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皮皮鬼想把堆放在地下室门口的坩埚出其不意倒扣在海姆达尔头上的恶作剧没能实现,不是海姆达尔自己发现,也不是皮皮鬼良心发现,更不是地下室使用者斯内普教授从天而降阻止了这个捣蛋鬼,皮皮鬼恶作剧的戛然而止是因为哈利.波特一时不察一头撞在腾空起来的坩埚上。
撞击的声音不响,但又闷又沉,哈利浑身发抖捂住额头蹲下的样子让目睹这一切的二位教授相信那痛楚绝不是一言半语能够道尽,对任何变化都无动于衷的斯内普教授脸上的神情都出现了一刹那微妙的松动。
“该死……”哈利喃喃咒骂。
罪魁祸首溜的利索,此前皮皮鬼一直洋洋得意地向学生炫耀它没有败绩的惊人之举,扬言邓布利多教授都无法摆脱它的股掌,在它的花招下尝尽挫败。没有人了解它的狂妄之言有几分真实,海姆达尔可以肯定皮皮鬼不敢正面挑衅邓布利多,它对自己恶作剧时都小心翼翼严防死守,何况是那个阿不思.邓布利多。
哈利好不容易抬起头,与国王的视线撞个正着,顿时觉悟刚才的窘迫被国王看得一清二楚,波特少年再度捂脸呻吟,这一次是因为懊恼。
哈利迷上了国王,兴奋程度就像小学生面对小猫小狗,对着国王花痴,用尽手段引国王注意,在口袋里揣着辣味的巧克力蛙。他从海姆达尔口中得知,国王对零食非常挑剔,比奶糖难伺候,想获得国王的关注,只能用巧克力蛙这样不会安分躺在果盘里的零嘴才有效果。哈利听进去了,巧克力蛙在魔法世界的零食货架上价格亲民,哈利三不五时带上几个,国王只对辣味感兴趣。
虽然国王后来因伤隐退,复出跟了海姆达尔以后也不是每天刀光剑影风里来雨里去,日子过得比以往都要平和。不过国王的锐气依旧锋利,经过岁月的沉淀而收敛,感觉不到杀气不代表被宁静时光消磨了战斗力。作为一只猎杀浩克,国王是为了战斗而生的,战斗是本能,因而波特男孩试图亲近国王的法子见效缓慢绝非偶然,交际不是猎杀的强项。
海姆达尔认为国王不像奶糖那样一不耐烦就用獠牙或屁股拒绝他人,说明国王在性格上比奶糖沉稳。可能因为一个是人工培育的,一个是天然野生的。
被“男神”撞见自己的囧样,近日绞尽脑汁想在“男神”跟前耍帅的波特男孩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逃避现实。先前和斯内普教授的单独授课中的不愉快因为皮皮鬼的第N次失败淡化了不少,哈利顶着脑门上的大包苦哈哈地起身。
斯内普教授迅速转身回到教室,再多看一眼波特男孩就会窒息一般。
海姆达尔在哈利的额头上涂抹绿色的药膏,这种药膏是威克多开发制作的轻型疗伤药剂,治疗对象主要是练习魁地奇的学生,看名字就知道重伤不管用——庞弗雷夫人敞开校医院大门欢迎你。哈利还是第一次用这药膏,气味非常难闻,只臭自己不臭他人的可怕很难用言语形容。这个药膏是鲁米利亚队训练效果与日俱增的有力推动,小伤小痛的学生宁肯忍痛多练习半小时也不想药膏有接近自己的机会。
克鲁姆老爷把各方面“效果显著”的药膏命名为——埃达,似乎是个人名。
因为练习时格外卖力,所以被“埃达”药膏关照最多的罗恩,为了转移恶臭带给他的销魂体验,对药膏的命名追根究底。他不敢直接问鲁米利亚教授,韦斯莱少年有些畏惧不怒而威的鲁米利亚教授,这种害怕与面对斯内普教授时的噤若寒蝉不同,对后者的惧怕还带着厌恶成分。
哈利和赫敏成了罗恩的唠叨回收站,某天赫敏实在受不了,拉着罗恩来问海姆达尔。
“埃达是我们的校友。”海姆达尔没有随便敷衍他们。(PS:提示一下,全名叫“埃达.博纳瑟拉”,给还记得他的小伙伴点个赞~)
“您和鲁米利亚教授吗?”赫敏问。
“是的,我和鲁米利亚教授毕业于同一所学校。”
赫敏说:“不是霍格沃茨吧?”
“不。”
聪明的赫敏充分领会海姆达尔言简意赅的言下之意,停止追问。罗恩才不管他们是哪个魔法学校毕业的,他关心的是命名的由来。
罗恩斩钉截铁:“那个埃达肯定很讨厌!”臭成这样的药膏用校友的名字命名,还需要别的说明吗?
“未必,至少我不觉得他很讨厌,虽然是个不懂看人脸色,永远自我感觉良好,每天都信心十足地认定所有人都暗恋他的那么一个过分乐观的人。”
“这已经足够讨厌了。”罗恩评价。
“药膏对你们轻微的伤痛效果卓著不是吗?”海姆达尔说。
“没错,见效很快。”罗恩点头。
“或许这就是埃达同学留给鲁米利亚教授的印象。”海姆达尔说。
告别海姆达尔以后,在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韦斯莱少年忽然脑洞大开,神秘兮兮地对赫敏说:“那个埃达是不是鲁米利亚教授原来的男朋友?一般人会用毫无关系的人的名字来命名自己亲手做的药膏吗?虽然它很臭……”
赫敏看了一脸纠结的罗恩几秒,感慨道,“其实你很纤细,就是总感性不到正确的地方。”
镜头转回地下室。
在海姆达尔的怂恿下,这是斯内普教授与哈利进行的第二次关于大脑封闭术的授课。第一次在三天前,授课时间只有短短的十五分钟,这对师生看对方不顺眼,平时待在一间教室里相安无事——相对而言——已是极限,一对一私下授课简直是相互折磨。第一次单独授课结束后哈利感到身心俱疲,明明一个讲一个听,枯燥的理论授课几乎不存在交流,哈利却完全提不起再去第二次的念头。
“大脑封闭术这么重要吗?为什么不是里格给我上课?里格不会吗?那么别的教授呢?鲁米利亚教授应该会吧……”为了能够达到不和斯内普一对一的目的,波特少年不惜使出崩掉自身形象的耍赖招数。
“斯内普教授是使用大脑封闭术的高手,这一方面我们都不如他,当然这里还有比斯内普教授更好的封闭术巫师,问题是他的脑子里装的东西包罗万象,太繁杂也太重要了,我不认为他适合。”
哈利沉默了一下,“……你是说邓布利多教授?”
“你想让他教?”
哈利直摇头,察觉到自己的毫不犹豫可能有点伤人,慌忙弥补道,”邓布利多教授事情多,他很忙,又是三强争霸赛期间,不应该麻烦他……”
海姆达尔笑了笑,随即正色道,“你现在不学,以后还是要学的,届时你的授课老师八成还是斯内普教授。”
哈利垂头,神情抵触。
“听着哈利,”海姆达尔摸摸他的黑发。“你知道的东西太重要了,一旦泄露就是万劫不复,比如小天狼星的安危,你们一直在偷偷通信——”
哈利抬起头来,眼中迸射出的恐惧叫人心头发酸。
“他没事,这只是个假设,好吧我错了,我不该用布莱克先生做例子,对不起,我们换一个,”海姆达尔想了想,说:“那就说我们吧,你知道我和鲁米路亚教授的底细,那个匪夷所思、跟天方夜谭没什么区别的真相,若是被敌人掌握相当于被他们抓住了先机,对我们非常不利。如果你不是哈利.波特,是别的什么人,今天我不会对你说这些,有时回想以往的选择,我后悔把你卷进来——”
“不,别那么说,认识你,认识鲁米利亚教授,分享你们的秘密,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好好,我相信,我们是朋友,”海姆达尔抱住心急如焚的少年,轻拍他的后背使他放松。“熟练运用大脑封闭术,成为优秀的封闭术巫师对我们所有人,我是说所有人,都是一件令人振奋,减少后顾之忧的理想。”
“……我不排斥学习大脑封闭术,我针对的是授课老师。”哈利嗫嚅。
“我明白,你就当做是成长的一部分,好比期末考试,一旦跨过那道看似深渊的坎,迎接你的将是美好的假期。”
“我的假期并不美好。”哈利面无表情地耸肩。
哦他忘了叹为观止的德思礼一家了,海姆达尔抿嘴。
“我明白了,”哈利刻意摆出“真拿你没办法”的神态。“为了大家,我会好好学的,”他顿了一下。“真希望是你多虑了。”波特少年指的是海姆达尔暗示他将来神秘人会通过窥视他的思想来获取重要信息。
“我也这么希望,但是你有那样的预感,我说的对吗?”
伴随一次又一次头疼而来的是日复一日的不安。
哈利点头,表情变得坚毅,“先发制人。”
“你能做到。”海姆达尔鼓励道。“要是能够反过来利用机会愚弄神秘人,结果一定非常美妙。”
哈利笑了。
二、
“你的救世主保姆工作告一段落了?”斯内普教授的问候语总是别开生面。
“抱歉,回来的路上又遇见了皮皮鬼,所以耽搁了,是因为圣诞节将至还是怎么,皮皮鬼比平时还要活跃。”海姆达尔走到教授身旁,二人走出城堡。
“皮皮鬼还活着吗?”
“它早就没活着了。”
斯内普教授露出个会让罗恩尖叫的刻薄神情。
“我知道您的意思,您别用看死人的眼神看我。”海姆达尔投降道。“皮皮鬼还活蹦乱跳着,它的挑战精神值得提倡,但是实现过程让人遗憾。”
这个答案让斯内普的表情稍许回暖,主要是因为惊讶。
“你不生气?”斯内普问。“没有借机教训皮皮鬼,让它翻年都规规矩矩的?”
“皮皮鬼只是人来疯,啊,您知道人来疯吗?”
“我明白。”
“您看您又翻白眼了,大过节的总生气不好,别撑着自己……您的表情真可怕,好好,我闭嘴。”
他们来到海格的小屋外,主人不在。
禁林外的八眼蜘蛛吊床空空荡荡,二人猜测海格带着俩蜘蛛伙伴散步去了,这是太子和小八搬来以后海格培养的新兴趣。
“我们去霍格莫德村喝一杯怎么样,我请客。”海姆达尔提议。
“鲁米利亚教授很忙吗?”斯内普的表情透着不加掩饰的嫌弃。
“伴侣当然非常重要,但还是应该空出时间陪陪朋友,聊聊生活谈谈理想,朋友一生一起走嘛,这是一句歌词。”
斯内普教授觉得肯尼教授神烦,而且厚脸皮。
他们走在霍格莫德村的街上时,海姆达尔忍不住窃笑。
“我建议来霍格莫德村还有一个目的,买圣诞礼物。”海姆达尔指着门庭若市的蜂蜜公爵糖果店。
“难道你的朋友全都是毛没长齐的小鬼?”斯内普挑剔地看着迎合节日披红挂彩的蜂蜜公爵的门脸。
海姆达尔对他嘿嘿一笑,斯内普一阵心惊肉跳。
“作为一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绅士,谦逊有礼、谨言慎行是我的准绳,”海姆达尔笑眯眯。“待会儿喝酒你来埋单,不然我回去就向邓布利多教授告状,说你背地里议论他的体毛。”
“……”青筋暴起的教授真想一个阿瓦达毙了他。
“我们分开走!”斯内普迫切需要独处空间来重构心理防线,不容反驳地丢下一小时以后在三把扫帚酒吧见的约定,转身匆匆离去。
海姆达尔把教授喊上是真切希望他能够给予自己一点购买礼物的参考建议,每年选购礼品总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到了这个世界以后,相同的烦恼没有发生任何萎缩,他的送礼名单还是长的让钱包泫然欲泣。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抠门不是经时间历练“痊愈”了,而是学会了隐藏。
他站在蜂蜜公爵糖果店橱窗外研究折扣海报上展示的商品,享受折扣的商品看似不少,内含的陷阱却让人防不胜防,斯图鲁松法官摸着下巴向蜂蜜公爵宣战:别以为区区蝇头小利就能把他迷惑住,都是以滚雪球为真实目的的险恶障眼法,捆绑促销、买二送一、相同商品第二件半价神马的他绝不会上当!
海姆达尔气势汹汹地走向蜂蜜公爵的大门,有人对他说话。
“里格。”
“你今天不是——”海姆达尔惊喜的声音戛然而止。
对方刹那间流露出来的亲昵让年轻的克鲁姆先生心里一动,对方下一瞬的冷淡犹如一盆冷水哗啦浇上来,年轻的克鲁姆先生无火自燃的滚烫的心噗嗤冷却,冒出了烟。
心不在焉认错人差点留下隐患,海姆达尔默默检讨自己的不成熟。
“你好克鲁姆。”海姆达尔的表现十分自然,没有立即疏离对方。“你也对蜂蜜公爵的糖果感兴趣?这家店销售数种英国甜品界的招牌,不介意的话一块看怎么样?”
“荣幸之至。”年轻的克鲁姆率先推开店门。
“谢谢。”海姆达尔因他的周到体贴致以谢意。
40分钟后,他们从变得人满为患的蜂蜜公爵糖果店里出来,走到大街上,不约而同深吸一口气。
“非常感谢。”海姆达尔向对方伸出右手。
年轻的克鲁姆冷淡地扫了一眼,“逐客令?”
“是的,”海姆达尔也不和他绕圈子了。“接下来我另有安排,你也认识,霍格沃茨的斯内普教授。”
年轻的克鲁姆陷入沉默。
海姆达尔拿出一只包裹着鲜红色彩纸的礼物,交到对方手里,“圣诞快乐,克鲁姆先生。”
年轻的克鲁姆收下礼物,“你可以叫我威克多,我鼓励你叫我Viki。”然后把装饰彩带的盒子送到海姆达尔面前,“圣诞快乐,里格。”
海姆达尔对纠正他一厢情愿叫自己小名的自来熟不抱希望了,“谢谢你的礼物。”收下他的好意,“是糖果吗?”
“如果我说不是呢?”
“不是就不是吧,反正现在算我的了,怎么处理也随我。”海姆达尔从善如流。“是糖果的话我会邀请我的朋友一起品尝。”
年轻的克鲁姆掩饰不住的懊恼再度让海姆达尔了解到眼前的年轻人是多么青涩,此前年轻人势必预先想好了一套对话模式,年轻人无疑将是这套对话的绝对主导,偏偏自己没有跟着预期走……小时候的自己逃不出老爷的五指山,不过归根到底自己也没有“普遍撒网”的念头。
“你也是来挑选圣诞礼物的。”海姆达尔的言外之意相当于明示了:赶紧的,别瞎耽误工夫了!
年轻的克鲁姆再度无视海姆达尔的逐客令,“你和鲁米利亚教授是怎么认识的?”
“我明白了,”海姆达尔看了他几秒,然后说:“去三把扫帚酒吧喝一杯热乎乎的泡沫黄油啤酒,我会把我的恋爱过程不带一丝添油加醋的告诉你,只要你坐得住。”
对年轻的克鲁姆来说目的已经达到了。
进入宾客络绎不绝的三把扫帚酒吧,二人在吧台一端落座,只有这儿还算空闲,漂亮的罗斯默塔女士结束了与其他客人的闲聊,欢欢喜喜地迎上来嘘寒问暖。
“您太客气了,两杯泡沫黄油啤酒。”海姆达尔从老板娘口中得知教授还没到。
罗斯默塔女士的眼睛盯着年轻的克鲁姆,标致的脸庞上写满惊喜,察言观色的海姆达尔立即为他俩作介绍。罗斯默塔女士开了话匣子似的围着世界知名找球手滔滔不绝,激动得仿佛青春期的小姑娘,直到又一波客人进店来打断她对知名找球手的仰慕倾诉,使她不得不带着遗憾走开。
冒着丰富泡沫的黄油啤酒在老板娘离开前就上桌了,海姆达尔没急着动手,他是那种喝碳酸饮料把气释放掉才下口的人,碳酸饮料没气口感和糖水没什么区别,不过上辈子他也没怎么喝过,没闲钱是主要原因之一。来到魔法世界后感谢斯图鲁松列祖列宗,让他有了可选择的余地,有一天薄荷甜酒成了他的最爱,反正以他的超平民口味,只有喝喝被称为女士酒的力娇酒了。生活中但凡遇见喝黄油啤酒的场合,尤其是这种质地上佳所以泡沫丰富细密的黄油啤酒,老爷会先帮他把沫子弄没了,不管怎么弄没,反正送到海姆达尔手里的总归是处理好的黄油啤酒……
斯图鲁松法官看着鼓出杯口的泡沫,再度领悟到没了老爷他真的会活不下去。
“你不喝吗?”年轻的克鲁姆放下酒杯。
“会喝的。”海姆达尔轻描淡写。“还对我和我先生的爱情故事感兴趣吗?”
“不了。”年轻的克鲁姆又举杯喝了一口,顿了一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一脸严肃地看着海姆达尔,“我不介意你和你丈夫的关系,说不介意当然是谎言,不过除了不介意别无他法。”
海姆达尔迷茫了,“你介意不介意对我们不产生半点影响。”
“多残酷的话,看在圣诞节的份上就不能顺着我的心意?哄哄我也好……”年轻的克鲁姆苦笑。
“你我心里清楚,我说的是事实。”海姆达尔一巴掌劈开以苦肉计作伪装的钓饵,眼前的克鲁姆不说话的时候眉眼阴沉,这种说不出的深沉带着让人不知所措的抑郁,老爷固然沉默寡言,给海姆达尔的感觉却是可靠……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说不定。
“不介意那点是真的,”克鲁姆正色道。“这段时间我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强迫自己学会不介意。”
海姆达尔转开与他对视的目光,视线落在了依然细腻高耸的泡沫上,“……我对我的理解能力有些自信,你怂恿我跟你搞地下情?”
“既然绕不开你的丈夫,只有退而求其次。”克鲁姆的口吻平淡。
“我拒绝过。”
克鲁姆不以为然:“那是试探。”
“真让我受宠若惊。”海姆达尔换另一只手撑下巴。
“你的表情不像。”
“我在竭力维持我作为成年人的礼貌,否则在你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拂袖而去了。”
克鲁姆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这样也不行?”
“你在委屈什么?这一切都是你自说自话,你对我感兴趣,我一定要回报你的兴趣?魔法世界哪条巫师法明文规定的?那些哭着喊着要嫁给你的女球迷,你不也没回应她们的情感吗?”
克鲁姆一口气喝光杯中酒,“我不想咄咄逼人。”对方把丧失理智的球迷的一时兴起与他的情感付出相提并论,让他有些恼火。
“事实上你一直在咄咄逼人。”
“他有什么好!”年轻的克鲁姆沉不住气。
“陈词滥调就免了。”海姆达尔毫不掩饰他的厌烦。
克鲁姆泄气极了,烦躁地掐捏无辜的酒杯。
海姆达尔沉默不语。
海姆达尔与斯内普教授碰头已超过约定时间半小时,教授坐在吧台的另一端,海姆达尔端着满满的黄油啤酒在教授身旁坐下。
“我一口没动,要不要?”海姆达尔指指让他头疼的黄油啤酒,那些泡沫精神起来没完没了。
“不。”斯内普拒绝。
“在酒吧点茶,你可真没劲。”海姆达尔吐槽教授跟前摆的红茶。
“总比点了不喝强,至少我忠于自我。”教授不疾不徐回敬。
理清思绪的教授不再被动挨打了。
“……不愧是凤凰社的最强底牌。”海姆达尔喃喃。
斯内普教授心里一凛,看海姆达尔的目光多了尖刻的意味。
“我知道你的小秘密,你知道我的小秘密,很公平,”海姆达尔的声音依旧微弱。“你在哈利那里看见了什么?我没有别的意思,单纯的好奇。我们从来不是敌人。”
斯内普出神地看着杯子里冒着热气的茶水,“我一度以为那是波特因为巨大的压力而编造出来的幻想,他在第一个项目开始前是全校师生的攻击冷落对象,其中最大的伤害恰恰源自可笑幼稚的友情。”
“打抱不平迟了点,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转达哈利你对他的默默关怀。”海姆达尔笑得圣洁极了。“冷漠是你的保护色,刻薄是你声东击西的伪装,你是一个温柔的人斯内普教授,我相信学生们将来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请耐下心来给他们一些成长时间。”
教授又涌出使用阿尔瓦的危险念头了,为了防止海姆达尔说出更多致人癫狂的胡言乱语,斯内普克制着不去理睬他的言论,反复鼓励自己要忍耐,要忽视,要坚强。
三、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爷因为他的有趣描述哈哈大笑。
“我同情斯内普教授。”
“那是我的真心话!”海姆达尔一副你根本不理解我的控诉表情。“我这么善解人意,这么高风亮节,这么为他人着想,全部都是肺腑之言!”
“吃完了?”威克多问。
“哦,吃完了。”海姆达尔的手松开了叉子。
威克多一挥手,桌上的碗碟排着队飞入水槽,饭桌转眼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我来洗碗。”海姆达尔起身。
“不急。”老爷拉他回来坐自己腿上,圈着他的腰说,“给我具体说说你和克鲁姆先生的碰面过程。”
“伟大的梅林可以证明,绝对是半路遇上的。”海姆达尔捂着胸口发誓,捂的是老爷的胸。
“你刚才说他暗示你向外发展?”威克多慢吞吞的说。
“你的理解能力让人拍案叫绝,我说过吗?”海姆达尔只是顺口提了一下,说的含糊,似是而非,他不想激化矛盾,因为毫无意义,他和年轻的克鲁姆不存在丝毫关系。
威克多默然不语。
“怎么了?”海姆达尔环着他的肩膀。
“我在想换做是我,大概也会产生相同的念头。我是胜利者,我应该炫耀我的优越感,我的自信心在你的叙述中应该无限膨胀,但是……”老爷把脸埋进他的脖侧,想要汲取力量。
“你是你,他是他,你们不一样!”海姆达尔发现他的信心在流失,年轻的克鲁姆给他的危机感如此巨大么,海姆达尔不由得愕然。
威克多蹭着他的脖子不发一言。
海姆达尔语气坚定,“别的不说,在追求爱情这件事上,你和他的最大区别在哪里我说给你听,他不会放弃生儿育女的主流婚姻之路。”
老爷停止了磨蹭。
海姆达尔再接再厉,“我们后来还有一段交谈,我之前以为那段话没必要拣出来说给你听……他说的不是很明确,可能是因为我拒绝了他,不过他的沮丧让他透露了比预期更多细节,没有太多社会经验的年轻人套话相对容易,我听明白那些模棱两可的阐述的中心思想。他似乎真打算一边和我维持甜甜蜜蜜的不正当关系,一边准备随时与合适的女性组建和和睦睦的家庭,为克鲁姆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他似乎是独生子。”
老爷的第一个反应:“亚当.克劳斯。”
海姆达尔亲吻他的嘴角,“所以你看,何必杞人忧天,当年我没搭理克劳斯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小聪明,今天怎么可能理睬那一位莽撞的异想天开。原谅我的直白,克劳斯比你的条件好,这点你承认过。对我有点信心亲爱的,我说了,他是他你是你,你们完全不一样。”
威克多在海姆达尔的嘴唇上重重亲了一下,然后推开他站起来。
“去哪儿?”海姆达尔眼巴巴地问。
“洗手间。”
海姆达尔兴致勃勃的建议,“来点薄荷酒?”
“好。”
海姆达尔拿出魔杖,刚站到水池边被老爷从后方抱住。老爷的吻从他的脸颊一直往下延伸,他的衣服很快被掀开,裤子被松开……
“你不是要上厕所吗?”海姆达尔艰难地抓住机会发问。
“看到你的毛巾、牙刷,我们共用的梳子、镜子、香皂……突然想扒光你对你射点别的东西出来。”威克多急切地把他往盥洗室拉。
“豆荚他们待会儿就回来了。”海姆达尔在盥洗室门口挣扎了一下,迅速遭到镇压。
“你以为他们看不懂怎么回事?”威克多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