么快?”

山宗怜道笑得有点傻,真是清纯的孩子,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痕迹,依旧是稚嫩的,跟孩子般的味道。红尘不曾染上分毫,是人性至纯的奇迹吧。跟他在一起心情可以放松到承认自己也不过是普通的兄长。这几年的奋斗常常忘却自己是血肉构造的平凡之人吧……怜道就好似上天赐于自己的支点。

赤川诚清晨是被户外的鸟鸣声闹醒来的,他与怜道的酒量都不小,可能是放纵饮酒吧,不象商业应酬般小心意意,这一喝过量了。

身体蛮重的,原来是怜道压在他身上。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凉,这孩子把被子给蹬了。怜道的皮肤是滑嫩的,酒意未消,蹭开的浴衣里皮肤是白里透着粉红。这个,赤川诚失神了。连自己的太太也没有这种活色生香的肌肤……当然,他也没有认真看过他的太太,那位大家闺秀甚至是冷感的,结婚数年房事次数并不多。身体有异状了,原来自己也是有□的。

赤川诚到底是自制力惊人的,硬生生地平息住身体的发热,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抚弄着山宗怜道的脸颊,有细细的绒毛在脸上啦,这孩子有女人么?这样的他是那种表情对待自己的女人?过于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