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爆更)很多玩家都想咬他一口
临乔用柔软的湿布擦拭着小橘猫身上的血迹，他找出新的盒子和柔软的毯子，重新将橘猫的尸体放入其中。
临乔声音闷闷的：“可以陪我把它送回去吗？”
黑猫用脑袋蹭了蹭临乔的手臂，金色的眼睛里没有太多情绪，但是尾巴又悄悄缠绕在临乔的手腕上。
杜宾犬性格比较独立，平常没那么黏临乔，它不如其他狗狗热情，但很贴心。
看出临乔的难过，杜宾犬默默起身走到门口，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心意。
“谢谢。”临乔将盒子抱在怀里，向早餐店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不停的有猫咪或者狗狗停下来，注视着临乔。
它们远远观望着，也许是在为同伴的死亡行注目礼，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
临乔被大群猫咪和狗狗围观，显得有些不安，每当有动物想要靠近时，杜宾犬和黑猫就会警惕起来。
它们护住临乔以及临乔手中的盒子，奇怪的是它们防备的不仅是想要靠过来的宠物，还有毫不相干的路人。
“为什么紧张？”临乔不明所以，只能尽力安抚黑猫和杜宾犬。
难道因为带着宠物尸体的缘故，所以会被其他宠物攻击吗？
临乔心里隐约有个猜测需要证实，于是硬着头皮继续走。
“我好像太天真了。”临乔心中对系统犹豫道：“我有点不开心。”
系统的声音依旧像毫无感情的机器，不过相比较第一个副本来说感情丰富许多：【杀人犯对宠物动手是必然的。】
【不要自责，它不是因你而死。】
“不只是这个。”临乔似是而非的回答道：“我很快就能找到答案证明自己的猜想，一个并不美好的猜想。”
早餐店的老板还在忙碌，看到临乔后神色有点变化，想必是“最佳主播大赛”铺天盖地的宣传、剪辑每个主播做过什么。
以至于不光是不同城市的玩家能看到所有主播的动向，这个副本的其他NPC也能看到。
老板不好意思道：“是你啊，我看过你的新闻，你挺白……我是说你挺厉害的。”
临乔将盒子递过去：“这是您的猫，它被人杀死后放在了我门口。”
早餐店老板接过放在一边：“行，我知道了。”
临乔没有离开：“您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早餐店老板好奇：“还说什么？噢对，谢谢你送过来。”
“我早就想换个宠物，反倒是你，报道上说好像有个祭品盯上你了，注意安全啊。”
“你两种宠物都养着，那你应该知道吧，猫给保护值的时候频率太低，虽然每次给的多，但是挺不方便的，我以后打算养个狗试试。”
“那个，以后可以找你交流养狗知识吗？”
临乔在身材高大的老板面前显得有些单薄：“你还记得你提醒我有跟踪犯的事情吗？你有没有发现他虐待小动物……”
“我怎么可能会发现。”早餐店老板打断临乔，却不敢直视临乔的眼睛：“你这人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说话这么不好听。”
老板有意在临乔面前挽回形象：“亏我这么关心你，我平常是不会把猫关在家里的，那才是虐待，猫死了我也觉得可惜……”
早餐店老板还在说什么，可临乔已经听不到了，他转身离开早餐店，还带走了装小橘猫尸体的盒子。
他记得这个老板曾经的话：“我们家小橘年纪小，业务还不熟练。”
当时他以为这句话是老板对自家宠物的爱护和宠溺，向其他人解释为什么自己的小橘猫会出现失误。
却原来……只是嫌弃而已，他是真觉得小猫业务不熟练想换一个。
临乔深刻的意识到，这里不单单只是个游戏副本，而是个副本世界。
很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如果这里的人类不能够随意认领宠物，只能够被宠物挑选，还只能被一种宠物挑选的话。
麻烦就会接踵而至，比如说有的人类并不想养宠物，有的人类想养猫不想养狗。
有的人类本来想养猫，后来又想养狗，那该怎么办？去教会进行更换吗？可只能宠物选择人类啊。
临乔在公园里找到一片空地，他将小橘猫的尸体埋葬在这里。
“如果有人想换个宠物的话，他们会怎么做？”
“如果人类并不想养宠物，却因为恶鬼的问题不得不养的话，他们会怎么做？”
“如宠物年老的话，提供的保护值会有变化吗？”
“紧急情况下，恶鬼忽然降临，保护值不够的时候，人类会杀死宠物进行自保吗？”
“毕竟生死关头被宠爱自己、爱护自己的人类杀死，情绪起伏一定会很大吧。”
并不是临乔非要想这么多，非这么敏感。
而是人类之间，哪怕是爱人亲人友人之间，也有可能在生死关头推彼此出去挡枪，更不用说人和动物。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猫狗最后提供的保护值各有不同，各有各的方便吧。
万一保护值不够，猫咪体型小容易杀死，狗狗忠于人类被杀时保护值一定很多很多。
临乔忍不住抱住自己的黑猫：“有的人类没有那么喜欢你们，对吗？”
“我们在一起洗澡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肚子里上有很长的伤疤。”
“你不在教会挑选人类，而是在流浪。”
“你被伤害过……”
被背叛或者伤害过，但依旧选择出现在临乔面前，成为他的猫。
黑猫舔了舔临乔的耳朵，直勾勾的看着临乔。
杜宾犬则是慢慢来到临乔身边，然后趴在临乔身边。
它们似乎知道临乔在说什么，但还是选择陪伴。
临乔闭上眼睛，等泪意消退，认真的承诺道：“我不会伤害你们拿到情绪值。”
临乔手机上传来接连不断的提示：“保护值加80，保护值加20，保护值加100……恭喜您，保护值突破一万。”
刚来到这个副本的时候，临乔觉得这个副本很美好，每个人类都有自己的猫咪或者狗狗。
每个人类都必须爱自己的宠物，才能被宠物保护，这是人和宠物相亲相爱共同抵御恶鬼的世界。
多美好啊，就像童话故事一样。
这里的猫咪和狗狗不会被带上牵引绳，这里的宠物会有政府发放补贴，这里的猫狗永远不会被抛弃。
宠物至上，这里是猫咪和狗狗的天堂。
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蜜糖里有苦涩的味道，美好的背后有更深的秘密，有些东西揭开后看过一眼都会不适。
也是这时，公布“及格线”的倒计时结束，系统提醒道：【十五万喜爱值以下的玩家被淘汰。】
【你的保护值过高，尽快消耗。】
临乔所在公园的对面是栋大厦，大厦的墙体上有巨大的播放屏幕，上面播放着有关“最佳主播大赛”的状况。
一千进五十，继续参赛的只有五十名主播，其中有NPC也有玩家。
被淘汰的NPC们松了口气，他们拿了钱参加最佳主播大赛，完全是给祭品起个引导作用，他们并不是真的想获得恶鬼喜爱值。
淘汰的玩家主播却被“最佳主播大赛”挑出来，故意显示在世界的每个屏幕上。
犹如监控般大大小小的方块屏里，每个方块都是一个玩家的直播间屏幕，密密麻麻共有一百多个。
随意点开都会看到玩家惊恐的面容，保护值被清零的刹那，恶鬼蜂拥而至。
平日里看不见摸不着的恶鬼凭空出现，他们不在乎是否被直播拍到，只有眼前新鲜的血肉。
有的玩家的当机立断杀死宠物争取到了喘息的时间，有的玩家放走宠物使用道具抵挡。
在玩家被恶鬼围攻的时候，临乔所在的公园附近传来NPC阵阵欢呼声。
临乔听到了NPC们的谈论：“太好了，终于开始了。这个月赶紧过去吧，我可不想每天都在网络上电视上看到他们这群傻呗。”
“咱们虽然不能直接看直播，但是他们发生的事都会被报道出来，也等于看直播了。也不知道他们其中有哪个是咱们这个城市的，希望咱们城市的祭品喜爱值高点。”
“对啊，喜爱值越高对于恶鬼来说越美味，吃掉后获得的力量也越多。咱们城市祭品喜爱值高的话，要是被恶鬼吃了，恶鬼能好久不出来作恶，造福一方百姓啊。”
“希望这些祭品能给点儿力吧，我记得去年有个喜爱值过五十万的，将整个城市的鬼都吸引了过去，恶鬼们吃了个饱，那个城市可是将近半年都没有出现灵异事件。”
临乔脑袋里嗡嗡作响，由于早来一天过来的缘故，所以他发觉这个世界的NPC们都知道玩家的存在。
结合刚才听到的话，临乔才明白为什么直播间的恶鬼明知道喜爱值不够的玩家会被淘汰，被恶鬼吃掉，却依旧持续不断的打赏喜爱值。
原来是为了美味，为了力量。
喜爱值高的玩家被吞噬，会安抚恶鬼，让这个副本世界的NPC获得片刻安宁……难怪把玩家叫做祭品。
临乔后退半步，紧紧抱着杜宾犬和黑猫。
这个副本的欺骗性很强，充满误导性。
到处都是的世界，只有对宠物好才能获得宠物庇护，听起来人类像是食物链的最低端。
一方面要战战兢兢的害怕被恶鬼吃掉，一方面又要讨好自己的宠物获得保护值。
怎么看都是人类倒大霉，在夹缝中求生存，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结果呢，真正的食物链底端是玩家，是祭品。
就连看似“神明”的猫咪和狗狗，也是人类的工具。
“弱小”的人类反而是权利最大的那方，那唯一骑在人类头上的是恶鬼吗？不，人类死亡后会变成恶鬼。
这是个循环制衡的关系，也是极其微妙的关系。
猫咪和狗狗会提供情绪值保护人类，人类可以伤害宠物，恶鬼能伤害人类却被宠物的情绪值束缚，人类死后又会变成恶鬼。
那玩家算什么？玩家在其中除了是祭品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身份用处？
临乔又想起刚才系统的提示：【保护值过高，尽快消耗。】
喜爱值过高会成为祭品，保护值过高也会成为什么东西吗？
临乔没有在外面停留太久，他带着宠物返回了自己居住的别墅。
不过刚进门就听到了系统冰冷的提示：【有其他玩家潜入。】
临乔心头一紧，以为是现实里遇到的杀人犯。
【离开了。】
临乔依旧不放心，将整个别墅里外检查一遍。
杜宾犬在地面上嗅闻，然后来到了临乔卧室的阳台上，那是处飘窗。
临乔立马换了个卧室，思考换住处的可能性。
临乔尝试着联系了几家中介，只不过对面一听临乔的名字就拒绝了。
“您是最佳主播大赛的参赛选手，恐怕不适合在人多的地方居住。”
“请不要为难我们，如果您搬进这里，附近的居民会投诉的。”
“临乔先生是吗？请问您现在是否参加了最佳主播大赛呢？如果是的话，那我们暂时不能为您提供服务呢。”
就连为临乔介绍了现下住址的中介方，电话都打不通。
毕竟喜爱值越高越吸引恶鬼，谁也不希望被恶鬼误伤。
临乔战战兢兢的住了下来，一连好几天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生。
只不过由于最佳主播大赛的进行，越来越多的玩家被关注，再加上NPC对玩家的态度，所以临乔很长时间没出门。
身边的黑猫和杜宾犬也越来越紧张，无论临乔去做什么，两只宠物都会跟着。
临乔对此并不反感，反而十分安心，甚至主动粘着两只宠物，每天都要和毛茸茸贴贴。
临乔不知道的是，黑猫和杜宾犬之所以敏感，是因为暗处有人盯着临乔，每天都会看着临乔起床，喂宠物，散步。
暗处盯人的家伙总觉得临乔悠然自得的像个NPC，一直不认真直播，终于在这天临乔打开了直播网站。
暗处那人坐直身子，神情专注起来。
经过第一轮及格线淘汰后，玩家之间的竞争更为激烈。
临乔打开直播网站数了数，目前为止只有五十名主播。
其中NPC有六位，剩下的全是玩家。
这44位玩家中有七位玩家从未直播过，靠猎杀敌对阵营苟到现在。
剩下的37位玩家要么就是有讨好恶鬼的手段，比如【调香师】，要么就是将自己地点和阵营掩盖得非常好，要么就是靠虐杀宠物为主。
现在的排名第一的是【奈尔森】，第二名是【八俣远吕智】，第三名是【调香师】。
第四名是【快乐涩涩纸扎店】，第五名是一位面色苍白的男性玩家【道长】。
道长应该是和人组队的，队友排名比较低四十名开外。
第六名是【泉次郎】，往后要么是豁的出去的玩家主播，要么就是虐杀动物的玩家。
临乔故意将名次掉到了二十九，并不是多么安全的名次。
大致摸清楚副本规则的情况下，玩家们放得很开。
他们拼命的积攒喜爱值和保护值，这次及格线是十五万，下次说不定就是二十五万三十五万，同羞耻心比起来，命比较重要。
另一个城市，排名第五的老玩家【道长】对同阵营排名四十五的新人队友道：“边易，你最好别动自己的宠物。”
新人玩家欲言又止，他比较倒霉，第一场就是死亡率这么高的副本。
刚开始进入副本的边易幸亏的遇到了人品不错的老玩家，还抱上了大腿。
可眼看副本竞争这么激烈，边易有些沉不住气。
他在现实年纪就不大，刚找到工作还没结婚就碰到了这么一档子事：“道长，其他玩家也杀了宠物，没发生什么事啊。这样吧，要不我去杀流浪猫狗，不动我自己的宠物成吗？”
名字叫做“道长”的玩家其实并不是道士，是个面容苍白留着半长头发的男人。
他脸上一圈胡子看不清年龄，声音也经常压着，分辨不出具体多少岁。
道长瞥去眼神：“我说了，你最好不要动自己的宠物。”
边易有点生气，又不敢撕破脸：“可我在四十多名啊，下次及格线我肯定会死！你第五已经稳了，我可怎么办，哥你也别生气我，我就是急。”
道长滑动着直播网站的页面，分析道：“第四名纸扎店是NPC，他肯定会下去，到时候会空个位置出来。”
“下次及格线的时间还没有公布之前，如果你的排名过高的话会被【八俣远吕智】干掉。”
“不对，他应该能够看出来你跟我是一起的，所以他会找另外……”道长划拉到了临乔，眉毛微挑，然后用手指点了下：“他比你还惨。”
名次高，看起来笨笨的没什么自保能力，到现在都没出事保护值肯定不少。
这样的小家伙就是块肥肉，只要是玩家就想咬一口。
同样在做分析的临乔看完排名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惨。
已经有玩家摸到了他附近，还潜入过他房间，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他是个猫狗双全的人。
如果单纯的只是NPC，猫狗双全的话可以获得大量保护值，可如果是玩家，猫狗双全身份意味着保护值高的同时又是两个阵营。
临乔觉得不妙啊，这是不是说明他被任何阵营杀害都会为对方提供数值，同样他杀害任何阵营也会获得对方的数值？
临乔吓得抱紧了自己的猫猫，手机提示道：“保护值到达三万……”
由于临乔猫咪和狗狗提供保护值过于频繁大量，所以临乔关闭了保护值提示，只会在满一万的情况下进行提醒。
临乔皱眉道：“现在排名只能看到喜爱值，不知道加上保护值后会有多少？那些虐待宠物的保护值如果很高的话，恐怕会引发更多虐杀。”
黑猫看向临乔的手机，又看向了临乔的头顶，他抬头舔舔临乔的耳朵，安心的窝在临乔怀里，冲杜宾犬扬起下巴。
杜宾犬起身巡逻，检查着每个房间，不放过任何角落，
它停在某处放置台，从上咬下来一个布娃娃，那个布娃娃长得和临乔有点像。
杜宾犬把娃娃舔了舔布娃娃，又放回原来的位置，用嘴巴拨弄几下，将布娃娃摆正。
忽然杜宾犬停下动作朝窗外看去，不远处有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上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临乔将黑猫放在自己肚皮上rua：“你说我做什么直播比较好，还像以前那样吗？我不太会那样……”
“它们老是给我讲鬼故事，我听完后必须让你和杜宾陪着才能睡着。”
“我好没用，我是小笨蛋，我没有猫猫和狗狗不行的，我需要猫猫贴贴才能活下去。”
黑猫爪爪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踩了临乔几下，动作很轻。
它一听临乔要想以前那样直播，不是很满意的呼噜了几声。
又听临乔要贴贴这才开心，勉为其难的给临乔亲。
黑猫不太想让临乔直播，每次临乔直播要都会被梦魇住，有时候还会睡着睡着哭起来，他和那只臭狗不得不把保护值提高。
就在这时候黑猫猫耳朵动了动，它喵了一声。
临乔起身：“你要出去了吗？那你早点回来。”
黑猫跳下去正要向门口走，临乔抓住了黑猫的尾巴。
黑猫回头，临乔不好意思道：“可以把我送到杜宾那里去吗？”
黑猫喵了一声，瞥着临乔，真没用，真粘人。
但黑猫还是迈着优雅的步伐将临乔领到杜宾犬面前，然后冲杜宾犬喵了一声，跳窗户出去了。
杜宾犬不再巡逻，反而是陪在临乔身边。
临乔老话重提：“我好没用，我是小笨蛋，我没有猫猫和狗狗不行的，我需要狗狗的贴贴才能活下去。”
杜宾犬还没怎么着呢，外面偷看的那人“啧”了一声。
“呵！”
临乔听到有人嘲讽自己，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杜宾犬猛然起身朝着窗户的位置俯身，神色凶狠。
系统冷漠道：【是玩家。】
躲在暗处的临乔一听，直接挡在了杜宾犬的面前，他怕玩家对他的狗狗动手。
“呵。”那嘲讽的声音又响起，临乔这次看清楚了，白色的窗户上爬着一条白色小蛇。
这是……玩家？
不等临乔有所反应，忽然窗户侧面跳下一只黑猫，按住蛇头咬在嘴里。
白色小蛇迅速膨胀挣脱，变成全身赤裸的少年，鼻尖上有颗淡粉色的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