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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司徒曌等贾赦走后不慌不忙地让贾琏的奶娘和嬷嬷们将贾琏喜欢的玩具一一带好, 又看了看贾琏的衣裳,给他穿了便于跑动的小外袍,并没给他带斗篷。

第87章

  司徒曌等贾赦走后不慌不忙地让贾琏的奶娘和嬷嬷们将贾琏喜欢的玩具一一带好, 又看了看贾琏的衣裳,给他穿了便于跑动的小外袍,并没给他带斗篷。
  贾琏乖乖地任由他给自己收拾, 嘴巴甜甜的一口一个伯父的喊着, 时不时的还要被司徒曌随口考问一下。

  贾琏答得上来的欢欢喜喜,答不上来就要皱着小眉头愁眉不展。

  司徒曌只帮他抚平了眉心, 倒是由他去苦思,心里倒是对贾赦刚刚提到的王氏存着几分计较, 眼眸微阖, 待再睁开眼睛就已经明了了前因后果, 使得他不禁将还在苦恼的小人儿一下抱起,笑哄他道:“还没想出来?”

  贾琏瘪了瘪嘴,有些委屈地点了点头。

  他虽聪明, 但年纪小,心思未定,像司徒曌教给他的东西也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听得认真的都能记下, 若是没在听的,就是隐隐约约有些印象,就是回不上来。

  司徒曌在他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哄道:“这又有个什么好苦恼的?来跟我学‘三才者,天地人……’”

  贾琏每次受挫之后学习积极性都会更高,跟着奶声奶气道:“三才者,天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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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九昨天就和司徒睿约好了时间, 今儿个就在家里等着这大侄子上门,等司徒睿一来就被他命人请进了书房,对他笑道:“今天咱不去其他地方,就等那些皇商上门就行了,那些钱耗子个个都是耳目灵光之辈,且等着好了。”

  司徒睿听那钱耗子的称呼,就不禁想到了贾赦就没少用这称呼来称呼他,顿觉好笑,却恭敬道:“侄儿听九叔的。”

  他昨天回了自己的老子后就被告知少说多看,也正打算这么做。

  他昨儿个自己就琢磨了一番为何贾赦会将他打发到老九这边来,细细一想,就明白这与其说是不信老九,反而不如说是让他这九叔更自在一些,这派了他过来,有个“人证”,他这九叔才能放开了去做。

  再加上他昨儿个又听老九跟他说了他要将自己的那份儿分出去,让其他几个皇伯和皇叔都参与进来,这什么意思还不明白么。

  他被贾赦给丢过来,估计老九是欢迎至极地,否则这么大的利润,他自己心甘情愿地让出去了一部分,若是有个别心眼儿小的,以为他玩什么花样,那还不如不分呢。

  司徒睿这小子既做不了主,又能做一个监察之用,甚好。

  老九和他随便扯了点话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一会儿就听人说有人登门拜访,来的正是几个皇商。

  老九冷笑道:“让他们等会儿。”随即跟司徒睿道:“这几个估计是京城里的那几家。”

  他没详说,司徒睿也没细问。

  他今天只看着就行了。

  老九又道:“今天你婶子不在家,九叔今儿个带你出去吃。”

  司徒曌又谢过了他。

  老九看着这侄子其实也挺微妙的,毕竟这小子太像他老子了,可又看他恭恭敬敬,也没了当初在太庙的刺头样儿,心里不禁感慨:这还不是因为贾赦的缘故?要是他那二哥没有修行,包括他在内,谁又能高看他那二哥一眼?也不怪这小子小小年纪,当时心性就已出了偏差。

  不多时又有人来报,又来了数名结伴而来的皇商都已经在门口和先前来那一波吵嚷了起来。

  老九这才满意一笑,对司徒睿道:“这就是江南来的那一波了,两边素来不对付,吵起来也正常,咱换地方吧。”

  九爷他的书房也不是谁都能进的,再加上来的人多,自然要转道花厅。

  司徒睿言听计从,心里对他这九叔也多了一分敬佩之意,想来他能有如今的产业和身家,更能让贾赦将所有的生意都托给他,更甚者还能拉了他那好四叔一起做生意,还能将自己的那一分好处分出去给其他兄弟,光是这心胸就应让他学习。

  老九的确是自己搭上了贾赦的船之后也没打算和老八老十划清界限,要他真如此,又被世人怎么看?又要被贾赦怎么看?他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再加上老七又是个人证,多他一分不多,再多一个他五哥当然也不算多,至于老大那才是意外。

  不过也无所谓了,九爷如今在意的不是银子,而是办好了这份差事之后!

  #

  那贾母等贾赦走了之后就赶紧地让朱雀给贾敏写信。

  本来嘛,如果没有那几个帖子,她现在都已经动身亲自去林府去看她去了,这既没办法亲自去,又着急将贾赦给的平安符给她,就急急忙忙地写了一封信,又很是叮嘱了一通,等最后将平安符和干透的信一起封在信封内,上了火漆,而后才转眼对朱雀道:“这封信你一定要亲自送到姑太太手里,明白了吗?”

  朱雀道:“老太太放心,这信我定是要亲自给姑太太过目后才会回来给您回话的。”

  贾母这才点了点头,她自是放心朱雀的。

  她又想到贾敏在心中写了她也收到了请帖,不禁皱眉,那老五和老九两个的王妃打算干吗?这俩虽是妯娌可以前也没听说走得多近乎啊。

  她稍微琢磨了一会儿就将这事放了下来,反正到了下午那些人登门,肯定要带出口风,且到时候再说吧。

  待朱雀一走,她就沉了沉脸,琢磨着王氏。

  依着她家老大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不管这王氏肚子里的孩子有多大的来头,他都是要找王氏索命的,那这孩子将来怕也是要养在自己的膝下了……

  “老太太,周瑞家的来了。”

  那周瑞家的本来没打算来的,可这不是王氏醒来一听说贾母看都没来看自己一眼,这心里就慌了神?总不能她老帮怀珠又怀了一胎她这婆婆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吧?要如此,她还盼着这一胎作甚

  她都这把年纪了!

  贾母一听以双眼皮就耷拉了下来,对朱鹮道:“你去问问她来作甚,要没什么大事儿就让她回去。”

  她正烦着呢,结果又来了一个添堵的。而且不用见这周瑞家的她基本上也能猜得出来她是为什么来的!不就是坏了个孩子吗?又不是下了蛋的母鸡得瑟个什么劲儿啊!

  这丧门星怕是不知道要没这个孩子她都已经偿命去了!

  朱鹮出去后那周瑞家的一见她就笑道:“朱鹮姑娘,老太太——”

  “老太太让我问你可有什么要事儿?她老人家正忙着呢,等会儿还有贵客要来。”说白了就是没空搭理你们家二太太!

  周瑞家的一下就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脸色不禁为之一白,难看至极。

  她家太太怀了抬这当婆婆的也不去看一眼?也没个什么体贴好听的话?这不是直接往她家太太脸上打吗?眼下里看来她家太太莫说是想要被解了禁,怕是这一胎能不能顺顺利利地生下来都难以作准了!

  “我家太太身子有些不舒坦,也就有些想念珠哥儿和元姐儿……”周瑞家的随便找了个理由,这贾珠和贾元春被贾母拦着不许和王氏相见,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如今王氏这又有了孩子,想念这两个大的也是说得过去的事儿,总不能不让相见吧?

  这要是因为这个王氏那边思念过重,以至于身体有了个什么好歹,贾母面上能有光?

  那朱鹮问明白了她这来意就走了出去,待和贾母一说,贾母就冷笑道:“要见珠儿和元姐儿?行啊,且让她去见一面,不过跟她说清楚,若是这俩孩子回来之后哭着喊着要娘,我就让他们两个都回西大院去,以后别来见我!”

  贾母这话当然也只是吓唬一下王氏,若不将这狠话撂在前头,等这俩孩子回来肯定一个是以泪洗面,另一个愁眉不展,欲言又止,甚至耽误功课!

  朱鹮看这差事落在了她的身上,只得和那周瑞家的分说了一通。

  周瑞家的听了这话差点气的肺疼,有这么当婆婆的吗!可她一个下人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跟朱鹮说好话,回了西大院。

  待路上她又和几个王氏以前手下得用的打听了一番,听说那贾敏今儿个也打发人回来告知贾母自己有了身孕,心里就有了恨!难怪那老妪婆都不舍得去看她家太太一眼呢,什么贵客!不过是借口托词,这是打算自己去看女儿吧!

  她怕将王氏起气出个好歹来,只告诉了她贾母的话,那王氏原本等不来贾母就已经心里有了准备,如今也不过彻底死了心,泪眼婆娑道:“能让我见见珠儿和元姐儿也好,这都几个月未曾相见了,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

  周瑞家的也跟着掉了一场眼泪才劝道:“太太您可要保重身体,您再不疼惜自己,也要为了珠哥和元姐儿着想,若您有个什么好歹……”

  若是有个什么好歹,以贾政如今这年纪,能不续弦?若是续弦,又能善待她之前的孩子?就贾母眼下对她弃之如敝屣地作风,指不定也要迁怒俩孩子呢。

  王氏被她说地坚定了信念,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也是她盼来的,若是没了这个孩子,指不定她以后就真的没了出路了!眼下贾母虽然还是没有给她解了禁,可等这孩子生下来,洗三、满月、抓周,她这个亲娘总该出面吧?难道那个时候还要拘着她?

  她又想起了贾政,贾政之前来她房里不还是因为想要个嫡子?若她能生个儿子出来,指不定他也能帮忙求求情呢。

  周瑞家的见状才松了口气,

  没多长时间那贾珠和贾元春就在朱鹮的陪同下过来了。

  那朱鹮唯恐王氏一看到两个孩子就大哭一通,一见到这就给她打了一个眼色,那周瑞家的也不敢装作没有看到,也偷偷点了点头。

  那贾元春和贾珠早知母亲犯了大错,哪怕如此两三个月没见亲娘一眼也是十分思念,又见王氏一张脸蜡黄,眼中含悲,哪里还能忍得住?那元春当下就哭了出来,喊着太太,贾珠连忙道:“母亲可是身体不舒服?儿子回头就求了大伯去。”

  朱鹮听了这话心里不禁觉得这珠大爷也忒是天真,也不想想这二太太又是怎么落到今天这地步的。

  王氏想着贾赦几乎就没正眼看过自己,不禁一攥手心,先是摸了摸元春的脸儿道:“元春莫哭。”一边对贾珠苦笑道:“我身体并无大碍,哪里需要你大伯相助?我儿还是要专心学业……”

  她将来能有个什么前程,也就指望着贾珠了!

  贾珠倒是知道的比元春还要多一些,刚刚跟王氏那样说虽是真心实意,其实也没有把握能请动贾赦,听她说自己无事不禁问周瑞家的:“那大夫怎么说的?”

  “不过是开了安胎药。”

  贾珠闻得这话欲言又止,他甚至能想到那大夫对母亲的态度——

  他大伯开了一家济世堂,太医的弟子都看不了的病才能请他大伯出手,但凡出手就没有看不好的!他虽没有什么同窗,但也有旧友,哪怕是他的业师这两天都含含糊糊地托到了他这里,不就是因为他大伯能妙手回春?

  可有这样一位大伯,他却只能看着母亲受苦。

  但要说恨贾赦,又恨从何来?

  他母亲做的事,他又不是不知。

  最后贾珠纠结之下,只能含泪道:“母亲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让人去告知我。”

  听的出他话中的意思,王氏也觉得自己没有白上了这个儿子,不禁摸着他的脸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知道她的两个孩子都是好的,最好的!

  虽王氏没有卖惨,贾珠和贾元春还是掉了眼泪,不过这其实也在所难免,若是亲娘一脸蜡黄带着病容还是老来得子,任何一个孝顺的怕都会如此,那朱鹮和他们两人回去后,先将他们各自送回自己的院子,才去跟贾母回了话。

  贾母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道:“如何?”

  “瞧着脸色是不好,没点气色,可大夫也只是开了安胎药,应无大碍。”

  听朱鹮这样说,贾母就彻底将王氏丢到了一边,转而琢磨起了她肚子里的这个来。这一胎,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呢?

  那西天灵河岸边,原本被天枢星君经常驻足之地,一颗灵草光芒一闪,已被浓浓灵气所化之雾气笼罩,那警幻仙子不远不近地看着那仙草,心中哼了一声。

  虽雾气遮掩,但以她的修为又哪会看不清那仙草已隐隐约约地化为了一个女体?

  果然如此!

  她素来钟情于那天枢星君,只因那天枢星君从来不会对任何女仙另眼相看,她原以为是天枢钟情于瑶光,待后来观察一番才发现并无此事。

  正当她想要和天枢诉之爱慕之心时,天上就鸡飞狗跳地闹出了几桩破事,那王母改了天规,不许仙人动情。

  呸!

  她自己就有个丈夫,还因为自己的醋劲儿大差点要折腾人家广寒仙子,结果还不许别人动情?这是只许自己性福不管别人旱死啊!

  这警幻司掌男女之情,本就不同于别的仙,在这天条一出当下大怒,可她虽是有情之仙,可又不是对任何人都能动情,哪怕裙下爱慕之臣无数,唯独最最钟情那天枢。

  也幸而那天枢隶属北天,若两人能投契结情,她也转到了北天去,倒也不用受制于那天条,应是无妨。

  可就在她算妥了一切后发现事有不对,这区区一个化形都没有成功的兰草居然让天枢几番流连忘返,她能忍?

  当下就做了一番布置。

  待那雾气稍缓,她对手下仙女一个眼色,那仙女就端着灌愁海的海水往那朦胧身影上一浇。

  警幻这才心中满意,这才带人离去,不多时后就有一仙女从雾气中走出,双眼朦胧地看了看周围。而就这时就有几个仙人过来,手执一册,在册子上一看,对这仙女道:“你便是这灵河兰草所化?”

  “是。”

  那仙人这才点了点头,对仙女道:“你既已成仙,登了仙册,正好那警幻仙子身边缺人,正好要了你去。你且随我等来。”

  仙女懵懵懂懂,只跟这几个仙人而去。

  待仙女跟着几个仙人到了放春山遣香洞见了警幻仙子后,与警幻仙子交接完毕就一并离去。

  那女仙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警幻仙子,那警幻细细地看了看这仙女的容貌,淡笑道:“你可有名?”

  那仙女闻言苦思了一番才道:“我记得有人唤我绛珠。”

  警幻含笑道:“原是绛珠。是这样,你虽成仙,但我观你还有一段因果未曾偿还,记录在我这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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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那贾政在吏部办公之时听说贾母派人来传话,原以为家中出了什么大事,待听人一说原是王氏怀胎,就不甚在意道:“你且回去告知母亲,我这里尚有公务,待忙完之后即刻归家。”

  因为六部官员其实都是挤在巴掌大的地方办公,与贾政一个屋子的尚有几个官员,待那贾家下人离去之后,纷纷称赞贾政道:“贾大人一心为公,我等自愧不如啊!”

  “我等当以贾大人为楷模!”

  贾政忙道:“诸位过誉了,并不是什么着急的家事,哪好将这些公务推给大家?”

  这贾政刚来吏部的时候就受到了吏部上上下下的官员一致欢迎,毕竟当时贾赦就“红”了。后来贾赦从天而降来这吏部来找贾政,更是被认为是这位贾半仙儿来给弟弟撑腰呢,再加上他们的吏部尚书对贾政多有指点,谁还会找他的不痛快?

  再加上贾政此人虽甚是迂腐,可那吏部尚书倒不觉得这点有什么不好,你迂腐总也有你能干的活儿,只交代你那些能做的就行了。

  这吏部虽然比户部稍好一些,但也是从四爷登基后就忙乱成一团,这贾政处理一些公文还是绰绰有余地,也从不偷懒耍滑,迟到早退,再有一个牛皮天际的大哥,谁会看他不顺?都巴不得抱他大腿呢。

  贾政也在吏部呆的很有成就感,再加上只要贾赦在家,他每天都要跟贾赦汇报一下工作好让贾赦放心,怕给贾赦丢脸,干活儿那是十分卖力气,如何肯为王氏这点事儿就回家去?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倒是又有人来寻他,这次是林如海。

  今儿早晨林如海下放就定了下来,这林如海昨儿个晚上才知道自己要当爹,今天早晨就要外放,心里又喜又忧。

  昨儿个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就商量了一番,林母觉得儿子的前途重要,自己的大孙子也同样重要,打算让林如海自己去赴任,自己和儿媳妇在京城。

  林如海自己也是这个意思。

  倒是贾敏虽不舍得林如海,但也不好让他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又恐他没人照料,本有心将自己的一个贴身丫鬟给了林如海,纠结一番刚说出来就被林母和林如海分别拒了,两人都让她放宽了心!

  林家虽一脉单传几代,也有三十无子方才纳妾的家风。她如今怀着孩子,万没有纳妾的道理。

  贾敏面上贤良大度,心中却美得冒泡,深觉自己没有嫁错人!可她又恐林如海没人照料,琢磨了一番,就提议自己先回娘家一段时日,让林母陪同林如海赴任。

  这提议一出,就有些争议,林母倒不是不放心贾母,毕竟她和贾母虽然没什么话说,可也知道贾母也是非常地疼爱女儿,可这不是会让人戳她这个当婆婆的脊梁骨吗?

  本想直接拒之,又担忧这是不是儿媳想念家人?故而琢磨着要让贾敏回家小住也不是不可。

  林如海今儿个来寻贾政,就是为了此事而来。这要是家人出面接回去,这林家也没有不放人的道理,这事儿最好是要让贾敏俩兄长出面,贾赦如今忙那济世堂忙得团团转,他当然不想因为这点事儿去麻烦自己大舅子,就转而来见贾政。

  林如海一来,贾政以为有何要事,就出去和林如海说话。

  又因接近了用午膳的时间,索性直接找了一家馆子和林如海在二楼找了个清净雅间。

  “我倒是觉得敏儿言之有理,你一个人赴任,后院哪能没个人帮你操持?”贾政琢磨着,要真让林如海一个人去赴任这不是要让人给他送小妾?

  他自己虽然也有两房通房丫鬟,可他一个当哥的能看着妹子吃亏?索性道:“你想想我家那附近的地价如今可是寸土寸金,我家那后面那条街,多少人要砸了重金都住不进去,为的是啥?”

  这就是林如海心里纠结所在了。

  这媳妇儿回娘家只有天大的好处,不知道多少人求也求不来,唯一有些不妥地就是母亲的名声,这儿媳有孕回娘家,这不就是婆婆不慈吗?

  贾敏昨天晚上就没少跟他吹枕头风,什么大哥如今不比当初,这在娘家断然无事,又说大哥要是出面接了她回去,又谁能有话说?如今这府里当家做主的还是贾母,并非王氏云云。

  林如海就纠结了。

  “行了,你这也是想的太多,敏儿的闺楼一直都被老太太命人打扫着,你们成亲三年多敏儿都没回家住过一段时间,若是你们不放心,我且告诉你个法子。”

  “还请二哥赐教!”

  “贾珍那小子在金陵呢,你不是和八爷要彻查江南盐务和漕运?总要过金陵的,什么时候你家老太太想敏儿了,就让那小子送你家老太太回京,总没人有话说。”贾政觉得自己出的主意那是再好不过,贾珍那小子一去金陵就没个回来的意思,想也是玩疯了,给他找点事做又何妨?

  他会说自己自从对亲哥大为改观了之后,就一直看这个和亲哥比自己还亲厚的小子不顺眼吗?

  林如海踌躇了下,贾政的提议当然是有弊端地,可这二舅哥歪主意都出了,面子也不能不给,再加上天大地大贾敏的肚子如今在他们林家最大,他狠狠一点头道:“好,就依着二哥所言……”

  “行了,吃完饭我就和你一起去你府上接敏儿回去,你那任命下的太急,也没几天时间给你耽误了。”

  林如海认命地点了点头,虽然主要是那位八爷负责拉仇恨,可他身上的担子也不轻松!

  “对了,如今海禁一开,母亲和敏儿都提议要趁着这股风投些银子,二哥你可有什么想法?”

  买船?

  贾政本不在意什么银子不银子的,不过上次贾赦修天师府的时候还自己掏银子给他在旁边要修个院子,惹得他颇为脸红,当时本想给他兄长一些银子的,可算算家底儿……

  如果不动用王氏的嫁妆,他手里不过两三万两银子,穷啊!

  再加上王氏动用公中的银子,虽然补上了那缺口,贾政心中仍十分在意,金钱观倒也有了一些改观,再加上这妹夫也不是俗人,都有心赚些银子,对他也有些触动,他沉吟了一番才有些羞愧道:“我一直都是从公中支钱,手中虽有些银子却也不多……”

  这些银子还都是贾代善分他的私房钱,贾敏也有一份儿。

  他又是一个看上什么古籍字画就买买买,从无顾忌的……

  他抬头道:“就是不知要动用多少银子?”

  “左右就是一个意思,这也没绝对赚钱的行当,我们家也不过只打算出个十万两银子,已能组一个船队了,二哥不拘多少都行。”

  有人是千里为官只为财,林如海家不差钱,可他去江南为官就是不收受贿赂,自己看准了东风不跟着乘风破浪岂不可惜?贾敏要回贾家,他总要为贾家送点银子吧?

  这二舅兄又是个性子迂腐地,直接送钱估计也不会要,他才有了这提议,本以为贾政不屑一顾,却没想到居然有戏。

  “好!那我就出个三万两。”贾政说完不忘盯着林如海道:“这三万两银子我还是赔得起的,若是真赔了钱,你务必要告知我!”

  林如海但笑不语,举杯敬了贾政一杯。

  贾母也没想到上午得了女儿怀孕的消息,她中午小憩醒来,儿子就将闺女给接回了家,再一听那林如海的任命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只安慰林如海道:“敏儿是我的心头肉,我自会好好地照顾她,倒是亲家母那边莫要担忧,如今谁敢说我们家的不是?”

  这话霸气十足,倒是让林如海跟着笑了起来。

  贾敏也没想到林如海的任命下来的如此之快,更没想到贾政如今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也没让她收拾什么家当,就直接接了她回家。

  林母倒是让她留下了俩陪嫁丫鬟和她的奶娘帮着收拾下东西,毕竟过几天她也要陪着林如海赴任,若是少了什么也是不好。

  “二哥也忒是匆忙,哪里有这么着急的?”贾敏看了贾政一眼,摇头道:“倒是吓我一跳。”

  “那是你不知如海他的任命可是特别紧急,听说皇上还打算让义忠郡王送八爷和如海一程,你既不去扬州,何必在那添乱?”贾政瞄了她肚子一眼,心道,这也巧了,王氏正好有了身孕,敏儿也有了孩子,指不定这还是他未来的儿媳妇或者女婿呢!

  “义忠郡王?”贾母一愣。

  “听说此事紧急,故而皇上想让义忠郡王借了兄长的那个凤凰翎羽将八爷和如海等人送到京城去。”贾政说到这里就觉得这肯定又是老二和老四之间有什么乱七八糟地,不然这皇帝怎么能想到如此差遣义忠郡王呢?

  让那位二爷当车夫送人?

  林如海连忙道:“也不尽然,不只是让二爷如此,听陛下的意思是想让二爷帮忙看着那笔银子如何花……”

  反正就是给那位没事儿找点事儿就对了。

  难道是因为义忠郡王整天闲来无事出入荣国府被这位不满了?他大舅子和那位也的确是太大摇大摆了些,也不怪四爷心里不喜欢啊。

  贾母正听他们说着话,就听人说五王妃等联袂前来拜访,林如海琢磨了下就告辞回家,明儿个再来看媳妇儿。贾政则是拿了贾母给的平安符回去见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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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上皇虽然已不管那些朝堂上的事儿,不过什么大事小事也都瞒不过他的耳目,等他午睡行了也就听到了早朝上的事儿,这老八下江南,林如海跟着去他当然不在意,可老四说啥?

  让老二去管钱顺便还要送人?

  那一根破毛朕又不是没见过!那能在载几个人?这轻车简行地是让老二当打手和车夫?也亏得老四想地出来,这不是乱弹琴?不行,绝对不行!

  太上皇急乎乎地就让许太监亲自去请了皇帝过来,待四爷过来,他也没有立刻急头白脸地斥责一通,只道:“朕听说老八要去江南?”

  “是,这事儿之前儿子也跟您说过,八弟此行身负重任,儿子让林如海给他打下手,能让他轻省些。”

  “林如海?他也的确应该外放了。”太上皇对此也没意见,只蹙眉道:“可朕听说你让老二也去?这是为何?”

  难道以前没有神仙法宝的时候就不能去办差了?

  胤禛淡笑道:“父皇,儿子觉得以二哥的能力,只每日赋闲在家未免太过可惜!老八去江南虽是冲着漕运和盐政去的,可这不是开了海禁又打算征收上税和增收关税?儿子也听说今年风调雨顺,至今各地都无禀报天灾人祸,可粮食丰收百姓未必能卖得出好价钱,倒是其他物价恐涨,儿子想让二哥都负责这块。”

  太上皇听到这些话倒也有些踌躇了。

  他既能听到朝堂上的风声,当然也知道他二儿子每天大摇大摆出入荣国府的事儿,还是每天晚上去!天亮走!还飞着走!动不动还拐着贾琏一起走!

  太上皇若不是脸皮厚,现在都要跟着脸红了!

  这小兔崽子也太过了一些,也难怪老四想将他从京城里给撵出去……

  而且这也是一个好差事啊,关税、商税、全是要和那些巨贾打交道的活,以老二的手段也不会应付不来。而且老四说的也有道理,这虽然还没秋收,可今年至今为止都是风调雨顺地,这粮价上不去,倒要担心有人趁机屯粮积草。

  见太上皇不语,胤禛又道:“之前二哥就让睿儿跟着天师一起在济世堂,儿子也见了睿儿一面,大有长进!若父皇担忧二哥一去江南这煦儿无人照料,儿子倒是觉得不如让睿儿住天师府,这煦儿不如就接来宫里?也可一解父皇寂寞?”

  太上皇心道,老子又不是担心那俩孩子!不过听他这一说,自己不让老二去反而像是担忧司徒睿和司徒煦哥俩,再听他说什么司徒睿跟着贾赦一跑腿就有了长进,这不是觉得老二再在府里窝下去整天老婆儿子热炕头地就废了么?

  罢罢罢!

  你这当皇帝的都不担忧老二,朕管个屁!

  至于煦儿……朕的小孙子哟,陪着朕也是不错啊!

  太上皇大为意动,不过也没直接说破,只看着老四的眼神也有些变化——

  朕怎么觉得老四口才好了许多?

  “对了,还有一事父皇恐怕不知。”胤禛见太上皇没有反对,直接就默认为这位父皇已经默认,直接转了话题说起了那风靡了整个后宫的口红的事儿,既是他们兄弟几个都有掺了一股儿又是贾赦的方子,总要过了明路。

  他说了几句,太上皇就恍然道:“就那个让宜妃跟朕夸了许久的唇脂?”

  胤禛具体说明了一番,太上皇讶然道:“敢情你们哥几个都掺了一股?”

  胤禛笑道:“天师那儿还有许多方子,这些脂粉不过是试行,若能量产,指不定二哥和八弟还在江南没回来,这些东西就已能风靡江南,儿子几个也能得些私房钱,国库也能多些税收。”

  这儿子们要赚私房钱,而且又和皇商合作,不是单纯地与民争利,太上皇反对作甚?而且他心虚啊!他总觉得这是老四知道了什么啊!

  准准准!

  “那儿子谢过父皇,若父皇没其他吩咐儿子就先行告退了。”

  太上皇睨了他一眼,要这时候还没看出他那点心思才是怪事,不过想想他也不无道理,也算是让老二安分一段时间吧。

  继而摆了摆手,胤禛从容告退,待出了太和殿,李尚喜就觉得他家四爷走路都有些轻飘飘地,难道这太上皇给了他家主子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