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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赵淩想什么没有用, 也知道这事情不能躲,抱着抹布壮着胆去了老宅,跨门槛的时候, 还被绊了一下。

第94章

赵淩想什么没有用, 也知道这事情不能躲,抱着抹布壮着胆去了老宅,跨门槛的时候, 还被绊了一下。
许娘子正好走过来, 上前扶了一把:“小祖宗, 走路小心着点……赶紧去堂屋, 抹布我来抱着。”

赵淩没了抹布, 感觉心口悬悬的,小小声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许娘子摇头:“刚用过午膳, 外头李公公带着人守着呢,不让人进去。”

丸辣~

赵淩感觉头皮发麻。

他爹娘要是拿着马鞭、小竹竿、逗猫竿追杀他, 那问题不大。

他到外面去躲一顿饭的功夫就没事了。

现在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他感觉要没逝了。

两人正说着, 闻公公笑眯眯走过来:“水灵来了,都等着你呢。”

赵淩顿时想抽气, 忍住了, 小小声问:“公公,一会儿要是我挨揍的话,你能帮我拦着点儿吗?”

闻公公果断回答:“不能。”

这么绝情的吗?

赵淩退一步:“那你能别拦着我逃吗?”

赵家就那么大点地方,进了正门绕过影壁就是正堂。

闻公公示意他看着一溜披甲持刀的护卫:“你逃得了吗?”

赵淩看到好几个教自己武功的师傅都在里面, 感觉整个人的骨头都软了, 偏偏经过十几年的严格教育,走路神情都看不出什么来,还是一副教养良好的少年公子的样子, 只有脑子里的小人在哇哇大哭。

闻公公推门,让赵淩进去,自己又给带上了门。

关门声一响, 赵淩感觉人已经凉了半截。

门内,伺候的只有李公公一个人。

帝后坐在上首,赵家人和窦家人分坐两边。

赵淩进去,先给人行礼。

顾潥摆手:“免礼,过来坐着。”

“谢陛下。”赵淩瞧了瞧,感觉坐在赵王氏身边会有生命危险,但如果不坐在赵王氏身边,会立马逝世。

毕竟是养了十几年的崽,不是亲生的也是亲生的了。

赵王氏一眼就看出他稳重皮子下面已经慌得一匹:小兔崽子,给老娘等着!

赵·崽子·淩:“太后娘娘呢?”

顾潥很满意他的问题:“母后饭后困倦,先去歇下了。”

他也想借口开溜,可是不能。

一边是他的心腹重臣,另一边也是他的心腹重臣。

一边是他的钱袋子,另一边是他的刀子。

一边是他的祥瑞,另一边是他从小养大跟儿子没什么两样的外甥。

本来两个孩子都挺好的,马上就要成为国之栋梁,怎么这俩要凑一堆呢?

但凡这两个有一个没出息一点还好,偏偏两个里哪一个他都舍不得放弃。

可要是不放弃,真让这两个凑一堆?

男风什么的,关起门来怎么玩都没事,可正经当一门亲事……是,军中和民间这种事情是不少。

可那是人家娶不到媳妇,凑合着搭伙过日子。

窦荣和赵淩的情况能一样吗?

偏偏窦荣这小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认死理说不通。

他们做家长的,竟然还被窦荣给说通了,只能丢下老脸不要,来给窦荣保媒提亲。

这世界太难了。

赵王氏和赵骅是完全没有一丁点心理准备。

尤其是赵骅,他好好在户部上着班呢,突然就被人叫回家里,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匆匆赶回家,听到窦荣要和他们家赵淩成亲,感觉自己做梦还没醒。

皇帝皇后的身份在这里,赵王氏也不能赶人,只能冷着脸不吱声。

赵骅读了那么多年书,一上午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于礼不合。”

什么镇国公家的公子、皇后的外甥都是狗屁,耽误他儿子的前途。

赵淩要是跟窦荣在一起,还不如真跟抹布在一起。

顾潥现在压力山大,偏偏他是大家长,不说不行,对赵淩说道:“水灵啊,今天朕过来,是想给你和豆豆保媒。”

赵淩不可思议看了看顾潥,又看了看窦荣。

不是啊,你一个皇帝,怎么那么轻易就被一个豆豆就给说服了?

豆豆今天早上才走的,这是花了多长时间就把顾潥给说通了啊?

之前不是打得挺凶的吗?

别以为叫小名,就能跟过家家似的把事情给办了啊。

他爹娘压根不认。

顾潥看他这幅样子,还以为是赵淩压根就没心理准备,不由得瞪了一眼窦荣:说好的两情相悦呢?

两情在哪里?

悦在哪里?

窦荣看了看赵淩,用手指小幅度往自己腹部指了指:摸都摸了,别想赖账。

赵淩眼神游移,怎么搞得像是他把人清白给占了一样?

小时候还一起洗澡呢,能有什么?

赵王氏看着赵淩的样子,一看就是知情的,真是两情相悦?

她怎么看都像是窦荣仗势欺人呢?

几个人的眼神交流只在一瞬间,赵淩面对皇帝的话也不敢不回,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听他爹娘的。

赵骅和赵王氏心里面冷哼。

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听话过?

真要是听他们的话,他们早就给他定下亲事了。

现在好了,长得太好,探花郎还没影呢,公主没看上呢,倒是被小国公给看去了,这叫个什么事儿。

窦夫人笑道:“既然如此,赵侍郎不用有顾虑。我们家的意思是,让窦荣分宗出去单过,以后也跟着水灵考科举。我们家窦荣读书其实还行。这样两个孩子成亲之后也不用分开。后续你们看是窦荣嫁到你们家来,还是我们家另外置办田宅让他们单过都可以。豆豆这孩子自小不在我身边,往后还得劳烦亲家多提点。”

又对赵淩说道,“水灵啊,我知道你喜欢抹布,可豆豆至少是个人不是?平时知冷知热的,有事情也可以有商有量。你们俩打小就亲近,你就当多个亲兄弟?”

这话说的,赵骅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敢点头让窦荣弃武从文?

疯了吧?

他是嫌大虞边境太安静,想让外族入侵?

别人不知道窦荣的水平,他能不知道?

也不看看水泥作坊掌握在谁手里。

窦荣在凉州的巡防可不是骑着马溜达一圈,他是把凉州的版图往外围扩了扩,就跟太子在梁州做的事情一样,扼守住地利要害,建造关隘、城墙等等各种防御工事。

想也知道别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把地盘拱手让人,其中会发生的冲突绝对不会少。

偏偏朝廷都没怎么惊动,窦荣不仅打了下来,还守了下来。

窦荣才十九。

不出意外的话,窦荣能保大虞西面几十年太平。

这么一个人,为了成亲,人家窦夫人敢说让他弃武从文,他赵骅敢同意?

可要是让他家赵淩弃文从武,那更是别想。

别说他看好赵淩的前程,就是赵淩不学无术,小兔崽子就是个上房揭瓦的水平,平时就见他钓个鱼,啥时候打过点像样的猎物,拿什么去打仗?

他赵骅再怎么样,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干嘛要把儿子送去战场刀口舔血,朝不保夕?

要他说,两个人分开最好,成亲这事情太荒唐了。

赵淩觉得窦夫人就是在骗小孩儿。

他亲兄弟多得是,要的是小狼狗。

他瞧瞧窦荣。

今天的窦荣打扮得格外隆重。

他有些记不清上次见窦荣这么打扮是什么时候了。

太子大婚的时候,窦荣没回来。

再往前,窦家祭祀之类的活动,他也见不着。

可能也就是宫中有一些活动的时候,窦荣这么穿过,不过那时候窦荣还小,像个漂亮精致的娃娃……大号娃娃。

皇后娘娘的长相端庄大气,年轻的时候也是人间绝色。

窦夫人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同样花容月貌。

窦家人的长相也很好,搁史书里能正经写一句“貌甚伟”。

窦荣很会长,挑着爹娘的优点,容貌英挺又不失精致,只是他待了两年军营之后比较糙,今天收拾出来,像是建模。

两个人太熟了,赵淩平时倒是没在意过窦荣的长相。

嘶……不能看不能看,多看一眼就要动摇一分。

可是不看又觉得有点亏。

这么漂亮的小哥哥要是娶回家……

窦荣问赵淩:“水灵,我们成亲好不好?”

赵淩晕乎乎地想了想,嘴巴就不受控制了:“好的呀。”

他看到窦荣一下脸都亮了,更加晕乎:小哥哥真好看,再给爷笑一个?

然后窦荣就真的笑了,笑得特别特别好看。

嘶——什么仙门大师兄~

“赵淩!”赵王氏一听,直接站起来。

赵淩瞬间清醒,背脊挺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直接给跪下了。

完了完了完了,娘真的生气了。

赵王氏气狠了,都顾不上帝后在,怒叱:“你读了那么多年书,难道就是为了当一个小相公!你小小年纪大好前程,那么多年干了那么多事情,哪怕去养羊养马种地织布,也能干出一番成就来?何必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这话说得难听到口不择言。

赵骅立马站起来,拉住赵王氏:“慎言。”怎么能说小国公是脏水?

慎言个屁!

赵王氏红着眼睛对着赵骅怒目而视:“闭嘴!我不同意!赵淩就算一辈子跟狸奴过,也好过跟窦荣!”她转头对窦荣说道,“窦六郎,你是小国公。你要是真心想着赵淩好,就别再提这荒唐事。你想没想过,你就算‘嫁’进赵家门,世人会怎么看待?

不管你是分宗还是如何,你始终是小国公。我们赵家连寒门都算不上。你想着世人会说你,还是会说赵淩?

赵淩凭什么招惹骂名?

至于你弃武从文?这话你自己信吗?你自己想,就能吗?”

全场寂静,没人敢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窦荣收敛了笑容,走到赵淩身边,跟着他一起跪下:“赵夫人,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可是我只想对赵淩好,想让他好,并没有别的想法。”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其实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大概知道婚事是不成了。

赵淩看他这样,觉得心里面难受极了。

他印象中的豆豆什么时候都是活力满满自信张扬的大狮子,现在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偶狮子,感觉戳一下就要倒地。

“薇薇啊……”

王太后说是去休息,只是不想掺和这个事情,人就在隔壁偏厅,一直听着呢。

现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才过来。

赵王氏看到太后走过来,不等她说什么,就赶紧跪下,把额头贴到手背上:“姑姑,赵淩这孩子好歹也是您一手养大的,叫您一声姑外祖母,您忍心这孩子将来坎坷吗?”

文武不合,本来就是朝堂默认的规则。

赵骅作为户部侍郎,一个管钱的,要是和一个镇守边关掌握着大虞最庞大最精锐部队的窦家成了亲家,别说顾潥本来就多疑,哪怕是一个不多疑的皇帝,也会起忌惮之心。

再说赵家在赵骅之前,连泸阳县的一个地主老财都算不上,就是一个普通小地主。

寒门也是门,赵家算什么门?

赵家和窦家地位相差那么大,赵淩明明自己足够优秀,今天别说是窦荣,就是娶一个窦氏女,将来有任何成就,也会被说成靠了岳家。

凭什么呢?

一旦和窦荣牵扯上关系,赵淩不仅要损失名声,而且要被皇帝猜忌。

王太后叹了一口气,弯腰亲自把赵王氏扶起来,对顾潥说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她又把窦荣和赵淩扶起来,“你们两人年纪尚小,有些事情还没想清楚。尤其是赵淩。”

赵淩感觉自己像是泡沫塑料做的假石狮子,太后呼气重一点,整个人就要吹跑了一样。

然而王太后并没有责骂两人,而是吩咐回宫。

赵淩跟在后面,送他们离开。

窦荣落在队伍最后面,回头看到身边的赵淩:“太后娘娘说得对,你还小。该想清楚。”

“……豆豆?”赵淩感觉窦荣的说的想清楚,不是让他想清楚,而是黑豆在想什么坏主意。

他就说窦荣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

赵王氏一把将赵淩扯到自己身后,对窦荣伸过来的手恨不得拿小竹竿抽上去:“小国公,自重。”

窦荣对他们恭敬行礼:“赵侍郎、赵夫人,今日是晚辈孟浪……”

赵骅的脸色也不好看:“多说无益。”赶紧滚。

窦荣只能行完礼,上了窦家的马车离开。

赵淩也想滚,都不敢想自己会面临怎么样的狂风暴雨。

他垂着脑袋跟着爹娘进到堂屋。

这会儿客人们都走了,仆役们正在收拾茶碗果盘。

赵骅看了看,对赵淩说道:“来书房。”

说着,他轻轻揽着赵王氏的肩膀拍了拍,慢慢往书房走。

赵喜作为大管家的能力不行,但是看人眼色绝对行,见三个人进去,自己就站院子门口守着,都不去问他们要不要茶水点心。

赵骅见赵淩进了书房的门就要跪,赶紧出言阻止:“跪什么?刚才跪得还不够?边上坐着去。”

刚才那一下直挺挺跪倒在地,“咚”地一声,听着像是膝盖都要碎。

要不是有外人在,赵骅都想看看卷起赵淩的裤腿看看。

现在瞧着倒像是没事。

嗯,冬天裤子穿得厚。

“……哦。”赵淩坐下,拿小眼神去瞅赵王氏,“娘,你别哭了,是我不好。”

“你闭嘴,老娘才没哭。”赵王氏坐在书桌前面,拿帕子轻轻压了压眼角,对赵骅说道,“去给我拿面镜子来,我看看妆花了没。”

赵骅也没去别的地方,直接从书桌抽屉里拿了一面巴掌大的琉璃镜子出来,给她看:“我看没花。”

这琉璃镜子是赵淩自己在家捣鼓的,总共就做了两面,夫妻俩一人一面。

他也不打算推广做镜子的技术,毕竟要用到水银,价格高不说,还容易中毒。

反正用铜镜照人也可以,不像水泥那么刚需。

赵淩坐立难安,看着爹娘都要对镜贴花黄了,感觉画风有点不对:“你们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就不想打他?

一听他这么说,赵王氏立马把镜子拍进赵骅手里,站起来走到赵淩面前,手一伸就掐住他耳朵一拧:“‘好的呀’?呀什么呀!亏你长了这么一张好脸,竟然还能瞧见个好看的就走不动道。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想过后果没有?”

“嗷嗷嗷!娘!痛痛痛!”赵淩被拧得感觉耳朵都要掉了。

赵王氏没好气地松开手,感觉自己也没怎么用力,怎么整个耳朵都红了?

她这下没好意思再教训儿子,转过头来骂赵骅:“你个废物!看见儿子要被人糟践,就不会说一句话?怎么他们姓窦的忠君,咱们姓赵的就不忠君了?都是臣子,凭什么让我家赵淩受委屈?姜静婷好样的!我说怎么一个将军夫人天天过来跟我套近乎,原来在这儿等我呢!说什么让儿子分宗,弃武从文,当我傻,听不出是在画大饼?呸!不要脸!”

她刚才其实气已经下去了一点,可这会儿越说越气,在书房里大步犁地,袖子都捋了起来,一副准备上门掐架的样子。

赵骅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小步走到赵淩身边,抬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小声责骂:“看你惹出来的好事。”

赵王氏横眉一扫:“你打赵淩干嘛?赵淩一个小孩儿懂什么?赵淩已经有进步了,你还打他!”

赵骅和赵淩全都瞪大眼睛。

他进步什么了?

“至少赵淩这会儿喜欢个人了!”赵王氏一手叉腰,一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等着,不就是喜欢漂亮的嘛。娘给你找!找上十个八个的!”

咦?

这是什么走向?

赵淩不理解,看向爹。

赵骅也不理解,但:“听你娘的。”

这会儿要是敢不听,信不信立马打死?

赵淩也是这么觉得,但要是听了,要被窦荣打死。

左右都是个死。

这回是真丸辣。

离开赵家的顾潥也不好过,一坐进马车里,他就见皇后的手伸了过来,赶紧把自己的胳膊递了过去:“掐左手,右手还得批阅奏折。”

他今天也就是开完小朝会,奏折还没来得及批,就等来了窦荣这个讨债鬼。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昏了头,竟然被窦荣三言两语说服,稀里糊涂就跟着一起来了赵家。

皇后拉过他的胳膊狠狠掐了好几下:“豆豆好歹是你看着长大的,让你保个媒,你怎么保的?赵侍郎和赵夫人担心的无非就是赵淩的名声和前途,你都能给他保证,怎么一个字不说?两个孩子明明两情相悦,小小年纪给你开疆拓土治国安民,你连这点保障都不给他们?豆豆还叫你一声姨父呢?窦凤在凉州镇守,不能回来。你这个姨父就是豆豆的父亲,怎么就不能向着点自家孩子?

你不是挺喜欢水灵那孩子的吗?等豆豆和水灵成了亲,水灵也得跟着豆豆叫你一声姨父,不好吗?”

顾潥疼得五官扭曲,感觉自己的胳膊青了好几块。

偏偏在这种事情上,他也不敢跟自己皇后唱反调,只敢小声逼逼:“你就没看出来豆豆那浑小子骗人?说什么两情相悦,我看就他单相思。”

“赵淩也不是无意。”皇后坚定站自己外甥这边。

顾潥继续小声逼逼:“那朕也不能逼迫他们成婚啊。别说赵侍郎他们不乐意,就算他们乐意,别忘记他还有个先生,管博澹。”

老头子这几年修身养性,可不代表就没有战斗力。

当年老头子敢参顾朻,早几年的时候参他也不是一次两次。

他要是真的摁头让赵淩和窦荣成亲,管博澹会把他骂死。

他是要开创太平盛世,当中兴之主的圣明皇帝,可不能让言官死谏。

他是真怕老头子一怒之下撞死在朝堂之上。

真要那样,他都不敢想史书会怎么写。

提起管博澹,皇后也不吱声了。

等马车进了宫门,皇后整理了一下衣冠,换马车前跟顾潥说道:“我不管,你得给豆豆想办法。”

顾潥小声嘀咕:“无理取闹。”可自己媳妇,有什么办法呢?

瞧瞧赵骅在自己媳妇面前是个什么熊样,他肯定比赵骅好一点。

大事上,皇后还是听他的。

就是这种家里面的小事情,他还是得听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