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像把最后的底裤也脱了
如果换作上辈子，温澜打死也不会相信自己会穿这种带猫尾巴的男仆装。
那时候他作为终点小说网男频白金级大神，每天都有无数读者哭天喊地地在评论区留言想看他穿女装。
【女仆装赛高！@澜水，你敢不敢！】
【我今天把话撂这了，澜水你要是真敢的话，月票推荐全部安排！】【别说了，澜水不敢】
【不是女仆装，男仆装也好啊……（流下面条宽的眼泪）】……
后来编辑把关于男仆装的这条评论转发给澜水，开玩笑道：【你要不要试试？正好你马上要开新文了，假如你真穿上拍照上传，一定会轰动的。到时候书粉们疯狂地给你砸月票和宝箱，首页推荐第一不是梦。】当时澜水十分冷漠地回答：【我看是他在做梦。】让他穿女……，男仆装？
天还没黑呢，呵呵。
然而现在，时过境迁。
楚潮生特意把温澜拉到一面宽大的全身镜前，笑眯眯问：“老公，是不是很好看呀？你瞧瞧，你多适合，这只猫尾巴摸起来的手感也很好呢。”
楚潮生握住那只长而粗大的猫尾巴，爱不释手地尽情抚摸着。
温澜：“……”
楚潮生继续把猫尾巴揉搓成奇怪的形状，笑起来时眼睛灿烂地完成月牙。
温澜转头看见这一幕，竟愣了愣。
除了在床上，他其实很少见楚潮生笑得这么发自内心、毫无芥蒂的模样。
如果能让潮生开心……似乎自己穿男仆装也没什么吧？
温澜忽然就释怀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咩老公？”楚潮生从后面抱住温澜，下巴搁在温澜的肩膀上蹭了蹭。
温澜：“我刚才不知道说什么。”
楚潮生：“你无语啦？”
温澜：“……那不然呢。”
楚潮生叹气，恋恋不舍道：“没事，如果老公不想穿的话，我不会强迫你的。”
温澜生平最受不了的除楚潮生撒娇意外，就是他这副自以为很贴心实际上隐瞒内心真实想法的模样……
会很让人心疼。
就像一只在深夜里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猫。
会让他忍不住想去顺毛。
“我穿！我穿还不行吗？！”温澜忙道。
楚潮生嘴角抖了一下，眨眨眼：“那我没有强迫你的哦。”
温澜疯狂点头：“嗯嗯嗯是的，是我自愿穿的。”
“好的呢，老公真乖。”
楚潮生再度亲了温澜一口，默默把身后的录音笔藏起来。
温澜迟疑片刻，说：“那我们现在去卧室吗？”
“当然。”
楚潮生先过去把灯给拉了，在黑暗中，他用主人的口吻命令道：“过来，抱住我。”
温澜被身上这套衣服所影响竟然真的有些入戏。
听到黑暗中主人逐渐加重的呼吸，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
外面。
哈士奇和小猫扒拉着门使劲抓挠。
“汪汪汪！”
——主人今天为什么不放我们进去了呜呜。
“喵喵喵！”
——可能是因为他们要做羞羞的事情（猫猫沉思）
《斗神》的漫画改编出来后迅速风靡全国中小学生群体。
少说人手一本，往大了去好多学生都有收藏全册书籍的爱好。
“我是澜水的粉丝，我家里有他的全册书和漫画……”这句话现在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交友秘籍。
甚至课余之后，晚自修期间，他们总爱捧着《斗神》或《龙》看得津津有味。
按理来说，《斗神》属于网络小说，是不被学生允许看的娱乐休闲书籍。
《龙》本也是。
但《龙》偏偏拿了个托马斯儿童文学奖，并被教育局列为中学生必读书目之一。
因此老师们看到作者后面澜水这个名字，便总是对《斗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件事甚至闹上了热搜。
#《斗神》风靡中小学生#
【看其他小说必会被没收，只有澜水的作品，是老师们眼中的漏网之鱼。】【哈哈哈哈毕竟老师背地里都说不定在追《斗神》呢，点烟。jpg.】【没有人能逃过澜水的真香定律（当然曲高和寡的那类人别来找骂哈）】【斗神就是坠吊的！】
……
知乎上也有一位母亲的提问：
【女儿太爱看澜水的小说了怎么办？她的零花钱全部用来买书，感觉已经影响到了学习。我那天把她的书拿出去扔了，结果她跟我发脾气……】热答第一：
【？这位母亲你怕不是有病，这是什么时代了，澜水的《龙》都拿了托马斯儿童文学奖了你知道吗？教育部早已把它列为必读书目，你竟然还不允许你女儿看他的小说。我整个就是无语子住了。】【感觉题主脑子有点问题。】
【这个女儿好惨，竟然摊上这么个妈妈。】
【你竟然还扔澜水的书？！告诉我在哪里，我这就去捡垃圾。】后面话题逐渐歪到了奇怪的方向。
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
网友们戏称之为澜水效应。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网友们很容易被新的事物所吸引。
暑假时温澜虽然因为和楚潮生上了综艺节目而一时大火，成为国民级的作家人物，但是他长期没有开新文，也懒得发微博营业，逐渐有些被大众遗忘的意味。
网民们偶尔也会议论他是不是要退隐了。
毕竟算算，温澜靠目前写的三本书吃老本就能吃一辈子。
一代新潮拍旧浪。
在《斗神》和《龙》的疯狂效应影响下，晋江男频小说渐渐兴起。
玄幻、奇幻、魔幻、都市等以男性为主角的题材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很多书友慢慢的忘记了澜水。
但也有的，依旧忠诚地催更澜水，爱得深沉。
这类人专门组建了一个粉丝群，每天负责轮流在晋江评论区，微博私信里对澜水哭天喊地。
【澜水你快回来吧5555】
【没有你的小说我怎么睡得着。】
【你不能这个亚子！】
【知道您现在肯定和楚总开始了性.福快乐的婚后生活，但是别忘了我们啊……】【有了爱情就忘了事业线！】
【你不再是从前那个肝帝了。】
【澜水，你让我们失望。】
【澜水这个渣男！】
【坏蛋澜水！】
类似的评论，一度也很火。
楚潮生在公司上班午休时，经常会点进晋江后台或微博看一看读者们对温澜的评价。
这天楚潮生看见网络上清一色全在骂温澜“渣男”，他心里下意识咯噔一下。
难不成老攻出轨了？
不可能。
绝不可能。
楚潮生心想，就算母猪会上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也坚信现在的温澜绝不会出轨。
“帮我查一下，网友为什么要骂温澜渣男。”楚潮生一个内线电话打给苏秘书。
苏家瑞：“……”
看来陷入爱情的男人智商普遍被狗吃了，这句话是真的。
苏家瑞压根不用去查，信口来就：“楚总，你不用介意，这应该是网友们开的一种玩笑。说温老师是渣男，是因为他有了爱情就封笔不再写小说的戏称。”
楚潮生：“他没有封笔。”
苏家瑞：“……个比方，现在网民们觉得他要封笔了。”
楚潮生微微蹙眉，说：“可是渣男是骂人的话。算了，你现在联系技术人员把说温澜是渣男的话全部删除。”
苏家瑞对楚总如今时不时发神经似的幼稚行为早已习以为常。
他恭敬应道：“是，楚总。”
而远在英国，《龙》的系列电影一也正在筹备中。
虽然是好莱坞制作方，但是公司已被楚氏集团买下。
这次楚潮生要求主演必须全是中国人。
华人导演起初还有些抱怨，试图劝服他：“楚总，现在黄皮肤的中国人在好莱坞真的不吃香，你连个正经演员都找不着。而且到时候电影播出票房号召力也很一般……”
楚潮生在车上接到这个电话时一愣，抬头问苏家瑞：“这人怎么回事？”
苏家瑞知道楚总是想问对方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号码。
“我也不知道这人从哪里打听到您的号码……”苏家瑞小心翼翼试图撇清关系。
反正与他无关。
楚潮生：“行，我知道了。”
楚潮生向来不耐烦接这种无关人员的电话，扔出一句：“我说个数，xxxxxxx，你愿不愿干？你干你就走人。”
华人导演：“……”
“我愿意！”
常言道，金钱能使鬼推磨，此话不假，苏家瑞在心里默默想道。
楚潮生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旁。
没等到老攻的电话，他嘴角耷拉下来，嘟囔：“几万块钱的手机，响都不响的。”
苏家瑞：“？”
这刚刚不是响过吗？
苏家瑞很快意识到，或许刚才那位华人导演在楚总眼里，不是人。
毕竟楚总目中无人的高傲态度是出了名的。
“叮叮叮——”
这时电话铃声又响了。
楚潮生懒得接，朝苏家瑞抬了抬下巴示意。
苏家瑞连忙伸手拿起来一看，神情振奋：“楚总，是温老师。”
楚潮生：“！”
楚潮生接起电话，并火速切换到温柔□□模式：“嗯嗯，老公你下班了咩？”
“我还没呢~~我在去酒局的路上。”
“我知道啦，我会少喝点的~~~~谢谢老公关心。”
“回家之后我想看老公穿那套白大褂哦，下半身穿什么？嗯，让我想想。”
“要不什么也不穿吧。”
苏家瑞看见楚总嘴角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丝痴笑。
苏家瑞：“……”
现在假装自己是个聋子还来得及吗？
《关于老攻是社恐这件事》
楚潮生其实很早就知道温澜有社恐这毛病。
早在聘请国外心理学家给老攻催眠时，楚潮生就有了解到温澜似乎很不善与人交际。
当然这种“不善交际”的社恐隐藏在平淡的表象之下，如果不用心去探寻，根本无法发现。
一个优秀的作家不可能完全社恐。
因为他们善于观察人类。
就算他们心里抗拒与人交往，但其实身体里本能具备这种交往能力。
楚潮生记得自己某次和温澜去餐厅吃饭。
那时候他们还没火，在外面吃饭也不会见人就被认出来。
是那种路边的韩餐馆子，矮桌坐垫，进去需要拖鞋。
老板就是韩国人，服务员只有两个，到六七点用餐高峰期时根本忙不过来。
温澜点完菜，把菜单合起来，伸手喊了一声：“服务员？”
他的音量并不大。彻底淹没在充斥着聊天声的屋子里。
服务员并没有听见。
“服务……”
楚潮生听见老攻又弱弱地喊了一句。
楚潮生：“……”
这种音量，怕是叫到明年除了自己也不会有人听见吧。
楚潮生忍不了，直接把杯子“咚”地一声压在桌上，“服务员！”
服务员和周围的食客全被震得向他看过来。
眼前这位俊美帅哥面无表情的模样实在慑人，三份高傲中透露着四分冷漠。
女服务员吓得忙不迭跑过来问他们有什么需求。
楚潮生：“点菜。”
然后把菜单递过去。
温澜见状有些不好意思。
楚潮生：“没事老公，下次遇到这种事让我来。”
温澜：“……”
你在小看我？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但却给楚潮生加深留下了：我的老攻是个社恐这样的印象。
……
随着时间流逝，在一起很久之后，楚潮生渐渐发现老攻社恐的毛病有在好转。
他在对外与人交流时完全不显问题，楚潮生无法从这方看出他的转变。
主要是在日常生活中
温澜很抗拒去问路。他宁愿自己迷路，或者钻研地图，也不愿意在路边随便找个路人询问。
就是，打死也不想。
可是现在温澜变了。
就比如之前他们出去吃饭，楚潮生想上卫生间。
但这片小区附近大概率应该只有公共厕所。
两人看手机导航半天，愣是迷路了。
堂堂楚氏集团总裁外出时竟然找不到厕所。
这说出去绝对没有人信。
可事实如此。
出门在外，谁都有遇到尴尬的时候。
温澜问：“要不我现在开车带你去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上？只有两公里。”
楚潮生没吭声。
温澜看他痛苦皱眉的表情心里下意识咯噔一下，猜到他是不是憋不住了……
这说出去多尴尬啊！堂堂楚总竟然憋不住了。
太毁形象了，咳咳。
温澜立马在路上拦住一个大妈问：“不好意思，请问这附近有公共厕所吗？”
“有啊。”挎着菜篮子的大妈很好心地给他们指了个方向：“前面那条路左转，再直走就能看到了。很近的。”
“好好，谢谢啊。”
温澜转过身来牵楚潮生的手，说：“我带你过去。”
双手交握的那一瞬间，宛若电流的温暖顺着四肢百骸直达楚潮生的心脏深处。
他侧头看向温澜，目光微凝。
那一瞬间，楚潮生很想说点什么，但又什么都不想说。
他忽然就认定了对方。
“我们结婚吧。”楚潮生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温澜奇怪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已经结婚好多年……”
说到一半，温澜仿佛明白了什么，霎时顿住。
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楚潮生
“是的。”楚潮生坦然地回望他，嘴角微勾：“我想和你结婚，而不是之前那个书里的软饭男。”
……
这句话对于温澜而言就像五雷轰顶，带给他前所未有的震撼。
所以……潮生早就知道了？
知道他是穿书者。
知道他的一切行为。
“你也是穿书者吗？”温澜嘴唇动了动，问。
楚潮生摇了摇头，“我不是。”
温澜想起对方平常和书里没有太大出入的性格作风，试探性地问：“你那是——”
楚潮生：“我觉醒了属于自己的意识。”
温澜：我懂了。
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温澜上辈子看过很多类似的小说。比如主角拥有了自我意识，就开始控制书中情节走向之类的……
“那大概是从什么时候起？”温澜小心翼翼地问。
“从那次我生病住院，你过来看我的时候。”楚潮生淡淡道：“我做了一个梦，知道了这本书里的所有情节。但是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不是原主。”
温澜：“！”
他老婆怕不是一个福尔摩斯侦探再世。
“看来我演技太烂了。”温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楚潮生：“不是你演技太烂，而是你根本没演，不是吗？”
温澜：“……是。”
他打从一开始就不想模仿原主的性格行为，他只想做自己。
楚潮生耸了耸肩，说：“不过就算你真演了，你也瞒不过我的。”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温澜还想继续追问情况，可又想起楚潮生还没上厕所。
他体贴道：“宝贝我们先不聊了，你先去上卫生间。”
楚潮生：“……”
事后。
两人互相交换了穿书信息。
像把最后的底裤也脱了。
他们彼此赤.裸裸，非常诚实地坦诚布公。
楚潮生：“我怕你不喜欢真实的我，之前一直在伪装人设。”
温澜老老实实：“你老喜欢捏我的胸肌，我、我就以为你一直喜欢的是原主……”
温澜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他之前和潮生互相瞒着对方闹出的变扭，简直令人啼笑皆非。
不……生从头到尾，真正爱的人都是他。
这一点让温澜十分满足。
楚潮生更是直接笑喷，捂住肚子说：“你太可爱了老公，我笑得肚子疼……”
“你别笑了！”温澜自觉丢脸。
楚潮生：“不行！我就要笑！”
温澜：“那你笑吧。”
楚潮生：“我不笑了。”
温澜：“……”
总结：两个幼稚狂。
某天。
温澜问朱胥：“是不是恋爱中的人都会变成白痴？”
朱胥点头，“确实如此。”
“那我感觉我没救了。”温澜虽叹气但笑。
朱胥：“？”
你不对劲。
朱胥忍不住说：“你是想说自己被强行降智了吗？”
温澜：“那到没有，是我自愿的。”
这句话听在朱胥耳朵里，自动翻译成：我，温澜宣誓，为了爱情我自愿变成一个白痴！
朱胥：“……”
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啊。
这对结婚已经快十年的夫夫，忽然焕发第二春，重新开始恋爱了。
久久的沉默之中。
朱胥忽然想起了什么，盯着温澜道：“难道这就是你不更新的理由吗？”
温澜：“我没有不更新啊，我一直有在存稿。等过阵子再发新文。”
朱胥：“好想钻进你的存稿箱。”
温澜：“别贫。”
“不过说真的。”朱胥轻咳一声，说：“你是该发新文了。你是不知道晋江上那些新人男频作者有多狂，叫嚣着想要挑衅你。”
温澜有些纳闷，“蛤？还有这回事？”
他怎么不知道。
朱胥：“你不问世事太久了。你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谈恋爱吧。”
温澜：“……你太夸张了。”
“我夸张？”朱胥眼睛瞪得像金鱼，“我真的一点都不夸张，不信你看！”
朱胥边说边把手机拿出来，点进晋江APP熟悉的绿色页面。
“啊呀，卡住了。你等等哈，晋江这个垃圾服务器，管三太抠门了，妈的。”
经过了仿佛一个世纪般的时间，屏幕才迟钝地跳出作家碧水论坛。
“你瞧瞧。”朱胥指着其中一个话题道：“这个新人作者跟你叫嚣，因为他现在正在写玄幻小说，套用了一部分《斗神》的世界观，有个读者戏称他为澜水第二，他尾巴就翘起来了，跑来自己说你是垃圾……”
温澜不以为意，“不要管这种人。”
朱胥气得捶胸顿足，“拜托！我知道你是大佬根本不在乎这些凡尘蝼蚁，但是我们这些外人看了就很不爽好吗？”
“没事。”温澜很看得开，“我粉丝应该会帮我维持公道的。”
朱胥：“……”
总摆出这副云淡风轻的佛系模样，明明你还没看破红尘啊摔！
作者有话要说： 朱胥：老贼，还我肝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