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Act2·剜心
楚歌心中一片混乱, 就站在原地看着病床边上的两个人。
原嘉澍背对着他, 那个叫做又鸣的年轻人朝着他,两人彼此对视着,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病房内还有另外一双眼睛。
如果说空气能够具象化, 那么在那个病床的周围, 那两个人的周遭,空气恐怕都已经化成水了。
似乎是笑了声,原嘉澍朝着那个年轻人凑近。
也就在同一时刻, 年轻人俯下身,吻上了原嘉澍的嘴唇。
楚歌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
淫靡的水声在病房中响起。
这再不能告诉自己,两人是朋友的关系。
年轻人的手伸出去, 插入了原嘉澍的衣衫中,肆意揉捏着。他的手在不停地动作,远远地就看到, 原嘉澍穿在身上的衣衫被拉得垮下来,露出半边肩头。
有轻微的“咔哒”声, 那是皮带被拉开。
原嘉澍紧紧地抱着那个年轻人的背脊,不住的喘息。
年轻人的手顺着他的衣衫探下去, 伸到了下面。
“又鸣,帮我”
病房中响起了欢愉的喘息声,原嘉澍轻轻地哼着,黏腻而勾人。
不用眼睛, 只消一双耳朵, 就可以听出来, 他们此刻在干着什么勾当。
楚歌缓缓地转过了头去,看向了一边的墙壁。
那上面写着病人的信息。
辛又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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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知道是辛幼宁的记忆缺失,还是确然如此,在他能够读取到的有限的记忆中,就根本没有过辛又鸣这个人。
等等,辛?!
突然之间反应过来,那和辛幼宁是一个姓!并且两人的名字,发音都那么的相似。
病房之中,不远处的床上,两人依旧在接吻。
他们是那样的专注与投入,几乎近于忘情,原嘉澍的喘息声又是欢愉又是难耐,而那个年轻人也是不是爆发出闷哼声,两人躯体相贴,近乎于如胶似漆。
原嘉澍整个人化作了一滩水,几乎都瘫倒在了那个年轻人的身上。
可他不是辛幼宁的恋人吗?他不是一向都以这个身份去羞辱原惜白的吗?
他甚至都已经让辛幼宁做出了承诺,已然拟好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只等着一脚踹开原惜白,便和他结为伴侣。
楚歌看着那两个吻得难解难分的人,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被颠覆了。
突然之间,他产生了一个荒谬的猜想。
那怀疑是如此的怪诞,偏偏已经存在于他的脑中,楚歌看着那两个人,吞了一口唾沫:“有没有可能辛幼宁,他现在就在辛又鸣的身体里?”
这个猜测十分的荒谬,但已经是楚歌能够想出来的唯一解释,甚至在这个猜测诞生之后,他感受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仿佛岑岑冷汗都顺着背脊滑下去了。
辛幼宁无法醒来,因为他的灵魂并不在身体里,系统告诉楚歌,那是因为他现在不曾进入辛幼宁的身体,楚歌却不全然相信。
他始终都记得,在他靠近辛幼宁身体后,感受到的一股排斥力。
如果并非如此呢?
如果说是辛幼宁的身体本身排斥外来者呢?
那一切都能够说通了,辛幼宁的灵魂进入了那个年轻人的体内,与之同时他的身体也在排斥外来者的进入,否则,怎么解释,眼下这如胶似漆的两人。
原嘉澍的衣物无比凌乱,他的长裤已经褪到了膝盖弯,露出了雪白的大腿。而他这个时候,甚至已经坐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腿上,攀着年轻人的肩膀。衣衫下摆遮不住春光,唯见上下起伏,吞吞吐吐。
楚歌觉得相当之糟心。
系统说:“楚三岁,你忽略了另外一个经典可能。”
楚歌说:“什么?”
系统言简意赅:“脚踏两条船。”
楚歌:“”
他陡然间想起来,自己所接收到的所有剧情中,都告诉他辛幼宁深爱着原嘉澍,但是,从来没有说起过,原嘉澍也深爱着辛幼宁。一开始原嘉澍是无比抗拒的,甚至不惜远走海外,也就是在这一次回国后,态度才软化。
“而且”系统补充,“楚三岁,我必须纠正你的一个认知,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你就是辛幼宁,世界的缔造者不会允许别人成为他,你就是辛幼宁的灵魂。”
楚歌“哦”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的意思是,辛幼宁割腕自杀后意识就没了,刚好我来到这里,代替了他。”
系统说:“你觉得怎么理解容易就怎么理解吧但你就是他,没有别的可能。”
楚歌思索了一瞬。
他脑海里模模糊糊的晃过了一点儿灵感,却被原嘉澍陡然爆发出来的高亢呻吟所打断,皮肉撞击声啪啪作响,那个年轻人猛地把原嘉澍推倒在床,大力征伐。
原嘉澍一边呻吟,一边断断续续的呢喃:“又鸣你轻一些,小心自己的身体。”
辛又鸣喉咙里滚出一声“不碍事”,动作犹如狂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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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感觉这是相当的辣眼睛。
他十分怀疑辛幼宁是不是瞎了眼睛,竟然不知道原嘉澍早就和别的男人滚在一起了,一边吊着他,一边和辛又鸣如胶似漆。
系统幽幽的说:“万一他甘之如饴呢?”
楚歌:“”
得,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儿绿。
如果霸总连这顶绿帽子都能戴下去,那他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两人翻云覆雨真是让人看不下去,楚歌想走,过去找原惜白,又怕他们二人一会儿再谈论什么有用的信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感觉自己都成了一个偷窥狂。
他百无聊赖之下打量着这一间特护病房,发现跟自己上一次看到的,和辛幼宁的没什么两样。
在这里都已经待了这么久,也没有吸引力传来,那就意味着原惜白还停留在这附近,那估摸着这间特护病房和辛幼宁的就是隔壁屋。
但是眼下,看原嘉澍那都被操弄成了一滩软水,而辛又鸣仍旧有余力的样子,楚歌很是怀疑,辛又鸣是怎么住进来特护病房的,明明看上去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辛幼宁,辛又鸣
楚歌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始终感觉被谜团所包裹。假如不看后两个字、单单听名字,还会误以为,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他目光扫过了先前看到的信息牌,脑海之中模模糊糊有什么闪过,突然开口:“统子,辛幼宁今年多大了。”
系统说:“还差三个月二十七。”
那就是二十六了。
楚歌的目光停驻在了信息牌那边,姓名之下的年龄那一栏。
那上面,赫然也写着二十六!
同岁?
名字读音这么相似,甚至还是同一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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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床上的两个人终于到了尾声,辛又鸣低低嘶吼了一声,覆在了原嘉澍身上,懒洋洋的不曾动作。
楚歌听到了他开口,含着点儿餍足的笑意:“嘉澍。”
原嘉澍浅浅的应了。
辛又鸣道:“我莫名其妙遭了这无妄之灾,想要一张平安符。”
闻弦歌而知雅意,原嘉澍笑道:“好,又鸣,改明儿我就上香柘寺,去给你求一张。”
辛又鸣看着他,不曾接口。
原嘉澍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低落,问道:“怎么了,又鸣?我知晓你这段时间运势不太好香柘寺的平安符最是灵验了。”
辛又鸣轻声道:“你给他求的平安符,也是在那里求的吗?”
他?!
那个他是谁!
如同打着哑谜,适才才全身心交流过的两个人心知肚明。
原嘉澍的眉心微微蹙起:“是,你不是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吗?”
辛又鸣点点头,又摇头,看上去就像是有一些不甘,他凝视着原嘉澍,专注而痴情,但其中却又含着一丝隐隐约约的嫉妒。
轻易可见。
原嘉澍伸手,抚了抚他的眼睛,声音也不自觉放柔了:“又鸣。”
辛又鸣定定的看着他,忽然道:“我知道的,嘉澍,我明白你的为难”
原嘉澍微微笑了笑。
辛又鸣轻声道:“但是我就是想要你给他求的那一张平安符。”
原嘉澍道:“已经给了幼宁了,还怎么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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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幼宁”两字出口后,不知是否错觉,楚歌只觉得四周的气息都沉寂了一瞬。
果然是,他想。
这个和原嘉澍纠缠不清的年轻人,果然是知道辛幼宁的。
一面知道着辛幼宁疯狂的追求着原嘉澍,一面就在辛幼宁休养的不远处,肆意操弄着他的心上人。
是这样能够给人更大的快感吗?
别人求而不得的人,却在自己身下连连浪叫。
辛又鸣轻声说:“自从回国以后,你其实就看不上我了吧。”
他眉间一丝黯然,说不出的失落。
原嘉澍立时便拽下了他,深深吻着他的嘴唇,呢喃道:“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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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们是恋人。
楚歌模模糊糊的想,也是,原嘉澍出国七年,交了一个男朋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估计在国外也是两厢情深,这不,回国都还黏黏糊糊的,断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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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又鸣如同陷入情网中求而不得的人,想要寻找一个信物来作为凭证。
他伸手抚摸着原嘉澍的脸颊,固执重复道:“那好我就要你给他的那一张。”
那一幕的场景,就如同情人之间再正常不过的相处。
小小的别扭,委屈,吃醋,偶尔的争执伤害不到感情,反而会成为催化剂。
果不其然,原嘉澍就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手点了点辛又鸣的额头:“你啊,别扭鬼”
辛又鸣干脆的认了,又是吃醋又是嫉妒,最后成功的让原嘉澍许诺,就把送给辛幼宁的那一张平安符要回来,交给他。
“拿回来后你想要怎么样?”
辛又鸣垂下了眼眸,神情明灭不清,却依旧是一副吃醋的口气。
“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