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疑似十一月向齐列开炮
越来越多人陷入了恐慌之中,人们从各种角度拍下怪异的纹路上传到自己的主页,他们绝口不提那个字,只说:“我也被选中了。”
事态发酵,星网上乱成了一锅粥,有人从中闻出了商机,直接开了个直播间,号称可以通过纹路所在的部位和形状判断未来。
一番胡说八道,总有几个能对上,很快,情况向着齐列都没想到的方向飞速发展。
“什么钱都敢赚,真不怕死。”
听到齐列的话,齐之裕默默退出直播间,附和道:“就是,也不怕神半夜找上门。”
“你以为你比他们好多少?”齐列气不打一处来,将谢尔诺送来的邀请函扔了过去。
“今晚的十二阀会议,你去。”
“啊?”齐之裕连忙摇摇头,“小叔,我不懂政治啊。”
“谢寅可听不得这话,”齐列嘲讽道:“都偷偷勾搭上教廷里,我们家谁比你懂?”
齐之裕心虚的摸了摸脖子,“我要是被枪击了…”
“记得笑得灿烂点,等陆浮从塞布星回来我好给他看你的遗照。”齐列说着从桌上抽出一张薄薄的纸。
上面赫然是塞布星教堂的照片,陆浮和时旭并肩站在教廷门前,时旭垂下脸,似乎在闻他的发。
“我安排到塞布星的线人说,陆浮今晚回来,同行者是时旭和一名红发Alpha,齐之裕,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向我证明,教廷值得我投资。”
齐列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侄子,不可否认,齐之裕从外貌上完美的继承了齐家的一切特征,他拥有绝对纯正的血统。
齐列最满意的也是这一点。
老古板,陆浮的评价从不出错。
“如果你做不到,”男人摸了摸搭在毛衣上的枫叶吊坠,琥珀色的狐狸眼垂下一层阴影:“在教廷彻彻底底站稳脚跟之前,我不会再允许你私下见陆浮。”
“听清楚,你不会任何机会。”
齐列站起身,食指点了点齐之裕的心口:“就算你把这颗心挖出来,我也不会让你送到陆浮眼前。”
齐之裕一言不发,呼吸有些急促,血液在体内快速的流动,连带着从脖颈到耳根都激动的发红。
他了解自己小叔,齐列的话换一个角度理解就是:只要齐之裕能够证明投资教廷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他就不会再阻拦齐之裕。
甚至,齐之裕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要是齐列愿意帮他出主意追求陆浮——好吧,这个就是白日做梦了。
“小叔,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齐之裕压不住上扬的唇角,双眼亮晶晶的说。
齐列只是冷笑。
齐之裕离开后,齐列收到了眼线发来的新消息。
他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喝了两口热茶,双目的盯着晃动的吊灯放空了一会儿,这才缓慢的拿起终端。
休息只属于无忧无虑的孩子,而齐列从坐上这个位置起,就没有松懈的资格。
【线人: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联系我的小号。】
【线人:你不喜欢好人吗?】
齐列猛地挺直腰板,捏着终端的手微微收紧。
光是透过这两行文字,齐列就能想到那人似笑非笑的脸,他戏耍了整个首都星,用他们取乐,最后还要露出无辜的表情,仿佛一切祸端都来自于人们的妄想。
陆浮发现了他派去的线人,并且从他手里拿到了终端。
最该死的是,齐之裕偏偏迷上了魔鬼。
一切想法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很快,线人发来了第三条消息。
【线人:你在生气吗?】
【此号为工作号,请勿发送垃圾信息:没有。】
齐列确信自己没有生气,最初的最初,他是很欣赏陆浮的。
利用陆浮磨练齐之裕的心性、考虑将陆浮收进齐家名下的企业、甚至将陆浮介绍给傅以榕……齐列确实有过培养陆浮的打算。
但陆浮用惊世骇俗的行为逼他打消了这些念头。
【线人:不要自欺欺人,去照镜子吧,看看你现在的表情。】
陆浮说话的语气并不刻薄,甚至称得上温和,但齐列就是一瞬间感到有些烦躁。
他再一次重申。
【此号为工作号,请勿发送垃圾信息:我没有生气。】
这条消息如石沉大海,久久得不到回复,齐列更烦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变化是因为恼火齐之裕屡屡的“深情表现”,还是因为又一次被陆浮戏耍而不悦,只能不耐的敲着桌面。
手腕内存的污染动了动,沿着男人的掌心向上蔓延了一寸。
负面情绪是最好的养料,齐列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喂养着足以掠夺生命的怪物。
这是一场拉锯战,齐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余光瞄到了玻璃窗,齐列的动作停住了,他缓缓走到玻璃窗前,看着自己熟悉的眉眼。
善于解读人心的齐列从自己的倒影中读出了神思不属、焦急以及少许期待。
他在期待什么?
齐列摸了摸自己的脸,以第三视角剖析自己,他像个冷漠的、毫无情绪的政客,审视自己的外在和内里。
神思不属,因为陆浮戏弄般的话语。
焦急,因为陆浮迟迟没有给出回复。
期待,期待陆浮的下一句话。
齐列突然想起了上一次的十二阀会议,雨幕模糊了生与死的边界,那颗射向谢为祯的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脸过去。
赤裸裸的挑衅。
齐列摸上了玻璃窗,抚摸倒影的眼尾,狭长的狐狸眼透露出精明的光,在那层虚浮的精明之下,是后怕与忧虑。
陆浮说过,当初的目标本该是他,如果那颗子弹是冲他来的,他能活下来吗?
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所有人都以为谢为祯不会有大碍,但谢为祯偏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这么死了。
草率、不合理,但沾上陆浮的名字,又易于接受了。
齐列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谢为祯一样,用死亡论证陆浮的特殊之处。
齐列收回手,将终端关机扔到一旁,强行转移注意力。
真正值得警惕的不是至高无上的神,也不是虎视眈眈的教廷。
是陆浮。
当他牵动你的心神时,你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免得一脚摔进深不见底的泥坑。
痛过了,还要求他救你。
**
塞布星
上午七点,陆浮给窗台枯死的植物浇了点水,遗憾的是,植物并没有起死回生,或许是因为这里没有阳光。
上午七点四十,陆浮吃了一个街角卖的三明治,这家店的生意很不好,里面涂了该死的曲环叶浆,它吃起来像是被打烂之后掺了番茄的脑浆。
齐家主,我保证您这辈子都想象不到这玩意儿有多难吃。
上午十点,陆浮和一名红发Alpha出去遛狗,那是一只灰背白肚的小狗,不过它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但愿它不会发现我。
最后一个字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记录从这里断开,再一次出现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
下午四点,我发现一个该死的家伙在偷窥陆浮。
写到这,时旭不悦的转了转笔,“啪”的一声将手里的笔记本合上。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发问来自于仓库里另一名男性。
他面色十分苍白,满脸惊惶,双手被麻绳捆在背后,坐在折了一条腿的椅子上,只能靠自己的双腿维持住平衡。
时旭偏头瞥了他一眼,从袖子里抽出短刀,眯起的翠瞳不怀好意的从他的脖颈扫过。
时旭很少亲自动手,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以他的理论知识,只要一刀,就能让对方毫无痛苦的投入死亡的怀抱。
但是,时旭什么时候是那么仁慈的人了?
他缓步走到男人身后,一只手臂环住了他的肩颈,刀尖横亘在男人的喉结处,幽幽的问:“你是齐列的人?”
男人没有给出回答,故作镇定的说:“绑架是违法的,我作为塞拉法帝国的公民,有权将你告上法庭。”
“而且,我没有钱,衣服也是旧的,你绑架我也没用。”
男人试图证明自己一贫如洗,同时竭力将脖子向后缩,好离这把刀远些。
他认出了时旭,但他不敢说,男人始终牢记着自己伪造的身份是塞布星居民,在他的观念里,塞布星这么落后的地方怎么会有人知道时旭。
然而,死亡如附骨之蛆,一路跟在他的背后。
时旭阴郁的声线裹挟着怨毒:“你一直用这双无礼的眼睛盯着陆浮看,难道还以为自己藏得住吗?”
“你怎么敢冒犯他?!”
时旭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起来,他狠狠的将刀刃扎进了男人的大腿,另一只手五指成爪,扣住了男人的脖子。
“啊啊啊啊不——!!”
男人痛呼出声,又被颈部的手重新堵住了声音,他痛的冷汗直流,被束缚在身后的手剧烈的挣扎,带动椅子也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时旭神经质的低声笑起来,指尖越来越用力,男人不断的从喉咙里挤出“赫赫”的嘶吼,眼球凸起充血,皮下透出青紫色。
恼人的信息素失控的噗噗放个不停,将时旭乃至整个仓库都染上了气味。
绝望的、濒死的气味。
时旭不为所动,拔出短刀转了转,“嗤”的一声扎进了男人的颈侧,涌动的鲜血伴随着腐败的信息素一并喷了出来,连时旭的指缝都被血污覆盖。
男人彻底失去了动静。
将染血刀尖用男人的衣服下摆擦净后,时旭翻开笔记,用沾着血的手指在最后一行补上:“现在,他确实死了。”
满意的重新合上笔记,时旭靠在混凝土支柱上放声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狰狞,越来越尖利刺耳,像是哭泣的婴儿,让听者从耳朵一直疼到小脑。
长期处于聚光灯下,被迫压抑嫉妒的本性,时旭早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笑声渐低,Alpha缓缓蜷缩起脊背,双膝弯曲坐在地上,阴郁俊美的脸埋进大腿里,金发垂进一片灰尘之中。
贵公子的形象荡然无存,但时旭不在乎,他想用这具尸体向陆浮邀功,又怕陆浮嫌他沾了血的手太脏。
仔仔细细的用手帕擦去多余的污渍,时旭拖着男人的衣领走出了仓库,陆浮看到他的时候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又疯一个。
时旭带来的终端很有用,陆浮理所当然的给了Alpha好脸色,这无疑刺激到了诺加。
冷眼看着以“门阀贵子”自居的衣冠禽兽,诺加嘲笑道:“论吃人,还是得看你们。”
时旭根本不理他,都是烂人,有什么好比的。
逗过齐列后,陆浮抛了抛线人的终端,笑吟吟的说:“差不多该收网了,斯莱德那边也是时候动手了。”
【018:你决定好了吗?】
【陆浮:不是我。】
神没有耐心了。
苏马尔星,等待了许久的教廷终于得到了主教大人的指示。
潜藏在各地的信徒们纷纷赶到苏马尔星的神殿,跪在祭台前祷告,一具具身体化作灰土,祭台上方的图案愈发亮眼。
到最后,炙热的温度已经足以灼伤人体,就算是圣水都无法降温,斯莱德终于带着剩余的信徒们退远了些。
与此同时,遭遇多日神罚侵袭的首都星进入了平静之中,火焰消失了,但这反而更加让他们心慌。
【先是大雨,再是火焰,接下来是什么?】
【累了,能不能给个痛快!】
【我说,你们真的不担心身上的图案吗?我姥姥说这是**。】
【前面的你被强制禁言了,注意点吧,别把自己号弄丢了。】
【那个蓝色的图案我觉得很不舒服,越看越觉得头晕目眩,今天中午还痛了一阵,我会死吗?】
【今晚十二阀会议主要就是讨论关于这些图案的,大家先等等吧,我们怕死,这些有钱有权的更怕死,他们一定会想办法。】
【小道消息,这事和谢家有关,只能说这么多,走了。】
当晚,十二阀会议再次召开。
这一次的出席者大换血,齐之裕代替齐列,谢寅代替谢为祯,时旭和简焕白缺席,人少了,氛围也不似以往热闹。
“齐列居然放你出来,他也疯了吗?”成煊高高挑起眉,毫不掩饰对于齐之裕的嘲讽。
Alpha露出犬牙,对着相看相厌的对头比了个中指:“这么关心我小叔,暗恋他?”
成煊立刻露出吃了苍蝇的表情:“滚。”
“哟哟哟,这么激动,被我说中了?”
齐之裕摇摇头感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你堂堂一家之主怎么欺负老人家啊!”
奥莱拉抿唇笑起来:“齐家主不过三十多的年纪,倒也不算老。”
说着,少女对着成煊眨眨眼,调笑道:“你们都是单身,把握机会。”
成煊只觉得窒息。
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对齐列有心思的人都不可能是图他的人,因为他本人的性格已经烂到无人不知。
成煊刚想开口辩解,齐之裕立刻磕了药似的抢先道:“哦,差点忘了,你之前对我说过,你只喜欢Omega。”
齐之裕双手握住成煊搭在桌面上的手,真诚的说:“你千万要坚定本心啊,成煊。”
成煊皮笑肉不笑的抽回手:“人都是会变的。”
尤其对于成煊这种千面人来说,任何话都当不得真。
齐之裕了然的点点头:“所以你现在暗恋我小叔了是吗?”
成煊咬牙:“你不要胡搅蛮缠。”
齐之裕今晚是做足了准备来的,一拍桌子站起来,骂道:“谁胡搅蛮缠,你先上来没话找话的,以为我脾气好可以随你欺负是不是?”
“脾气好”这三个和齐之裕放在一起堪称天大的笑料。
成煊从鼻腔中呼出一口气,无奈的说:“我们俩各退一步,你闭嘴,我也闭嘴,行吗?”
齐之裕难得斗嘴斗赢了,得意忘形,拒绝了给成煊台阶下:“事关我小叔的清白,我们必须说清楚。”
成煊翻了个白眼,污了齐列清白的明明就是你。
奥莱拉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手背轻轻撩动齐发尾,她从斯莱德那里得到了一手消息,包括神赐的危害也一清二楚。
十二阀中最为气定神闲的就是她。
谢寅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左看右看,他生平第一次参与十二阀会议,只觉得新奇。
踱到奥莱拉身边,谢寅低声问:“议会长阁下,您对于教廷究竟持什么态度?”
谢尔诺将养子塞进了教廷,但行为上却没有多少偏向,谢寅很好奇,莫非奥莱拉和谢尔诺家族的其他人不是一条心?
奥莱拉撇了眼厚脸皮的Alpha,笑道:“作为议会长,我爱每一位公民。”
信徒也是公民。
得到了奥莱拉的回答,谢寅笑了起来,他弯下腰,牵起奥莱拉的手背落下一个虚虚的吻。
“向最仁慈的议会长致意。”
奥莱拉不动声色的接下了“仁慈”的名号,不做回应。
待所有人都到齐后,十二阀会议终于正式开始。
奥莱拉一句话直接将旋律拉到了高潮:“谢尔诺一族不会忘记神赐予的恩泽,我提议邀请教皇冕下来首都星进行一次直播辩论,如果神的回归有利于人民,那么,我们没有理由拒绝。”
占领道德高地的同时提出了一个爆炸性的建议,成煊忍不住频频看向奥莱拉。
少女微笑着环视四周,问道:“各位觉得呢?”
齐之裕拍板同意:“我觉得很好,人们需要了解未来统治他们的新教皇是什么样的人。”
谢寅无言扶额,提议还没通过,辩论还没开始,结果还没定数,齐之裕已经默认教皇会赢了。
齐列真的不是故意让齐之裕来搅浑水的吗?
“比起这个,我觉得我们应该关注当前的事。”
成煊平静的说:“人们不清楚,但你们不会不知道,神赐扩散到最后,将会杀了所有人。”
齐之裕耸肩:“我们又不知道怎么解决神赐。”
“无知是福,与其告诉他们,不如一直瞒着。”时家代表人道。
真正的罪魁祸首谢寅也插了句话:“教廷一定知道,只要教廷回来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短短几句话的交流,各阀的立场都已经很明确了。
谢尔诺、齐、时、谢都偏向于教廷,而剩下的八阀中,除了保持中立的简、裴两家,其他都是反对派。
成煊居然反对教廷回归,奥莱拉有些意外。
他们之中,成煊才是和教廷联系最深的人,按理来说,就算不支持,也不至于反对。
她的疑问,齐之裕替她问了出来。
成煊鄙夷的斜了眼红发Alpha:“你以为事情有那么简单吗?”
“教廷回归只是表象,本质是神回来了,渎神者死,崇神者活,我们的生命将被神明握在手里,失去自由,你们难道愿意有个未知的怪物压在头顶吗?”
奥莱拉轻笑起来:“所以,你是在害怕吗?”
成煊双手交叉,道:“我只是不喜欢被控制。”
少女叹了口气,看着成煊的眼神像在看没长大的孩子,即使她仅仅比成煊年长一岁。
“成煊,你把神想得太可怕了。”
少女杏眼弯起,笑盈盈的说:我相信,神不是不明事理的存在,我更相信,教皇冕下作为神的代言人,能够处理好人类与神的关系。”
奥莱拉再一次提到了陆浮,成煊陷入了沉默。
他不会质疑陆浮,但他从双亲和养父口中听了太多关于神的事,对于神的印象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就算教皇冕下能做到,我们又怎么阻止神赐的扩散?”
成煊拉开衣领,露出浅蓝色的纹路:“它在吞噬我们的生命,别告诉我你们没感觉到。”
齐之裕真的没感觉到。
Alpha心虚的低下头,悄悄摸了下自己耳后的纹路,眼皮一抬和谢寅四目相对。
果然,谢寅也没感觉到。
一对塑料兄弟彼此错开眼,尴尬的笑了笑。
相较于最开始,成煊身上的污染范围扩大了一圈,颜色虽然没有变化,但依然让人毛骨悚然。
奥莱拉托着下巴,杏眼眨了眨:“说不定教皇冕下愿意为我们处理神赐,又或许,神会将神赐收回去。”
神赐说白了也是神的力量的一部分,神可以随心所欲的收回。
成煊冷笑,指望神还不如指望变异。
恰在此时,奥莱拉的终端震了一下,少女歉意的笑了笑,手掌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等待。
拿出终端,她看到了斯莱德的消息。
【工具人:教皇冕下说,愿意每天为一名虔诚的信徒处理神赐,我觉得你会喜欢这个消息。】
她确实喜欢。
奥莱拉掀起唇角,清丽的面孔愈发出挑,她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居高临下的说:“我需要通知各位,教皇冕下愿意为所有信徒处理神赐,一天一位。”
双手交握,少女笑容明媚的说:“感恩仁慈的冕下。”
仁慈,但信徒限定。
政治是一场不流血的斗争,陆浮这一手,真正做到了不流血,但要命。
气氛再一次回到了最初的沉郁,当历史的车轮滚动时,每个人都被推着往前走,只不过,有人走得快,便占了先机,有人走得慢,便死在了车轮的碾压下。
奥莱拉此举是一点不隐瞒她和教廷的关系了。
成煊看着动摇的反对派们,忽的笑出了声,人类贪生怕死的本性并不会因为他们的出身而消失。
陆浮的话可信吗?
教廷最擅长过河拆桥,《神经》中记载的各位教皇也一个比一个疯,第十五任教皇诺诗就曾因质疑门阀们的信仰是否真切诚恳而开展屠-杀。
谁也不知道,陆浮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诺诗。
低下头,成煊睁着湖蓝的眸子,用视线细细描摹桌面上的花纹,似乎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倒影中的Alpha神色冷淡的说:“感恩仁慈的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