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阮渡薰停了下来, 栀子花的浓香充满了道路,他无比认真地看着林易然说:“然然,我不介意, 我是真心想和你结婚的。无论你问我多少遍, 我的答案都是这个。”
阮渡薰:“从那年芭蕾舞比赛第一眼看见你, 我就喜欢上你了, 这些年我对你的感情一直都没有变过, 我和你说过的吧,我喜欢你, 我要娶你。
无论你经历过什么, 我都不介意,我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要我说我最介意的一点就是, 没有早点遇见你帮助你和你在一起, 也不会出现这么多事情。”
这一刻,林易然心底里那些不安仿佛都因为阮渡薰的这些话消散,他也试想过如果他没有去Rosa的话会是什么样, 会不会不会发生这些事情。可是那天他在看书时,却看见了一句话“不要去试图美化你没有走上的那条路。”
Rosa的工作在那个时候最起码给了他许多金钱上的帮助, 林易然也想不到他拒绝了侬蓝的邀请还会找到什么好工作, 可以让他接送小纯还能一夜赚到上万。
林易然:“花神节过后,我给你回答,好吗?我还没有过过花神节……”
阮渡薰:“当然可以!然然你想过花神节啊,那我们要准备什么, 我现在就去准备要用的东西,我要让你成为那天最闪耀最万众瞩目的人。”
林易然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似是因为阮渡薰幼稚的话, 又似是因为听见了阮渡薰真心的话,他的笑容就像路边栽种的栀子花,清纯动人。
走着走着,牵着的手就变成了十指紧握。
林易然从医院拿回来的药都是阮渡薰亲自看着熬的,然后吹凉了端到林易然面前,自然少不了再顺便给林易然几颗糖压下药的苦楚。
阮渡薰的干劲满满,每天天不亮就去花农的花田里采摘最新鲜最漂亮的花朵,用不同颜色的玻璃纸包着。
每天早上林易然睁开眼睛,床头必会放上一大束鲜花,那些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比看见阳光更快的是,阮渡薰送来的鲜花的味道。
粉色紫色蓝色的满天星,是青春的爱意,真心的爱意。
粉色的玫瑰,是初恋,是美好,是立下爱的誓言,永远幸福灿烂的笑容。
粉色的郁金香,是拥有幸福,和忠贞不变,对伴侣永远忠诚忠心,永不变心。
香槟玫瑰,是情有独钟,一见钟情的爱意,此生都钟情于一人。
……
直到花神节的到来,林易然收到了七里香,叶子边缘还有一点泥土,上面有一张纸条,写的是“I am a prisoner of your love”。
如果是别人亲口说出来,不免有些油腻和轻浮,但阮渡薰是写在纸上的,用的是漂亮的花体字,而林易然又知道阮渡薰的性格,所以只是笑笑就把花放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林易然把花放进去锁好门,刚要下楼,就看见楼梯口的阮渡薰,他背靠着墙微微弯着背,单手打字眉头有些皱起。
林易然捧着花走到了他旁边,不过没有去窥视阮渡薰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怎么了?”
阮渡薰一听林易然的声音,苦恼地笑笑抓了下头发,“没什么,我父亲催我什么时候把儿媳妇带回去给他看,我和他说哪样那么快,他搁那发一连串长语音,我都不想点开听,谁发语音一段段都是六十秒,我都还没有听完,下一条就来了。”
林易然弯了弯眼睛,被阮渡薰的话逗笑了,“这样子吗?”
阮渡薰:“嗯,我们下去吧,咳咳咳,今天可是很重要的一天,你多吃点好好养精蓄锐。”
林易然:“你来了之后,我总感觉你像在喂猪一样喂我,我都觉得我长胖了。”
阮渡薰夸张地做出表情,然后直接上手摸着林易然的腰,“哪里胖了,你还是好瘦,最近没有再半夜痛醒吧?”
林易然:“没有了。”
阮渡薰:“医生开的药也有止痛安神的效果,你可是答应我了的,过完了花神节就和我回国的。”
林易然听阮渡薰这么说,开始怀疑起来自己的记忆,“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阮渡薰咳咳两声,“你忘记了,记不起来很正常,回国的机票我都买好了,我们四个人的,行李都统统托运。”
林易然没有戳破阮渡薰的谎话,客厅里,他们的行李都在前一天晚上收拾好了,小纯嘴里吃着阮渡薰买来的炸酸奶,吃的满脸渣子,看见林易然,露出两个大门牙。
花神游街,巨大的礼花炮随着“砰”的巨响,礼花落到了身上,接下来街上的人们像是手里的喷雾彩带不要钱一样,有往游街的花神身上喷,有往街边的路人身上喷的,跑都来不及跑,身上就沾满了五颜六色的彩带。
阮渡薰可舍不得往然然身上喷这些东西,他护着林易然,躲过路人和泽维尔小纯的偷袭,渐渐地远离了中心。
草坪上,玫瑰花被摆成了一个巨大的爱心,林易然隐隐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这里虽然远离人群,但还是有一些不在中心的人们,看见主人公来了,四面八方的视线都带着好奇地看向他们。
阮渡薰松开林易然的手,在林易然的目光下坐上高脚凳——那上面放着一把白金色的吉他,微风吹来花香的味道,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碎成一块块浮动的金子,林易然的衣服被风吹起弧度。
拨动吉他的弦,阮渡薰一开口,林易然才知道阮渡薰藏的这么深,比如现在,他都不知道阮渡薰竟然还会唱歌。
“There I was again tonight forcing laughter faking smiles,
Shifting eyes and vacancy vanished when I saw your face
All I can say is it was enchanting to meet you,
Your eyes whispered have we met,
cross the room your silhouette starts to make its way to me
The playful conversation starts,
Counter all your quick remarks like passing notes in secrecy
And it was enchanting to meet you,
This night is sparkling don’t you let it go
……”①
阮渡薰深情地唱着这首歌,把他心里所有的爱意都唱了出来,正如歌词说的那样,这并非是一个句号,而是他们崭新的未来,阮渡薰那双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便满眼都是他,容不下别人。
纷纷扬扬的花瓣从天而降,透明的泡泡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七彩斑斓,林易然的长发被风吹了起来。
一曲结束,阮渡薰放下吉他,单膝下跪,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然后打开,粉红之星的戒指静静地躺在盒子里,被阳光一照,发散出夺目的光彩,围观的群众在看见那枚大戒指都惊讶的倒吸一口凉气。
阮渡薰:“亲爱的然然,还记得第一眼遇见你的时候,你穿着像婚纱一样的芭蕾舞裙,从门缝看着我,我以为我捉住了一只白色的蝴蝶,没想到我捉住的是我这辈子的爱人。
你就像我世界里的太阳,我的整个人都因为你发光发热,当我每次看着你的时候,我的心跳都会因为你而加速不止,我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占有你,想要守护你一辈子。
我们走过来的这许多年,就像一幅幅颜色鲜活的画卷,定格了我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值得纪念的,幸福的每一个日子。
我知道今天的求婚对你来说可能会有点突然,但是我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已经准备了很久,在脑海里预演了几千遍几万遍,可是当我真的想要付诸于行动的时候,只剩下我的本能在支配我了。
然然,我爱你,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想要共度余生的人,请问你是否愿意嫁给我,让我来守护你的余生,携手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我会爱你,呵护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紧紧握住你的手,成为你永远的依靠。”
林易然右手捂住嘴,眼泪从眼眶里里率先流了出来,只是再也不是悲伤的眼泪了,惊喜与感动让他出口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围观的人已经开始纷纷起哄了,“嫁给他嫁给他!”不知道是谁先带头的,接着声音便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场求婚仪式,还有人拉着手风琴造势。
在围观的人群中,林易然看见了泽维尔和小纯,他们朝着自己微笑,林易然收回视线,看着面前自己单膝下跪的男人,阮渡薰还在等着自己回答,那枚粉红之星还在等待着他的主人。
林易然整理好心情,说道:“我愿意。”
这三个字刚一落下,人群中就爆发出阵阵尖叫,比阮渡薰这个未婚夫还激动,阮渡薰脸上的笑容都压抑不住,他的心跳此刻快得比坐山车还快。
戒指被带进无名指,阮渡薰忍不住内心的狂喜,直接跪着亲吻了一下林易然的手背,然后站起来抱着林易然亲吻,因为拥抱亲吻的力度有些大,林易然还被撞得后退了几步。
但好在阮渡薰都将他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四瓣柔软的唇瓣相贴,炽热的呼吸,无疑为此刻火热的气氛更添上一份热情,阮渡薰捉住林易然粉嫩香软的小舌,想要温柔对待,又忍不住再重一点,让林易然记住他。
怀中人温软的细腰不盈一握,仅隔着一层布料,就是林易然的体温,阮渡薰想到这里,又按捺不住身体里的冲动,像一头饥饿凶狠的狼,霸道地占有林易然。
林易然被亲着亲着,忽然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话,喉头一阵腥甜,他急忙猛然推开阮渡薰,鲜血从嘴里喷出,瞬间,场面寂静无声。
然后下一秒,林易然没了力气往地上摔去,阮渡薰连忙在林易然接触地面的那一刻抱住了他,泽维尔带着小纯疾跑到林易然的身边。
阮渡薰的衣服还有林易然的鲜血,顾不得发出疑问和慌张,阮渡薰给林易然做起了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泽维尔:“快快,我已经打了120,他们马上就来了。老天,然然怎么会突然吐血的,他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阮渡薰:“别打120了,把我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密码是512101,找到通话本备注叫老张的人,让他开私人飞机到机场,泽维尔你先回家把行李拿到机场,小纯你来打电话和我在这里看着你哥哥。”
泽维尔:“你飞机上有医生吗?”
阮渡薰:“有,两三个小时就可以飞回国内,一落地就有救护车来接。”
泽维尔:“好,我马上去!”
阮渡薰擦掉累出来的汗,他的手都是冰凉的,浑身止不住的发抖,明明上一秒他还在抱着心爱的人接吻,他还沉浸在求婚成功的巨大幸福中,然而为什么,下一秒,他心爱的人就口吐鲜血脸色灰败的,失去了意识躺在地上。
阮渡薰极力克制住流泪的冲动,这种时刻越要镇静,现在这个时候,他就是然然的依靠。
上了飞机,医护人员接过了林易然,插上管子,输液,检测身体状况,阮渡薰坐在飞机上的椅子上,看着昏迷的林易然,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汗,告诫自己要镇定。
下了飞机后,早就已经在等待的人把林易然放担架推进了手术室,阮渡薰在ICU门外等待的一分一秒都如此漫长。
他坐立难安,手心里都是汗,泽维尔带着小纯先回家放行李,拿林易然住院要用到的衣服洗漱用品。现在门外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或许还有头顶惨白的灯光陪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才从急诊室出来,阮渡薰急忙迎上去询问林易然的情况。
医生摘下口罩,“病人目前情况稳定了下来,但是必须尽快接受治疗,他肚子里还有一个正在孕育的胎儿,我的建议是取出来放进培养舱里培养到成熟后取出来,虽然这个胎儿目前还没有到可以取出来的月份,但如果你大人小孩都想要的话,就采纳我的建议。”
阮渡薰当机立断地说:“取出来放进培养舱,给林易然治疗癌症的人我已经找好了,到时候你们辅助这位医生就可以了。”
医生:“好,病人内出血的情况已经止住了,我们观察到癌细胞有往其他器官蔓延的可能性,为什么拖到这么晚才来治疗呢?”医生没忍住批评了一句阮渡薰,阮渡薰苦哈哈地笑了一下,默认了这个批评。
阮渡薰请来的医生叫托特,没点关系都请不动。
豆子般大小的胎儿被取了出来,接着紧急缝合孕囊止住血。治疗的这些日子,林易然总是昏昏沉沉的,偶尔虚虚地睁开眼睛也只能看见模糊不清的人影,随后又在药物的副作用下沉睡过去。
托特的疗法虽然很有效地祛除癌细胞,但花费的时间也是需要很久,要做五个疗程,一个半月是一个疗程。直到癌细胞彻底消失,才能算治愈成功,而且康复的病人身体机能都会有大大的提升,就像是全身细胞都焕然一新重生了一样。
这相比化疗来说,副作用已经很小了,至少不会疼痛,恶心,掉发,等等,只是睡觉的时间会比较久,只是清醒的时间很少,就像等待睡美人醒过来一样,阮渡薰一有空就会来医院看林易然。
在这段时间里,阮渡薰学着管理公司,成为一名成熟可靠的vers,而他天资聪颖,被阮载鹤指点了几次后,公司也越做越大。泽维尔用积蓄,当然也有阮渡薰的一部分资金提供支持,开了一家清吧。
阮渡薰的爸爸尚玉书也经常过去帮忙照看林易然,给林易然翻身避免长出褥疮,用温水擦拭全身,用湿棉签沾湿林易然的嘴唇。
尚玉书从阮渡薰嘴里得知了林易然的身上,更为可怜林易然,把林易然都当成自己亲生的来了一样,常常带着小纯出去玩,参加家长会,可以说,虽然阮渡薰和林易然还没有举行婚礼,但是他们早就成为了一家人。
……
“老板你怎么还没下班?今天可是平安夜,提前祝老板你圣诞节快乐,我们后天见。”助理的声音把正在看文件的阮渡薰喊醒,阮渡薰看了下手机,都是下午五点多了,怪不得外面这么安静。
阮渡薰:“我还要一会儿才能走,倒是你,你不是四点半就跟我说要提前下班吗?怎么现在还没有走。”
助理:“忘了个东西,又着急忙慌地跑回来了,看老板你办公室暖气还没有关就进来看看帮你关了,没想到老板你还没有下班。我先走啦,我男朋友还在楼下等我,拜拜。”
阮渡薰:“拜拜。”
都已经平安夜了吗?阮渡薰看了下桌上的日历,没想到时间这么快了,又是一年要过去了。
吃完饭,阮渡薰又到了医院陪着林易然,医生说林易然体内的癌细胞已经全面清除了,就这几天能够清醒过来了,所以,除了必要的工作,阮渡薰一直都在医院守着林易然,让林易然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能够看到自己。
看着宛如睡美人的林易然,阮渡薰疲惫地躺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仿佛在林易然身边,他身上的疲累困乏才会消失,神经也会放松下来。
阮渡薰:“然然,今天可是平安夜,平安夜快乐。泽维尔和小纯他们在我家吃饭过节。”苹果皮被削成一条长长的没有断掉,落在了垃圾桶里。
阮渡薰:“医生说你这几天就会醒过来,我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陪在你身边。”他咬了一口苹果肉,安静的病房内咀嚼的声音清晰可闻。
“是吗?”
阮渡薰:“是啊,不对。”阮渡薰猛然回头看向林易然,林易然从沉眠中睡醒,还有些困倦,他看着阮渡薰,浅浅地露出一个小酒窝。
阮渡薰苹果也顾不得吃了,把苹果放在一边,“然然你可终于醒了,你知道这几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林易然:“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他把头发别到耳后,“我想喝点温水,你可以帮我接点过来吗?”
阮渡薰:“好好好。”他忙不迭地点头,拿了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子温水看着林易然喝下,喝了热水的喉咙总算说话不是很沙哑了。
林易然:“我这是在哪里?”
阮渡薰:“S市的公立医院,那天你晕过去后我就安排私人飞机把你运回国内了,让托特把你的病也治好了。”
林易然:“谢谢你,阿薰。”
阮渡薰笑了笑,握住林易然的手,“夫夫之间说这么客气干什么,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老公照顾老婆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林易然抿唇一笑,“你还真是会揩油,我们都还没有领证,就这么喊上了吗?”
阮渡薰:“反正我爸我父亲还有我哥哥也都来医院看过你了,小纯也被我爸带着。你现在想赖账也赖不掉了,我一直在等你醒过来,然后和你举办婚礼。”
林易然摸着自己的肚子,阮渡薰猜到林易然要说什么,提前回答:“在保温箱里,昨天才从培养舱里取出来,过几天就可以睡婴儿床了。”
林易然:“我可以多久下床?”
阮渡薰:“我现在让医生给你全身做一下检查,不过你在床上躺了这么久,需要复健。”
林易然:“好,还有,平安夜快乐,阿薰。”
阮渡薰:“平安夜快乐,然然宝贝儿,我爱你。”
医生给林易然做完全身检查后,说已经没问题了,除了林易然的双腿因为长久没有运动肌肉有些萎缩,复健后就可以完全康复。
林易然醒过来的第二天,全家人都到了林易然的病房里,围着林易然嘘寒问暖,搞得林易然都有些不好意思,他很久都没有被这么多人围着了。
尚玉书:“小然,我是渡薰的爸爸,这位是渡薰的父亲阮颜澈,那位高高瘦瘦的vers是阮渡薰的哥哥阮载鹤。”
林易然:“两位叔叔好,还有阮载鹤哥哥好。”
尚玉书:“喊这么见外干什么,你都是渡薰的妻子了,应该喊我们爸爸和父亲。”
林易然的脸浮出一抹薄红,羞的低下头不去看慈爱的阮爸爸。
阮渡薰见不得自己老婆被这么打趣,把自己爸爸赶到一边,“干什么呢,这是我老婆,不准欺负他。”
尚玉书赏了阮渡薰一个爆粟,疼的阮渡薰龇牙咧嘴,“说话没大没小的。”
尚玉书:“我给你带了我煲的玉米排骨汤,你尝尝,早饭还没吃吧?”
林易然:“谢谢尚叔叔。”尚玉书煲的排骨汤很清淡,除了白胡椒和葱花就没再加别的了,不过这也很适合现在的林易然,把玉米和胡萝卜都吃了,排骨只吃了几坨就吃不下了,阮渡薰乐得收拾吃林易然吃剩下来的东西。
吃完汤后,林易然在康复中心训练,还好林易然有过去跳舞训练的底子,因此恢复起来也不是很吃力,林易然做完康复训练后,就会去看一眼保温箱自己的孩子,他没有乳汁可以哺育孩子,因此一直都是喝的奶粉。
如此训练了一周后,林易然可以出院了,刚好他的孩子也能从保温箱出来了,小宝宝被毯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漏出一双眼睛和小鼻子,在林易然的怀里睡得很香。
阮渡薰开车来接他回家,尚玉书在家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来迎接林易然出院回家。
饭桌上,尚玉书的眼睛在林易然和阮渡薰脸上盯来盯去,“你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呀?小然现在身体也康复了,这结婚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吧?”
阮渡薰:“爸,现在是吃饭时间,好好吃饭,不要说这些,要结婚的话我会去安排的。”
尚玉书:“你安排有什么用,要按照小然喜欢的风格来布置,小然,告诉叔叔,你想在哪里举行婚礼?想要中式一点的还是西式一点的。”
林易然:“我都可以的,叔叔,我不太在意这些。”
尚玉书:“你这孩子,人最重要的日子其中之一就是结婚的那天,怎么可以随便?现在不急,我们可以慢慢来选定,你放心,你嫁到我们阮家来,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阮载鹤:“爸,你就吃你的饭吧,阮渡薰既然想自己去安排他的婚礼那我们就都不要插手。”
尚玉书:“哎,我只是想用过来人的身份帮一下他们嘛,避免他们有考虑不到的地方。”
阮颜澈借着舀汤的时间,说:“玉书,你结婚前一天晚上打了一晚上的游戏,第二天举行婚礼差点睡着,你的参考不会是让小然不要通宵打游戏吧?”
尚玉书的脸爆红,自己的老底就这么在自己的孩子们面前被掀开,他重重地掐了一把阮颜澈的肉,“你今天晚上给我滚去睡沙发去。”
阮颜澈无奈地揉了揉自己被掐疼的手肘,睡沙发就睡沙发,省的今天晚上不用交公粮了。
吃完饭,尚玉书抱着小宝宝爱不释手,虽然知道这不是自己儿子的孩子,可尚玉书也不介意,小宝宝吮吸着奶嘴喝奶粉,肉嘟嘟的小脸人见人爱。
尚玉书:“给孩子起名字了没有?”
林易然:“还没有想好起什么名字,叔叔有推荐的吗?”
尚玉书:“渡薰他们堂哥的孩子是禹,我想想,就叫禹安吧,平平安安的。至于姓阮还是姓林都可以,我们家不注重这些的。”
林易然:“叔叔起得名字很好,那就叫他安安好了。”
尚玉书:“我可喜欢给起名字了,你再生几个,我还给你取。”
林易然的脸绯红,“叔叔,我和阿薰是生不出孩子的。”
尚玉书:“万一嘛,你们多做几次说不定就怀上了。”
林易然没想到尚叔叔私底下这么豪放,红着一张脸跟在他身后散步。
尚玉书:“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去朋友那里量一下身围吧,给你定制一件婚纱,还有敬酒服,还有晚宴的礼服。”
林易然:“好。”
尚玉书乐了,“我说什么你都说好啊,你就不怕我说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吗?”
林易然笑了起来,“阿薰在我面前一直夸你是一个好爸爸,所以我不相信你会说出这种话。”至于被甩支票这件事情,他很久之前就经历过几次,要是知道会发生后面那些事情,他就应该拿钱走人。
尚玉书笑得花枝乱颤,连带着他怀里的安安也被抖醒了,他打了个奶嗝吐出来奶泡泡,小手蜷成一个拳头,睁着眼睛到处看。
他们的婚礼定在了情人节,那个时候林禹安也长大了几个月,可以不用林易然时时刻刻抱着哄了,而且那个时候还在过年,大部分公司都没有开门,也有足够的时间去举行婚礼,再不济,还有他阮载鹤扛着,谁让他讨不到老婆是个光杆司令。
托特医生的治疗很有效果,困扰林易然几年的老寒腿都治好了,孕囊的疤痕都消失了,他感觉自己身体机能都上了好几个档次。
阮渡薰问他要不要重新回到舞台上跳芭蕾,林易然思考了很久,拒绝了,他不是很喜欢聚光灯下的感觉,他是很喜欢跳舞,但仅仅是在没有人特意关照他窥探他生活的时候,最后,林易然也学起了他的老师,去学校当芭蕾舞老师。
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众人发出一声欢呼声,墙壁上挂着的气球还有各种装饰,庆祝林易然的生日。
泽维尔:“然然生日快乐。”
小纯:“哥哥生日快乐。”
阮渡薰:“然然宝贝儿25岁生日快乐,来亲一口。”
尚玉书:“边儿去,挡道。小然生日快乐,叔叔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是我托人在国外采买回来的项链,希望你喜欢。”
林易然:“谢谢叔叔,我很喜欢。”
阮颜澈:“小然生日快乐,我想不出什么礼物可以送给你,这是我到店给你买的包包,听说你们年轻top都喜欢这个牌子的,我就买了。”
林易然:“谢谢阮叔叔。”
阮载鹤:“这是香水。生日快乐。”不是,自己爸爸父亲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怎么都不和自己说一声,自己手上这瓶几千块钱的香水一对比,简直是送不出手。
不过林易然并不介意,只要是别人送他礼物,他都会认真地道谢。
最后,被抱过来的林禹安咿咿呀呀下,亲的林易然满脸口水,阮渡薰挠禹安胳肢窝,“坏家伙,糊你爸一脸口水。”
泽维尔:“那明明是安安在说爸爸生日快乐,对不对然然。”
林易然:“是呀,谢谢宝贝安安的祝福,爸爸收到了。”
门外放起了烟花,屋内,一家人切着蛋糕吃着热乎乎的饭菜,吃到最后变成了蛋糕大战,每个人身上都挂了不少奶油,除了林禹安——被佣人抱了下去躲避玩疯了的主人家。
一直闹到大半夜,才回到客卧洗漱,洗掉身上和头发里的奶油,还好每个卧室都备有洗浴间,不然的话排队洗澡都要等好久。
林易然刚脱完衣服进到浴室,还没有享受几秒钟的热水,身后就覆上了一躯火热的躯体,林易然闭上眼睛冲洗着头发上的泡沫,“我还在洗澡。”
阮渡薰:“我知道,我们两个一起洗更快,不是吗?”
林易然哪里不知道阮渡薰心里的小九九,阮渡薰手心里沾满了泡沫然后摸遍了林易然的全身,软软的肉简直是在挑战阮渡薰的理智。
阮渡薰速战速决地把自己的全身洗干净了,然后专注地去吃林易然的豆腐了,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然然宝贝儿,你没奶怎么喂我们宝宝?”
林易然扶住湿滑的墙壁,咬住自己的下唇,阮渡薰见了更加坏心眼的想要欺负林易然,没想到林禹安的哭声打散了这个浴室里的旖旎。
林易然和阮渡薰四目相对,看着阮渡薰哀怨的眼神,林易然没忍住笑了出来,“去哄孩子吧,当初是你要留下来的。”
阮渡薰跟头猪似的哼个不停,认命地擦干净身体穿上衣服去哄孩子了,虽然脸上看着很不乐意,但阮渡薰哄禹安的技术可是一流的,甚至去专门请教了别的奶爸,每天起夜给孩子喂奶也是他去喂,没让林易然辛苦一点。
林易然出了浴室擦干头发,林禹安捧着奶瓶喝奶,小脸红扑扑的,见到林易然,林禹安咿咿呀呀地想要扑到林易然的怀里,林易然抱着林禹安在房间里踱步,双手轻轻摇晃着,哼着童谣。
没有捆起来的头发垂到了胸前,出浴的林易然天然去雕饰,美得就像精灵一样,但他的表情和怀里抱着的孩子,又增添了几分别的韵味。
人妻。
阮渡薰忽然想起来这两个字。
哄睡林禹安之后,两个人抱在一起睡觉,阮渡薰都要睡着了,林易然轻轻地凑到阮渡薰耳边,“结婚那天晚上,你想要怎样我都可以。”
阮渡薰猛然睁开眼睛,就跟晚上的狼一样,眼睛都要发光了,怀里的人自己说完倒不好意思地缩成了一团,徒留阮渡薰闻着林易然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想入非非,第二天起床流了一枕头的鼻血。
时间很快地就来到了情人节前夕,也可以说是阮渡薰和林易然的婚礼前夜,他们两个早就领了结婚证,不过安安和小纯是在林易然的户口本上,现在举行婚礼就是走个形式。
林易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被阮渡薰握住腰肢,“干什么不睡觉,在我身边蹭来蹭去的。”
林易然:“我有点睡不着,对不起吵到你了阿薰。”
阮渡薰捏了捏林易然紧致有弹性的大馒头,成功让林易然用巴掌扇了他胸口一巴掌,“说什么对不起,和我说说你为什么睡不着。”
林易然:“明天的婚礼,我有点紧张。”
阮渡薰:“放轻松,婚礼上都是我们的熟人,我让小纯把你爸爸和父亲的照片也会带到婚礼现场上的,让他们也都参与进来。”
林易然:“谢谢你。”
阮渡薰:“都是夫夫说什么谢谢,不如拿你的身体好好谢谢我,这几个月你都要把我饿死了,就给我一点荤腥,越闻越饿。”
还好关了灯,不然林易然的红脸都被阮渡薰看清楚了,“你都把那里吃肿了,明天我不好穿婚纱。”
阮渡薰流氓似的又上手去摸了一把,“贴乳贴呗。”
林易然无语地推开他,“不和你说了,你就只会这些没营养的话题。”
和阮渡薰闹了这么一下,林易然也来了困意,很快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举行婚礼,林易然起的很早,先换好了婚纱,然后就是化妆做造型,白色的山茶花头饰,头纱一盖,林易然的美朦朦胧胧又吸引人。
他们是在自家山头上的草坪举行的婚礼,白玫瑰的拱门从地毯开始一直摆到了尽头的高一点台子边,还有请来的乐团演奏各种婚礼的歌曲,来的嘉宾只有双方父母,还有阮家那边交情很深的好友。
因为林易然早早地就失去了自己父亲和爸爸,所以是由阮颜澈代替了林易然父亲的位置。
教父:“林易然先生,今天,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你是否愿意嫁给阮渡薰先生成为共度余生的伴侣?
无论未来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你都愿意爱他、尊重他、陪伴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林易然:“我愿意。”
教父:“阮渡薰先生,今天,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你是否愿意娶林易然先生为共度余生的伴侣?
无论未来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你都愿意爱他、尊重他、陪伴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阮渡薰:“我愿意!”
教父:“现在,有请双方交换结婚誓词。”
林易然和阮渡薰面对面的,距离接近,眼神里流转着爱意。
林易然:“阮渡薰,从今天起,我成为你的伴侣。我承诺,无论未来的路是平坦还是坎坷,我都会与你携手同行。
我会尊重你、支持你、理解你,与你分享生命中的每一份喜悦与挑战。
我爱你,直到永远。”
阮渡薰:“林易然,从今天起,我成为你的丈夫。我承诺,无论未来的生活是富裕还是平凡,我都会用心守护你。
我会尊重你、支持你、理解你,与你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幸福。
我爱你,直到永远。”
教父:“现在,你们可以亲吻彼此了。”
教父的话刚落下,阮渡薰就已经掀开了林易然的头纱,吻上了那片红艳的唇,相拥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