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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昭荣公主的棺木送回了燕云, 萧则绪特意为她修建了昭荣公主墓,碑文祭描绘了公主的一生。

第89章
昭荣公主的棺木送回了燕云, 萧则绪特意为她修建了昭荣公主墓,碑文祭描绘了公主的一生。
萧则绪在平珠待了几日,将那边的事务理顺清楚, 才带着平珠王一家子回京。
夏寒青还留在平珠,善后国破后的乱党之事。
四海平定,平珠灭后, 其余小国纷纷献上贺礼, 屁都不敢放一个, 生怕哪日萧则绪又把他们也灭了。
不过萧则绪没打算灭他们, 留几个在外面待着,防止燕云过于安逸,导致风气不正。
一个月后,夏寒青返程,快马加鞭赶回了皇城。
深夜,萧则绪正在御书房点着烛火批阅奏折,夜色渐重,他按了按眉心位置打了个哈欠, 迷迷糊糊中拄着脑袋有些困倦。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忽然听到外面福乐喊什么“大将军”之类的话。
他趴在桌上恍然清醒了些,抬眸便见夏寒青匆匆携着一身寒气进来了, 缓缓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陛下,臣回来了。”
他单膝跪地,吻了吻萧则绪的手背, 旋即起身将旁边的一件外衣披到萧则绪身上,遮挡寒气。
“寒青……”
萧则绪环腰抱住他, 人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手却在腰上开始不规矩乱摸, 又寻着位置捏按了一通。
闹得夏寒青脸色通红,但还是僵直地站着任由萧则绪上下其手,最后腰带都被摘了下去,手伸到里面摸到了腹肌的纹路。
最后实在是忍不下去,夏寒青握住了他的手腕。
俯身压低声音有些沙哑,“陛下,别看奏折了,看看臣吧。”
萧则绪低低笑了一声,手指勾着夏寒青的下巴亲了一下。
“相公……”
夏寒青被他喊得虎躯一震,险些没站稳。
本是一年多未见,上次平州相见,不过几日萧则绪又匆匆回京,思念便更重几分。
“陛下。”
夏寒青用额头轻轻捧着萧则绪的额头,主动吻上萧则绪唇角。
萧则绪启唇,很快起身化被动为主动,炙热的呼吸交错,直将人吻的浑身发软,又打横抱起,朝内殿床榻走去。
“将军这一个月可有念我千千万万遍?”
“有,臣每日千千万万遍。”
夏寒青如实道。
夏寒青回来第一晚就将萧澈踹回了自己宫里,成功霸占了萧则绪的床。
烛火摇曳,亮了半宿,萧则绪几乎能感觉到夏寒青比之先前胆大热情了不少,甚至主动吻上他的眉眼耳垂,双腿攀上他的腰身。
“陛下,臣好像又有了。”
有、有了?
有什么了?!
萧则绪心底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夏寒青喘着粗气,“臣、臣在平州看了大夫,一个月了。”
萧则绪险些软了。
一个月前也就是在平州王宫椅子上弄进去的那次。
“陛下?”
夏寒青感觉到体内突如其来的变化,睁开朦胧的双眼,正好看到萧则绪爬起来坐在床头,表情凝重,生无可恋。
“怎么了?”
“前三个月危险期。”
萧则绪托着脑袋,直勾勾的视线盯着夏寒青的肚子。
“可是臣想……”
夏寒青启唇轻轻重重地咬了咬萧则绪的手指,舌尖吸吮,将头垫在萧则绪肩上,有些委屈。
“那我轻一点进。”
“况且朕还有一双手也能满足将军。”萧则绪咬了咬夏寒青的喉结,重新钻进帷幔内。
人影起伏——
萧则绪常年自小长在宫里娇生惯养,一双手比玉石还要细腻光滑,而夏寒青常年握着刀剑长。枪,指尖带着一层薄茧,伺候起人来也怪舒服的。
*
神武四年,宫内诞下一位公主,帝甚喜之,封为安定公主。
小公主生下来脾气便异常倔,性情骄纵,追着团团满宫乱跑,那只咬过萧则绪屁股的大鹅,被小公主揪着脖子揍。
大概是萧澈太让人放心,这次生了个女儿,本以为还能如此乖巧,没想到是个混世大魔王。
萧则绪因此十分头疼。
神武七年,天下安定,四海昌平,国力繁盛,后世称之为“神武盛世”。
宁静而祥和的午后,夏寒青正带着萧澈在院子里练剑,破空铮鸣,微风拂过,西府海棠纷纷而落。
柔和的光线穿过窗子,长春宫书房内萧则绪倚在坐榻上,面前是一盘黑白棋,对面坐着一位中年男人。
萧则绪拧着眉毛,手中的棋子半天没落下去。
听说平珠侯棋艺了得,他便将人召进宫来手谈几局,没想到赫连祁果真棋艺高超,连赢他好几局。
“朕许久未逢对手,平珠侯果真厉害。”
平珠侯道:“不过是几局棋罢了,算不得什么。”
他连天下都输给了萧则绪,难不成还不能赢他几盘棋?
萧则绪思考了许久,才勉强落下一子。
“前些日子平州递了折子来,瞧瞧?”他指尖指了指旁边的明黄色奏折。
平珠侯半信半疑地展开折子,只看了一眼便满脸喜色,他继续往下看去,通读一遍,又看了几遍。
“陛下竟愿动用国库之银为平州办理免费学堂,多谢陛下。”
萧则绪一抬手,“不要谢朕,平州是朕的疆土,朕为自己的百姓筹谋你谢什么?”
平珠侯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虽然平珠已划入燕云,但他总担心萧则绪会区别对待。
现下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很快萧则绪对着棋盘又犯了难,看来这一局他又要输了。
但很快他眼前一亮,终于寻到突破之口,啪地一声玉指落子。
平珠侯叹道:“非臣恭维之词,陛下文韬武略、治国有道,臣自叹不如,当年若是有陛下坐阵,臣自然也不敢挑衅天威。”
萧则绪轻笑一声。
大燕有夏寒青这等战神在,又有袁宜之等人,他的父皇只顾权力,忙着和内臣争斗,不愿挑动事端,才导致朝内软弱不堪。
“天下疆土,当归我燕云所有。”
但是很快萧则绪话锋一转,“听说赫连姑娘看上了这一科的状元郎?”
提到赫连蓉,平珠侯便有些头疼,他这个女儿放肆惯了。
先前在平州被他宠坏了,如今到了京城也不知收敛,萧则绪看在她安葬昭荣公主的份上对她也是极为纵容,现在这厮愈发放肆。
据说她追了状元郎三条街,硬是把人绑了回去。
平珠侯无奈道:“臣的女儿实在是……”
萧则绪笑道:“父母爱子,朕瞧着她同状元郎极为般配。朕也有个女儿,你瞧外头……”
正说着外头突然响起一阵女孩儿的娇笑声。
外头大鹅嘎嘎乱叫,安定骑在团团身上,手中拿着一只小木剑,狂追大鹅,当年她父皇被大鹅追着咬的仇可算是被她给报了。
外面哄哄闹闹地,时不时又一阵少年声传来。
“公主,不可爬树。”
是夏知遇的声音。
夏寒青后来收他为义子,带他祭了夏家的宗祠,正式记了名字,现在整日跟在安定屁股后面帮她收拾残局。
“本公主偏要!夏知遇你不许跟着。”
安定骑着团团跑得飞快。
夏知遇只能飞快跑着,焦急道:“公主,起风了,跑慢些!”
萧则绪叹了口气,实在发愁。
大儿子性格沉闷,可怎么娶媳妇儿?
小女儿性情骄纵,嫁不出去怎么办?
萧则绪想着将安定嫁给夏知遇,也算是全了夏家血脉。
不过日后还是要看安定的想法,单看现在而言这两个孩子青梅竹马也算是处的不错。
平珠侯听到声音不免露出一抹笑意。
“小公主性情中人。”
“也不知道像谁?”
萧则绪有些无奈。
反正朕没有这般骄纵!!
良久,棋局纵横复杂,萧则绪指尖的棋子滚落,“这一局朕又输了。”
平珠侯拱手道:“承让。”
萧则绪起身,棋子一推气道:“不下了,待朕再研究一番,再召你进宫切磋。”
这个平珠侯怎么不知道让朕一局。
哪怕一局!
平珠侯笑呵呵地朝他作揖行礼,转身由人领着出了宫门。
天下都让出去了,棋局焉能再让!一局也不让!
萧则绪伸了个懒腰,正巧看到外头夏寒青领着萧澈进来。
岁月几乎没在夏寒青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他瞧着依旧风度翩翩、英姿不减。
萧澈此刻已隐隐有储君风范,行事稳妥,“这是儿臣新写的策论,齐先生说拿给父皇一观。”
萧则绪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拿着策论看了一眼,点了点xia。
“写得不错,难怪齐先生一直夸奖你。”
萧则绪笑笑,作为奖励低头啪叽一口亲在萧澈脸上。
萧澈脸色一红,一板一眼道:“父皇,儿臣已经长大了,不能再随便亲了。”
“不管,就亲。”
萧则绪故意逗他,又猛亲了两下。
吓得萧澈跳下来,拔腿就跑,连桌上的策论都忘了取。
“哥哥,起风了,我们放风筝。”
外头安定正招呼萧澈同她一起乱跑。
萧则绪忍不住俯在桌子上闷笑出声,朝夏寒青道:“他跟你一样害羞。”
夏寒青偏头,“陛下,臣也想要。”
萧则绪抬头唇角啄了一下,搂着他的脖子将人带下来,夏寒青弯着腰,没了支撑点,只能双手分开撑在榻上,又吻了吻萧则绪的唇,呼吸急促。
萧则绪环着他,撒娇道:“相公,我也想放风筝。”
“臣自然也给陛下做了风筝。”
“要最大的风筝。”
夏寒青笑道:“最大的。”
萧则绪这才满意松开他,从榻上跳下来,夏寒青跟在他身后。
开春三月,草长莺飞,城墙上微风乍起,半空中飘起来两只纸鸢,前头萧澈拿着摇杆跑得正欢实,难得脸上涌现一丝笑意。
“哥哥等等我。”
安定提着裙子跟在萧澈后面。
“公主,慢点儿跑。”
夏知遇拿着安定落下的帕子急忙追上去。
“夏寒青,快来。”
萧则绪拿着摇杆,正巧又一阵风吹来,风筝乘风而起,线哗啦啦地往外缠,一直放到尽头。
夏寒青站在他身侧,忍不住移动视线落到萧则绪脸上,看着风吹乱他的鬓角,再也没能移开。
“相公,想什么呢?”
突然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
夏寒青后退一步,笑意不减,“陛下,都这么多年了,别这样叫了。”
一国之君,前朝天子。
朝上威武霸气,怒斥百官;朝下撒娇胡闹。
上次做了一盘桃花酥,澈儿一个陛下一个,安定一个陛下一个,将军一个陛下一个,剩下最后一个还是陛下的……
“什么这么多年,还有好多好多年,相公?”
“相公相公相公……”
“相公相公相公相公~”
萧则绪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一连喊了好几声。
夏寒青扶着他,沉浸在一声声相公中,脸色如煮熟的虾子似的。
依稀记得洞房初遇,他如同一只脚踏入地狱的恶鬼,却被这一声“相公”唤地把脚收了回来,重见天日。
殿下每唤一声,他的心便跟着活络一次。
夏寒青伸手勾了勾萧则绪的掌心。
仰头看着半空中的风筝。
天色渐渐有些黑了。
城墙外是万家灯火,举目明月高悬,星河如幕。
不远方忽然传来一阵清润的喊声:“夏寒青!”
夏寒青照旧回答:“臣在。”
[臣曾见牡丹之美,于是臣梦了牡丹一生。]
[高处不胜寒,幸逢君,四季如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