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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既然白日里不需要自己当值,徐鹿鸣就没有留在司里的必要,跟手下们交代好,让他们晚上来值夜,便打道回府,回家去陪老婆孩子了。

第82章

既然白日里不需要自己当值,徐鹿鸣就没有留在司里的必要,跟手下们交代好,让他们晚上来值夜,便打道回府,回家去陪老婆孩子了。
路上,路过一处正在修葺的院子,透过拆掉的墙垣,隐约能看到里面的假山假水,以及花架环绕的秋千。

想到姜辛夷很喜欢日头好的时候,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看书,绵绵除了弓箭也没有别的有意思的玩具。

徐鹿鸣找了个地方从空间里弄了一堆木头出来,运回家。

“你怎么回来了?还弄这么多木头。”姜辛夷刚把付今夕送走,瞧见归家的徐鹿鸣眼睛一亮,见他推着一板车的木头,也没叫下人,过来帮着他一起弄回院子。

徐鹿鸣把皇城司的事跟他说了说,找下人要了一堆工具,撸起袖子就开始干活:“给你和绵绵搭个秋千,以后乏了,也能有个晃的地方。”

“真是个吝啬鬼啊,这点钱都不给工人赚。”姜辛夷好笑地说了徐鹿鸣两句,去后院把玩弓玩得正高兴的徐鸿雁薅了过来,时不时拿帕子与水杯与她,“去给你爹擦擦汗,送送水。”

绵绵还是不肯开口叫爹,但她已经接受徐鹿鸣是她爹的事实。

“……擦!”姜辛夷一拿帕子给她,她接过迈着小短腿走到徐鹿鸣跟前,踮起脚尖,努力伸手去够他。

“谢谢绵绵!”谁能拒绝这样一个小可爱,徐鹿鸣心软成一片地弯下腰,任由女儿在自己额头上胡乱擦拭。擦完,一抬头,瞧见正看着他们笑的姜辛夷,徐鹿鸣也朝他笑:“老婆,我渴了。”

“给。”姜辛夷的心也软成一片,谁能拒绝一只全心全意爱你,还能在阳光底下对你撒娇的狗狗。他立马倒了杯水,凑到徐鹿鸣唇边亲自喂他。

徐鹿鸣是真的渴了,就着姜辛夷的手大口大口地喝水。喝完,一抬眸,瞧见姜辛夷直勾勾望着自己的眼神,笑容愈发灿烂:“谢谢老婆!”

姜辛夷的心跳漏了一拍,脑海中浮现徐鹿鸣喝水时,薄汗混着滚动的喉结,发出的吞咽声。他口干舌燥地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口小口地啜着,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徐鹿鸣干活。

一个秋千架对徐鹿鸣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一下午就搭好了。

他坐上去晃了晃,确定不会塌后,把绵绵抱了上去,又把姜辛夷唤上,一左一右护着小姑娘,轻轻摇晃。

“啊哈哈哈啊。”小姑娘还没荡过秋千,秋千晃起来的时候,抱着两个爹的胳膊,既害怕又兴奋地笑得满院子都是她的声音。

徐鹿鸣趁她不注意,凑过去与姜辛夷接了个又刺激又快速又很涩的吻,下午他就发现了,姜辛夷一直对着他咽口水。

这得想成什么样,才能馋成这样。

由于晚上徐鹿鸣要值夜,徐府难得地吃了顿很早的晚饭,吃完,好让徐鹿鸣歇息一会儿再去上值。

徐鹿鸣想到下午的事,匆匆洗了个战斗澡就回房找老婆贴贴了。

不巧,遇到他这辈子最大的阻碍。

绵绵小朋友自上次徐鹿鸣把她抱去给了赵二娘他们,记仇得很,回来后,每天晚上都要抓着姜辛夷的衣裳睡。

她力气大,攥得死死的,谁也扯不掉,徐鹿鸣想把她抱到一边去抱姜辛夷都没办法,只能从背后抱着他们父女俩。

这会儿也是。

白天玩了一天,今天倒是没闹,姜辛夷一哄就睡着了。可她窝在姜辛夷怀里,死活都不肯放手,也挺让人头疼的。

对上姜辛夷满含期望地看着他的眼睛,徐鹿鸣无奈,只得把先前他给绵绵做的阿贝贝翻出来套上姜辛夷的衣裳,放在床的另一边,稍稍用力拍了拍小姑娘。

小姑娘睡得模模糊糊的,一醒来,发现姜辛夷的气息换了个方向,小身子跟毛毛虫似的,一拱一拱地就拱到套着姜辛夷衣裳的枕头上,心满意足地重新抱着枕头继续睡。

徐鹿鸣给她掖好被子,这才钻进姜辛夷的被窝,如愿以偿地抱住他。

姜辛夷的手搭上徐鹿鸣的脖子,亲昵蹭他:“你还挺有办法。”

“为了你,没有办法也必须有办法。”徐鹿鸣急迫地含住他吻上来的唇,吮吸着他唇中的甘甜,连人带被子一块带进空间。

空间里,徐鹿鸣早把房子建好了,两层小木屋,下层活动室和开放式的厨房,上层则是他们的卧室和女儿的房间以及书房和儿童房。

徐鹿鸣甚至还给姜辛夷预留了一间收藏室,专门放他喜欢的藏品。

房间的窗户皆由玻璃构成,屋里的光线和视线超好,随时可以看见窗外的海洋和花海。

可姜辛夷这会子哪有空去关注这些,全身湿软地和徐鹿鸣度过了一个很美好的睡前运动。

等徐鹿鸣从空间出来,姜辛夷已经睡着了,他给姜辛夷清理干净换了身衣裳,把绵绵小朋友重新塞回他怀里,穿好官服,亲了亲两人,转身去了皇城司。

“……”

京城往来的商人很多,得一更天才落锁,也就是十九点到二十一点左右。

这个时候不管是夏日还是冬日天都已经黑了,徐鹿鸣是打着灯笼过去的。

好在京城很繁华,落锁后一些酒楼铺子还有皇宫和衙门都会有灯光亮起,不然黑黢黢的就徐鹿鸣一人点着盏微弱的灯笼在街上走着,很容易把人给吓死。

他到的时候,钱贵他们已经到了,高东宝也没走,在城门口等着跟他交接。

“城墙上,城墙下都要派人巡逻,防止有人试图翻墙入城或破坏城门。”在职责上高东宝无可挑剔,没有坑徐鹿鸣地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不要想着晚上黑灯瞎火的就能放松警惕,晚上很容易走水和贼子出城去通风报信,一定要提高紧惕,尤其是敌国暗探最喜夜间活动,一定要提高警惕,不然出了任何事,都是我们皇城司的过错。”

徐鹿鸣认真听着,心想这看城门还真不是一项轻松的活计。

得管着走水,得管着间谍,还得管着那些大人物们夜里与谁家走动频繁,事儿还挺多。

“好了,大概就这些,听着是不轻松,你多做几天就熟悉了。”高东宝交代完,一拍徐鹿鸣肩膀,对着自己身后的将士们笑道,“弟兄们,下值了,大家一快高兴高兴去。”

“老大威武!”他的弟兄们一阵兴奋,从徐鹿鸣一行人身旁走过的时候,还抛了抛手里的银子,“今儿运气真不错,碰上好几户大户人家出城,给的赏钱都是银子,老大每人赏了我们一两,这个月的酒钱又不用发愁了。”

一两而已。

莫说徐鹿鸣,连钱贵等人都对这点银子提不起兴趣。

他们在西南,每月俸禄都是十两,这还不包括徐鹿鸣经常巧立名目给他们发的各类福利。

最能吃最能花的申铁这两年下来,都攒下了两三百两银子,更别说其他人。

但杨兴他们就不一样了,先前他们那个副指挥使就是个孬的,从高东宝手里抢不到白天的活计,最后还让人寻了个错处给撸了。

本以为徐鹿鸣有那么多后台,再怎样也能跟高东宝他们轮换着来吧,没想到也是个孬的,一点好处都没有给他们捞到,还是得每晚都让他们值夜。

一想到同样都是皇城司的,人家吃香的喝辣的,他们却要吃糠咽菜。

心里要多不服气就有多不服气。

目送高东宝一行人进入京城灯火最亮的花楼,钱贵悄悄把徐鹿鸣拉到暗处:“老大不行啊,司里的弟兄们兴致都不高,这样办事肯定会出事的。”

“我知道。”徐鹿鸣点头。

他们那么明显地炫耀他会看不出来?

可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对皇城司里的情况都还不了解,就敢去染指人家上下打点好的财路,不是找死是什么。

徐鹿鸣想起钱贵的八卦才能来:“这样,今晚你值夜的时候找司里的弟兄们打听打听,把情况都给摸透。”

“行。”钱贵别的不行,聊八卦就没有他不会的,再是嘴硬的人,他也能从他们嘴里套出消息来。

吩咐好这事儿,徐鹿鸣又带着人去巡逻,上半夜还好,大家都还挺有精神的,到了下半夜就有人坚持不住,靠在城墙上眯着了。

徐鹿鸣在城墙上城墙下走了圈,发现飞爪和狗洞的痕迹还不少,看来偷爬城墙和偷溜出去的人很多。

深觉得这样不行。

没吃这碗饭也罢了,吃了这碗饭,一旦有个闪失,都是他这个指挥使的锅。

下半夜及时给人换了岗,让上半夜困得不行的人回去休息,再从住在皇城司里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亲信兵里薅了些人起来轮岗。

“……徐大人?”杨兴打着哈欠分外不解。

“行了,行了,都困成这样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看着。”徐鹿鸣没有折磨下属的喜好,挺心疼他们的,上头的人吃肉没有他们的分,上头的人做错事锅都是他们背,“今儿先这样,明儿这值夜的事,还是得轮岗来。”

老熬夜,对身体也不好。

“谢大人体谅。”杨兴是真撑不住了,听徐鹿鸣如此一说,没有矫情地推辞,打着摆子回司里找了个地上眯着。

直到真舒服地睡着,他才有些相信,徐鹿鸣这个人对下属挺好的。就是不那么窝囊,能拿出打侍郎家的公子的勇气跟高东宝硬刚就好了。

天刚放晓,在花楼里快活了一夜的高东宝一行人便来交接开城门了。

他们个个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地来到徐鹿鸣一行人跟前:“辛苦了兄弟们,夜里没出什么事吧。”

“有我看着能出什么事。”徐鹿鸣笑笑,熬了一夜,他也有点困了,但由于实在年轻,看上去就还好。

其他人也因夜里换了班,困,但还没有困到精神不济的地步,有个别上半夜睡饱的,这会子甚至看上去比高东宝一行人还要精神。

高东宝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心里愠怒,这个徐鹿鸣不好对付,脸上却还是笑着的:“不错,不错,看来徐老弟已经适应了皇城司的生活。”

“都干这碗饭了,不适应不成啊。”徐鹿鸣也与他笑着,“行了,这里的事都交给你了,我带弟兄们去吃早饭去。”

说着朝自己人招招手:“走走走,今儿我请客,想吃什么不要跟我客气。”

没有进账,一人给发一两银子的事,徐鹿鸣还办不到,但请手下人吃一顿热乎的早饭还是能做到的。

“老大威武!”杨兴等人这会儿早醒了,听徐鹿鸣要带他们去吃早饭,一个个心里欢喜,也学着昨儿高东宝下属的做法,喊着。

“一顿饭而已,也值得你们这么高兴。”徐鹿鸣可没有高东宝那般高调,踹了踹人,把他们给踹走了。

“老大……”他们一走,高东宝的下属瞅着高东宝,意思很明显,他们从花楼里出来,还没吃朝食呢。

高东宝大骂:“还不快给我去上值,想什么美事呢?要吃早饭,干脆去他们那队好了。”

这群喂不饱的,昨儿都一人发一两银子了,还请他们在花楼玩了一夜,竟然还不知足,被人家一碗早饭就给馋到了。

众人见高东宝生气,见好就收地赶紧打开城门,去收城门费。

徐鹿鸣带着人在他们说的京里味道最好的薛家早食铺子吃了饭,觉得确实不错,种类也多,还给家里人打包了一份。

“哎哟,你这值夜本就很辛苦了,还惦记着家里作甚。”早起活动身体的赵二娘和姜大年瞧见徐鹿鸣带回来的大包小包吃食,心疼得不行。

这熬一夜多辛苦啊。

“请了下属,顺手的事。”徐鹿鸣将各房的早食放下,带着姜辛夷和绵绵的那份走了,“爹娘,我回去睡觉了。”

姜大年和赵二娘摆手:“快去吧,中午我就不叫你了,好好睡一觉。”

“诶、好。”

“……”

回到屋里,姜辛夷和绵绵已经起了,姜辛夷带着孩子在床上认字呢。

他找人画了一些简易的字图册,一页一页地教着:“花、花草的花,花儿的花。”

“花,大花花,小花花……”绵绵还不大识字,但图案已经会看了,指着画册上的大花,小花,眼睛发亮的与姜辛夷说。

“对,绵绵真棒。”姜辛夷很有耐心,也会很引导,“绵绵看看字,字是怎么写的。”

“呜呜呜呜……”小姑娘撅着屁股,在画册上胡乱比画。

反正徐鹿鸣是没有看出来她有没有写对的,姜辛夷一个劲地夸:“诶对,绵绵真棒,真聪明,阿爹的小宝贝,小机灵鬼,哎呀,我怎么会有绵绵这么聪明的宝宝啊。”

把孩子都给钓成了翘嘴,开心地缩在姜辛夷怀里,一个劲地抖肩膀。

“咳,吃饭了,”徐鹿鸣看了会儿,举起朝食对他们晃了晃。

“拿过来吧。”姜辛夷取了个箱笼放在床边,徐鹿鸣不解地走过去:“在床上吃啊?”

他倒不是不可以,而是姜辛夷有洁癖,受不了房间里沾上烟火味。

“你不过来怎么睡觉。”姜辛夷让徐鹿鸣把吃食放箱笼上,脱了衣裳上床,“躺着吧,陪你睡着了,我再走。”

昨儿三日假都用完了,今天他也得去太医院上班了。

“谢谢老婆。”徐鹿鸣脱了衣裳,拿水洗了手脚和脸,这才上床躺着。

“还吃吗?”姜辛夷见徐鹿鸣买的吃食里有一包鹌鹑蛋,取出来,给绵绵剥了几颗,又转过头问徐鹿鸣。

徐鹿鸣本不想吃,但姜辛夷都喂到嘴边了,他断没有拒绝的道理,顺势张开唇咬走。

“葡萄吃吗?”姜辛夷好笑,净了手又去剥葡萄,这个季节葡萄还没有熟,一看就知是徐鹿鸣从空间里取出来的。

“吃。”老婆喂他什么都吃。

姜辛夷依言又喂了徐鹿鸣一些葡萄,连葡萄籽都是他拿手接的。

“这也太幸福了。”等徐鹿鸣吃完,享受到姜辛夷亲自端茶给他净口的待遇,脚软到都快要没有知觉了。

“幸福吧,奖励你昨晚伺候我的。”姜辛夷笑着亲了亲他,“快睡吧,小牛犊。”

一天天的,哪儿来的这么多精力,一天一夜不睡,其间还干了那么多的事,真的一点都不累吗?

“我等你走了就睡。”徐鹿鸣如此被伺候一通,心里别提多兴奋了,哪儿还有睡意,双手枕在脑袋下,一副惬意的姿态,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姜辛夷。

绵绵见状,一会儿瞅瞅姜辛夷,一会儿瞅瞅徐鹿鸣,忽然爬到徐鹿鸣身边,伸出她的手掌,捂住徐鹿鸣的眼睛,命令道:“睡!”

徐鹿鸣猝不及防之下,闭上了眼睛。

“看吧,女儿都叫你睡了。”姜辛夷见徐鹿鸣就这样轻易被制服了,笑得不行,“赶紧睡吧。”

徐鹿鸣没办法,钻进被窝,做出了睡觉的姿势。

“……快睡睡。”绵绵小朋友还学姜辛夷哄她的姿势,拍了拍徐鹿鸣的后背,姜辛夷笑得更凶了。

被一个一岁半的小朋友哄着睡觉,徐鹿鸣既无奈又感觉心里暖洋洋的,没再犟,真闭上眼睛睡觉了。

可能是真的累了,没到几息时间,他便呼吸放缓,睡死过去。

“嘘!”姜辛夷食指放在唇上跟绵绵做了个轻声的动作,把孩子从床上抱了下来,让下人进来把床边的吃食撤走。

他则是替他理了理散在脸上的头发,帮他盖好被子,最后轻手轻脚地抱起孩子,出了房门。

“……”

徐鹿鸣上了京城,去了皇城司任职,还抓户部侍郎儿子打了一顿的事,没几天,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先前那些说姜辛夷闲话,说他为了一个平头老百姓得罪京城一众权贵,脑壳有包的人,再也不说那话。

转口道:

“哎哟,人两口子都是上进的,一个在皇城司一个在太医院,都是顶顶有前途的衙门,以后前途无量着呢。”

“那可不,皇城司谁不巴结着,不提人家把守城门,我们进出都要人家首肯,单说人家能随时监视我们,我们就得罪不起,吏部侍郎都不敢交恶呢。”

“要我说,还是姜太医会找夫君,京城那些权贵子弟,就是仗着家里权势罢了,成天游手好闲,一点用处都没有,哪有徐大人自己挣出来的职位厉害。”

“听说这徐大人还是个刚满二十的青年,我家下人有日出去办事回来晚了,溜到城门口看过,忒俊了。”

“哎哟哟,英雄出少年啊。”

“可不呢,投身到姜太医和徐大人家里的孩子得多享福啊,有权有势的爹,能起死回生的阿爹,哎哟哟,以后长大了,男孩仕途一路畅通,女孩怕是门槛都要被媒婆踢破。”

京里人就这样,风向转变可快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徐鹿鸣的职位特殊,大家都怕徐鹿鸣小心眼记仇,整天派人监视他们家里。

不管是私下里还是明面上,只要一提起徐鹿鸣都是夸,生怕哪个舌头长的,一传就给传徐鹿鸣耳朵里了。

别人都敬着,只有闻夫人,是怕。

她真没想过,姜辛夷的夫君这般有来头。她以为一个乡下小子嫁一个乡下小子能有什么出息。没想到人家一上京,就傍上了九皇子,在皇城司谋了职。

一想到她跟姜辛夷的母亲打过架,还骂过他女儿杂种。

换位思考,如果是她哥婿这么有出息,她是一定会让自家哥婿日日监视这家人,一逮着机会就报复回去的。

这般一想,闻夫人在家日日坐立难安,一会儿看家里的下人都像皇城司的察子,出了门就要跟皇城司的勾当汇报。

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她跟姜辛夷母亲干架连姓名都没有透露,他们不可能寻到自己。

一会儿又想,人家是干什么的,人家就是干这个的,恐怕稍微一打听就能打听到他们家吧。

一会儿再想,不可能不可能,那徐鹿鸣才刚进皇城司,连跟脚都没站稳,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能耐。

总之,闻夫人病了,成天思这些,想那些的,那是茶也不想喝,饭也不想吃,生生把自己糟蹋瘦了十斤。

最后闻乾坤看不下去,几番逼问才问出缘由。好笑不已:“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那徐鹿鸣在皇城司就是个值夜的,被高东宝压着呢,能翻得起什么水花,也值得你这般耗费心神。”

闻乾坤在御史台的察院任职,以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监察御史,谁知上次巡察一事,被贬为院里的检法,负责审理一些律法条款和参与一些刑事案件,偶尔也会和皇城司合作。

对徐鹿鸣这个皇城司新来的指挥使当然要关注的,如果徐鹿鸣能掌握皇城司的大权,那就是他们需要巴结的对象,如果徐鹿鸣继续这样混日子,那当然不需要过多的关注。

结果观察一阵下来,也就那样,院里都没有人稀罕搭理他。

“真的?!”闻夫人听了这话,原本枯黄消瘦的脸瞬间有了点光彩,干枯的眼睛里也有了神,看上去不再死气沉沉。

闻乾坤好笑:“那是当然,我还会骗你不成。”

“老天保佑,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闻夫人从床上坐起来,双手合十地朝天上拜了拜,在心里祈祷徐鹿鸣最好一辈子这样,啊不,最好被高东宝寻到错处,赶出皇城司。

到那时,没了皇城司指挥使这个身份,他成了京城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看他和夫郎两个人还能怎么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