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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番外

第86章 番外
  柳临溪和李堰大婚后的日子过得非常恣意, 小皇子被送到了枯骨庄,小公主又不爱闹人,他们俩倒是没有丝毫带娃的苦恼。

  就是日子久了之后, 柳临溪有些想念小皇子和十方。

  但枯骨庄离京城太远了, 往来实在是太耗费精力。

  所以到了小皇子和小公主两岁的这一年, 李堰便想出了一个主意。他亲自去找颜絮提了条件,想让颜絮在京城搞一家枯骨庄的“分庄”, 这样小皇子就可以在京城调理了。

  那个时候颜絮和褚云枫已经重归于好,再加上褚云枫渐渐掌握了哄颜絮高兴的办法, 所以凡事都好商量。最后在多方努力之下, 颜絮真的在京城的郊外搞了一家庄子, 不过改了名字, 不叫枯骨庄了,叫枫絮堂。

  这枫絮堂并不是普通的医馆, 依旧是以制毒和制药为主, 当然更偏重于制药。而此前在枯骨庄有的那些东西,风絮堂都置办了相同规格的, 所以为小皇子调理和祛毒都不耽误。

  自从风絮堂置办好之后, 小皇子每月只要过去住个七八日便可。

  其余时间,他既可以待在那里, 也可以随意回宫。

  就这么又过了两三年的工夫, 到了小皇子五岁的这一年,他的身体基本已经恢复如常了。

  依着惯例, 小皇子和小公主三岁时便该请先生开蒙了, 但一来小皇子此前身子不大好,二来柳临溪不愿让孩子太早就开始读书,所以这几年一直亲自教导两个孩子。

  直到两个孩子五岁这一年, 小公主越发淘气,柳临溪经常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所以才动了心思要让孩子准备读书。

  此时十方已经快十一岁了,颇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模样。他性子温和沉稳,这些年来一直没怎么变过,对弟弟妹妹都很有耐心。当然小公主太顽皮,嫌十方沉闷,所以大部分时候十方都是小皇子的专属“兄长”。

  这一年十方的功课渐渐多了起来,小皇子经常无人陪伴,所以每每趁人不备之时便会溜过去陪十方读书。柳临溪一见这架势,当即做了决定,给两个孩子又请了个先生……

  既然要正式读书了,孩子总该有名字吧。李堰这名字取了好几年也一直没有结果,后来俩人也不上心,便搁下了。反正宫里的人都称呼殿下,倒也没有机会叫名字。

  但如今既然要读书了,总该有个大名才行。

  李堰想了许多,柳临溪都不满意,后来李堰提议要不然让礼部的人来取吧,柳临溪又觉得自己孩子的名字,让外人来取不合适,失去了某种亲子之间的意义。

  所以这名字,柳临溪决定干脆还是自己来取。

  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

  最后,柳临溪憋了三天三夜,总算是有了眉目。

  他拿着两张写了孩子名字的纸去御书房找李堰的时候,李堰一脸好奇。

  只见两页纸,一页写了个【熠】,另一页写了个【慢】。

  “李熠和李慢?”李堰问道。

  “我是这么想的。”柳临溪一本正经的解释道:“狗蛋儿到底还是个男孩子,这都五六岁了整日还总爱哭哭啼啼的,胆子又小,脾气也小,所以给他取个鲜亮一点的名字。”

  李堰看了看那个熠字,开口道:“十方大名叫李舟,他叫李熠,一水一火倒也合适。”

  李堰放下那张纸,拿起另一张问道:“这个慢又是怎么回事?看着实在不像是个女孩儿的名字,你是打算让丫头叫这个?”

  “这孩子性子太急躁了,整日风风火火的,我寻思给她取个慢点的名字,说不定能改改她的性情,省的早晚有一天,她得把皇宫的屋顶都掀翻了。”柳临溪道。

  李堰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柳临溪见状问道:“你要是觉得不喜欢,那你给她取个好的。”

  “朕怎么会不喜欢呢,你看他俩的小名就是你取的,朕何时说过半个不字?”李堰道。

  “你是没说过半个不,你就是从来都不叫罢了。”柳临溪道。

  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却没想到自己也从来不叫,尤其狗蛋儿的名字,孩子现在懂事了,若有人敢叫会气得直哭,柳临溪自然不会故意去刺激他。

  “不如改半个字,慢改成曼吧?”李堰提笔写道:“这样总归更像是个女孩的名字。”

  柳临溪本就是胡乱取的,闻言自然没有异议,当即点头同意。

  于是,小公主的名字便定了叫李曼。

  而小皇子的名字则定了叫李熠。

  李曼和李堰开始读书之后,柳临溪的生活变得越发懒散。最近这几年大宴民生恢复的不错,举国上下都没什么糟心事儿,所以李堰也没那么忙活,俩人倒是都挺闲适。

  如今眼看到了六月底,京城里闷热难挡。

  李堰心血来潮,便决定带着一家老小去城郊避暑。

  城郊有一处园子是属于皇家的,不过李堰平日没怎么去过,去年找人重新翻修了一下,如今正好派上用场。这园子虽然不算太大,但里头有山有水,景色倒是颇为怡人。

  三个孩子由宫人带着,李堰和柳临溪也不用操心,倒是可以享受难得的二人时光。

  “朕记得你喜欢钓鱼,本想在霁月居旁边的水塘里养一些,你又怕鱼多了水会变脏,所以朕便着人在这水塘里养了一些鱼。”李堰一早备好了饵料,竟然打算带着柳临溪去钓鱼。

  两人到了水塘边一看,塘里的水也挺清澈,但里头养的鱼却是金鱼。

  柳临溪失笑道:“你吩咐人养鱼的时候,是忘了说着鱼的用途吧?”

  李堰一脸无奈,此事确实是他疏忽了。本想着俩人钓点鱼今日还可以弄点鱼汤来喝,没想到到了鱼塘才发现里头养的都是金鱼。

  “要不然朕教你游水吧,这里水不深,又干净。”李堰心血来潮道。

  “算了,我不想学。”柳临溪道。

  他此前因为原主那个噩梦的缘故,一直有些怕水,到如今也没怎么克服的了。上次在猎场,李堰拉着他下水的时候,他险些在里头窒息,如今虽然情势不同,但柳临溪依旧没有想要下水的冲动。

  “其实很简单的,朕一教你就会了。”李堰道。

  “臣真的不想学,陛下若是想游水,臣在岸边看着给你鼓劲儿。”柳临溪道。

  李堰见他不愿意,也没勉强,将外袍脱下来给他,然后一跃便跳入了水中。这水塘的水清澈又干净,李堰的水里游动的时候,柳临溪在岸边看得一清二楚,倒是不怎么觉得担心。

  李堰游了两圈,浑身的燥热一扫而空,觉得十分舒爽。

  他游到水榭边的木桥旁边,伸手扒在木桥上,一半的身体浸在水中。

  柳临溪以为他要上来,伸手去拉他,没想到李堰拉住他的手,将人往前一拽,柳临溪失去平衡,骤然跌入了水中。不过他整个人一入水,李堰便伸手揽住他的腋下,一直托着他的身体,防止他溺水。

  柳临溪原本是有些害怕的,但被李堰稳稳托住之后,胆子便大了一些。

  尤其这池水也不深,他几乎能踩到池底。

  “怎么样,不害怕吧?”李堰问道。

  “你别松开。”柳临溪紧张的道。

  “放心吧,朕不会让你有事的。”李堰托着他往水里游了一段,一边教着他该如何划水,一边耐心地纠正他的动作,没一会儿工夫,柳临溪竟也渐渐找到了一些游水的感觉。

  李堰带着他游了几个来回之后,柳临溪几乎已经可以独自在水里游动了。

  不过他依旧有点害怕,所以不许李堰离开半步。

  李堰故意逗他,趁他不注意吸了口气沉入水底,柳临溪一见他沉下去,顿时有些慌神,随后李堰却绕到他身前,在水里骤然钻出来,溅了他一身的水。

  “不许吓唬我!”柳临溪有些不高兴的道。

  “那你陪我玩儿个游戏好不好?”李堰搂住他问道。

  柳临溪如今整个人都在水里,生怕李堰又使坏,不敢跟他较劲,忙道:“你先说是什么?”

  “陪朕……”李堰说罢凑到柳临溪耳边说了句什么。

  柳临溪面色一变,有些慌乱的道:“你疯了吗?在水里?”

  “不在水里,在那里。”李堰抬了抬下巴,指了指一旁的水榭。

  柳临溪四处看了看,面色一红,有些抗拒的道:“不行,这里四面开阔,万一有人来怎么办?万一十方他们玩儿累了往这边来,给他们撞见咱们两个……”

  “朕不管,你若是不答应朕,朕可就不能保住会不会吓唬你了。”李堰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又要钻到水里,柳临溪忙拉住他,勉为其难的点头道:“好吧,你快点,速战速决。”

  俩人从水里上来,身上的衣服因为浸了水的缘故,都紧紧贴在身上。

  李堰目光在柳临溪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圈,一把将人抱起来,便放到了水榭中的石桌上。

  柳临溪被吓得够呛,一直忍不住四处乱看,生怕被人瞧见。

  李堰见他不专心,抓着人便亲了上去,直到柳临溪被亲的无暇他顾,他才算满意……

  ……

  大半个时辰之后,李堰才一脸餮足的放开人。

  说好的速战速决,然而并没有……

  不过柳临溪压根也没有力气跟他计较这些。

  俩人第一次在四面开阔的户外亲/热,那种刺激和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虽然过程会有点羞/耻,但不得不承认,柳临溪还是挺享受的。

  “你真不怕被人看见?”事后,柳临溪意味深长的问李堰。

  李堰帮柳临溪把衣服穿好,笑道:“你以为朕是傻子吗?怎么舍得让人看到你这幅样子……”

  柳临溪一看李堰的面色,瞬间反应了过来,问道:“你是不是早有预谋的?”

  “这都不重要,你就说你喜不喜欢?”李堰笑着问道。

  柳临溪虽然不愿承认,但他整个过程的反应其实都是答案。

  李堰看在眼里,又岂会不知道答案?

  “明日朕让他们换个地方玩儿,园子后边有一片草地也不错,还有一个小山丘,咱们可以都试试。”李堰一脸认真,将柳临溪安排的明明白白。

  柳临溪嘴上说着有伤风化,但第二天还是乖乖和李堰去了……

  感觉非常美妙,就是草长得太旺了,有些刺人。

  李堰吸取了教训,隔日去小山丘的时候,带了一块毯子……

  这趟李堰可算是满足了,但李曼和李熠十分不高兴。

  他们来了三五天,每天都被困在一小块地方,这也不许去,那也不许去,简直无聊死了!

  而且父皇和父后两个人也不知道偷偷在干什么,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哼!

  李熠还好,有十方陪着。

  李曼就只能折腾同来的宫人和侍卫了。

  几日后众人从园子里离开,几个小孩子都无精打采。

  李堰却春风满面的,柳临溪也容光焕发。

  他们路过风絮堂的时候,进去逗留了一日。

  李堰去找了一趟褚云枫。

  褚云枫一见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干了什么事儿,于是揶揄道:“陛下可是年岁渐长力不从心,要找草民开点药?”

  “年岁渐长是真的,力不从心却是不可能的。”李堰大言不惭的笑道:“朕龙马精神,不信你可以去问问皇后。”

  褚云枫挑眉道:“那陛下特意来这一趟,不会只是为了朝草民炫耀吧?”

  “嗨,你又不是光棍儿,肯定整天也不闲着,朕有什么好炫耀的?”李堰说着取出一个香囊给他,道:“就是这香囊里的药前几日朕一时大意泡了水,想问问你是不是得换一换?”

  褚云枫拿过香囊皱了皱眉,问道:“几日前泡的水?”

  “呃……三四日之前吧。”李堰道。

  褚云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堰,开口道:“这药泡了水就失去效力了,陛下这几日与皇后……应该没闲着吧?”

  “没闲着。”李堰道:“不会……不会这么巧吧?”

  “那可就不好说了。”褚云枫道:“皇后并非易孕体质,按理说陛下这几年一直带着香囊,偶尔这么一两回应该不至于中招。但是……若你们过于尽兴,再加上应该也不止一两回吧?”

  李堰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开口道:“四五日的工夫……每日也就那么一两回,两三回吧……”

  褚云枫闻言不由扶额,李堰一见他这副神情,当即有些紧张起来。

  “可有法子补救?”李堰问道。

  “倒是有事后喝的药,可也只能管十二个时辰之内的。”褚云枫道:“而且万一已经中了,若是再喝这药非但没用,反倒对皇后身子有损。”

  李堰忙道:“那还是不要喝了。”

  “若是中了,便再生一个呗。”褚云枫道。

  李堰叹了口气道:“那岂不是又要皇后受十个月的苦?”

  “也未必是十个月,上一次不是未满八个月就生了吗?”褚云枫道。

  李堰:……

  他的皇后,一天的苦他都不舍得让对方受……

  “此事先不要告诉他,免得他心里不安。”李堰道。

  “是。”褚云枫道:“不过陛下也要留心一些,既然不知有没有中,保险起见,皇后的饮食要多加留意,免得伤了身子。还有就是,陛下也要克制一些,最好两在确认之前,不要再和皇后亲/热。”

  李堰点了点头,出来的时候一脸的生无可恋。

  从风絮堂回去之后,李堰便吩咐了苏恒,让他务必仔细着柳临溪的日常起居和饮食。苏恒忙应下了,心道过去这几年,皇后的起居和饮食,什么时候也没敢怠慢过啊……

  柳临溪与李堰婚后过了这么些年,俩人虽然依旧如胶似漆,但总归不像最开始那么新鲜了。这几日去了趟城郊的园子,俩人玩儿了点新花样,柳临溪面上不说,心里倒是挺享受的。

  他原以为回宫之后,李堰这种热情会持续些时日。没想到李堰自回宫之后,一次也没再碰过他,虽然每晚都要亲亲抱抱,但也就仅止于此。

  柳临溪一开始还有些期待,连着过了七八日之后,就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李堰是把所有的热情都在那几日就耗光了?

  不可能啊,过去的这几年,李堰就算是再累再忙,也不会超过三日不和他亲热。这一连七八日没有动静,柳临溪立马就意识到了问题,而他稍一回忆便能想到李堰在许多年之前,也有这么一段时间,非常禁/欲。

  当时柳临溪几乎以为他要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了。

  那个时期,便是柳临溪怀孕初期……

  破案了,柳临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要怀孕了。

  他仔仔细细将之前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突然发现此前的京郊之行很像是李堰“预谋”好的,他原以为李堰预谋的目的只是为了跟他这样那样,现在看来,更像是为了让他怀孕。

  李堰是嫌两个孩子太少了?

  想再生几个?

  为什么不直接跟他商量呢,柳临溪纳闷道。

  他又仔仔细细想了想,意识到自己此前可能多次在李堰面前透露过不想再生了,所以李堰是怕他不同意,只能用这种方法?

  柳临溪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思路非常缜密。

  若非如此,李堰没必要这么处心积虑还偷偷摸摸的。

  一定是自己想的这样。

  柳临溪暗道。

  这事儿柳临溪倒也不至于太过生气,但总归有些不大乐意,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李堰怎么能不跟他商量就偷偷决定呢?起先不告诉他,是想等着孩子月份大了再说?

  反正月份一大,柳临溪也不舍得不生下来。

  念及此,柳临溪对李堰便有些疏离,没事儿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李堰大概是做贼心虚吧,柳临溪对他横眉冷对的时候,他竟然毫不意外,脾气都不带有的,几乎是极近耐心和宠溺。

  于是柳临溪越发肯定自己猜的没错,不然李堰若是不亏心,怎么可能这么忍气吞声。

  而李堰则愈发地愁眉苦脸,柳临溪自从在京郊回来之后,脾气非常大,动不动就不高兴,显然是有些反常。而在李堰看来,柳临溪反常的根源肯定是——怀上了。

  李堰着人去京郊请了一次褚云枫。

  褚云枫借口走不开,一直没有进宫。

  直到大半个月之后,他才露头。

  而此时距离上次李堰和柳临溪的京郊之行,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朕让你进宫,你为何推脱了这么久?”李堰有些不高兴的道。

  “因为时间太近了,草民判断不出结果,来了也是枉然。”褚云枫道。

  李堰又道:“朕看八成是有了,皇后这些日子脾气暴躁,喜怒无常的,很像是有孕的症状。”

  “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褚云枫问道。

  “处置?”李堰道:“那可是朕和皇后的孩子,怎么能处置?”

  “那就是让皇后生下来喽?”褚云枫问道。

  “朕是不想让他生的,怕他受苦,但终究是我俩的孩子,总得看看皇后的意思。”李堰道:“朕今日找你来,一是要断定一下皇后是否真的有了身孕,二来就是提前问问你,若皇后真的有孕了,这孩子生或者不生,对皇后的身子分别有什么损伤?”

  褚云枫道:“不生的话就是落胎,损伤自然是有的,休养个一两个月大概也能恢复。不过皇后此前已经剖腹生过一次孩子,所以若是再落胎,将来想生的话,可能会变得比较困难。毕竟皇后的体质本就不易怀孕。”

  李堰点了点头道:“先帝和太后只有朕一个儿子,朕和皇后不仅有两个,还有一个十方,倒也不少了。”

  “那对皇后损伤最小的选择必然是落胎了。”褚云枫道:“因为生下来的话,损伤肯定远远比落胎大的多,更别说怀胎之苦了。”

  “朕知道了,你去给皇后诊脉吧。”李堰道。

  既然如此,李堰心中自是不打算让柳临溪将孩子生下来。

  柳临溪上次生孩子的时候他不在身边,但两年前柳向晚生产之时,他倒是在京城。当时那孩子险些便要了柳向晚的命,李堰作为旁观者都吓得够呛,他可不愿再让柳临溪经历这种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