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景其臻继续捡重点说道:“球说,如果海上形成侵蚀区域的话,它会选择航母舰队,而不是老年乘客密集的豪华游轮。”
唐淞:“……噗,不好意思哈!”
凭借着惊人的毅力勉强控制住了脸上的表情后,唐淞还是忍不住别过脸去,缓了一会儿才恢复正色,平心静气的和景其臻说道:“啊,那挺好的……我替美国海军全球规模最大的航空母舰战斗群谢谢球的看重?”
地球:“景其臻你¥%&…(*&)乱翻译=。=我不是,我没有!我对你们不同颜色的人类都是平等看待的!”
景其臻挑起了一侧的眉毛,“哦,那你可真是很棒棒。”
被景其臻哽了一句之后,地球还仔细琢磨了一会儿,终于小声嗫嚅着承认道:“好吧好吧,我承认,的确,如果有航母舰队和豪华游轮同时飘在太平洋上,我的确更倾向于军队人员……”
景其臻面无表情:“是啊,挺好的。”
麦克风的环境音降噪效果很强,景其臻和唐淞这会儿都没对着麦克风说话,以至于视频会议里的几位教授谁也不知道他们刚刚突然在交流什么,只能是看着唐淞脸上忍俊不禁的笑容而一头雾水。
歪果仁教授更是茫然道:“你们在说什么?”
唐淞终于拿过话筒,“没什么,”说完,他又拿过了糊过棉花糖的地球仪,和几位专家教授一起简单的解释了地球对于侵蚀区域的落点问题的选择倾向。
这会儿,国内那位研究地质学的教授镜头里,还又多出来了一位就算穿着家居服依旧一身学者气质的同龄女性。
方奶奶小声说道:“老宋刚刚说的那位研究地震学的朋友,就是这位沈教授,他们俩是两口子。”
景其臻恍然,感情这老俩口一个研究地质学一个研究地震学,难怪之前宋教授说起地震监测数据的时候,熟悉的仿佛就是坐在人家办公室里听来的似的……
刚刚出现的沈教授,突然提出了一个之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问题。
“一块彩色棉花糖,就相当于是平行世界的一个球。既然一个球能够和我们的地球相切,形成侵蚀区域,并且,N个球可以同时和地球相切,同时形成N个侵蚀区域,那么,有没有可能,两块不同颜色的棉花糖代表的两个球,和地球同时在P点相切,三个球形成了同一个侵蚀区域?”
司嘉扬下意识的反应道:“那不就是,N个平行宇宙的球和地球相切,至多形成N个侵蚀区域,但是也可能形成N-1、N-2个侵蚀区域,甚至所有的球相切于一点,只形成了一个侵蚀区域吗?”
景其臻:“……”
唐淞:“……”
地球:“听起来好可怕QAQ!我敢保证,那个侵蚀区域的规则一定复杂到超出你们的想象。”
唐淞默默低头看向地球仪,曼曼直接把一包棉花糖都扔过去了,“糊一起试试?”
唐淞照做了。
看着全都挤成一团的棉花糖和地球仪,所有人都沉默了。
景其臻的脑海中,地球甚至清晰的哽咽了一声,“我不!”
好半晌,景其臻才开口提醒道道:“你说过的,你会自转的。”
地球嘤嘤嘤道:“我要是刚好卡了一下,没转过去怎么办?咱们要死一起死嘤嘤嘤……”
景其臻:“……”并不想和你一起死呢!
神特么地球自转也会卡了一下,你当你用的移动免费宽带呢?
唐淞深吸一口气,双手按在会议桌上,“所以,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是尽快清理所有的侵蚀区域,减少平行宇宙里靠近地球的其他球的数量。”
众人纷纷点头。
老肖点完头之后,突然反应过来,冷汗又下来了,磕磕绊绊的说道:“我我我我们们要要要做什么?”
唐淞看向他,突然微笑了一下,“成为拯救世界的志愿者?”
威尔科特斯伸出一根手指,反手指向自己,“也包括我吗?”
唐淞看向这位歪果仁,也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你也有选择回去自己母国的权利。”
威尔科特斯耸了耸肩,“不不不不,窝暂时不想回去,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好的!”
“――侵蚀区域是全球性的问题,每个人类都可能会被波及到,它和你的国家、信仰、民族、性别、贫富都没有任何关联,没有谁能做所有人的救世主。”
唐淞这才把接下来的话说完,“有准备的志愿者,或者毫无防备的失踪者,这的确是个选择,毕竟,危机随时存在。”
金桂娟举起一只手,“我想帮忙,就是有一个问题……我的工作要怎么办?”
唐淞看向她,眨了下眼睛,“也许你会考虑获取一份有国家编制的、可能会有危险,但是也比较长期稳定、就算遇到意外也能给亲人一定保障的工作?”
金桂娟的眼睛亮了起来,“当然!”
顿了顿之后,金桂娟握了下拳,咬着嘴唇认真道:“不过给亲人的保障就不用了,我要是真的出事了,请把我的死亡抚恤金捐出去。”
一直沉默不语的严鸿特意伸手,拍了下金桂娟的脑袋。
金桂娟被吓了一跳,“哎呦!”
严鸿板着脸:“小姑娘家家的,说得这么悲情做什么,我们都会好好回来――”
司嘉扬一把捂住了严鸿的嘴。
曼曼正撩头发的手都停下了,深吸一口气,比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一字一顿的认真强调道:“讲道理,一定、不要、立、Flag!”
旋即,大家互相看看,所有人又忍不住一起笑出了声。
参加视频会议的那些教授看不到这里的场景,不过,隐隐约约还是能听到一群人突然的哄笑声的。
一位歪果仁教授越发困惑,忍不住用腔调怪异的中文问道:“发生了什么!?”
景其臻拿过了麦克风,清了清嗓子之后,用自己亲妈都听不出来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回答道:“小事情而已,已经解决了,我们刚刚成立了一个拯救地球的志愿者组织。”
专家教授们:“……???”
地球:“咦咦咦?我还以为你们要成立一个拯救地球志愿者党支部呢……哎呀不管了,来自地球的勇士们,冲鸭!”
第 21 章
随后, 已经共享过侵蚀区域里所有情况的景其臻等人,纷纷起身准备去休息了,唯独留下了唐淞, 继续面对一群专家教授们,还要继续研究一些其他的问题。
唐淞也起身将众人送出了会议室,低声说道:“等明天白天,我安排人联系李江丽女士过来。”
景其臻点点头, 看着他精神焕发大有直接工作个通宵的意思, 只能是在心里感叹一句, 果真是精力充沛,令人佩服……
从会议室下来,八个人互道晚安后,便纷纷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里――当然了,曼曼和司嘉扬除外,这对儿小情侣没有任何掩饰的就直接进了同一个房间了。
地球还忍不住和景其臻念叨道:“这也是喂狗粮吗?”
景其臻:“不, 这是人家的生活常态问题。”
地球:“哦0.0!”
累了一天之后,一晚上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景其臻躺在床上, 很快便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然而,也不知道在哪里看热闹的地球,却时不时又要吱个声。
地球:“唐淞那里有你们八个人的详细个人信息哎!”
景其臻:“嗯。”
意料中事,从唐淞当初在云海万城商场的超市里直接点所有人的名字的时候,景其臻就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起初, 他们还以为唐淞只是警方的工作人员。
而后来的事实证明, 当众失踪这件事掀起的波澜远比他们一开始以为的更大,唐淞代表着的, 显然直接就是国家集体的力量。
地球:“唐淞又和另外几个陌生的人在开视频会议了,他们还综合分析评价了你们八个人的优缺点和能力范围!”
景其臻:“应该的。”
说完,景其臻还伸手把光线昏黄的床头灯给关了。
景其臻虽然表现的一直足够冷静和思维缜密,但是,真一个人躺床上了,回想这两天的事情时,其实还有些微微的茫然。
他现在才大三,都还没想好接下来一年的时间,是准备考研然后继续读书还是大学毕业了就去工作呢,结果突然就在一天之内,就加入了一个有着雄厚官方背景的临时成立的拯救地球志愿者组织。
不是他不明白,实在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灯光显然并不影响地球的谈兴。
地球:“咦?唐淞他们在研究,这个团队还需要什么样的多面手人才了!不过我听他们的意思,人手主要还是要从军队内部选拔。”
景其臻闭着眼睛应付了事的说道:“你说过的呀,就算一个人的能力全都适合侵蚀区域,但是,他本身和侵蚀区域不产生共鸣,也进不去。”
相较之下,景其臻他们八个第一次就犀利弧度的掉进去了,而且还一切顺利的出来了,唐淞在组建一个完整的团队的时候,当然要优先考虑他们八个人。
地球:“可是,每个侵蚀区域的特征是不一样的呀0.0!”
景其臻突然怔住,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天花板。
房间里的灯刚刚已经关了,遮光很好的窗帘下面,只有连着露台的落地窗下边缘,隐约流露出一点窗外的月色清辉。
顿了顿,景其臻冷静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每个侵蚀区域,能够进去的人,并不一样吗?”
地球:“嗯嗯,对呀!要那个人正好处在侵蚀区域里、并且本身和侵蚀区域产生了共鸣,他才会进入侵蚀区域。要不然,云海万城那个商场里那么多人,也不会就只有你们几个人出现在里面了。”
景其臻重重的扶额,伸手在床头摸索,很快便找出了手机。
在他点开手机,找到唐淞电话号码的过程中,地球还在喋喋不休道:“不过一般问题不大啦!你都能听到我的声音,绝对是人类里最靓的那个崽儿!所以我感觉你什么侵蚀区域都能进得去,毕竟,咱们两个的心灵共鸣谁也比不上,对不对?”
景其臻干巴巴道:“我好感动啊!”
地球:“=v=噫,人家也好喜欢你呢!”
景其臻:“……”
算了,他并不想和这个球继续商业互吹了。
景其臻直接拨通了唐淞的电话。
那边响了一下就接通了,唐淞的声音里还带着惊讶的意味,“小景?”
景其臻将地球刚刚说的,每个侵蚀区域都可能有各自的特征,并不是能进去这一个侵蚀区域的人,就一定也能进入另一个侵蚀区域的事情说了。
唐淞沉吟了片刻,“我明白了,帮我问一下地球,有具体的选拔机制吗?”
景其臻无奈道:“球说是随机的。”
说完,景其臻还特意补充了一句道:“其实,就算有什么规律,我猜这个球也不知道。”
唐淞有些苦笑,“哎,这就有点难办了啊,看来,除了多面手人才之外,尤其还得给每个人准备一份侵蚀区域生存指南类的东西……”
地球则是不敢置信的跳脚道:“你居然在外人面前说我坏话!”
景其臻:“唐淞和你也是一个球上的人,不是什么外星人。”
地球:“……好嘛QUQ。”
放下手机,景其臻轻舒了一口气,掩去满腹思绪,重新闭上了眼睛。
唐淞一直没提到云双华的事情,景其臻他们八个人,因为不确定对方的生死安危,出于某种逃避的心理,也都不曾主动提及这些。
像是马萨诸塞州依旧处于失踪状态的高校学生、教授和菲佣,还有其它几个侵蚀区域里,甚至说不清名字的那些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最终是否能够从危机重重的侵蚀区域里出来……
地球就老实了一会儿,便忍不住又和景其臻念叨起来,大概是今天看到了自己的金边手办――那个糊满了棉花糖的地球仪、又成立了拯救地球志愿者组织这两件事,让这个球今天有些过度兴奋了。
地球:“咦,又有人给唐淞打视频电话了,好像是威尔科特斯他哥!”
景其臻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任由地球自顾自吧啦吧啦的,这个球看八卦看得很是愉快。
地球:“咦?唐淞告诉了威尔科特斯他哥,威尔科特斯暂时并不想回国,并且积极加入了你们这个志愿者组织的事情,他哥看上去有些担心的样子,哦好吧,唐淞直接把全球可能爆发的侵蚀区域坐标图糊了他哥一脸,有个坐标就在威尔科特斯他哥家门口的城堡里,他哥吵架根本吵不过唐淞已经安静闭嘴了!”
景其臻:“……”他这次都不吭声,也安静闭嘴了。
过了一小会儿。
叭叭叭说了半天的地球终于反应过来,小声道:“小景,你睡着了吗?”
片刻后,地球轻轻的“唔”了一声,也不像是小喇叭一样叭叭叭了,近乎耳语一般的低声呢喃道:“晚安!”
它还是换个白天的半球,去大洋彼岸的北美洲看看研究地球学的知名教授的讲座吧,景其臻给他列了好几个名单呢=v=
地球:白白胖胖,充满希望!快乐!
・
翌日一早,景其臻醒过来,洗漱过后,才下楼到了餐厅,就看到依旧精神奕奕的唐淞已经坐在餐厅等着他们了。
度假村的餐厅是自助式,虽然没看到厨房工作人员,但是这会儿,摆成一长条的取餐台上,已经放满了各种色泽诱人的食物。
“早安!”唐淞冲着他们挥了挥手。
在唐淞的手边,还摆着一沓来自世界各地、不同语言的报纸影印件,以及满满一摞的A4纸打印文件。
景其臻拿了餐盘,按照自己的口味端了早饭过来。
陆陆续续有人过来,不多时,八个人连同唐淞一起,又都围坐在了同一张圆桌上。
唐淞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边的那一沓报纸影印件,“来自全球各个国家和地区,关于失踪事件的报道。”
方奶奶和严鸿直接去看报纸了,威尔科特斯也好奇的探了探头。
司嘉扬又去取餐台那里给曼曼端豆浆了,曼曼一边给男朋友剥水煮蛋的蛋壳,一边还认真的打量了一眼唐淞那看似神采奕奕的脸上同样清晰的黑眼圈,然后朝着他示意了一下桌上没去壳的鸡蛋。
曼曼啧啧称奇道:“黑眼圈有些明显啊,可以用鸡蛋滚滚,要不要帮你找一支滚珠式眼霜?”
正所谓用最贵的眼霜、熬最晚的夜!
唐淞:“……不用了,谢谢。”
景其臻吃完早饭后,也拿过报纸看了看,“还是没有人出来。”
唐淞点点头,“就我们目前掌握的消息,没有,你们还是独一份。”
说完,唐淞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问道:“我刚刚安排人去接李女士了,等下要和她聊聊吗?”
景其臻摸看摸衣兜里那张“黑卡”,很快点了点头。
唐淞打出去的视频电话很快接通了,他询问了了两句后,向景其臻几人告诉道:“他们大概要一小时之后到。”
大家纷纷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其他人陆续放下筷子后,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也都推开了餐盘。
饭桌上聊天的气氛往往比会议桌上来的更加轻松,反正圆桌的面积足够大,所以在场的众人里,谁也没急着离开。
唐淞:“昨天晚上,根据地震监测中心和沈教授给出的数据,按照云海万城商场侵蚀区域的形成时间,我们根据数学建模估算,国内下一个侵蚀区域的形成时间,大概是三天后,也就是2月27日的晚上九点半。”
景其臻抬头,“地点呢?”
唐淞直接报了一个坐标:“北纬N31°44′23.12″东经E110°39′56.21″。”
所有人:“…………”
景其臻默默的拿出手机,开始查经纬度坐标点了。
唐淞看看大家,大概猜到了他们的困惑,却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故意没说,而是直接切入正题道:“这里是鄂西北的林区,位于鄂与豫陕渝的毗邻地区,大巴山的余脉。”
景其臻已经查完经纬度了,放下手机,“你直接说神农架,大家就都明白了。”
其他人顿时一副恍然的样子。
唐淞见状,只是单手支头,还笑了一下。
威尔科特斯突然兴奋道:“神农架!窝知道!山区!林区!特别美!”
曼曼的关注点显然不是神农架的景色,而是微微蹙眉道:“侵蚀区域出现在神农架的话,可能会出现什么,传说中的野人?”
唐淞伸手拍了拍自己右手边那一摞A4纸打印的文件。
景其臻直接伸手拿过来一份,看到上面赫然用黑体二号加粗印着一行字:《陆军野战军山地林区野外生存指南(保姆级简略大纲版)》。
景其臻:“……”
可以,没毛病。
第 22 章
被深深震撼到了的景其臻, 看着这一摞正好十份的A4纸打印并装订好的文件,除了留下一份给唐淞外,默默的将其它的全部拿起来, 传给了围坐在圆桌旁的其他人。
人手一份之后,看着封皮上样式简介的文字,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在不停的变幻。
唐淞好整以暇的欣赏了一会儿这群随时可以有编制的志愿者们看到文件后的模样,才单手托着下巴笑道:“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 等下先见一下李女士, 然后你们各自休息吧!我得去另一边的‘志愿者’团队那边打个招呼。明天早上, 我们直接包机,提前出发去侵蚀区域的坐标点。至于最后一天,就相互沟通相互了解一下,这个安排你们觉得怎么样?”
景其臻点点头:“我觉得可以。”
其他几个人也都纷纷点头。
“好。”
“没问题。”
随后,景其臻还摇了摇手里那份刚刚已经打开的A4纸装订版《保姆级大纲版生存指南》,笑着问了一句道:“你说的另一边的志愿者团队, 应该是全都熟练掌握《野战军山地林区野外生存指南》的人吧?”
唐淞点点头,“嗯”了一声,轻描淡写道:“不过他们掌握的都是完整版。这份是我昨天让人连夜帮忙改出来的, 把那些比较繁琐的理论都删掉了,只留下了最直白简单的部分。毕竟我们时间紧,硬给你们灌输那一整套没必要,那些比较细致的理论,以后遇到了再说吧!”
景其臻心中了然,点了点头后, 还朝着曼曼和司嘉扬示意了一下。
曼曼的目光落在这份《保姆级大纲版生存指南》上面, 瞬间了悟,轻轻的用手肘碰了旁边的男朋友一下。
司嘉扬微微一怔, “嗯,曼曼?”
曼曼言语简介,“咱们总结的那份游戏和小说、漫画等作品清单。”
司嘉扬瞬间恍然,打了个响指,“我明白了!”
听他们说这个,似乎所有人都很懂的样子,反而是唐淞有些迷惑了,“嗯?你们在说什么?”
司嘉扬拿出手机,从备忘录里将自己之前和曼曼总结的那些无限流相关作品清单复制出来,二话不说,直接发到了唐淞的微信上。
随着微信提示音的轻响,唐淞按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依旧有些不解,“――这是?”
景其臻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我们在这里补习《野外求生指南》,让你那边的另一组志愿者团队补习一下《寂静岭》一类的解密游戏和无限流小说吧,说不定作品中的哪个灵感就照进现实了呢!大家互通有无。”
曼曼和司嘉扬也同时点头。
司嘉扬想了想,还细心的补充道:“我知道你后面肯定有参谋团一类的智囊团,让他们把这些东西都研究一下,直接看书打游戏可能来不及,不过,看游戏攻略的话,这里面的经典解密逻辑和必须规避的即死Flag还是可以快速了解一下的!”
唐淞:“……”
正在这时,唐淞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直接接了电话,“嗯好,请李女士进来吧!”
放下电话后,唐淞看向景其臻几人,“云海万城商场的李江丽女士到了。”
大家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
因为上次的单身狗没对象事件,唐淞还特意看向老肖,和他提了一句道:“嗯,我让他们特意等李女士的女儿珊珊上学之后才敲的门。”
老肖从《保姆级求生指南》里抬起头来,他完全没想到唐淞对于这件事至今耿耿于怀,呆怔了一瞬之后,想到自己家里同样正在上高中的女儿,顿时流露出一副慈祥的老父亲模样,看着唐淞时还有些哭笑不得道:“啊,那挺好的,挺好的……”
虽然昨天的时候,唐淞还和景其臻他们一行人说,这个度假村是用来隔离的,不过,经过一晚上的视频会议,在唐淞和多位专家教授明确了侵蚀区域的情况后,眼看着新的侵蚀区域即将在三天后就出现,原本出于谨慎考虑而设置的隔离计划,自然也就随之宣告终止了。
说白了,地球眼看就要被侵蚀了,下一次还不知道会牵连进去多少人,谁还顾得上这些琐碎的小问题呢?
总不能继续在早餐桌上见客,景其臻一行八个人,连同多出来的唐淞一起,全都去了昨天那间会议室。
很快,在一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妆容一丝不苟、表情依旧有些严肃的李江丽女士,也出现在了会议室门前。
她虽然做出了尽量放松的姿态,但从她微微抿着唇近乎绷紧的弧度里,依旧能够窥见那种来自内心的紧张和惴惴不安。
看到之前失踪的金桂娟之后,李江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金桂娟脆生生的喊了一句:“李总!”
被一身警服的工作人员带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下,的确给李江丽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压力,这会儿,骤然看到了曾经认识的人,李江丽的心情瞬间缓和了许多。
她试图露出一个笑,却因为平时总是严肃的板着脸,而显得不那么习惯。
在这里看到了活生生的李江丽女士,既是明知道对方和女鬼李女士并非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对景其臻等人来说,依旧也产生了很深的触动。
金桂娟直接走过去,拉着自己原来的大领导坐在了自己旁边的椅子上。
曾经的收银小妹心情激动之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脆就把那张女鬼李女士送给他们的“黑卡”拿了出来。
看到这张黑色的购物卡,李江丽的脸上,瞬间闪过了一丝不敢置信的愕然。
景其臻还记得,唐淞说过,云海万城商场的企划案里,根本就没有和这张购物卡的设计相似的文件,但是显然,李江丽却是知道它的。
“您认识这张卡片?”景其臻闻声问道。
李江丽脸上露出了有些奇怪的表情,轻声道:“商场春季的企划案,打算推出新式样的购物卡,这是我上次带女儿出去玩的时候,随口说起来要设计新的卡面后,珊珊和我提出来的她的设想。我家的小姑娘嘛,才十几岁,偏偏就很喜欢这种黑色、比较酷炫的风格。但是,这张卡,我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把设计图做出来,你们怎么会知道的?”
说到女儿的时候,李江丽眼神里仿佛都盈满了笑容,和她平日里表现出来的严厉冷漠判若两人。
坐在李江丽旁边的金桂娟本来还跟着笑呢,蓦地想起另一个世界里女鬼李女士的遭遇,眼神顿时又有些说不出的难过和怅然。
景其臻先看向了唐淞。
唐淞点点头,“没事,说吧,侵蚀区域不是需要保密的事情,毕竟,它能影响波及到的范围实在是太广了。”
他这是还没来得及和景其臻他们说呢,其实相关工作人员已经在拟稿,准备详细的将侵蚀区域的形成及其特征、官方对侵蚀区域的检测和预测、以及对广大人民的安全提醒等相关问题全部公布出来。
侵蚀区域从来不是几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情,而是生活在地球上的任何人都可能遇到的危机和挑战。
景其臻轻轻的舒了口气,认真的将他们在侵蚀区域中遇到的女鬼李女士的遭遇,悉数告诉了现实中的李江丽。
等景其臻话音落下,李江丽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
她缓了一会儿,才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丈夫出轨的事情……其实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超市里的一个理货员。只是珊珊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不想在高考前影响孩子,就一直没提。值班室的那个保安,是我丈夫同村的一个小辈,没上过几年学,家里托我在商场给他安排了这个保安的工作,听你刚刚的说法,他应该是知情人,并且,知道我遇害的事情后,也没报警,所以觉得愧对我吧!”
金桂娟气得脸都涨红了,“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