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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看出两人的犹豫, 妇人笑呵呵道:“这价钱一点儿都不贵,不信你们往别处打听打听?这么一间房,你们俩完全住得下, 一人两贯半一个月, 多便宜啊。咱这儿还是城里呢。不行你们就只能租城外去了, 到时候万一考试赶不上可怎么办?”

第92章

看出两人的犹豫, 妇人笑呵呵道:“这价钱一点儿都不贵,不信你们往别处打听打听?这么一间房,你们俩完全住得下, 一人两贯半一个月, 多便宜啊。咱这儿还是城里呢。不行你们就只能租城外去了, 到时候万一考试赶不上可怎么办?”
赵淩:都快不认识便宜这个词了。

巴掌大的院子里, 除了一个井台, 几乎晾满了衣服。

格局让赵淩想到象州府城里赵厦岳家那边的房子,能搭的都搭建上。

五贯钱一间的小屋, 这小院里起码有十间。

也就是说这个小院整租的话,一个月就是五十贯。

资金匮乏的慈幼院所在的坊, 肯定不是什么繁华地段,已经相当靠近城墙, 采光很差,冬天尤为阴冷。稍微有点钱的都不会选择住这里。

就这, 还得一个月五十贯?

常禾赶紧说道:“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

那妇人在他们背后啐了一口:“瞧着穿得人模狗样的, 没想到连这点钱都掏不起,呸!”

赵淩走在基本是土路,只有在某些凹陷的地方垫了碎石的路上,问常禾:“你钱够用吗?”

他给常禾开的工资是不是太低了?

常禾莫名其妙:“够啊。我攒了不少呢。你别听那妇人瞎说, 这是到了三年一度的宰客环节。”

会试三年一次。

考生们通常会在秋闱结束后就前往神都, 除了路途上花费时间,主要还是交际。

不管是结交学子,打探本届优秀考生, 还有尽可能拜访官员,无论是能够得到推荐或者是留下个名字,都是很好的。

当然, 学子们花费最多的时间就是在妓院。

没错,就是妓院。

说白了就是一群手头有钱还没人管的年轻人,能干出什么事情来都不用想。

他们租住的地方哪里是距离贡院近,分明是距离妓院近。

当然,这些和常禾都没什么关系。

他连考个县试都不怎么有信心,能考到神都来是想都不敢想,更不会去想考生们都考到神都来了,还能缺钱的。

他给赵淩当挂名的书童都不缺钱。

他的月例可不是到手的钱,还有读书的钱,以及几乎所有的吃穿住用。

连像刚才买桂花糕的钱,都是赵淩的,从他钱袋子里拿出来的,又不一定是他的钱。

月例他都自己存着,还有逢年过节的赏钱、压岁钱,可不少呢。

“哦。”赵淩想着,突然恍惚开口,“你说我是不是去当二房东搞群租?”感觉是真赚钱啊。

常禾能听明白二房东和群租,不过:“你有钱还不如在慈幼院边上租个小院子开个小学堂。现在外面的人进慈幼院听课的越来越多了,人太杂了,感觉有点不好。”

赵淩觉得有道理,刚想去找牙行,就见一位瞧着很面善的妇人牵着马过来。

他有些奇怪,明明没见过这位妇人,怎么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

妇人倒是向他径直走来,笑容亲切又爽朗地问道:“这位小郎君,劳烦打听一下慈幼院哪里走?”

赵淩正要回慈幼院,顺路就带人过去。

妇人看得出来出身很好,身上有一种一般贵妇人少有的豪迈大气:“瞧着小郎君行走是个练家子,不知道擅长什么方面?”

赵淩头一回被人说是练家子,顿时眼前一亮:“这都看得出来吗?我就是每天打打拳,谈不上擅长。”顿了顿他想到自己最擅长的体育项目,呲牙一笑,“擅长钓鱼!”

常禾瞧着被人夸了两句就找不到北的赵淩,略带些警惕地看着妇人。

但这妇人怎么看都不像个坏人,瞧着倒是有点像他们家夫人。

妇人也不是光套赵淩的话,也说自己的目的:“这不是今年冬天冷得早,我顺路来看看慈幼院缺什么,尽快让人送过来。”

“顺路?”

妇人笑笑:“夫家是武将,跟这边守城的有旧,难得回来,就来拜访一下。”

赵淩拱手道:“晚辈赵淩,家中行四,还未请教夫人姓名?”

妇人笑容更大:“我姓姜,夫家姓窦。”

赵淩的脚步一下就停住,抬头不是很礼貌地看了看妇人的脸,顿时想起来为什么总觉得她面善,原来是跟皇后娘娘长得像:“豆豆娘?”不是,“姜夫人。”

妇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啊,小水灵。”

赵淩一听这称呼顿时脸红了,又不好反驳,问:“豆豆回来了吗?”

“还没呢。”窦姜氏说话的时候,眼中带了点心虚,正好慈幼院到了,她赶紧拉着赵淩进去,随即聊起了一些关于慈幼院的情况。

她总不能说,她把儿子打得下不来床,现在还得拼着这张脸回来向赵家提亲?

她已经回来了两日,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上门,去了宫里,跟姐姐姐夫说过,也只是相顾无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赵淩要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那她直接就张口了,偏偏人前途无量,窦荣的身份反倒是拖累。

她今天打听了赵淩的去向,特意过来偶遇的。

原先她就听窦荣说赵淩怎么怎么好,也不知道赵淩是个什么模样,问了家人,只说长得好。

她当时还觉得迷茫,实际一见发现一点都不迷茫。

少年郎不只是长得好,那是一种人群中一眼就能吸引住人眼光的亮色。

他眼睛明亮有神,瞧着像是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狸奴,圆眼睛注视着自己的时候,让人不自觉放轻声音笑容挂到脸上,想伸手摸摸。

这才是儿子!

她自己生的那两个……算了,懒得说。

真可爱,她都不敢想赵淩要是她儿子,她能多开心。

她都不乐意待在凉州,就带着水灵住在神都,天天带出去炫耀。

她在见到赵淩以前,还曾经想过是不是一个有心机的小孩儿,勾着他儿子神魂颠倒,怨气不至于,但多少有些不太好的揣测,等这会儿真见到人……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窦姜氏把慈幼院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可帮的,赵家已经把事情都做好了,甚至给了一份慈幼院能够维持部分生计的工作,以及孩子们未来比较好的出路。

可是来都来了,还有那么可爱的小郎君对她看着,她就叫来了牙人,把慈幼院隔壁院子买了下来,指着赵淩:“我不常在神都,把院子过到水灵名下。”

赵淩:“咦?”

窦姜氏立刻收敛了一点笑容:“我大儿阿桓是在神都,可他连家门都不出,怎么能交到他手上?我也是做点善事,希望他下半辈子平平顺顺的吧。”

赵淩还是觉得不妥:“那也用不着过到我的名下。”

刚才交易的一个院子,各种费用加一起,差不多二百两,不算很多,但也不算少。

对,这院子卖价就二百两不到,之前赵淩和常禾问的那个院子一个月差不多五十贯的房租是纯坑人。

富贵人家,不方便自持的产业,难道找人代持还找不到吗?

窦姜氏说道:“你就当是伯母给你的见面礼,说起来还给少了。你拿着好好办学,我放心。”

赵淩严肃纠正:“是我母亲和姨娘们办学,不是我办学。”

窦姜氏刚刚也就匆匆转了一圈,确实见到几位女子在给孩子们上课,倒是没深想,现在听赵淩这么说,顿时惊异:“真的?详细跟我说说。”

赵淩就是个妈宝加赵王氏吹,把赵王氏夸了一路。

于是隔天,窦姜氏就理所当然上门拜访赵王氏。

赵王氏没先到有一天竟然会和一位将军夫人、皇后娘娘的亲妹妹打交道,还是人家上门拜访的,顿时受宠若惊。

窦姜氏看出赵王氏的拘谨,说道:“我和夫君常年待在凉州,窦荣这孩子从小没怎么管过,亏得有你们家水灵平日里一起玩耍,算是有个玩伴。”

“是我们家淩儿平日多亏了六郎照顾。六郎懂事稳重,不像我们家淩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真·上方揭瓦,提起来就想让人来一顿竹笋炒肉。

窦姜氏想着窦荣,怎么都没办法把成熟稳重四个字跟他联系起来,更加没法想象赵淩上房揭瓦。

把话题带入到同学家长交流后,赵王氏倒是很容易就跟窦姜氏聊到一起。

聊着聊着,抹布找了过来。

窦姜氏笑着把不认生的漂亮猫猫抱到腿上:“这是生下我家虎先锋的抹布?这么漂亮的狸奴,怎么起了抹布这么个名字?”

“淩儿起的。他那会儿才三岁……”想想他憋诗时候样子,摇摇头,“他就是三十岁,都起不出什么像样的名字。”

窦姜氏有些惊讶:“那抹布今年都十三岁了?”

“是。瞧着能活成精。”一点儿不见老。

窦姜氏顺着夸:“早就听豆豆说水灵会养动物。”

“是,天天跟狸奴比跟人还要好。”还说要跟抹布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双人个X!

抹布连人都不是!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真能给她找个狸奴儿媳?

抹布看了看赵王氏,张嘴:“妈。”

窦姜氏惊讶:“它、抹布会叫妈妈!”

赵王氏没好气地摸摸抹布的下巴,从边上柜子里拿了个瓷罐子出来,拿出几块小饼干给抹布:“对,成了精的。”

两位妈妈上午交流了儿子和宠物,聊得太愉快,留下吃了一顿饭,下午又交流了饭食和武艺。

窦姜氏没想到赵王氏的基本功那么扎实,听她说追不上儿子,就指点了她如何提气轻身。

这种轻身功法一般军中不怎么教,因为在军阵中用不太着,梓萱也不会。

窦姜氏一是家学渊源,二是女子体能先天弱势,只能加强自己的强项,类似余姝就是把敏捷和耐力练到了极致的类型。

于是理所当然的,窦姜氏和赵王氏就成了好姐妹,不是一起讨论武功,就是在一起讨论儿子。

窦姜氏和赵王氏越是交往,就越是心虚,越是没法开口找人要儿子。

赵骅觉得有点奇怪,回家了问赵王氏:“今天窦夫人又来了?”

“没,我带着窦夫人去了蔷薇汤。难得回一趟神都,好好放松放松。”赵王氏脸色红润,眼睛明亮,“跟她炫耀我家淩儿。”

窦姜氏是她唯一能说上话的赵淩的同学家长。

她也不能明说我儿子多么多么好,但她就是想炫耀。

赵骅想着人家多少年回一次神都,说不定在神都没什么朋友。

皇后娘娘虽然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可人家毕竟是皇后,总不能天天跟妹妹玩。

反正窦姜氏在神都也待不了多久,跟薇薇能交个朋友也没太多好避忌的。

“这会儿倒是炫耀起来了,一会儿上课的时候别打儿子。”

赵王氏的笑脸顿时没了:“啧,说高兴的事情呢。不跟你说了,淩儿回来吧?我去看看他功课。”

赵骅想了想,换下官服也跟着去大书房。

赵淩也就刚换了个衣服洗了把脸,刚撸了一把狗头,抱了一下猫,就被压到了课桌前:“我想吃个点心喝口水。”

赵王氏用手指敲敲他桌子:“吃什么点心,过会儿就要用晚膳了。快点,趁着现在天亮着,赶紧做功课。”

常禾把赵淩的书包拿过来。

赵骅摆手让常禾退开:“常禾,你自己去看书。你明年也要下场,别去管赵淩。”

赵王氏一听,顿时想起来了:“对,差点忘了给你安排个书童。你先读书,明天我给你寻个合适的。”

常禾顿时瞪眼,他自己就是书童,怎么还用的着给他配书童?

可现在这情况,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回到旁边的课桌上写功课。

赵淩回头去看大书房里的其他人:“我功课都做完了,你们去给三哥上课。”

从看到爹娘过来,就把脑袋埋得低低的赵缙:不提大哥和姐夫,就提他,针对他是吧?

臭弟弟,一会儿高低得打一架!

咦?怎么也不提田学智?

哦,田学智去街上给未来媳妇买绢花去了。

赵骅已经把他书包里的书都拿了出来:“你管好你自己。老子告诉你,今年我们户部好几个人都要会试,你可不能输了!”

现在他们整个户部的气氛已经开始紧张起来,暗流涌动。

“除了祝阳还有谁?”赵淩顿时好奇起来。

没错,祝阳是户部尚书的嫡长孙。

“罗侍郎的侄子罗骏。”其他的还有,不过关系只能说是沾亲带故。

那些人他也不会去较真。

赵淩怀疑地看了一眼赵骅,突然往赵骅身边靠近一点,拉了他的袖子嘿嘿笑。

赵骅把自己的袖子扯回来,被他笑得心底毛毛的:“干嘛?有事说事?”

赵淩小小声:“爹,你觉得我能考赢祝阳?”

赵骅很想遵循以往严父的形象,打压一下赵淩,免得他得意忘形,但想想自己看过的文章内容,还是整肃表情:“嗯。殿试考策问,你占便宜。”

以前殿试考赋诗,要是搁那会儿,赵淩这水平也就堪堪能混个同进士。

“噫——瞧不起谁呢。我起码比你强吧?”赵淩觉得不服。

在一旁装透明人的赵辰心里面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不说。

赵缙也这么想。

沈兰已经听习惯了。

他的大舅子小舅子们都对自己的学问抱有强大的自信,既然连赵缙这水平都觉得能比岳父强,他也得对自己有信心才对。

赵淩有学业和自己的小金库要忙,又临时多了一个小院子,要忙着开学堂,完全不知道赵王氏已经和窦姜氏变成了好闺蜜。

一天他下课出宫,见常大力驾着驴车等着,几步跑过去:“大力叔!今天我爹加班?”

“没。老爷中午就回去了。”

“生病了?”

“不是。”常大力见他坐上车,就把脚凳放到车里,“说是跟管老先生他们去喝酒。”

看来是老爹翘班。赵淩生气,把背着的猫包放到腿上,在放下帘子的时候吩咐:“先去一趟镇国公府,我去看看豆豆回来了没。”

常大力自然应是。

赵淩到镇国公府,熟得跟回自己家似的,进门见了人就叫:“娘!我回来啦!”

咦?

“娘?你怎么在这儿?”赵淩往窦荣的院子方向跑了两步,才觉得不对,回头去看跟窦姜氏站一起的赵王氏。

赵王氏也很诧异,下意识说道:“放学了不回家,又乱跑。”

一旁的窦姜氏轻轻抚着胸口,被刚才赵淩一声娘,叫得差点当场认儿子:“小水灵是来找豆豆的吧?他刚到,你去吧。”

“猫嗷嗷嗷~”虎先锋扯着嗓子不知道从哪儿蹿了出来,直接贴到抹布身边绕圈。

“哦!那我去啦!”赵淩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赵王氏真想追上去打两下:“淩儿被我们惯得没规矩,等我回去教训他。”在别人家横冲直撞像什么样子!

窦姜氏却觉得很好:“没事。这个年纪的孩子,哪个不活泼?你瞧瞧我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愁人。”

大儿子受伤之后就闭门不出。

本来她还担心窦桓自暴自弃,没想到回来一看,是在写话本。

也行,总比一蹶不振的好,想不娶媳妇就不娶吧。

小儿子倒是厉害得很,到凉州没几年,大的军功没有,小的军功不断。

就是婚事……喜欢赵淩……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人家这么优秀的孩子,拐进家门来,她心虚,开不了口。

那边赵淩已经跑到了窦荣院子里,进了院门就叫:“豆豆!”

窦荣不在神都,他一天天的都没什么人一起玩,不高兴。

窦荣是真的刚到家,一路风尘仆仆,跟个泥人也差不多了。

小厮正在给他准备洗澡水,他刚拆了头发,脱了外袍,就见赵淩跑了进来,顿时站起来把人一抱,又举起来想往自己脖子上架。

赵淩赶紧挣扎着下来:“别闹了。”他这才看清窦荣的样子,“嗨呀,你怎么弄这么脏?噫,你胡子那么多!”

这是被未来媳妇给嫌弃了。

窦荣一听就紧张起来:“我马上收拾干净!”

赵淩看到小厮们担着热水过来,显然还得走个几趟,抓紧时间跟他说:“你先收拾吧,晚上来我家,我们再聊。”

赵淩说完就跑走了,背后披散着头发的窦荣脸颊爆红。

这……这是私会?

他压根没想过自己娘亲回来了快一个月,压根没跟赵家提亲。

他回来见到赵王氏和自己娘在家里谈笑风生,下意识就觉得婚事已经没什么问题,仔仔细细把自己收拾干净,用过晚膳就去了赵家。

他还知道未婚夫夫私会不好,偷摸着进的赵家。

以他的身手,巡街使压根发现不了他,赵家的仆役们也发现不了。

抹布:“喵呜!”

窦荣往热炕上一坐,感觉有点烫屁股,试图跟趴在炕上的抹布讲道理:“这是我和水灵的炕,你作为一只狸奴,应该去逮耗子。”

抹布趴在自己的垫子上,圆眼睛盯着窦荣。

窦荣:“……”

于是等赵淩回房睡觉的时候,就见小妾正在服侍正房夫人……不是,是窦荣正在给抹布梳毛。

抹布被伺候得显然相当舒心,四脚朝天,两只前爪还在隔空踩奶。

赵淩往炕上一坐,从炕柜里拿出烛台蜡烛点上:“都不觉得黑?怎么不点蜡烛?”

窦荣原本平复下去一点的脸皮又烧了起来:“你不介意让人看到我在你屋里?”

赵淩奇怪地看他:“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我们又不是头一回一起睡了。我刚还在外头等你呢,没想到你已经在炕上了。”

说着,他从炕柜里拿出两床被褥和枕头。

窦荣看了看,低头慢慢铺床,想了想又郑重保证:“放心,成亲前我不会乱来的。”水灵还小呢。

赵淩被说得一愣:“……哦。”见窦荣还对自己看着,琢磨着说了一句,“不乱来是好事,可别学顾棱那样。”

“那肯定不会!”他才看不上别人!

常威在外头敲门,听赵淩说了进来,才端着水壶进门:“四郎,给你把水放床头这儿了。”

家里开始烧炕后就干燥得很,赵淩晚上经常会喝点水。

常威放好了托盘,才注意到炕上多了个人:“嘿!窦六郎?”

窦荣想着这位是赵淩奶娘的儿子,算是自己半个大舅子,有一种被婆家人抓住的羞窘:“嗯,我今天回来的。”

常威知道他们两人要好,倒是不以为意,问清楚没别的事情需要伺候,又多拿了个杯子进来,才退了出去。

赵淩若有所思地看着窦荣突然就一脸娇羞的样子,再看看刚才把门带上出去的常威,若有所思……细思恐极。

“嘶——你不会是喜欢……常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