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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一辈子

第95章 一辈子
两个颜值出众的大男人特地站一块选床这事, 还是让他们小小地受到了一把周围的关注。

越笙早就习惯了他人打量的目光,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和导购员描述着挑选类型的青年,又低下眼去, 看向自己手机里的新消息。

【山子晋】:[队长,会议上的事情周局已经知道了,他说他想要见你们。]

【山子晋】:[桃子那边说没问题, 你和小暮呢?]

他迟疑片刻, 回了个“我会转告他。”

怎么说周衡也是因为他受的伤, 要求他过去探望也是合理的。

至于暮从云——

他能看出青年对周衡的感情很复杂, 于是打算留给青年自己选择。

再抬头时,暮从云的身边却已经不止他一个人, 三两个女孩子围在他身旁, 其中有一个明媚张扬的姑娘已经拿出了手机, 笑盈盈地递给青年。

“帅哥,扫个码呗, ”女孩狡黠地眨了下眼, “我家猫会后空翻。”

越笙愣了下,悄然抿直了唇线。

心口像是被细针戳了下, 泛着些酸麻的情绪。

在他又一次试图厘清这股情绪是什么的时候,青年已经轻笑着婉拒了女孩的好意:“不好意思, 我家猫会吃醋的。”

“诶诶~”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几个女孩纷纷笑了出声,那率先过来要联系方式的姑娘有些小丧气,却还是试图挽留:

“那我们也可以互相交流一下养猫的方法嘛。”

越笙茫然地眨了一下眼, 就见暮从云已经径直朝他走了过来,手指落入温热的掌心,暮从云牵着他,对不远处的几个女孩好脾气地笑道:

“我家的猫……可能会不太高兴我和别人聊这些。”

见他二人交握的手, 几个女孩一脸恍然大悟,这哪是说猫不高兴啊,这是说他对象不高兴呢!

她们就说,两个大帅哥怎么会一起在家居城挑床上四件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为首的单马尾姑娘有些面热地双手合十,“打扰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暮从云礼貌地一一和她们道别,再偏过脸,才发现越笙正在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他哥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

暮从云表情微滞,就要开口解释,却见越笙才反应过来似的,慢半拍地问道:

“家里……哪里有猫?”

“……”

青年止言又欲,欲言又止,最终他的表情定格在一个半是无语、半是无奈的瞬间。

“……不说这个,”半晌,他抿着唇问道,“哥,我被要联系方式,你不会吃醋吗?”

越笙对他的“喜欢”还是通过恋爱攻略确认的,虽然两人平日里亲亲抱抱什么的没少做,但他心里不时总会生起些患得患失的情绪。

——特别是越笙在会议室说出那句“不用查了”以后。

就好像生死对于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一样。

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抓起越笙的手,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指骨处印上一枚还带着热意的齿痕,越笙愣了下,看向青年在明里暗里诉说不满的双眸。

“……可是你们还没有加上好友。”他说。

在暮从云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前,越笙又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前,他面上的表情仍带了一丝疑惑,却也足够坦诚。

“这里刚才有一点不舒服,”他看向青年,认真问道,“是我吃醋了吗?”

“……”

方才生出的那点情绪灰飞烟灭,青年像是被拉拽着摔入了软塌塌的棉花堆,心口也变得柔软一片。

这人总能在不经意间掌控他的情绪,看着越笙诚实的双眼,他眯了眯眸:“……才不告诉哥。”

“哪有问别人是不是吃醋了的,哥要自己想才对。”

直到二人坐上了返程的车,越笙都没弄清楚那点来得微妙的情绪是从何而起,但是他忽然想明白了另一件事——

家里唯一可以和“猫”说得上有关的,只能是那个没气了的白猫气球。

而在买气球的时候,他记得青年曾经说过,他很像那只猫。

所以这个家里的“猫”——不会也是在说他吧?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青年把车停好,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也没说是或者不是,只是答非所问道:

“我就说我家猫会吃醋的吧。”

后知后觉理解了他意思的越笙愣了一瞬,随即面颊飞快地爬上一丝羞恼,搬床的师傅们正好从二人身边经过,越笙抿了抿唇,到底没在人前质问出口来。

暮从云越看他越像气鼓鼓的猫,和家里那个充了气就会变得圆滚滚的气球简直一模一样,不由得感慨自己的先见之明。

——他就说越笙很像吧。

等到师傅们离开后,暮从云才躺上他精心挑选的大床,之前他们已经去了一趟异象局的宿舍,把越笙那少得可怜的个人用品搬了出来,现在就等着从客房里搬上来了。

青年躺了会,笑盈盈地看向床边垂脸看向他的越笙:“哥,以后就要和我睡一辈子了。”

一辈子……

耳尖爬上一抹绯色,越笙点了点头,他弯下腰,去亲床上笑得可恶又可爱的青年,耳边的发丝垂落在暮从云的面颊,挠得他有些发痒,但这会儿两人都无暇顾及这个。

青年腰部一个使劲,就把越笙也拉了下来,越笙和他一起摔入柔软的床褥里,天旋地转之间,两人迅速换了个位,暮从云压在他身上,用吻细细地描摹着他的唇形。

越笙的眸底被他亲出了湿意,青年低眸瞧了片刻,仿佛时间倒转,又回到了昨晚他们滚一块厮混那会,被那双漂亮的眼眸蛊惑,暮从云低脸吻了上去。

唇下的眼球稍动了下,热烫的吻一触即分,一路向下,眼见着又要点起火来,越笙忽然想起山子晋告诉他的事。

“……小梨,先等等。”

他挡开青年就要摸进自己衣摆的手,极快地向青年复述了一遍山子晋的话。

“……”

在床上谈工作不说,还提起算得上是他长辈的上司,这下是彻底萎了。

暮从云用控诉的眼神瞪了他一眼,泄力般趴在了越笙身上,他指尖绕着一道越笙的发丝,沉默片刻,说道:

“他估计已经意识到我们要做什么了。”

周衡的本意只是让他们用这份权力指挥好接下来的作战,却没想到他们这群人先斩后奏,直接就来了个断章取义的给异象局裁员。

“嗯,”越笙原本搭在他肩上的手上移,摸了摸青年的头,“那你想要见他吗?”

左右周衡现在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要他不过去,周衡也没办法千里迢迢地来逮他。

暮从云默了一会,良久,他道:“见吧。”

“如果有他的帮助,会对我们更顺利。”

越笙皱了下眉心:“你想要说服他?”

周衡费尽心思要保住自己的高位,就连对故人之子也处处钳制,毫不手软。

他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夺去自己的一切吗?

暮从云摇了下头:“我不确定,但——”

“不管怎么说,他救了你,所以我才在想会不会……”有这个希望。

顿了下,青年又道:“就试一下,实在不行就算了,反正他现在也管不了我们。”

等周衡痊愈出院,异象局说不定都改了个名号了。

两个人享受了一会儿这静谧温馨的氛围,等到暮从云都在他哥怀里打了个哈欠,才听越笙开口道:

“关于契约的事,我的血应该会有用。”

越笙能察觉到自己怀里的躯体瞬间僵硬了下,他耐心地等了会,暮从云才闷声道:

“但是取出心头血后,哥会变得很虚弱。”

就像他只是从指尖取了血来压制关春山,就和被抽空灵力似的难受了一阵。

“而且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还不稳定,贸然取血,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越笙现在还踩在那摇摇欲坠的桥梁上,靠着至阳之体每天雷打不动地给他暖身子才稳住阴阳平衡,这么一折腾,轻则昏迷个几天,重则彻底醒不过来。

越笙垂下眸,静静地看着他。

“太危险了,哥,”青年闭了眼不看他,坚决否决道,“……还会有其他方法的。”

越笙动了动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默默地叹了声。

如果时间足够,他们当然可以慢慢来。

但驱灵人那头虎视眈眈,那恶鬼也肯定不会放任他们找到消灭自己的方案再动手。

而且……

他们的下一个目标,还是暮从云。

青年又埋在他颈间蹭了会,才依依不舍地爬起来:“我去看看吴姨的午饭准备得怎么样了。”

他刚坐直了身体要站起身来,却忽然在原地僵住了身体。

暮从云蹙起一双长眉,来回地翻着自己的手腕查看。

见状,越笙也跟着起身,在他的视线范围里,青年的手上什么也没有,见暮从云神色肃穆,他也沉下语气问道:“怎么了?”

“奇怪……”暮从云翻着手中的金线,目露不解,他很快意识到越笙看不见,抬手在越笙眉心抹了一笔。

轻微的刺痛后,越笙睁开眼,就见青年手腕翻出一道金线,但金线的尾部却染了一道衰败的死气,没精打采地耷拉在暮从云手上。

“上次分别前,我给陈一白留了一枚保命符,让他有需要的话可以拨动折角联系我,”

暮从云伸出手来,给他看缠绕在他指尖的金线,

“纂符被拨动了,按理说我应该能顺着金线找到他,但……”

但他的金线,不知被什么破坏了。

就仿佛这枚纂符,也并不是陈一白主动使用的,更像是被外力破坏后,强行反馈给他的结果。

“是刀灵身上的怨气,”

越笙只掠过一眼末端的死气就有了结论,随即又紧紧蹙起了眉,

“他们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