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整个香炉约有巴掌大小, 雕工精致。上面是龙凤呈祥图案，每一笔一刀都极有韵味。姜砚将香炉近距离观察, 香炉里面空荡荡，其内壁同样有龙凤图案。丝毫不像两千年前的做工。
“叮——”姜砚按响门铃。
“姜大师。”小助理恭敬进来。
“帮我找些高粱, 小米，红豆，薏米……”姜砚直接吩咐, 这些可以使香立不倒，也可以轻便的储存箱灰，是各个香炉里不可或缺的物品。
“这就去。”小助理恭敬应声。十分钟后，小助理将所有物品备齐。
姜砚将香炉摆放在书桌上。远远望去, 香炉和书桌争相呼应, 颇有一种古色古香之感。
姜砚倒上高粱小米, 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符，黄符无火自燃。
香炉文化悠久，是华夏宗教祭祀, 民间习俗不可或缺的工具之一, 香烟主要有檀香, 清香木，沉香等各种类型，每一品种每一炷香都有相应说法。
姜砚找不到合适的香, 现在是在模拟香炉点燃。
随着黄符燃起, 香炉四周泛起一道细烟。烟雾袅袅, 在空中转了个圈后, 汇集姜砚四周。姜砚轻嗅一下，细烟从口鼻入肺，四肢通畅……
“好东西！”在吸入的那一刻，姜砚目光一亮，这些细烟不是他物，正是灵气。所以……这是灵器转换器？
烟雾越来越淡，三十秒后，香气彻底消失。姜砚又点燃一张，这一次香气平平。他明白过来，香炉是灵气转换器，但每日最多三十秒使用时间……
姜砚有些遗憾，不过对于末法位面，这三十秒堪称强悍。
姜砚简单休整，接着将香炉放进乾坤袋。
这是自家老祖宗留下，只是根据大姜资料记载，香炉是随着姜九通飞升。现在姜九通晋升为灵云宗大长老。这香炉……怎么回事？
线索太少，姜砚暂时想不通。思索后，姜砚取出手机，这是小助理刚刚送来的。
“叮叮——”开机声响。
“叮叮，叮——”
“咚咚——”
……
三秒后，姜砚被一连串未读微信刷屏，电话未接有数十个。未接电话杂七杂八，大多以陌生号码为主。姜砚简单略过，将重点放在未读微信上。
“姜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兰台电视台想做一期个人专访……”
“大姜风水太火。每天来算卦的游客不少啊。”
“这是大金小白的照片。新拍的！哎呀，小桃峰现在都成明星动物园了。”
……
姜砚朋友不多，除了秦杰和几个大学室友，信息大多来自管理处王宏。现在大猴山是兰台市的明星旅游区，王宏虽然语态抱怨，但明显看出，他的心情极为不错。
姜砚打开照片。
照片中，叶落枯黄的半山腰上，大金小白十分矫捷的追逐野兔。现在小白已经七个月，体型威武健硕，大金也比寻常金毛更加沉稳。
两只不像散养，更像精心喂养的世界级名犬。
照片除了大金小白，还有一个不速之客……不速之客毛发黄白相间，浑身锃亮，正是之前照过几次面的灵物橘猫。橘猫坐在大金身上，一副懒洋洋的气质。
姜砚有些晕乎，这两只怎么凑到一起？而且从抓拍来看，三只似是达成某种共识……
“在没，在没？”左思右想中，王宏再次发来信息。
“在。”姜砚秒回。
“啊啊啊，终于回复了！”
另一头先是沉默三秒，接着发出一道‘啊啊’声。
此时大猴山一号管理处，王宏激动跳起。现在大猴山流量剧增，大姜风水店成了大猴山的热门打卡处。
姜砚是大猴山的风云人物。
王宏给姜砚发了半个月，消息石沉大海。就在他以为姜砚盾走神影之时，没想到姜砚居然回复！意外惊喜啊。
“王主任，好久不见。”王宏灌了口水，姜砚回复。
“哈哈哈，姜老板大忙人啊。那个……还有一个月过年，大猴山要举办联欢晚会，有没有时间？开幕致词呀。”
王宏调侃了两句，说起正事。
大猴山年味十足，姜砚要是参加晚会开幕，肯定会令整个晚会蓬荜生辉，只是……
王宏说的爽朗，但内里也有些惴惴。姜砚名气和威望十足，早已不是先前的风水店小伙。
“初几？”犹豫中，姜砚回复。
“年三十。”王宏忙答。大猴山联欢会将在兰台市体育馆举行。
“可以。”姜砚计算了一下日子。现在腊月初一，三十天内，应该能解决连山和玉石原料。
“谢谢酷转圈圈”王宏激动的发起表情包。
姜砚莞尔。王宏虽然表现正常，但两人聊天中，总是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态度，这是双方身份地位引起……姜砚虽知道原因，但这一时半会还不好说。
两人又闲聊一会，挂断电话。
月上枝头，姜砚推开窗户通风。
“晚上好呀。”房间斜对面，一个中年男子在玩手机，见到姜砚后，自来熟的招呼。
男子正是吕素强。
“好。”
姜砚抽了抽嘴角。经过小助理八卦得知，吕素强为道命风水师，凤山道协唯一紫牌所有者。道命者在华夏风水圈地位极高，按理说，吕素强应该受人尊敬……在十年前，吕素强确实广受尊敬。
只是吕素强为人太过随心，为了顾客酬劳和心里恶趣，这些年来搅黄了不少风水生意。而且专挑大户……今天在场三十三个风水大师，全是和吕素强有过节。
吕素强在华夏风水圈的人缘极差，只是他身为道命者，众人全是敢怒不敢言。
“这是我盘了三十年的佛珠，跟你换那个香炉，怎么样？”
姜砚态度冷淡，吕素强也不恼，直接从手腕取出一串檀木珠子。自古佛道不分家，但吕素强以道士之身戴这么一串珠子，也颇为随性。
姜砚看了下，吕素强手上的珠子龙眼大小，色泽均匀。每颗珠子黑气缠绕……这是吕素强这三十年来收的阴邪，现在全被他盘在手串。
自学习九通秘宝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风水师自己盘阴邪珠。
“换不换？”
吕素强有些得意。今天拍卖会时，他同样看中了战国香炉，只是事前无准备，他并没有足够凤文。现在珠子换香炉是他事前想好的。只要姜砚识货，没有不换的道理……
吕素强信心满满。
姜砚看着吕素强，又看了看他手中珠子，吐出两字“不换。”
要是一个普通香炉，姜砚说不定就换了。但作为灵气转换器……别说一串阴邪珠，就算十串也不换。
“砰。”为防止扯皮，姜砚直接关上窗户。
“哎呀小兄弟！”吕素强一愣。只是姜砚关窗户的动作太快，留给他的只是一扇木窗。
“不应该呀。”
吕素强神色古怪。在之前见面时，他就看出姜砚是道命者水平。按照他们这个等级，姜砚应该能看出阴邪珠在风水地位。
现在……不应该啊。
吕素强杂七杂八，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香炉是个灵气中转器，要是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要拍下……
经过这一番折腾，时间划到凌晨十二点。姜砚简单洗漱，直接睡觉。
“姜大师来了呀。”
“哈哈，我重温了大猴山运动会。十七项冠军，厉害！”
“姜大师小小年纪，就有这等风水造诣。别说道命者，日后飞水修士也是极有可能呀。”
……
第二天一早，姜砚直接来到风水聚集点。现在连山部落已经被清场，除了凤山工作人员，连山只有他们三十七人。
众人见姜砚过来，吹起彩虹屁。
他们是华夏顶尖风水师，论地位和能力不逊于姜砚。只是他们修道一生，现在才风水师大成，而姜砚二十出头，就已经到达了他们同等层次。
除了姜砚本身，他们更加忌惮姜砚背后风水大佬……众人各怀心思，但面上工作做得十分出色。
“各位风水大师，直升机已经备好。”在互相彩虹屁中，李峰走了过来。
众人注意到，他们现在的位置是一个村落广场，广场中央停着六架小型直升机。从连山村落到秘府的山路难走，直升机也是最高速快捷的交通方式。
“既然人齐，我们现在就出发。”
钱丘直接开口。直升机进场虽然夸张，但他们身为华夏顶尖人物，像是直升机，游艇全是家常便饭。
李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异议后，示意众人乘坐飞机。众人六人一组，也不知有意无意，大家都避开了姜砚，以及吕素强，沈云卿三人。
吕素强性格太过讨厌。而沈云卿作为‘带资进组’，同样不讨喜。至于姜砚……他们彩虹屁吹的响，但姜砚背景太过神秘。现在秘府探险，他们还是喜欢和信得过的老熟人一起。
“姜大师，沈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七号直升机上，吕素强对姜砚，沈云卿二人招呼。另外三人被他直接忽略。
三个风水师敢怒不敢言。
“好巧。”沈云卿应答，虽是和吕素强交流，但目光转向姜砚。
“好巧。”姜砚简单回应。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七架直升机升起，接着朝连山中央的方向驶去。连山地处鹤市南部，以断层山脉和盆，谷地势组成。占地面积十万平方公里，终年积雪，有小长白山之称。
经过二十分钟的飞行后，直升机在半空盘旋，落入一座山头。姜砚注意到，此时山上有不少手举红旗的工作人员，这是凤山为了洞府开发，提前安排好的降落地点。
直升机顺着指引降落。
“山洞秘府就在前面……”李峰指路。
‘停机场’对面是一个高约一千米的高山，此时高山积雪，在半山腰处有不少小红旗，这同样是工作人员做出的路标。几人众人对视，接着朝红旗方向走去。
红旗近在咫尺，但他们下山上山，也折腾了半个小时。
半小时后，众人来到一处宽约两米的山洞入口。在站到入口的那一刹那，姜砚和沈云清对视一眼，他们想到了长白山之行……上次山洞跟这次相仿。
“里面已经被工作人员清场，进去吧。”李峰对众人讲解。
几个风水师取出罗盘，龟甲。确定里面没有危险后，抬步进入。他们风水一行，讲究的就是未雨绸缪……
经过工作人员打理，整个山洞畅通无阻，众人前进十分钟，面前场景豁然开朗。在看到场景的那一霎那，众人均是一愣。此时他们面前是一个五百多平的天然空地，空地正中央是一个直径二十米‘洞口’。
‘洞口’向下凹陷，据凤山道协测量，整个洞口的垂直高度应该在五百米以上。里面漆黑一片，可能是古老秘术，小型探测仪根本拍不到任何景象。
现在‘洞口’附近围了一圈栅栏，晶莹透亮的‘碎玉’洒满四周。而广场墙面亦是有一幅幅古老壁画。
几个考古学者正拿着放大镜研究。
面前的场景太过震撼，风水师们先是一愣，之后激动的各自探查。而姜砚在看到壁画的那一刻，同样愣神，只是愣神过后，就是深深的古怪感。
壁画中，一个男子现在古城楼上。其下方是千军万马……壁画年久失修，但还可以看出男子丰神俊秀，身姿傲然。
古城楼，酒馆，街道，深山……
这些壁画主体全跟男子有关。这是一个神秘男子。但‘神秘’只是对于其他人。至于姜砚……男子跟自家祖宗画像如出一辙。再加上飞升修士的传言，这个逼格满满的男子，就是自家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