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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调查

第9章 调查
  小贾很客气,要开车送二人回去,王哥也客气的拒绝了,说是两人有东西要去买,坐地铁回去好。

  尤念知道这是有话讨论且有事相求的节奏。

  王哥带尤念去新街口吃牛肉火锅,这家店以实惠著称,往往是人满为患。

  饭桌上,服务员端来硕大的铜制火锅,红白相间的生牛肉满满的铺在盆面。服务员面无表情的开火,似乎王哥和尤念各欠了她二五八万。

  王哥神经兮兮的问:“你的狗找回来了吗?”

  想起小奶狗,尤念还是很失落的,家里还有好些宠物用具,不如送给齐麟全当赔罪,顺便借口见一面请吃个饭什么的,不过人家连微信都不愿意加,好失望。人生啊,怎么那么残酷无情。

  尤念整个人软趴趴,趴在油腻腻的桌子上,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碗:“没,那是人家的,被我不小心捡回家,又还给人家了。”

  不过齐麟在大冬天、大晚上的把一只小奶狗丢在没有人的公园里?这是丢弃的节奏。所以,是丢完又后悔了?尤念脑洞大开,容易浮想联翩,根本想不明白。

  王哥看尤念颓了,便哄道:“待会吃完饭去买一只哈士奇?”

  什么哈士奇大金毛,尤念还是觉得漆黑的小奶狗最好看,各花入各眼,尤念就是好这一口。再说他现在已经没精力养狗了,坐下来认真考虑下半生的幸福,才是硬道理。

  尤念叹了口气,便没好气的说:“我觉得你就是只哈士奇,家里养两只哈士奇干嘛!整天密谋合作拆家么?”

  王哥跳脱的性格确实像哈士奇,还是没拴起来的那种,只得嘿嘿嘿的笑。

  尤念是王哥肚里的蛔虫,撂下筷子,敞开天窗说亮话,问:“说吧,又咋了,怎么扭扭捏捏的。”

  王哥在桌下挫着双手,还是嘿嘿嘿的笑:“送你出来的那个美女……”

  尤念差点跳起来,他家王哥是什么意思他能不知道嘛,说上句,他立马就能接下句。今天是什么日子,一对兄弟俩同时有暗恋对象,都要分分钟脱单了?“你看上她了?好啊好啊,给你她微信。不过我也是刚认识,不太熟。她跟你爸不是一个局里的吗?还都是北京来的,说不定认识呢。”

  王哥要给尤念加鸡腿刷别墅法拉利。

  尤念十分大方,为兄弟两肋插刀,表示有牛肉吃就ok了,什么鸡腿还是留到下次。不过他倒是挺想通过钟九诗跟齐麟搞好关系,谈谈恋爱什么的,不过万一钟九诗看不上王哥这哈士奇一般的性格,怪到自己头上,自己下半辈子该怎么活?又要和王哥一起孤独终老了。他和王哥连性取向都不一样,在感情问题上是三代不和。

  一想到下半辈子注定孤苦无依,尤念就大事不妙了,喵星人星球都被汪星人占领了,有只哈士奇插着狗旗,并叉腰仰天哈哈大笑。

  想通了,尤念一拍桌子,干脆利落的说:“好,那我帮你追妹妹,你帮我追齐大神。”

  王哥双眼放光,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好兄弟也有暗恋对象了?丘比特的爱之箭刷刷刷不要钱一样的到处撒啊。

  今天出国考成绩,王哥两只耳朵都要耷拉下来了,耳边尽是王爸的叨叨叨叨。

  王哥茫然的问:“齐大神是谁?”

  尤念把筷子拍在碗上,在热闹的火锅店里,无数蒸腾的热气中,响起清脆的一声,眼里都在冒光:“你家钟妹妹的同事,小狗就是他的,我可把他害惨了,把人家宠物抱回家,一晚上呢,肯定很伤心着急,恨死我了都。”

  王哥又问:“不过为什么叫齐大神?很厉害的样子,擅长哪方面?”

  “不知道,我又不敢问他,我问问妹妹好了。”于是尤念给钟九诗发微信。

  火锅都是加热过才端上桌的,这么一会的功夫里,锅里开始咕噜咕噜的冒泡,红白相间的薄牛肉熟了一半,半生半熟的,鲜嫩的熟牛肉味在尤念鼻尖缭绕着。尤念早上只吃了个豆腐包喝了杯咖啡,他是吃多不胖的体型,正饿得慌。

  尤念忙说:“饿死了,我要饿晕了。”

  王哥立刻拿起漏勺搅拌,肉香气更浓郁,两人之间,蒸腾气缭绕的烟雾,仙境似的好看。半生的牛肉被搅拌下去,两三秒的功夫就涮熟了。王哥舀出一勺子牛肉,控了汤汁,全倒进尤念的碗里:“吃吧,应该都熟了。”

  尤念捞起牛肉吹了两口,就开始嚼,嚼着嘴里的还看着锅里的,筷子继续捞牛肉,吃的腮帮子都鼓起来,真是饿晕了。

  王哥没让尤念发钟九诗的名片给自己,进度太快有时候不太好。先让尤念在大范围内高纯度天真无邪的卖萌,集中火力,吸引对方注意力,最后他再出手,一举拿下。

  钟妹妹秒回消息,附带一个敲锣打鼓的小黄人:“他干这行敲厉害!大家都很佩服他。”

  王哥把尤念手机要过去刷钟九诗的朋友圈,边吃边感慨,还到处喷口水:“这就是我的真命女神!”

  尤念顺着他的话说:“是是是,你一定是她的真命天子。”

  趁王哥翻得不亦乐乎,尤念夹着块牛肉在麻酱里翻来滚去,心事重重,又假装不经意的问:“你认识阿凯吗?”

  这算不算泄露?不算吧,不是记忆都被消除了么。

  王哥头也不抬,注意力全在钟九诗的朋友圈和好吃的涮牛肉上:“什么东西?谁?”

  尤念忙说:“没什么没什么。”

  看来王哥已经把阿凯忘了,那这个大城市里,还有谁记得阿凯。那个画的一手简笔漫画的人,异域血统的长相如此醒目,以及他酒吧里用的秃鹫简笔画杯垫。是不是这个人消失以后,酒吧也会消失?酒吧人流量那么大,再一个个消除记忆是有多大的工程量啊。

  尤念翻来覆去的乱想着,没有头绪,一会是帅哥齐麟,一会犯事的阿凯,也觉得很烦躁,咬着筷子尖说:“唉,王哥把你的手机给我看视频啊。”

  王哥把自己手机递给尤念,尤念自然不是为了看视频,他翻着微信通讯录,怎么都翻不到阿凯。阿凯的微信名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不过头像始终是白底黑纹秃鹫简笔画,尤念上上下下的翻了几遍,都没找到属于阿凯的头像。

  不仅能从一个人的记忆中抹去所有和那个人相关的细节,甚至连电子设备上的相关信息都被抹去了。尤念越发相信这些人的来头之大。

  尤念说:“王哥,你还记得咱上个月去漫展,买的果汁不?”

  王哥实在是想不起来:“果汁?那种小事我怎么记得,显摆你记性好?”

  尤念说,他记得清楚是因为果汁是王哥买的,自己那杯还撒在阿凯身上了,把他的一件白色Kenzo外套给毁了。这种事,王哥不可能不记得。于是装模作样的又开始演戏了,心里有点内疚:“好喝啊,超好喝的果汁。”

  王哥好不容易从手机上抬起头,有些疑惑不解:“漫展上没喝果汁啊,你是不是记错了,在别的地方喝的。”

  尤念怕问得太多,被当成泄露国家机密,说不定现在身上就有个监视器呢,讪讪的笑:“看来是记错了。”

  王哥把尤念当亲弟弟疼,他怕他妈生不出和尤念一样可爱的亲弟弟才拒绝二胎:“你要喝果汁吗?”

  尤念说:“吃完再喝。”

  这种抹去记忆的方式太可怕又太神奇了,一般失忆的人都是记忆成片的消失,不会单独忘记某一个人和与他相关的任何事。而这种锁链式失忆,一环串一环,甚至在记忆中与这人相关的一切细节都会被抹去。尤念开始怀疑过去二十五年的认知了,拿个闪光灯在他眼前闪一下,毕竟是看过《黑衣人》的,他还相信是高科技,但是纸符?是把他当小孩子哄的吗?最后他问的有关鬼的事,更让他觉得这群人可能就是在和super nature有关。

  尤念本人并不怕鬼,如果鬼好玩的话,他可能还会想跟鬼做朋友。但是被人瞒着的感觉太不好了,他并不聪明,连一般的人情往来都搞不懂,聊天都能把天聊死,还能指望他们说真话?

  陈辰他们必然真假参半的说,尤念只能凭借头脑去猜,把真的留下来,假的抹去。但是鬼和纸符这玩意,在很多人眼里,本身就是假的。

  尤念这方面在想关于记忆的事,陈辰那边也在讨论和他有关的事。

  北京总局的资料库统筹全国的资料,堪称全国上下最全的资料库,如果连那里都没有,就说明资料只有那么多,不可能再从其他地方调出来更多。

  陈辰拍板子决定:“单独查一下他外公外婆的资料吧,从中断点处找线索。”

  钟九诗有种欺负小孩的犯罪感,平时对付妖鬼魔就够头疼的了,这还是第一次对个人类追根究底,何况她还是蛮喜欢这个青年,有点不忍:“我有种把人家祖宗十八代查一遍的感觉。”

  每个世家都有成为世家的理由,钟家身为钟馗后人,血脉相承,世代传承追踪道术,钟九诗的八卦罗盘和一手布阵技术都是她家不传之秘。

  有些大家族,每一代都有不止一个的后人,可以被称为世家。

  有些世家中途没落,在时间的某个分节点里,最后一任继承者消失,甚至一个后人也没有,血脉无存,这个世家就会被抹去,只存在于资料库中。

  也有的世家血脉稀薄,自身已经失去血脉相传的理念,随机淡出,甚至毫不知情,作为普通人活着,但说不定哪一代就有一位就遗传了。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总局里关于人员的资料非常看中族谱这一块。

  钟九诗脱了拖鞋,光着脚踩在沙发上:“是不是有哪个世家有这种能力?能让失忆符没用?”

  这件事于陈辰而言,比任何事都有吸引力,所以他暂时放弃对蜃妖和秃鹫妖的追踪,专心于此上,脑袋里过着资料,细心思索着:“这种能力不是某个世家具备的,拥有强大的法力确实可以让失忆符失效,而法力又是无法隐藏的,只能暂时收敛。尤念的情况大家都看得非常清楚,确实是再普通人不过了。”

  整个分局,本身就是个会剥掉层层伪装的设计。

  接待室的地毯下、天花板上,甚至是尤念坐的沙发垫上,都被设置了各种阵法。说白了,就算尤念是妖、是鬼、是神、是魔,都逃不过这间屋子。

  花亦辰灵光一现:“我有一种秃鹫妖就是冲着他来的错觉。”

  陈辰眉头紧锁,缄默不语。

  钟九诗呵呵的,皮笑肉不笑。

  大家心里也都抱着这种想法,但是没有任何事实能说明这一点。

  陈辰站在窗前,转过头说:“但愿是我想多了,可能只是巧合吧,先安排人去看着他。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咱们此番行动上。”

  时间是最好的老师,它能杀光它的学生,也能解释所有的真相 。

  花亦辰正巴不得呢,自然要主动请缨。

  陈辰看得出花亦辰的心思,立刻拒绝:“你不行,浪费资源。”

  花亦辰穷的只剩钱了:“请各位吃早餐,吃到案子结束,楼下早点铺任点。”

  陈辰义正言辞的拒绝:“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局里人手多,这事,还是交给别人吧。”

  和王哥吃完午饭,看完一场电影,王哥就回家继续工作——画漫画去了。

  正巧尤念还不想回家,一旦回到家,单身公寓只剩下他一个人,寂寞以及害怕寂寞的恐惧都是□□,所有的问题都会铺天盖地的倾倒他一个人头上。最关键的是,这一次,他只能也是必须要一个人面对。借口去宠物商店看宠物,他与王哥告别。

  王哥觉得尤念今天有点莫名其妙,是被首都那群人给吓着了?他弟弟应该不至于心里承受能力差到这种地步吧。应该还是想要养一只狗?难怪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虽然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不如今年趁着过生日给他买一只?不过倒地买什么狗好?哈士奇肯定是不行了,萨摩耶——妹妹漂亮的像只萨摩耶——王哥蠢蠢欲动。

  分手后,尤念径直乘地铁准备去阿凯的酒吧。他们既然能抹去一个人的记忆,说不得能抹去正间酒吧。不过记忆是在大脑里虚无缥缈的玩意,酒吧却是实打实的存在。

  一路上,尤念左顾右盼,脑补是不是有人在跟踪监视。甚至还在最后一秒跳上、跳下地铁,也没见有谁慌乱,反倒是被周围的人当成蛇精病。他玩得可嗨了,转念一想,也许是对方手段高超,跟踪也是门技术活,没有影视剧里描述的那么简单。

  下了地铁,沿着熟悉的路一步步走,只是尤念知道那人不可能还在,也做好了看不见酒吧的准备。

  寒冬的下午有一轮明显的太阳,却照着冷光。冷意打脚心向上蹿。

  尤念裹者围巾,一张裸露在外的脸冻得通红,又想把脸也围住,同时有点不好意思。

  酒吧所在的那栋楼被警示带拦着,旁边停了五六辆警车,还有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在警示带外守着,警示带内都是不着警服的便衣。

  尤念想这些警察可能都是国安局那群人假扮的,可又不知怎么分别。

  去附近的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付钱时,尤念一边拖延时间,一边不着痕迹的顺便跟老板打听。

  “那家酒吧啊,听说昨晚被人砸了,仇家那个狠,也不知道惹的谁,屋子都被人给炸了。”

  “酒吧老板呢,伤得重吗?”

  “老板啊,没见过没映像。”

  于是尤念绕回酒吧外,大门敞开,竟然看见了钟九诗!

  钟九诗似乎很忙的样子,手里竟然端了个盘子,看起来有种违和美感。离得有些距离,看不清盘子长什么样,不过尤念还是看傻了眼,先是见识了能封印记忆的纸符,后又见到端着盘子的人出现在案发现场。再仔细一想,好像端盘子什么的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干这行的,第六感天生就比普通人强些,对于旁人的注视非常敏感。

  钟九诗立刻发现了警戒线外的尤念,意识到手里还端着八卦罗盘,像个看风水的,忙退到墙后。

  尤念那个尴尬,早上明明还说不管不好奇的,结果下午就来案发现场了。正迟疑着是留是逃,手机上便收到钟九诗的消息:“等我一下马上出来”。

  钟九诗收了罗盘才敢出来,脚踝已无大碍,只是走起路来还不敢使力。

  尤念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只脚在地上磨蹭来磨蹭去,支吾着说:“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不是故意的。”

  钟九诗大大咧咧的把尤念的一只胳膊当拐杖挎着,不在意的一挥手:“我能理解。人家是你朋友,好朋友!我要是你我也来看看,安心啦,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这样说尤念就好受多了,自然也不再提心吊胆:“我以为你们会把所有人的记忆都封印了。”

  钟九诗挽着尤念往前走,把脸贴在他手臂上,有点像撒娇,却是个独立成熟的少女,连珠炮似的说开了:“那得是多大的工作量啊,主要消除的是昨晚酒吧的人记忆,还有送酒的那些,以及常接触的人。一般人谁会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你还记得你小学门口小卖部老板姓甚名啥长什么样吗?”

  尤念哈哈的笑着,觉得确实是这样。

  钟九诗和尤念之间很自来熟的,趁人不备,在尤念背后悄然贴了张扩音符。然而尤念该怎么说还是怎么说,也没听见惊雷般的声音。难不成真有符咒免疫体质?

  “喝点什么不?忙了一下午,渴死我了。”钟九诗说,跺了跺脚,其实是有点冷,“姐姐我请客。”

  对附近尤念是熟门熟路,便说:“还是我来请吧,远来是客嘛。喝奶茶不?”

  一男一女,情侣似的站在奶茶店外等奶茶,女的大方鲜妍,男的可爱帅气,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连奶茶店的店员都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钟九诗穿的少,黑色紧身裤的膝盖还有开口,横着的两条缝开得跟鲶鱼嘴似的,里面显然没穿秋裤。

  尤念冬天都恨不得裹者棉被出门:“你不冷吗?”

  钟九诗打量着尤念一身密不透风的装束,看起来像个小妹妹,行事作风、说话格调却像御姐:“要风度不要温度,穿得太多不好找男票,懂?”

  尤念拼命点头,他和钟九诗简直是知音!太好了,钟妹妹还是单身,他还能凭这条信息换来一顿烧烤。

  拿到奶茶,两人到附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是处小区外围,黑色的铁栏杆牢固的竖立在水泥墩子上,两人用奶茶店的张纸擦干净肩并肩坐着。看着巷子里五颜六色的商铺以及来来往往的人群,附近似乎有个高中,不过现在是周末,正逢期末考试期间,还有好学的学生边看试卷边走。

  钟九诗用吸管一点前面学生,像是在指点江山那样的一点,“我当年要是有那么用功,早考上清华北大常春藤了,还用得着卖苦力!”

  就着话头,尤念问:“你是怎么想到干这行的。”

  “祖传的。”钟九诗说,吐出一枚柠檬籽。她怕胖,没点奶茶,要了被又甜又暖的柠檬茶,“我们一家都是干这行的。你干什么工作的?”

  “在工厂当工人,国企。”想了想,尤念也说,“也算是祖传的吧,我们家好几个孩子都在,地方不同而已。我还以为你们跟CIA招人似的,我看过《谍影重重》,在酒吧里招大学毕业生。”

  钟九诗脑洞大开说:“说不定真有哪个局是这么招人的。”

  尤念一脸崇敬之情:“在外人看来很高大上嘛。”

  “很危险的好嘛!”钟九诗不好意思的一摆手,其实也未见她有多少不好意思,自卖自夸,“不过总有人要做危险工作。”

  尤念继续夸着:“妹妹你太伟大了,好崇拜你。”

  钟九诗靠着尤念的肩膀,觉得有个gay蜜真不错:“我小学六年级毕业,整个暑假都在等着收霍格沃兹魔法学院的猫头鹰信件,我妈要带我出去玩一圈我都死活不乐意呢。”

  “哈哈,我懂。”尤念哈哈大笑,易求无价宝,难得有知音!“高中毕业的时候,我也在想卡塞尔学院会不会给我发邀请函,可是我雅思托福一个都没考,家里没条件给我申请国外的学院。我想可能是这个原因卡塞尔学院才没给给我发邀请函。”

  钟九诗恍然大悟:“原来大家都是一路人啊。弟弟,南京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大牌档好吃不?”

  尤念说:“我还没吃过呢,我每次都嫌人多。不如等你们忙完,我请你们吃好了,大家一起来。”

  钟九诗懂尤念的心思:“好啊好啊,我一定想方设法把齐大神拽上。”

  尤念脸红了,这次红的像个好看,犹如酒醉之后。

  钟九诗紧追不舍:“看上齐麟了吗?哎呀,就你那小眼神,简直把大神当神仙了。”

  尤念更尴尬,都要跳起来了。

  钟九诗其实在替尤念感到惋惜。他和齐麟是不可能的,浑身上下,可能除了长相之外,没有一点能匹配成功的,何况那头野兽犊子有什么好爱的?能懂什么是情何为爱?又不忍心看他伤心,便说:“不考虑考虑别人了吗?花花也行啊。”

  “花花?”

  “花亦辰,早上接你来的那个。”

  “花花也是弯的?”

  钟九诗觉得花亦辰虽然也很受欢迎,但是没尤念可爱,可能因为花亦辰是直的:“不晓得哟,他又没公布过,也没见他交往什么男女朋友的。”

  单凭直觉,尤念觉得花花有点弯。不过这话他不敢说,问:“那齐麟呢。”

  钟九诗说:“不知道唉,看起来挺直的,也没见他谈过男朋友女朋友。”

  尤念一个哆嗦:“难不成又是钢铁直男?”

  他上大学时看上一个学长,是个直的,自己又没胆暴露性取向,更别提掰弯了。于是只能这样单相思着,一直到毕业分手。很多时候,往往都兵临城下了,尤念却怕给人别找麻烦,脚底抹油就想跑路。

  钟九诗非常严肃的回答:“没有掰不弯的攻,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受。”

  知音!这才是真正的知音!

  尤念简直要咆哮了:我就是最合适的受!但若是真的咆哮出来,就太丢脸了。

  钟九诗还是觉得花亦辰好点,毕竟齐麟是神兽,看不上人类,而且人兽什么的会不会太重口了点。说不定追着追着,跟花亦辰相处多些,就移情了呢。“你要追他吗?我觉得太困难了,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尤念想试试:“我早上出门,买了好多小狗用品,有空送到你们那去吧。”

  钟九诗瞬间觉得尤念要完,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铁定不要你的节奏,把人家堂堂神兽当狗,这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事。

  看钟九诗脸色不好,尤念忙说:“他是不是还在生气,毕竟是我把他的狗抱走的。”

  “那倒没有。”钟九诗想了想,发现齐麟确实没想象中的怒火中烧,虽然大家一直都在为了抵抗齐麟之火做准备,“整天一副面瘫脸,也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气,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尤念便惴惴不安的说:“那我还是把东西送过去吧,就当赔礼道歉了。”

  钟九诗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拒绝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要让尤念知难而退。凭齐麟那个爆炸脾气,能动手时从来不动嘴,当然也没怎么见他动过嘴,任何热情都能被反弹,整个人就是头猛兽,人类社会生存了好些年,也没见他如何活得像个人了。

  因为被骂过一次,再接到电话时,网安部全体工作人员都快疯了。再看黄历,发现今天既然忌出行,他们就应该集体在今天请假不来!

  陈辰让他们再查两份资料,明明是有事相求,还顺带把一干人等非常有礼貌不带一个脏字、不问候任何亲戚的情况下骂了一遍。

  关于尤母和尤家外婆的资料很快发过来,果不其然,族谱止于尤家外婆,一个名为尤蓓容的女人。

  泛黄的黑白照片上,没有压缩尤蓓容的美。照片上的女人像那个年代所有女人一样,编了两个辫子搭在胸前,整个人略微朝右侧斜倚,应该是从结婚照上裁下来的。细看之下和尤念有几分相像,不过一个女相温柔,一个男相英朗,不仔细看还是看不出来的。

  陈辰盯着尤蓓容的照片失神良久,直到接到陶新知电话。

  目前警局办的每个案子都会毫无保留的汇报上来,全分局的人都在为找到两只妖的下落而努力。

  陶新知来电是通知陈辰,警局发现一具新鲜尸体,尸体已送去尸检,初步判定无关紧要。如果是抢劫案就算了,毕竟是场人命案,何况有些东西,靠科技根本检验不出来,所以陶新知来请示上司。

  有齐麟在,整个分局都处于一种低气压下,陈辰是习惯了,但看着一群人战战兢兢的干活,陈辰决定让倒霉的陶新知开车,带齐麟去看一看。也算是给齐麟找点事做。

  除了陈辰,暂时还没人敢给齐麟分派事。

  当然,陈辰也不能直接说是为了给他找点事。

  不必再通风了,临时办公室关紧了窗,留下门敞开着。中央空调嗡嗡的运作着,好像还有点毛病,但室内的温度已经十分舒适。

  陈辰脱了毛衣,里面剩下件皱巴巴的白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只花了几分钟,就活生生说成了事找上他齐大神,而这又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