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将房间砸得粉碎, 厌盘瘫软在地上。突然，她发现了包裹住自己的能量，这股能量很温和, 仿佛能抚平所有创伤, 可惜，只是仿佛。
陈辞靠在走廊上, 翻阅现实世界中关于厌盘身上各种畸形的资料, 了解是什么样的人在这样伤害女性。
事实让他大开眼界，论人类的物种多样性。
看着现实世界中那些美的概念, 看着男男女女对美的追求，陈辞陷入沉默。
追求美没错, 但为了美伤害身体是陈辞无法理解的。更何况，这个美的概念还是别人定的。
“你还好吗？”
“如果你像我这样，你会好吗？”厌盘反问, “你来找我干什么？收物业费？”
“收物业费是一部分，主要是想请你当月亮小区的日间保安大队长, 薪资待遇我们可以商量，同时, 遇到不讲道理的生物, 你可以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发泄一下。”虽然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但可以发泄出来。
厌盘睁开自己巨大的眼睛，单看那双眼睛很美，如果不是那么大就好了、
“呵, 你刚刚不是想帮我吗？现在怎么不说这话了？”厌盘嘲讽道。
陈辞表情复杂, “如果我能去现实世界的话，我会帮你。”
“如果我在现实世界, 我早就把那些人都杀了。”
“那也只能杀一部分，最大的可能是你还没杀完，就被人解决了。”陈辞合理推测。
现实世界里的玄学人士少了很多，但依然存在。不说他们，就是地府的鬼神也不会允许厌盘大开杀戒。
“还有一个办法。我在地府有认识的阴差，你把你的气息分离出一部分，让阴差定点投放，只要是对女性有恶意的，想要迫害女性的家伙，就会做噩梦，正常审美不算。”陈辞建议道。
“可行吗？”
“我们不伤害他们的身体，只是让他们做几天噩梦罢了，应该可以暗箱操作一下。”陈辞也不确定，但可以试试。
厌盘心动了，“那就试试。”
–
想到就做，陈辞和厌盘转移阵地，来到物业办公室。
厌盘将自己的气息和一部分魔力放到玻璃瓶内，随后又放入了唇盘女子们的不甘和怨念。
“这样就行了？”陈辞看着玻璃瓶内黑粉色的雾气，感觉有点简单。
“我本来就能制造幻境，并以此改变人类的认知，只要他认为这是美的，我就能让他也美一下。”说到这里，厌盘就想到那些醒来后不愿接受的家伙们，冷笑不已。
“那第一个幻境呢？”陈辞记得他经历过的第一个幻境是被强压着装唇盘，根本无法让人认为美。
“赚魂币用的。”厌盘表示自己也是要赚钱的。
突然之间变成柔弱的女孩，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被人压迫着伤害自己的身体，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啊。坚持自我能离开幻境，同流合污则会永远留在里面。
“玻璃瓶里面的也是同样的效果？”如果这样的话，这玻璃瓶绝对偷渡不出去。
“不是，玻璃瓶里的效果弱很多，只能让人做噩梦。”
“那就好。”陈辞拿出前段时间做好的香烛，找地府小牛。
听到陈辞的要求后，小牛觉得手上的香烛都不香了，就知道这老鬼找他没好事儿。
“这是私刑，不符合地府的规章制度。”
“就是做噩梦，不会伤害他们性命的。”陈辞说道。
“那要是他因为这个噩梦精神恍惚出事故了呢？都是几百年的老鬼了，你不知道蝴蝶效应？”小牛义正言辞。
陈辞将厌盘拉到身边，说道：“你看看她，百因必有果，从古至今对女性的恶念和迫害，多少女子因此死亡，为此痛苦不堪，从而导致了厌盘的出生，现在，该他们还账的时候了。”
看着身躯畸形，到处都是伤痕的厌盘，地府小牛语气缓和了下来，说道：“我问问上司，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帮你们。”
”对了，你们把那瓶东西给我。”地府小牛来去匆匆，抱着危险的玻璃瓶穿过一群群鬼。
找上司是有技巧的，像这样的事，就不要麻烦男上司了，要找女上司或者无性别的上司，实力比男上司更强的最好。
“要不要喝点什么？”
“你看我现在样子能喝吗？”厌盘顶着大盘子反问。
“吃东西的时候，总要摘下来的吧？”
“你觉得可以吗？”这东西就跟长在上面一样，一点松动都没有。
办公室内陷入沉默，良久之后，陈辞问道：“如果这个办法可以的话，你想先解决哪个？”
“唇盘吧！又丑又不方便。”
“嗯，我看过资料，现实世界除了一些原始部落，其他地方的人都不喜欢唇盘。”很难想象，这样的部落居然还没消失？是有人在专门维系吗？
“而且被唇盘压迫的女性数量不算多，玻璃瓶内的那些，足够让整个部落做噩梦，如果那个部落中的女性都摘掉唇盘，你的唇盘应该也能摘下来了。”陈辞帮着分析。
“之后是鼻塞，资料里显示，用鼻塞的部落很少了，不过那个部落的女人被洗脑的很彻底，她们将这个当做荣耀，只有割掉鼻子两侧的肉，戳入木塞，才算部落里的人，才算成年。”
“那也有反抗的人吧？”
“嗯，有的。”可惜，在这样的部落中，很难反抗成功，陈辞转移话题，“这些部落的人数不少，就算加上喜欢这种仪式的家伙，投放个四五次也差不多了。到时候，你的下巴和鼻子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厌盘却不敢抱太大希望，一次又一次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再这样下去，她会陷入癫狂。
“如果有用，去掉一个，我就跟你签100年劳务合同，不要工资。”
“工资还是得要的。如果地府这边不行，我们就找求生者发布任务。”
？厌盘不知道这关求生者什么事。
“求生者的心愿不一样，有的长年待在无限世界里，攒够魂币后离开；还有的是用魂币延长自己在现实世界的存活时间。我们可以找后面的求生者，发布任务，让他们帮你投放气息。”
“不过这样做，投放气息的求生者会沾染上一小部分因果，任务奖励得高点。”陈辞设想了一下，奖励最够的话，还是有求生者接的。
“你可以上求生者聚集地的网？”
“不行，所以我们只能用死办法，你的副本和月亮小区副本双管齐下，逮到一个算一个。”
陈辞和厌盘在物业办公室商量半天，想了无数种要挟求生者的办法。
在他们对地府小牛不抱希望的时候，地府小牛回来了，并且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我遇到阴帅了，阴帅同意我帮你们，只是不可过量。”小牛的上司是个实力不错的男鬼，还没摆脱男女躯壳的束缚。而阴帅不一样，脱离躯壳后，男女已无分别。
“不可过量，是不能闹出人命的意思吗？”厌盘无法保证这点。
小牛看向陈辞，他就是跟上司一起抓捕逃跑小鬼的，像这种动脑子的事儿，不适合他。
“也不是，只是得把玻璃瓶内的气息再稀释一下，如果会被稀释的气息弄死，那只能说此人命里该有这一遭，这次不死，下次也会死。”陈辞说道。
还有部分命里有一劫的，也会因为梦境而改变，是福是祸端看个人。
小牛听得云里雾里，但他听懂了一点，那就是能用。
“用什么稀释？”
“空气。”
小牛：“你逗我呢！”
“我认真的，不用空气难不成还给他们用能量？”做完噩梦后容光焕发，身体倍棒？那这个噩梦很划算哦！
“用水也行，一缕气息一斤水就差不多了。”到时候下水里，精准投放。
可小牛不想那么麻烦，“那还是空气好，弄个释放气体的装置，放慢点，我拿着去那个地方转一圈就行。”
“好办法，要钱吗？”陈辞在地府的家里还有一大包钱。
“你把这些香烛给我就行。”
拿着陈辞给的香烛，还有陈辞给的两份资料，小牛打算跟隔壁的阴差交流交流，这两个地方，跨界了！
–
在旁边听了全程的厌盘神情恍惚，她从没想过事情会进展得这么快，像做梦一样。
“业主，如果有效果的话，你可以提前入职吗？”月亮小区是真的缺保安大队长，等厌盘摘除下巴内的圆盘时间太久，陈辞想劝说她早点入职。
“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效果，唇盘会变小吗？还是会松动？”总不能一点先兆都没有，直接消失吧？
厌盘回神，说道：“我现在就可以入职。”
就算最后没有成功，厌盘也愿意帮这个主管一把，而且，他说得没错，当保安大队长是一个很不错的发泄方式。
总有那么些不长眼的想要占便宜或插队，厌盘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还不如死了算了。
正在商铺消费的访客、业主们感到身上一凉。
“好的，这是我拟定的劳务合同，你看下有没有需要更改的，工资是5金魂币每月，当然，你也可以换成别的东西。比如你的同事，夜间保安大队长僵先生，他要了引气转阴符。”陈辞飞快拿出合同，摊放在厌盘面前。
“不用，金魂币挺好。”
“好的，工作时间是早晨8点到下午4点，做五休二。如果你愿意加2小时班的话，每月工资可以额外加2个金魂币。”陈辞说道，“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加。”
因为是八小时工作制，减去两名保安大队长的在岗时间，每天还有8个小时空档，分别是凌晨2点到8点，下午4点到6点，凌晨的空挡没关系，通道和商铺都关门了，没人值班也没事。
就是下午的空挡比较麻烦，如果僵先生是毛僵的话，陈辞相信他会因为再拿一张引气转阴符而加班。但他现在还是绿僵，虽然有了些毛发，可以忍受傍晚的阳光，但下午的日光是不行的。
最好的加班人选是厌盘，但加班嘛，肯定要给加班工资，基本工资加上加班工资，每个月7金魂币，是陈辞这个主管的两倍。
不过3金魂币是陈辞的基本工资，他还有各种奖金在，综合待遇还是比保安大队长高一点。
而且，他现在只是实习主管，等到资深主管的时候，基本工资就跟他们一样是5金魂币了。
“我同意加班。”厌盘直接说道，她倒不是想要赚这几个金魂币，只不过是在家没事干，想到处看看。
“那好，你是要明天上岗还是现在就去？”陈辞问道。
“明天吧。”
签好劳务合同后，陈辞看着厌盘，露出职业微笑，“13幢1602业主，你已经203年没交物业费了，交一下呗！”
厌盘：……
收到大笔物业费的陈辞恭敬地送厌盘离开，然后将厌盘和僵先生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物业员工墙上。他们两个的位置在秩序主管下面，石惊天上面。
月亮小区的员工越来越多了，工资支出也越来越多，保安的招聘得悠着点，不能太多。
创建一个月亮小区物业工作群，陈辞将所有物业工作人员拉进群里，并介绍了一下厌盘和僵先生。
身为两人唯一下属的石惊天十分上道，立马发了一个表情包【热烈欢迎.jpg】
随着访客增多，石惊天迫切地需要实力强大的领导来顶事儿。
将两位保安大队长拉进商户群，陈辞特意注明了两位的上班时间，让商户们有事先找大队长，大队长不在或者解决不了再找他。
经历一系列人际交往后，时间已到四点，工作时间还有一小时，嗯，去北门接一下小五和优优。
今天不仅收获了两个保安大队长，还收上了一笔物业费，真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