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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怀中的保温杯滚落在枕旁, 单薄身体被禁锢在略带凉意的怀抱中。

第91章
怀中的保温杯滚落在枕旁, 单薄身体被禁锢在略带凉意的怀抱中。
叶容栩慌忙挣扎,抬起手用力抗拒,之前还假装不能动的双腿也轻微蹬着床单, 瘦白的脚背蹭着深色床单, 白皙漂亮得晃眼。
可他力气实在有限,身体也软得不像话,挣扎两下, 便气喘吁吁,手脚都被拢住。
接着视线彻底消失,真丝领带不容拒绝地蒙住他的眼睛, 绕到后脑勺,打了个不轻不重的结。
叶容栩彻底慌了,视线的消失,带来未知恐惧。他急得眼角沁出泪珠, 沾湿领带。
“秦朝焰,你敢!”他声音带着颤音,虚张声势地威胁。
只是说这话时, 他正软趴趴被秦朝焰扣在怀中,脸颊贴着对方略带凉意的西装袖口,手脚都挣不开。
秦朝焰手指在他后脑勺停住, 顿了顿,又划到耳朵,侧脸。
“你要是真敢, 我、我……”他吓得快带上哭腔, 伸手想扯下蒙着眼睛的领带。
下一刻, 手腕被握住。
秦朝焰的手很宽大,五指轻轻一拢, 便轻易圈住他清瘦白皙、骨相秀美的手腕,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
叶容栩霎时僵住,轻微的酥麻从摩挲位置传来,那片皮肤只被轻轻一碰,就变得薄红漂亮。
一时间,他脑海闪过无数梦境中被折腾的画面。
就在他吓得要发抖时,秦朝焰忽然拉开距离,可很快,略带凉意的怀抱又回来,依旧将他拢在怀中。
一点凉意忽然碰到手背,接着凉意扩散,叶容栩微僵。秦朝焰的指腹似乎在他手背轻轻揉按,淡淡药香很快散到鼻尖。
叶容栩怔愣一下,终于回过神,意识到对方在给他手背那一小块乌青上药。
“我知道你恨我,不喜欢我,更不想看见我。”秦朝焰忽然开口,声音暗哑,上完药后,手指隔着领带,轻轻描摹他漂亮的眉眼。
“我原本想,等彻底解决谢韵明,不会给你带去危险后,才能再站到你面前。如果你不能原谅,我便只远远看着你,不去打扰。”
“可知道你要和秦景旭结婚后,我发现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他声音忽然轻颤,染上压抑,紧紧抱住叶容栩,“我根本无法接受你和别人在一起。”
“栩栩……”他清俊眉间沾染疯狂,眼底也不知何时变红,颤抖着,虔诚地,轻轻吻住叶容栩,却只敢隔着领带,轻吻眼睛。
“栩栩,你的婚约对象是我,你本来就是我的。”他一遍遍低喃重复,微凉的唇贴着真丝领带,终于压不住心底的狂潮。
他紧紧抱着思念已久,在梦中也梦到过无数次的人。他爱的人,这么漂亮,又乖软,被他完全抱入怀中时,和他如此契合,手脚都完全被他拢住,合该是他的,他们天生就该在一起,头发丝都相配。
“你是我的,你应该嫁给我,栩栩……”秦朝焰隔着领带,吻一点点落下,眼睛微红,声音因压抑而不稳。
叶容栩被领带遮住的眼皮轻颤,领带下的睫羽仿佛蝶翼抖动。
良久,他终于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去推秦朝焰。
“谁跟你说我不喜欢你,恨你的?”他用尽力气吼出来,却因为带着颤音,声音软绵,丝毫没有威慑力。
秦朝焰一僵,从他话中意识到什么后,眼中忽如星火闪动,燃现不敢相信的光。
“说啊!”叶容栩又吼,语气凶巴,难掩哽咽。
秦朝焰喉结滚了滚,声音轻颤,不敢相信:“栩栩,你是说,你没有恨……”
“我是问你,你听谁说的?”
原来秦朝焰是这么以为的,难怪之前见面不理他,可他就不会问吗?
叶容栩心中堵得慌,气得委屈。
秦朝焰僵硬良久,终于目光动了动,艰难开口:“我发现手机上有谢韵明让人发给你的分手短信,再联系你,却联系不到,跑回国见你,你却已经出国了,我以为你是对我伤心失望,才……”
抿了抿唇,又继续艰涩道:“之前在机场遇见刚回国的你,也听你说……已经不喜欢我了。”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叶容栩已经知道谢韵明做的那些事了,叶家和谢家之间横着仇恨,栩栩又是被谢韵明所害,他怎么敢奢望对方一点不迁怒他,不恨他?
秦朝焰声音低落。
叶容栩闻言愣住,才知道当年自己出国后,对方竟然追回国内过。还有半个月前他刚回国,在机场说的那句话,竟然也被对方听见了。
这是什么阴差阳错、倒霉透顶的巧合?
“你只会听,就不会问?出国几年,忘记长嘴了吗?”叶容栩气得想哭,缓了缓气,又问:“那我让谢宇给你带话,你为什么也不听?”
秦朝焰僵住,声音喃喃:“真的是你让他给我带话?”
叶容栩:“……”
“不是我,还能是谁?”他气得攥拳想砸对方,却因为眼睛被遮,看不见,砸在对方西装扣子上,反倒硌得手疼。
叶容栩更生气了,莫名想哭。
一定是手疼的,不是心里难受。
秦朝焰忙攥住他的手,帮他轻揉,声音苦涩:“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
他低声自责:“我以为他是帮谢韵明试探我。”
那时他不敢相信谢家的任何人,当年他被谢韵明的人强行带回E国,对方说的那些可以帮他催眠的话,都是真的。
他也是那时才知道,谢韵明真的有病,疯子,真正意义上的精神病。
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认识这样的医生,也不知道现代心理学是不是真能做到这一步,但这样的威胁很有效。
他不想被送去催眠,不想忘记叶容栩。更怕自己继续试图联系、寻找叶容栩,会给叶容栩带去危险。
谁知道一个疯子的脑袋里在想什么?秦朝焰根本不敢赌。
而谢家人……谢韵华和谢韵明从小一起长大,谢绎、谢宇,又自小就生活在谢韵明身边。
比起他,他们都和谢韵明关系更亲厚。他孤身一人,远在异国,不敢相信身边任何人,更不敢相信姓谢的人。
他深深将自己的真实情绪埋藏,这些年来,习惯了伪装,不表露情感。
“你以为,你什么都自己以为,那继续自己以为算了。”叶容栩听到这,难过得想哭。
不知是为秦朝焰,还是为自己,又或者两者兼有。
兜兜转转,竟是这些原因。
他心中莫名委屈,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情绪终于爆发,难过得扭头倒在枕头上,背着身,蜷成一团抽泣。
可能是觉得哭起来太丢人,他没摘领带,仍遮着眼。
泪水很快浸透真丝领带,印出深痕。
秦朝焰心中慌乱,忙靠近他,将他抱入怀中,轻哄:“栩栩,别哭了。”
抿了抿唇,又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叶容栩哽咽:“本来就是你的错。”
秦朝焰:“……对不起。”
叶容栩难过:“你以为你这样一说清楚,就皆大欢喜,欢天喜地了吗?你不知道那天我给你发短信,又收到你的分手短信时,有多难受。我告诉自己不要向你,可养病时,复健时,都在想,根本控制不了。让人给你带消息,你不理,那天在公司好不容易见到你,你还不理我,我以为你真被洗脑了。”
现在得知都是阴差阳错和误会,可已经落下伤痕,哪里会因为解释清楚,就立刻愈合?
可他又十分清楚,秦朝焰这三年一定也不好受。甚至对方要在谢韵明眼皮底下掩饰情感,比他更压抑。
“你舅舅是有病吗?”叶容栩哭着哭着,忍不住哽咽道。
秦朝焰摘去他眼睛上的领带,吻去沾在眼睫上的泪珠,低声心疼:“嗯,他有病。”
叶容栩一噎,又哽咽:“你别以为你跟我一起骂他,我就会原谅你。”
秦朝焰心疼抱紧他,摇头:“不是骂,他真有病。”
叶容栩哽咽停住,睁着朦胧的泪眼,呆呆问:“什么意思?”
“他精神有病,躁郁症,偏执症,可能还有其他精神问题。”
叶容栩惊讶:“真的?”
秦朝焰低头看他,见他不哭了,忽然转开话题,小心翼翼问:“栩栩,你是不是……跟我还喜欢你一样,也还……”
叶容栩忽然扭开头,闷声道:“没有,你不是会以为吗?就是你之前以为的那样。”
一听就是气话。
秦朝焰眸中立刻浮现细碎光影,难掩欣悦和激动,微红的眼睛甚至有些湿润。
“栩栩,我知道的,对不起。”他低头亲吻叶容栩,这回没隔着领带,吻住颤动的眼皮,又亲吻他红透的耳朵。
叶容栩心中酸酸涩涩,又有些甜和喜悦。
可秦朝焰越亲越往下,他渐渐又慌乱,全身红透,脚趾也下意识蜷缩。
直到喉结小小一团被咬住,他呜咽一声,眼底又盈满泪,手指下意识揪紧对方头发,轻颤哽咽:“不、不行。”
秦朝焰忽然收拢手臂,将他单薄脊背按向自己,清俊眉眼染上薄红,哑声低喃:“栩栩,栩栩,你好乖。”
叶容栩羞耻得指尖都在泛红,咬紧唇,慌乱道:“十、十点了,我要睡觉,养生了。”
秦朝焰抬起头,乌黑眼珠不复往日清冷,反倒有种说不出的……欲。
他定定看了叶容栩一会儿,忽然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叶容栩瞬间像被焖红了的虾,头顶都在冒烟,羞耻道:“你、你才生。”
说完又生气,推开他道:“你出去,我还没原谅你。”
秦朝焰知道他是恼羞成怒,眨了下眼睛,压下眉梢清冷,问:“那怎么办?”
叶容栩背过身,闷声:“我要睡觉了。”
隔了一会儿,听到身后悉索声,以为秦朝焰要走了,他犹豫一下,又转头:“等等。”
秦朝焰单手解西装的动作顿住,眼睛一眨不眨看他。
叶容栩:“……”你脱衣服干什么?
他慌忙别开视线,别扭道:“我……你忽然说这么多,我一下睡不着了。”
秦朝焰眸光微亮:“我讲故事哄你睡?”
叶容栩“嗯”一声,随即回过神,意识到这样像哄小孩,又羞恼:“我的意思是,我还没洗漱。”
秦朝焰眸光明显更亮,哑声:“我抱你去?”
叶容栩矜持:“如果你非要的话。”
秦朝焰唇角弯起,弯腰抱起他。
叶容栩忙勾紧他脖颈,脸颊红的厉害。
到浴室,秦朝焰低头,声音忽然有些哑:“栩栩,我想帮你把衣服脱了。”
叶容栩瞪大眼睛,立刻揪紧领口:“你想干什么?”
接着又虚张声势强调:“我还没原谅你。”
秦朝焰不自然地别开目光,抿唇解释:“我不喜欢这套衣服。”
这是对方今天要和秦景旭结婚时穿的礼服,他早就看着碍眼,想撕下来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