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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劫持

第86章 劫持
同一时间,周云泽的疑问,也有人向舒起提出来:“布局这么长时间,我们监控网点中也并没有发现乌鸦入侵的痕迹。如果他就此销声匿迹,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舒起笑了,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他说:“自然是逼他出来——他所关心的,就是我们的突破点。”

“哦?看样子,你已经有了方案?”来人含笑问。

舒起点了点贴在墙上的一张照片,说:“。”

这是一张偷拍的照片,照片里,一身运动服的金阳抱着篮球,正在听身边的队友说话,笑容十分灿烂。

……

“金阳,真的不去吗?这家店开业大酬宾,三折优惠!超级划算!味道也好,学校食堂跟它一比那都是猪食!”一个胖乎乎的男生劝道。

“下次吧,我妈今天生日,我要早点回去。”金阳道。

“哇,不早说!”一群小伙伴纷纷道:“替我祝阿姨生日快乐!”

“祝阿姨越来越漂亮!”

“什么阿姨,那是姐姐!别把人都叫老了,对吧,金阳?”

“混蛋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占金阳便宜是吧?占金阳便宜就是占我们便宜,这绝对不能忍!兄弟们说是不是?”

“对对对,不能忍,请客请客!”

众人嘻嘻哈哈哈打闹一阵,跟金阳告别以后还一路推搡说笑着走远。金阳失笑,摇了摇头,走上另一条岔路。

夜色降临,路边的灯光依次亮起,各色的霓虹灯闪烁着,流离的灯光将城市点缀的如梦如幻。金阳走进一家甜品蛋糕店,报出姓名,店员给他拿来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

“您订好的蛋糕,请在这里签个字。”戴着眼镜的圆脸店员小妹说。

“好的。”金阳对她笑了下,拿起桌上的笔在单子上写下名字。

看上去约莫只有二十上下的店员小妹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情不自禁地露出更加甜美的笑容,问道:“今天是您女朋友的生日吗?”

“不,是我妈的生日。”金阳将将写完的单子交给她,同时说道。

“是吗?”店员小妹说:“你这么贴心,你妈妈一定很幸福。”

金阳觉得,他能拥有这么爱他的父母,自己才是最幸福的人。不过他并没有多说,只笑着弯了弯眼睛,道:“谢谢。”

一直到他提着蛋糕盒走出去了好一会儿,店员小妹都傻乎乎的笑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有些发烫。

金阳拎着盒子。蛋糕是用他的零花钱订做的,除此以外他当然也精心准备了生日礼物。而他爸爸金栢会难得的放下手头的事物,早早回家,亲自做一桌大餐来犒劳一年到头都为这个家庭辛苦奉献的金妈妈。这些年来,哪怕是金阳过生日的时候他有时候都会因为事务繁忙而抽不出身来,但金妈妈的生日他一次都没有缺席过——虽然每年给她过生日的方式也都没什么惊喜。

但是今年,金栢曾经透露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给郑怡柔,并且保证她一定会非常喜欢这份礼物。但他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肯透露准备了什么,郑怡柔和金阳都快要好奇死了。郑怡柔还偷偷检查过金栢的银行卡和信用卡,没有发现他有特别大额的花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他到底准备了什么,只能暗暗期待。不管怎么说,这个答案今晚就要揭晓了。

金阳回想着父母各种秀恩爱的片段,在他没有发现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幸福温柔的笑容。

一辆白色面包车忽然停在金阳身边,车门哗的一下拉开,一只胳膊伸出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他拽了进去,车门猛地关上,面包车回到行车道上向前开,整个过程几乎还不到五秒钟,路上人来人往,但根本没有人注意这里发生了什么。

路边一家服装店的门口,摄像头上红色的指示灯闪了闪。

……

远在b市的一间宿舍里,哗啦啦的水声从卫生间里传来,泛着青色的磨砂玻璃门上凝结了一层朦胧的水雾。书桌上,像个陶瓷娃娃一样小人忽然睁开眼睛,无机质的目光甚至给人一种锐利的感觉。

……

澄澈的水流冒着热气被倒进造型可爱的圆肚形透明水晶杯里,随着水流的上升,一朵白如玉的花朵在水中缓缓绽放,花瓣在水中轻轻颤动,让人似乎能闻到一股悠然的芳香。

闫策放下水壶,目光闪烁一下,说:“如你所料,他们对金阳下手了。”

“哦。”赤脚窝在沙发里看书的萧萧应了一声,翻过一页书。

闫策静静的站在一边,仿佛自己刚才根本没有说过话一样。如果女孩没有下一步的指示,他似乎能这样站到天荒地老。

萧萧看了一会儿后,忽然头也不抬地说:“你去看看,别让他们弄出人命来。其他的,别插手。”

“是。”闫策应道,立刻起身离开。

他走以后,这个大的离谱的房间里就只剩下萧萧一个人了。过了很久,她忽然叹了一声。

“这种时候,坐视不管,或许才是最好的做法吧?”她有些举棋不定地问道,但闫策不在,这房间里并没有第二个人,自然也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但那孩子实在太讨人喜欢,看着他死,我也觉得有些不忍心。”萧萧自言自语地道,“你找了一个很好的朋友,但既然握有《功德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朋友、亲人、爱人……所有人都会离你而去,没有谁会留下来。给他们带来灾祸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到那时候,你会怎么做呢?容远。”

……

“阳阳怎么还没回来?”郑怡柔又一次看了看表,满桌子的菜都要凉了,但金阳还是不见踪影,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回来了。更别说还是在今天。

“或许有事耽搁了,我打个电话问问。”金栢沉稳地道,然后再一次拨通了金阳的号码。

“嘟——嘟——嘟——”

铃声响了很长时间,但就是没有人接听。

——公路中间当做隔断的花坛里,一只手机屏幕亮起,正在“嗡嗡”地震动着。然后来往的车辆穿梭如电,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只小小的手机。

担忧像野草一样在心里疯长着,金栢皱起眉头,拨打了一个电话,说:“小李,给我定位一个手机……”

十分钟以后,一辆警车拉响警笛停在路边,几个警察从车上匆匆走下来,搜索一番,戴上手套,从花坛中取出一个银白色外壳的手机。

……

蒙住头的黑色头罩被取了下来,同时贴在嘴上的胶布被毫不客气地一把撕开,金阳疼得哼了一声,骤然脱离黑暗的眼睛被光刺得睁不开,他眨了几下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眯着眼睛,看清自己的处境。

他被绑在一把凳子上,双臂都被固定在扶手上,腿也被绑住了。对方的绑法很有技巧,他并没有被勒紧以后血脉不畅的感觉,但是试着挣了一下,完全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这个房间不大,最多只有十来平米,墙刷得很白,地面平整,除了一扇门以外也不见有窗户——也许窗户是在他脑后看不见的位置也说不定。房间里除了这把椅子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物品,也不可能像电视里演的一样借助别的东西磨开绳子逃跑。

而且……

金阳低头看了看绑住自己手脚的绳子,认出这是一种攀岩专用的绳子,使用了高强度聚乙烯纤维,非常结实,还有优异的耐磨性。

对面的人非常耐心地等他观察完周围的环境,见他的目光终于能停留在自己身上,还客气的露齿一笑。

金阳心一沉——这个人,没有蒙住脸。

黑发褐眼,是非常普通的糖果人的长相,但个子挺高,超过了一米九,所以那身价值不菲的高档西装穿在他身上也显得格外挺拔。

“金小少爷,冒昧请你过来,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请你一定要想好了再说,好吗?”这人语气堪称温柔地说。

这时候,凶神恶煞的态度或许能让金阳觉得更放松些。此情此景,他的这种态度让金阳浑身寒毛直竖,他有些紧张地问:“你想问什么?”

“我的问题很简单,金少爷一定知道答案。”他说着,俯下身,一只手摸着金阳的脸,无名指和尾指搭在他的脖子上,脸凑得很近,紧盯着金阳的眼睛,轻声问道:“乌鸦是谁?”

金阳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颤了一下,他努力保持自己的神态和眼神都没有发生变化,冷着声音说:“我不知道。”

对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近得两人呼吸交融,然后他缓缓直起身来,轻笑一下,柔声道:“撒谎。”

笫87章 烟火

金阳的失踪,点燃了a市普通人无法看见的硝烟。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也是因为他是目前可能性最大的与乌鸦有关的嫌疑人,他一失踪,立刻拨响某些人如今被绷紧的神经。

金阳失踪的一个半小时后,金栢确认了金阳被挟持的事件,调动全部力量展开追查。

两个小时后,劫持了金阳的面包车被警方在市区的一个地下停车场找到,对车内可能遗留的线索进行细致的查找和分析。

三小时二十分钟后,面包车的搜索结束,一无所获,所有的线索都被清理的非常干净。但一名实习警察意外地在a市电视台的随机采访画面的背景里发现了金阳被劫持的一幕,经过技术解析和处理以后,得到了将金阳拉进车里的那名劫匪的照片。

板寸头,戴着咖色墨镜,脸型有棱有角,左耳戴着一个金环,穿着一身蓝白色的牛仔服,身上隆起的肌肉块垒分明。

三小时五十五分钟后,对照片中男人的通缉有了可靠的线索,有人曾经看到他在a市的一个批发商城附近出没。经过对那片区域的监控排查甄别,发现确实是同一个人。

四小时四十六分钟后,本来感觉越来越接近的追查忽然在郊区断了线索。监控、目击者、乘坐的车辆等等,所有可以提供调查方向的线索全都断了,好像被人为的抹干净了一样。

五小时二十二分后,a市通往s市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了特大连环车祸,前后共有二十多辆车相撞,其中还包含一辆满载乘客的公交车,几分钟后有两辆车起火爆炸,伤亡惨不忍睹。消防警、武警、交警、医生护士等至少上千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现场,救护车消防车等拉响警笛在路上穿梭,整个a市都被这场车祸牵动,无数人为遇难者祈福。金阳的搜索进度不可避免地被这场事故延误下来。

螺旋桨在空中呜呜地旋转着,在周围掀起一阵狂风,吹得周云泽的衣服鼓着风猎猎作响。扇叶的转动很快慢下来,飞机的舱门打开,金南率先走走下来,身后跟着他的小队成员。

周云泽低着头走过去,愧疚地说:“老大,对不起,我……”

这是第二次了,明明他就在这里,却没有保护好金阳,尤其是他之前还错误的把人弟弟当成嫌疑犯监视跟踪过,却在最应该在的时候不在他身边。

金南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废话,也没有责备,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现在掌握到什么情况?”

周云泽立刻用最简练的语言将所有的线索和追查过程跟金南汇报了一遍。金南听完后,沉默了一瞬,然后问:“交给你的任务呢?你调查得怎么样?”

周云泽精神一振,说:“正如我们所料,他跟那一边有联系,青檬窃听了他们的通话……”

青檬是何欣在金南小队中的代号,她最擅长的就是计算机的渗透入侵,病毒植入和服务器安全其实也并不逊色几分。

……

久未蒙面的乌鸦终于初露端倪,当“余强”所在的酒店监控系统被入侵的时候,所有工作人员都情不自禁地发出振奋的欢呼声,漫长的等待已经几乎将他们的精气神都消磨光了。在外游荡的调查组人员——如周云泽、江泉等人,都被第一时间召了回来,进入一级警戒状态。

“队长,这不对,入侵者似乎并不是乌鸦!”

很快,技术组的人员就发现了异常。乌鸦的入侵一向是无声无息,凌厉非常,只有一小段特殊的代码能证明他的身份,在发现这一点以后技术组开发了相应的报警器软件安装在每个监控点上,只要一发现乌鸦的入侵就能立刻发出警报。然而此时对他们的系统发起攻击的敌人,虽然技术也非常高明,但明显还是属于中规中矩的渗透手段,远远比不上乌鸦的神鬼莫测。

在何欣迅速将这一情况跟舒起解释说明以后,舒起有些恼火地揉了揉额头,说:“做好防御,给这家伙一个教训!”

“队长,有新情况!”又有人喊道。

“怎么了?”舒起问道,走过去一看,监控视频中是一个遮头盖脸的家伙假装玩手机,其实视线完全没有落在手机屏幕上,而是一直在盯着酒店的出入大门。

“发现可疑人物,是否拿下?”盯着那人的行动组成员低声请示道。

舒起立刻道:“保持监视,不要打草惊蛇,这或许只是个试水的杂鱼。”

“明白!”

然而“杂鱼”明显没有身为“杂鱼”的意识,他观察了一段时间以后,放下手机,将帽檐压低,垂着头向酒店走去,以订房间的名义在前台做了登记。

前台也不是真正的前台,她实际是一名长相年轻的女警。经验丰富的警察一眼就看出这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递过来的身份证是一个假身份证,行走时他袖子里异样的凸起很可能是一把凶器。

前台女警迟疑了一下,棒球帽男立刻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放行。”

隐形耳机里传来指令,女警冲着棒球帽男笑了笑说:“请问只住一晚吗?”

“是。”棒球帽男哑着嗓子说。

女警问清楚住房要求,很快给他办好了手续,将房卡双手递给他的同时说:“房号1035,退房时间最迟是明天中午十二点,如延迟退房,将要支付半天的住宿费用。”

棒球帽男含糊应了一声,匆忙拿过房卡走向电梯,丝毫不知道此时有多少人正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前台女警没有继续盯着他,因为整个酒店每一层都有她的同事在监控。她敬业地含笑转向下一位客户,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带着个有些风尘气的女孩来开房,大男孩似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扭扭捏捏的,神色还不如身边的女孩自然,但掏钱的时候很痛快。

走进电梯的棒球帽男拿着1035的房卡,却直接按下了11层的电梯按钮。他注意到电梯里的监控,又把帽檐往下压了一下。

“叮——咚——”

随着电梯厢内的一声铃响,在失重感中电梯停了下来,棒球帽男从中走出,左右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向右边走去。他一直找到1109号房——也就是酒店登记中余强所在的房间后,在门前做了一下心理准备,然后敲了敲门。

“谁?”房门里传出一个声音。

棒球帽男说:“我是警察,案件有些新的进展,要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所有盯着监控的众警察:“……”

过了几秒钟,房门里的人说道:“好的,我这就来。”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棒球帽男从袖子拔出利器,门刚一打开,他就猛地刺了过去!哪知对方早有准备,抓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扭,棒球帽男手腕刺痛下放开了那把杀猪刀,然后被人压着跪在地上,胳膊被折到身后痛的好像断掉了,立刻大声惨叫起来。

“你是什么人?”把他按在地上的“余强”冷声问道。

“余强,你个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xxxx……”棒球帽男大概是余强案件中哪个受害者的家属,脸都被压歪了还咆哮不休,光是各种诅咒他十八代祖宗的骂语,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透露。

“余强”开始严厉的神色变得无奈起来。

与此同时,1304号房的房门把手忽然转了一下,门在无声中被缓慢地滑开。原本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假寐的人忽然眼睛都没睁、手从枕头下摸了一把就滚下床,半跪在地上,枪口正对着黑暗中被逐渐打开的房门。床上的被子堆成一堆,乍一看就好像是个人躺在那儿。

来者将门打开一个小缝以后闪身进来,又将其小心掩上,脱下鞋子轻轻放在地毯上,然后光着脚,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远处的灯光照进来,映得他右手中某件东西微微闪了一下。

——是把匕首。

作出这样的判断后,1304的原主放下心来,从对方的动作中也能看出未经正统武技训练的痕迹。他收起枪,在对方走到床边的时候,他猛地扑出去,“啪啪啪”一阵碰撞声中制服了对方。他打开灯,看到对方的脸,感到有几分熟悉,再回想一下,想起了他是谁,诧异地问道:“怎么是你?”

……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没有真正的鱼饵,调查组也担心乌鸦不会上钩。所以实际上,余强也在这家酒店里,不过他的房号是1923,房间里还有两名荷枪实弹的雷云战警,走廊里和隔壁房间也都布置了警力。

被拷住双手的余强垂着头坐在椅子上睡得迷迷糊糊。他外表憨厚朴实,看上去就像个苦苦挣扎在社会底层的中年男人,一点也不像是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但被抓住的时候,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甚至还宣称如果警方没有抓住他,他还会杀更多的人。他非但不觉得恐惧,反而十分坦然,甚至还有些得意。

宣判余强无罪只是战略需要,实际上警方还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只等乌鸦被捕获就将余强再次送进监狱。余强清楚这一点,所以对调查组提出的要求一点也不配合。但要被带到这里当做诱饵,他也没有办法阻止,只能消极抵抗。

睡着睡着,余强忽然觉得浑身一冷,他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睛,两名武警立刻看向他,眼神冷冰冰的没有感情。

余强并不怕他们,他知道这两人的职责现在是保护他。但他觉得一阵阵心慌,有种寒毛直竖的感觉,像是有人在他的脖子后面吹气一样。

他使劲扭了扭身子向后看去,房间里没有开灯,透过窗户,他看到外面蓝黑色的天空和远处星星点点的美丽灯光。夜晚的雾气让这一切变得朦胧而不真实,有种一切都很遥远很虚幻的错觉。

远处一点火光“啪”地闪了一下,时间好像被放慢了无数倍,余强眼睁睁地看到自己面前的窗户从某一点开始绽开龟裂的花纹,很小的玻璃碎屑飞舞着,半透明的窗纱破开一个小洞,一枚小小的黑色物体从洞中钻了出来,直奔他眼前。

“噗”地一声,鲜红的血液从余强后脑勺散射出去,他额头中间出现一个血洞,眼神还带着几分茫然,身体晃了一下,然后向后慢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