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林易然的治疗时间最终定在了花神节的后一天, 主要是那天游默带小纯坐飞机回国,游默想着,如果林易然看着泽维尔和小纯回家, 那么他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也会安心一点。
游默花重金请来的金牌中医食疗师,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都有给林易然精心调配搭配日常饮食, 经过他不懈努力, 总算是把林易然养出来了一些肉, 不像之前,瘦的皮包骨, 泽维尔戏称之前抱林易然的时候, 就像在抱铁栏杆。
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从早上太阳升起,就万里无云, 林易然和他们吃过早餐之后, 林易纯说想要去外面画画,林易然答应了小纯的请求,于是林易纯三下五除二地准备好在外画画需要的东西, 然后拉着泽维尔跑了出去。
中午,林易然吃过午饭绕着别墅散步消食, 食疗师让林易然散完步之后去二楼躺着睡一会, 多晒晒太阳,对身体也有好处。恰好林易然吃完饭有点晕碳想要睡觉,便上了二楼躺到二楼阳台上的吊椅摇篮上。
虽然是临时居住的地方,但游默找了一个风景不错适合林易然养胎养病的地方, 然后花钱买下了一栋别墅,又找工人师傅重新翻修了一下,让林易然住的舒服点。
正午暖洋洋的阳光照的人暖洋洋的, 林易然也不例外,吊椅摇篮上还有一张羊绒毯子,林易然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个吊椅摇篮设计是有人躺上去就会自己摇动起来,就和婴儿的摇篮床一样,林易然被晃悠着困意渐渐袭来,然后彻底陷入了梦乡。
林易然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五点多,林易然在吊椅摇篮上伸了个懒腰,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刚下楼就闻到了一股香味,顺着香味的源头找过去,原来是厨房的灶上小火煨着砂锅里的汤。
食疗师见林易然睡醒了,便关了火,从砂锅里舀出一碗满满当当的鸡汤,里面有山药虫草人参等等补气血的药材。
食疗师:“林先生,这里面人参也是需要吃的,虽然是有点苦,但是对您身体有好处的。”
林易然:“谢谢你,辛苦你了。”
食疗师:“不辛苦,这是我应该为雇主做的。”
林易然喝完这一砂锅的鸡汤,肚皮已经撑得圆滚滚了,嘴里都是鸡汤的味道。游默请来的这个食疗师,除了在他睡觉的时候,其他时间段都在想着办法给林易然做补品滋养身体,让他的身体短时间恢复到过去的一半。
但话是这么说,可喂猪也没有这么喂的,这段时间他照镜子,都感觉自己胖了不少,尤其是腰和大腿,看起来都肉乎乎的,只是上称一称,才48公斤,对他这个身高来说,还是很瘦。
在食疗师的眼里看来,林易然的这个数字还是很瘦,起码要60kg才算是正常的体重,更何况林易然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
林易然揉着撑圆了的肚皮,看了下外面的天色还亮着,想着这个时间点小纯他们应该回来了,带着他们出去转转,只是他在房子里喊了几声泽维尔和小纯的名字,都没有回应,食疗师告诉他,泽维尔和小纯还没有回来还在外面画画。
食疗师:“他们两个小时前回来过一趟,看您还在睡觉,就拿着东西又出去了,我顺便问了一下他们在哪里,泽维尔先生说他们在麦肯老先生的稻田。
您出去后沿着左边的石子路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再向左走,走到底就是麦肯老先生的稻田了。”
林易然和食疗师说了声谢谢。
说实在的,这位食疗师确实是很有本事,林易然被他照顾的时间也只有短短一周,可过去那些折磨自己的病症都减轻了不少,说不定,自己或许真的可以治好……
林易然在鹅卵石道路慢慢走着,走到了路的尽头,一大片稻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里应该就是泽维尔说的带小纯来写生的地方了。
林易然小心翼翼地避免踩到稻穗,这片偌大的稻田就像一片绿色的海洋,他穿着一身奶黄色的休闲针织上衣和浅蓝的的牛仔裤,在这片稻田里格外显眼。
“然然,我们在这里。”泽维尔眼力很好,一眼就看见了林易然,跳起来挥舞着双手呼唤林易然,林易然顺着声音看过去,然后走了过去。
林易然:“画了一下午了,还没有画完吗?”
林易纯:“哥哥,快画完了,你过来看下。这是爸爸,这是父亲,爸爸怀里的是弟弟,左边的是你,右边的是泽维尔哥哥,中间的是我!”
林易然:“画的很好看,小纯真厉害,以后肯定会是一个出名的大画家。”
泽维尔:“小纯还画了我啊?真惊喜,谢谢小纯,来亲一口。”
林易纯“呵呵”一笑,“因为泽维尔哥哥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哦!”
林易然看了看远处的太阳:“太阳快下山了,还要玩吗?不玩的话我们就回家吧。”
林易纯:“哥哥,我还想再画一张,哥哥你站远一点,我给你单独画一张画。”
林易然:“好呀小纯,要我做什么动作吗?”
林易纯:“不用喔哥哥,你等我一下!”
说完这话的林易纯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往远处的空地跑过去,林易然看着林易然跑过去的方向,才看见游默也在这里,只不过他在和稻田主人在聊天。
林易纯跑到了游默跟前,游默弯下腰听林易纯说话,然后,直起身朝林易然看了过来。
林易然猝不及防地和游默四目相对,他顿时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边看了,不多时,游默跟着小纯来了这边,游默手里还拿着一张椅子。
游默:“小纯来找我要椅子,说你来了,给你坐。怎么不在家躺着休息?”
林易然:“总是呆在家里也很无聊,吃了睡睡了吃的,这种生活太堕落了。”
游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样就叫做堕落?然然真是个乖宝宝。”
林易然脸上发热,这里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泽维尔和小纯在看着他们,游默就这样毫无心理负担地说了出来。
游默:“小纯,你这是要给画你哥哥吗?”
林易然:“是的,游默哥哥,你也想当我模特,和我哥哥一起被画下来吗?”
游默:“正有此意,既然小纯都邀请我了,那我就站在你哥哥旁边了,小纯加油。”
林易纯:“好嘟。那游默哥哥,你和我哥哥靠近一点,我好画一点。”
游默:“OK,然然宝贝儿,不介意吧?”
林易然摇摇头,“不会。”
肩膀忽然一重,原来是游默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了,游默身上的信息素也和主人一个样,淡淡的柠檬苦香,以及橡木的味道,一点也不和他这个人相符——不过闻得多了,林易然也习惯了。
为了不让气氛沉默的尴尬,林易然主动找话题聊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游默:“稻田的主人和我父亲是好朋友,这次我来到这里出差,也顺便来拜访这位叔叔。”
林易然:“哦。”
游默:“最近身体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听泽维尔说,你之前总是半夜起床去厕所呕吐,还总是失眠。”
林易然:“好许多了,谢谢你呀,让你费心了。”
游默嘴角上扬,“这有什么好谢谢的,这是我作为你的追求者应该做的,你身体健康就是给我最好的谢礼了。”
林易然:“如果,我的治疗还是失败的话,抱歉,我只是想要预设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一直以来,你都对我很好,从过去到现在,你都帮了我许多……”
游默:“然然,不要有负担,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不要说治疗失败这类丧气话,有我在没什么是不能的。
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的话,那你就每天给我一个晚安吻。”
林易然:“可你应该,每天晚上趁我熟睡之后,偷亲我了吧?”
游默惊奇地挑起一边眉毛,“你怎么知道的?”
林易然低下头,看向别处,似有些不好意思,“你的信息素,留在了我的身上。”
他这话还是说委婉了,因为游默就像狗似的,在他唇角留下了一个浅浅的齿痕,不光如此,游默的信息素留在了破皮的齿痕位置上。
游默傻笑几声,那傻样看着就不忍直视,就跟那条远处在稻田撒欢的哈士奇一样傻。
游默笑够了才说:“治疗之前要先把孩子取出来,避免药物刺激到他,算下月份剖出来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林易然:“嗯。”
游默:“你是在紧张还是在害怕?”
林易然:“我不紧张,也不害怕。”
游默:“嘴硬,前几次带你去医院做身体检查,你一副兴致缺缺无精打采的样子,还说不紧张?别害怕,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其实林易然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游默都这样说了,还不如顺水推舟默认是这个理由,免得游默知道真正的原因后又把他当瓷娃娃一样。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林易纯就已经画完了,他鼓起腮帮子,在颜料处吹起把这些颜料吹干。然后从画架上取下来纸张,然后跑到林易然面前。
林易纯:“哥哥,游默哥哥,你们看,我画的好不好看,是不是和你们一模一样。”
纸上,被夕阳映红了大片的天空撒下血橙色的光芒,大片大片的火烧云蔓延到没有边际,似乎与远处的山粘联在了一起。
嫩绿的稻田仿佛也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芒,林易然坐在椅子上,头发柔顺的贴背后,双手放在大腿上放着脸上表情微微笑着;游默则一手插兜一手搭在林易然的肩膀上,表情随性不羁。
林易然看着画上的两个人,他们刚刚有挨得这么近吗?
游默:“哇塞小纯,你这技术也太厉害了,色彩运用的细腻,小细节也处理得非常棒,真是一位厉害的小画家。”
林易纯被夸得挠挠头,“谢谢游默哥哥的夸奖。”
林易然:“小纯画的很好看,等回家以后,让泽维尔哥哥买一个画框,放进去裱起来展示好不好呀。”
林易纯连连点头,“好的哥哥!”
泽维尔:“画完了就回家吧,天都要黑了,在这站一天了饿死了都要,赶紧走赶紧走。”
游默:“我去把椅子还给麦肯叔叔,你们先走不用等我。”
林易然:“我留下来陪你等你吧。”
游默:“好,路上黑,小纯你要牵紧泽维尔知道吗?”
远远的声音传来:“知道啦!”
林易然:“你对小纯比我对小纯都要好。”
游默:“那可不,毕竟也是我的弟弟,然然你挽着我的手,前面下午浇了水还有些湿滑,别摔跤了。”
林易然:“好。”
游默:“明天去最后一次孕检,然后取出来放在培养舱,大后天就可以去治疗了,你放心,我找来的医生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林易然:“谢谢你。”
游默:“然然宝贝儿,再和我这么客气我就要亲你了。”
林易然小声嘟囔着:“流氓。”
游默挑眉:“我是流氓你第一天知道?当初在Rosa的时候,被我摸大腿嘴对嘴喂酒的时候,感情你还没有反应过来?”
林易然:“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游默:“拜托了宝贝儿,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哪敢忘记。”
林易然听了这话想要忍住笑,却还是笑了出来:“油腻。”
明明是挽着手走的,却不知不觉变成了十指紧扣,身上还披了游默的黑色西服外套。
泽维尔:“我还以为你们两不回来吃饭了,走这么慢,就算要追求花前月下的浪漫也要考虑下肚子里的油盐柴米,好不好然然。”
林易然被逗得不好意思,尤其是还在自己弟弟面前被这么逗,赶忙叫停:“好啦泽维尔,不要说啦,快吃饭吧。”
饭桌上很安静,只有吃饭的声音,因为每个房间都有单独的洗浴间,林易然吃完了饭在阳台站了一会儿吹了一会儿风,要回房洗澡。
没想到这个时候游默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然然,坐下来我给你洗脚。”
林易然的脸一下子砰得红了起来,一半是惊讶一半是不好意思,粉色的脚指头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谢谢你游默。”
游默:“哎呀然然害羞什么,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有看过,你今天走了那么多的路,不用热水泡一会再按摩,明天起来脚会很酸的。”
林易然:“可是这些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游默放下热水,朝林易然走了过去然后把他打横抱起,林易然下意识地搂紧了游默的脖子,纤细的小腿露出来一小截,在空气里晃悠。
然后被温柔地放到床上,“原来然然非得要我抱才愿意听我的话,看来以后得多做事少说话了。”
林易然:“我不是没有。”
游默:“我知道我知道,来试下水温烫不烫?”
林易然:“有点烫。”
游默从水中捧起林易然的嫩脚丫,放到嘴巴吹了吹气,“给你吹吹。”
林易然见游默这个举动连忙想要把脚缩回来,没成想下一秒游默死死握住了他的脚。
游默:“怎么了?然然宝贝儿。”
林易然:“脏,你快去洗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听林易然这么说,游默直接握住两只白白嫩嫩的脚,然后在脚背上各亲了一口,“不脏,然然宝贝儿全身上下都是干净的,我亲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林易然的脸颊爆红,连带着耳朵也红了,脚这种常年被包裹在袜子和鞋子里的部位,比起胸部和下面更来的隐私,被游默这么直白毫不掩饰地亲吻,不免又窘迫又害羞,十根珍珠似的粉嫩脚指头蜷缩了起来。
林易然:“变态。”
游默:“今天然然骂了我不少词啊,流氓油腻变态,说说看,还有什么我没听过的?”
说着说着,游默的脑袋就要凑到林易然的面前了,林易然急忙把游默的脑袋一推,却顺势把人推到了自己的扔子旁边。
如今这对小扔子因为要哺育孩子,身体激素产生了变化,已经开始二次发育了起来,也因此,胸脯软绵绵的,圆滚滚又软绵绵的。
游默:“不逗你了,泡完脚我给你按摩一下,明天还要去医院。”
游默是特意为林易然去学的按摩手法,难得没有不正经地借着按摩的由头去吃林易然的豆腐揩油。
林易然被按摩的舒服了,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游默见状放缓了手上的力度,做完一个步骤按摩后,林易然已经昏昏欲睡了。
游默:“宝贝儿晚安,给个晚安吻好不好?”
林易然眼睛都没睁开,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盖,拒绝道:“不要,你的嘴刚刚亲了我的脚,脏死了。”
游默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拒绝了晚安吻,要是知道会被拒绝,他刚刚就不该犯浑去故意亲然然宝贝儿的脚了。
他真想用时光机穿越到刚刚,抽死耍流氓的自己。
林易然极力睁开一条缝,坐了起来,用软软的带着香气的两片嘴唇亲了一下游默的脸颊,还没有等游默反应过来,林易然就迅速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不出来了。
游默捂着被亲的那半张脸无声狂喜,当即也顾不得明天还要早起,直接隔着被子,像条大狗似的压在林易然身上,虽然隔着被子,不过也不妨碍游默亲来亲去。
柠檬和橡木的味道催发了朱丽叶玫瑰都生长,让这股极寒的孤独气味有了生机。
游默忍了又忍才没弄到最后,因为他的宝贝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不过虽然没有把这块肉吃到嘴,但肉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被大狼狗舔了个遍。
第二天,医院孕检完之后,又顺便给林易然的全身做了个体检,林易然的身体已经达到了可以治疗的时候,而且肚子的孩子也发育的很健康,可以取出来了。
注射了麻药之后,林易然被推进手术室,游默在手术室外等待,对于林易然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游默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但更多的是喜爱,因为是林易然的孩子,游默爱屋及乌。
手术结束的很快,大概一个多小时林易然就被推出来了,结束后还要在恢复室里观察一两个小时。
游默先是在观察室陪了林易然一会儿,然后去恒温繁育室找到林易然生下来的孩子,几个月的胎儿只有一丢丢大,游默怎么看怎么喜欢,用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十几张,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里。
回去,刚好林易然醒了过来,游默赶忙拿出手机给林易然看他刚刚拍的宝宝,林易然坐起身来,用手指滑动了一张张照片,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
游默:“想好给他起什么名字了吗?”
林易然:“没有,不知道起什么。”
游默:“不如叫林禹安好了。”
林易然:“为什么和我一个姓?”
游默:“一个跟你姓,一个跟我姓。”
林易然:“哪还有一个?”麻药还没过的脑子一会儿还没转过弯来,等林易然想清楚哪来的第二个,羞得想要用被子盖住自己。
游默:“然然宝贝儿,这么害羞干什么?都是当爸爸的人了,还跟个没有成年的宝宝一样。”
林易然的声音隔着一层被子,有些闷闷的,“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和你结婚呢,你就想到了以后生几个孩子了。”
游默:“怎么,嫁给我委屈你了?我家不说是富可敌国,也算是顶级豪门了,嫁进来就有几十个佣人照顾你和宝宝的起居生活,我爸和我父亲就我一个,以后的财产都是你的。
我还能挣很多钱,挣的钱都给你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高兴了撒钱玩儿都行,公司股份也分给你,你每年坐着在家等分红就行。我还洁身自好,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之前去Rosa我只是给君兰撑场面照顾他生意的,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我可不比那些把top娶到手就不在意外表的邋遢vers,我有健身房的年卡,每天都会去锻炼身体,床上床下都能伺候好你。嫁给我,不吃亏。”
听着游默就像推销商品一样推销自己,林易然都忍不住笑了,他从被子里露出头,“意思是,我嫁给你,是我赚到了?”
游默:“不对,是我娶到然然宝贝儿这么好的top,是我赚到了。”
林易然:“油嘴滑舌。”
没什么问题之后林易然就能出院了,麻药药效过了之后,腹部缝合的伤口便火辣辣的痛,还好游默提前准备了退烧用的冰凉贴,又吃了止痛药,并不怎么影响日常活动。
第二天的花神节,街上热闹得很,游默跟个社牛一样,去参加比赛,赢了不少奖品回来,像打了胜仗归来的将军一样,把他的战利品都给了林易然。在最终大赛上,游默赢下了月桂花和白色山茶花编织成的花环,戴在了林易然的头上。
游默:“宝贝儿然然,感不感动,开不开心?是不是有一种想嫁给我的冲动,像我这么有勇有谋的vers不多了。”
泽维尔听他自卖自夸的话一副作呕状,“鲜花没有,戒指没有,仪式没有,还想娶我们家然然?小纯你看着点,像这种空手套白狼的vers我们要离远点。”
林易然笑得合不拢嘴,看在游默平时对他不错的份上,林易纯没有开口附和泽维尔。
林易然:“广场那边好像有礼物派发,我们也过去领吧,然后吃了饭回去收拾行李,你们今天晚上的机票。”
泽维尔:“好,小纯我们冲,要第一个拿到!”
林易纯:“好!”
两个人跟阵风似的就跑远了,只留下林易然和游默两个人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林易然在心里想了很久,最后在快要到广场的时候把心里那个思考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如果,我的身体可以康复的话,我就答应你。我现在不敢立刻说和你在一起,万一,我是说万一我没有挺过来,那岂不是会困住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游默打断了,“然然,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这个医生不行我们就换一个,直到你完全好起来,我不着急的,我刚刚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不要说这种话,有我在,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我的身边,我会好好地呵护你爱你。”
林易然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最后别过头,微微一笑,“这种深情的话一点也不适合你说,你还是适合说着油腻的话做着变态的动作对我耍流氓。”
游默搂住林易然的细腰,掐了下他肚子上的软肉,“我怎么不知道然然喜欢我这个样子对你?原来然然喜欢这样的,以后在床上我可不会对你心软的。”
林易然:“你……”怎么曲解他话里的意思?
一直玩到了傍晚,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多小时了,他们才回到家收拾行李。
林易然:“泽维尔,辛苦你帮我带小纯了,家里的钥匙我都放在了小纯的书包里,这段时间要拜托你了。”
泽维尔:“这说的什么话,没有什么辛不辛苦的,倒是你,在这里要注意身体谨遵医嘱,我和然然在家里等你。”
林易然:“嗯。”林易然蹲了下来,给小纯整理着衣服,他们还从来没有离开这么远和这么长的时间,都有点舍不得。
林易然:“小纯,回家之后要好好学习,听泽维尔哥哥的话,不要耍小性子。在学校好好学习认真听讲听老师的话不要打架和小朋友好好相处。”想要叮嘱的话还有很多,奈何一时间也说不完。
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要保重好身体”。
到了机场,检完票,泽维尔和小纯隔着一道玻璃门和林易然挥手道别。
飞机消失在夜色里。
“回去吧,明天还要去医院,早点休息。”游默在他背后说着,微凉的夜里,游默温暖的大手紧紧握着他。
林易然收回来眼神,“嗯,回家休息吧。”
治疗初期没什么明显的疼痛和不适,到了中期,那种从骨髓里透出来的疼痛,仿佛就连每一粒细胞膜都在叫嚣着痛苦,汗水经常是打湿了衣服。
实在是疼得忍不了的时候,林易然咬紧了下唇,忽然,一截粗实的手臂横在了他的眼前,还强硬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游默:“疼就咬我吧,我皮糙肉厚,不疼。”
林易然一开始还想拒绝,但是后面袭来的阵痛让他顾不了那么多,用力地咬了下去,直到口腔里都是血液的铁锈味。
痛晕过去之后,游默满眼心疼和无奈,要是治疗的痛苦可以转移的话该多好,这个样子他的然然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整个治疗中期,游默的两条手臂上的咬痕就没有消下来过,有的地方,因为反复地咬出血了,痊愈之后,留下来颜色稍浅的咬痕。
到了后期,这种痛苦才慢慢地减少了,取而代之是每天长达十几个小时的睡眠,治疗的时候也都是睡觉的状态,是游默把林易然放在轮椅上推过去的。
时间流逝得飞快,最后一个疗程结束之后,距离游默规定的出差时间已经超出了两三个月了。
医生:“游先生,您爱侣的病已经康复了,恭喜您和您的爱侣。”
游默看着身上的检查单,说不激动是假的,但他是个成熟的男人,于是他右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极力压抑上扬的嘴角,向医生说了谢谢之后,然后回到了病房。
病房里的林易然正抱着培养舱,里面是安安,治疗的期间林易然没有去剪头发,以至于现在他的头发都拖到了地上。
该找个时间给然然去把头发修剪一下了,游默想,然后推开了门。
林易然:“回来了,你快来看,安安会吐泡泡了。”他语气里掩藏不住地欢喜。
游默走到病床边,林易然把培养舱往游默那边倾斜了点,安安就像条鱼儿似的,吐着泡泡,游默在心里算着月份。“然然,安安是不是可以从培养舱里取出来了。”
林易然:“到时候了吗?”
游默:“差不多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回到S市再取出来。”
林易然:“那回S市再取吧。”
游默:“你不问下你的检查报告?大宝贝?”
林易然:“什么大宝贝?”
游默:“你啊,你是大宝贝,安安是小宝贝,等我们有了更多的孩子就是小小宝贝,小小小宝贝……”
林易然忍俊不禁,笑弯了一双好看的眉眼,“谁是你的大宝贝?”
游默:“怎么你不认账?是谁说的,治疗成功身体痊愈了,就和我结婚在一起的,现在想出尔反尔?”
林易然还在笑,忽然愣住了,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游默话里的意思,然后过了一会儿,难以置信、震惊和如释重负等等各种情绪在眼中交错,最后激动地流了眼泪出来。
游默抱住林易然,而在他们中间,是吃着大拇指的安安。
林易然声音有些哽咽,惊喜和感动地说:“谢谢你,游默,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谢谢你,一直在鼓励我,谢谢你,一直在帮助我,谢谢你。”
游默:“不用说谢谢我,然然宝贝儿,恭喜我们家的大宝贝身体康复,不用再躺在医院了。”
林易然擦掉眼泪,“我想打电话告诉泽维尔和小纯他们这个好消息。”
游默:“机票定在后天,今天和明天都先好好在医院观察休息,我回去把我们两个人的衣服和东西托运回国,到时候到家了再告诉他们这个事情,给他们一个惊喜。”
林易然开心地只顾得点头,隔着培养舱的玻璃罩亲了一下安安,然后在游默期待地眼神里,踮起脚尖,亲上了对方。
接到游默说他们要回来的消息的泽维尔,在那天捧了一大束鲜花等着接林易然,当然,还有林易纯。
看着林易然的身体完全恢复好的泽维尔激动地泪如雨下,紧紧地抱住了林易然,“然然,恭喜你痊愈,还有,欢迎回家,我和小纯很想你,也一直在等你。”
在家里休息了几天,林易然和泽维尔才抱着培养舱去医院把安安取出来,安安发育的很好,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不像林易然的,特别是哭起来要喝奶的时候,那副泫然若泣要哭不哭的模样。谁看了都得心软,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送给安安。
尤其是游默这个安安奴,从培养舱出来的时间,一直都是游默在带安安,泽维尔都夸他是一名合格的奶爸。
见家长这件事情原本是打算等安安的黄疸消失的差不多,抱着一起去的,没想到,游默父亲的突然袭击打乱了这个计划。
那天,游默父亲直接到公司质问游默出差延时也就算了,怎么回来了也不回家关心下父亲和爸爸,他还没发作呢,游默怀里的奶宝宝就咿咿呀呀地吐泡泡,游默父亲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极为自来熟的抱起了安安逗弄着。
当天晚上,他们就火速见了家长又火速领了证,游默的爸爸还嗔怪游默,有了老婆不赶紧带回家藏着掖着做什么,孩子都大了。
虽然后来知道了孩子并不是游默亲生的,游默的父亲和爸爸也没有介意,依然视如己出,这点让林易然很感激。
游默的家人又知道了林易然的父亲和爸爸离开人世许多年以后,伤心了一番,可怜林易然年纪小小独自撑起一个家,对林易然的怜爱之意更上一层楼。
竟然远远有比下去游默的样子,对此游默乐见其成,他巴不得所有人都喜欢他家然然,当然,情敌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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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绿草如茵,春天正是生机勃勃的好时机,桃花开了遍野,白色的地毯长长地铺设到了终点,拱门插满了红玫瑰与绿叶,大林易然穿着拖尾婚纱与长长的头纱,上面缀满了闪烁的钻石,仿佛一条流动的银河。
婚礼到场的宾客有许多,大多都是游默家的亲戚和有生意往来感情比较好的朋友,婚礼现场神圣又纯洁,朦朦胧胧的头纱也无法遮挡住林易然的美丽。
他手捧着鲜花,慢慢地朝游默走去,婚礼的进行曲将要演奏到高/潮,风也偏爱林易然,林易然眼神看着游默,微微一笑。
神父:“请问游默先生是否愿意娶林易然先生为伴侣,从今以后,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都将爱他、珍惜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游默:“是的,我愿意!”
神父:“请问林易然先生是否愿意嫁给游默先生作为你的丈夫。从今以后,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都将爱他、珍惜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林易然:“是的,我愿意。”
神父:“现在请新人双方交换戒指。”
婚戒是游默在林易然治病的那段时间找大师定做的,月季花的中心是一颗爱心形的钻石,钻戒内侧分别刻上了两个人的名字。
见两个人互相戴上去戒指以后,神父进入了下一个流程。
神父:“现在,游默先生可以亲吻您的爱人林易然先生了。”
游默顾不得掀开头纱,只是随意往上抛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抱着林易然的腰低头吻了下来,唇齿之间,不仅有柠檬和橡木的味道,还有朱丽叶玫瑰的茶香,吸引来了不少蝴蝶。
游默父亲为了让自己儿子和儿媳夫度过完美的蜜月,重新出山接手游默的工作,游默的爸爸,则是在家里带小孙孙。
游默的爸爸和父亲光是给林易然的红包就有几百万了,还不提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房产就有好几套。
又一次从颠簸中醒来,林易然捂住酸痛的某处,想要求饶,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沙哑到话也说不出来,刚想让游默去给自己端杯水来,才想起游默进入了发热期,而自己也倒霉地被勾的提前发作。
不是说好度蜜月吗?感觉他们两个到了第一站就没从床上下来过,想起游默对自己说过的发热期,林易然欲哭无泪,还有大半个月呢……
对此,游默表示,一个素了三十年的vers一旦发热,区区几天完全不够,至少,林易然出了发热期,铁定是能怀上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