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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高中if线(中)

第94章 高中if线(中)
  江阮满脸红透, 咬了下嘴唇没能说出话,他不敢跟谢时屿在楼下待太久,谢时屿也惦记着让他回家, 免得待会儿挨骂。
  “我明天再过来找你。”谢时屿揉了下他的头发, 跟他说。
  江阮就磨磨蹭蹭先回了家。
  他还以为阮云秋会叫住他, 问他谢时屿的事,但回去之后, 就跟平常一样煮了点宵夜端到他房间,没主动提起什么。
  反而江阮有点忍不住, 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她的态度。
  “先别告诉你爸爸。”江阮犹豫着想开口,阮云秋突然扭头,捏他脸蛋说。
  “……嗯。”江阮也不太敢告诉。
  他没觉得出柜是很严重的事, 他父母前几年在筹备的一部电影,就是同性题材, 碍于种种原因, 当时没能正式拍摄, 后来又有许多事要忙,就耽误下来。
  但他看到过采访,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反对他,拥有“自由地爱上一个人”的权利。
  唯一的问题, 就是这件事可能有点突然。
  连他自己之前都没想过,自己可能会喜欢男生,他没法弄懂天生同性恋是什么样的,但他除了谢时屿之外,也不会再喜欢别的男生了。
  阮云秋当着江阮跟谢时屿的面,都没有多说, 但心里还是有点发愁,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除了从别人嘴里听说自己孩子的性向这件事,她对谢时屿,情绪有点复杂。
  算是有好感,毕竟能看得出来,他对江阮很上心,但一下子实在没办法接受。
  等江臣和江阮奶奶回来之后,她就忍不住去找江阮奶奶问,只有她跟谢时屿接触的最多。
  “小谢,之前跟阮阮送我去医院。”奶奶说。
  “妈,我知道这个,”阮云秋挽她的手,“还有没有别的?”
  奶奶又说:“那孩子长得挺好的。”
  “……”阮云秋有点无奈,“您怎么这么颜控呢?”
  江阮的奶奶是她当初刚进剧团时的老师,跟着学了三年戏,又接着学表演,比跟江臣认识早得多,这些年感情一直很深。
  “别操心那么多,”奶奶拍拍她的手背,老人掌心微凉,“你惦记不过来的。”
  “你们瞒着我在聊什么?”江臣去参加完电影研讨会,回家后一个人都没见到,等了半天,无人搭理,忍不住去阳台问。
  还是没人理他。
  他去找江阮,江阮也不在,低头掰了块茶饼,感觉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空巢老人。
  “云秋。”江臣又朝阳台喊了一声。
  “烦着呢!”
  “……”
  施宁肯定是不愿意谢时屿跟班里男生在一起的事被谢时屿他父亲知道。
  但架不住她想隐瞒的,是别人最想捅破的,谢濛她妈妈扭头就去跟谢父说了,谢时屿突然被叫回了家。
  要是江阮没出柜,他肯定会选择继续隐瞒,免得影响到江阮。
  但江阮家里人已经知道,他也没必要遮掩,他父亲质问他,他就直接认了。
  “回国这段时间,你是完全没拿我的话当回事!”谢父眉头皱起,脸色很难看。
  谢时屿懒得说话。
  他游手好闲,成天逃课,现在还搞同性恋,在谢父眼里基本上是彻底废了,将来不吸.毒得艾滋,就算是给他长脸,还不如指望谢濛。
  谢父抬手指了下书房的门,忍着火气说:“给我滚。”
  “行。”谢时屿答应。
  谢时屿扭头去收拾行李,拎着箱子离开,才发现没地方去。
  他卡被停了,前几年比赛攒的钱都留在了谢家,加起来有几十万,可能不够,剩下的以后再说,算是彻底撇清关系。
  之前在学校附近住过的那套房,也不是他的,去不了。
  勉强跟朋友拼凑着借了点钱,在离学校不算太远的地方,租了间房。
  他花了一两天时间,安顿好住处,然后才发消息告诉江阮。这边离江阮家也很近,只隔着一条街,江阮说要来找他,谢时屿就给他发了一个地址,然后去巷子口等他过来。
  谢时屿在家挨了顿揍,手背不小心划破,他随便弄了点纱布裹上,蹙着眉,抬起手挡着风点烟。
  江阮过来才发现环境是真的很差,不远处就是一个夜市,没人管,废水烂菜都倒在路边,又是冬天,下了场大雪结冰都冻住,脏得没处落脚。
  他不是没住过更糟糕的地方,他爸爸一开始拍电影倒赔钱,迫不得已还卖了好几台古董老相机,当时他跟着父母住在租来的十几平小房子里。
  但谢时屿应该是从没接触过。
  “你去我家住吧。”江阮觉得舍不得,抬起头说。
  谢时屿拿那只受伤的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搂着他肩膀,带他去自己租的房子。
  听见他话没忍住笑了下,也没管有没有人,低头亲了亲他的头发,故意逗他:“要怎么去啊?”
  “我跟我妈妈商量,她肯定会答应,”江阮手揣在他羽绒服兜里,“奶奶那么喜欢你,肯定也想你去。”
  “你爸呢?”谢时屿垂下头,楼道漆黑,他眼中藏着笑,凑过去叼了下江阮的嘴唇。
  “……”这个属实有点为难,江阮手臂搂上他脖子,蔫坏地说,“不告诉他,就跟他说同学在家住一段时间。”
  这边都是老旧的破楼,楼道窗户烂得漏风,灯泡挨个坏掉,三楼往下都是群租房,还有人开了个麻将室,乌烟瘴气一股酒臭味,闻着就让人想吐,谢时屿抬手稍微捂住江阮的脸。
  江阮刚才嗅到的那股恶臭散开,只能感觉到谢时屿掌心很浅淡的烟草味。
  谢时屿跟他黏着,不想撒手,费劲地掏出钥匙开门。
  等进去后,勒紧江阮的腰,搂他坐到旁边的鞋柜上,顶开他膝盖挤进去站着,磨蹭那点软肉尝他唇舌的滋味,江阮攥紧了他肩膀,齿关松开,下一瞬就被谢时屿顶到深处。
  “不合适,”谢时屿嘬他唇珠,嗓音有点哑,低笑说,“又不是小孩了,你妈妈在,我过去她肯定不方便。”
  而且,他得在江臣面前有足够多的坦然,才敢说他真的喜欢江阮。
  要是瞒着他去家里,他还有什么脸再追求江阮。
  谢时屿已经想好了,他知道江阮肯定是心疼他,但这样是最好的办法。
  他抬起手摸了摸江阮的脸蛋,掌心的纱布粗糙,没留神把那脸颊蹭红一片,又疼又痒,江阮没躲开,还凑过来给他摸,谢时屿盯着江阮笑,然后拆了手上的纱布。
  已经裹了几天,没有出血,虽然伤口有点深,不过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从旁边抽屉翻出几个创可贴,之前从谢濛那儿拿的,拿的时候还把她气哭了,都是小孩儿玩的,创可贴上还印着杀生丸。
  谢时屿一只手不方便,江阮扯开一个,低头帮他贴。
  “离你家也不远,我想见你的时候就能去找你。”谢时屿跟他说。
  他手欠得慌,拉着江阮的手指尖,也给他裹了一个创可贴,裹的是戴戒指的地方。
  江阮耳朵尖又红又烫,凑过去跟他接了个吻。
  ……
  燕宁一中寒假放得全市最晚,谢时屿去补了一段时间课,其实也不怎么回出租房,晚上有不会的就拍下来问江阮,一转眼就到年尾。
  江阮琢磨着除夕晚上要去找谢时屿,不然谢时屿得一个人过年。
  恰好江臣的一个朋友来家里,那朋友是当模特的,事业主要在国外发展,已经出柜多年,江阮还见过他的男朋友……虽然每次好像都不是同一个,包括这次,又不一样。
  等他走了,江阮忍不住去找江臣,拐弯抹角地试探。
  “爸,你觉得那个叔叔的男朋友怎么样?”江阮问。
  “嗯?”江臣戴了副眼镜在修老相机,听见就抬起头朝他笑,“怎么了?听说好像是个大学教授。”
  “他们在国外结婚了么?”
  “还没有吧,”江臣也想不起来,“我没去参加过婚礼,不过他在荷兰,可以合法结婚的。”
  “……”
  江阮趴在沙发靠背上,耷拉着,想不到还能接着问什么。”
  “我要是……”江阮扒拉开叼他头发玩的小鹦鹉,嗓子吞咽,豁出去说,“喜欢一个男生,还想以后跟他结婚,你会生气吗?”
  江臣手顿了下,久到江阮心脏都快不跳了,他才又拧了下螺丝,语气跟刚才没变,开口问:“你妈妈生气了吗?”
  “……好像没有。”江阮小声说。
  “去玩吧。”江臣低头接着修相机,朝他摆摆手。
  江阮本来已经走了,又扑到沙发靠背上,一惊一乍,差点把江臣吓出高血压,江阮挺着急地求他,“爸,那我过年能不能带他回家?”
  “……不行!”江臣这次断然拒绝,拧着眉毛说,“才多大就要带人回家!”
  “那我想除夕晚上出去找他。”江阮又伶俐地改了口。
  “哪儿都别想去!”
  “……”
  江臣说不让他去,就是真的不让他去,除夕晚上吃了年夜饭,就一直盯着他。
  江阮都已经答应谢时屿,结果食了言,心里很难受。
  【谢时屿】:没事,宝宝,我去酒吧找几个朋友待一晚上。
  谢家每年年底都办几场晚宴,谢时屿会去晚宴,但除夕就不会再回家了。
  每年都是这样,反正随便找个地方待着,感觉跟平常也没什么区别。
  就是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特别想江阮,路过他家楼下,谢时屿把车停在树荫旁边,待着抽了几根烟。
  满地的爆竹屑。
  “去吧。”
  江阮跟小鹦鹉在卧室待着,他坐在落地窗旁边的地毯上,低头写化学卷子,头上突然被人搭了条围巾。
  他回头看见他奶奶,奶奶推他肩膀,“去叫他上来。”
  江阮张了张嘴,蹭地爬起来,结结实实抱了她一下,捞起羽绒服就往楼下跑。
  等他脸颊冻得红透,喘着气跑去谢时屿摩托车旁的时候,谢时屿正要走,被人一把拽住,愣了一秒。
  他瞥见江阮身上毛衣单薄,羽绒服还敞着怀,就揣着他搂到怀里,“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
  “……”江阮顾不上跟他说话,让他把车停好,就想拉他上楼。
  “等等,宝贝儿。”谢时屿赶紧揽住他肩膀。
  过年突然去家里已经很不礼貌了,总不能再空着手。
  他让江阮去楼道避风的地方等他,然后飞快去街边买了点东西,身上最后的钱也花光,真的一分不剩,才回去找江阮。
  阮云秋来开的门,但客厅只有她和江阮奶奶在。
  他都打过招呼,被奶奶塞了一个红包,奶奶笑着摸他身上的羽绒服问:“什么时候过来的,外面冷不冷?”
  谢时屿突然感觉没那么紧张了,低头跟她说话。
  江阮去了趟书房,回来拉谢时屿的手,小声说:“我爸要找你。”
  “嗯。”谢时屿揉了下他的头发,很快就挪开,哄他,“那我先过去。”
  江阮也不知道他爸要找谢时屿聊什么,想嘱咐他不能骂谢时屿,又觉得像是火上浇油,还不如闭嘴。
  谢时屿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他抬起头没看到江阮,奶奶悄悄给他指了指江阮的房间,谢时屿笑了下,过去找江阮。
  一推开门,江阮就扑到他怀里,使劲亲了他一口。
  “新年快乐,”江阮跟他唇肉厮磨,赧着脸,又忍不住笑,“刚才在倒计时。”
  “新年快乐。”谢时屿吮他红烫的唇瓣,哪怕没人能瞧见,也不敢放肆,克制着手没往下挪,老实搭在他腰上。
  房门已经被江阮关上了,谢时屿后背抵在门上,江阮也不想动,就这样趴在他怀里。
  趴了几分钟,江阮缓过劲来,嗤笑出声,勾着他脖子,缱.绻腻歪地问,“我爸刚才找你说什么了?”
  “说高考的事,”谢时屿搂着他,跟他蹭了下鼻尖,低声说,“他让我跟你考一个学校,你不是想去T大么,或者至少考到你旁边的电影学院,考不上就分手。”
  江阮却松了一口气,又有点懵地问他,“为什么要考电影学院?”
  “我想考,”谢时屿跟他说,“想去学导演。”
  江阮拉着谢时屿去床上坐,春晚还没播完,他卧室也有电视,就打开跟谢时屿搂着一起看。
  谢时屿低下头,拿被子裹紧他,存心逗他问,“你不怕我考不上么?”
  “不怕,”江阮摇摇头,那双眼睛连卧蚕弯起的弧度都漂亮,问他,“你会考不上么?”
  谢时屿一愣,从身后搂紧他,下巴搭在他肩上,冲他笑。
  “你肯定考得上,只要你想。”江阮说。
  这对谢时屿来说,并不是压力,他还没被人这样毫无保留地信任过,何况他本来就觉得为了江阮什么都能做。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无所不能吗?”谢时屿藏着股坏劲儿,捏他肚子上薄薄的软肉,觉得江阮肯定害羞,不会多说,忍不住提前欺负他。
  “……嗯。”江阮却突然点了头,耳廓烧起一片红。
  他养了十几年的小鹦鹉死在今年夏天,虽然没办法再回来,但谢时屿送给了他一模一样的一只,那天开始,他就觉得他无所不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从高中到之后毕业拍戏的这个if线,很多选择会不同,但结局还是HE的~
  没想到今天还没写完高中,明天要是能写完高中,就加更一章大学的。(σ′▽‵)′▽‵)σ
  ps:有个文里没特意去写过的点,小谢和小楚很像的地方是,表面酷哥但都有一点自卑,现实世界,还有《复读生》这个剧里,小谢能拿影帝,小楚能重新回到冰场,都是因为曾经有个人觉得他无所不能(?)。
  感谢在2021-09-09 01:40:58~2021-09-10 01:52: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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