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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看到锁链, 姜白立马想起自己教过楼折翡的东西——各种捆人方法。

第96章

看到锁链, 姜白立马想起自己教过楼折翡的东西——各种捆人方法。
他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那些方法竟然是要用在自己身上的吗?

锁链很细, 是用来拴猫的, 绑在人身上过于短细, 确实很像饰品。

红绳绕过手腕,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楼折翡从芥子空间里取出所有的锁链, 足足有一大把,锁链很短,每根都是不足一米。

他当时动了念头后, 考虑到长短, 特意多买了一些回来。

“长度不够,可能绑不出漂亮的结,阿白别介意。”

楼折翡亲了亲他的鼻尖, 将两根绕过手腕的锁链交叉在一起,打了个结。

姜白躺在衣服上,缠住的手腕被衬得更加细瘦,他仰躺着, 手腕举高在头顶,红绳锁链正好和之前系上的铃铛挨在一起。

乍一看过去, 就像是女儿家喜欢的铃铛手镯。

现在的姜白五官糅合了属于妖兽的特质, 长相接近雌雄莫辨, 只是那张脸上常常浮现出不符合年龄的天真纯然。

他戴着小铃铛, 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无关乎性别, 让人忍不住想捏捏他的脸。

心里想着, 楼折翡也这样做了, 他向来不吝于放纵自己,掐着姜白的双颊,捏了起来:“还好脸上的肉依旧多。”

姜白还没见过自己现在的模样,只根据头发的颜色猜出了是化形,听到楼折翡的话,有些气闷:“不多!”

他脸上总是带着点婴儿肥,以至于少了些男子气概,显得幼态。

姜白从小就很排斥这事,在心上人面前更是不愿意被当成弱势的一方。

楼折翡哪里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小傻子在这种事上格外坚持,总想做保护他的一方,从不松口叫“夫君”就能看出来。

“好好好,不多。”楼折翡低下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阿白真可爱。”

说完他偏过头,在姜白的脸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

姜白心里一阵郁卒,满脑子都是什么“肉不多怎么会被咬住”,“嘴上说着不多,行动上就在嘲讽多”。

见他出了神,楼折翡眸光一暗。

这种时候都能走神,看来是他不够卖力。

细细的红绳锁链绕上脖颈,楼折翡用手卡了一下,在姜白的喉结下松松地系了个蝴蝶结。

多余的铃铛堆在旁边,他随手拿了两个,挂在蝴蝶结下面。

姜白下意识挣动,轻微的摇晃将铃铛发出的声音震碎,飘散在四周。

灵火散发出清冷的湛蓝幽光,和热烈的红色交织在一起,混杂出一种突兀的美感。

姜白手腕和脖颈上缠着锁链,除此之外身上没有其他东西,垂落的绳尾堆在胸口,楼折翡看得眼热,声音发哑:“我就知道,配你一定会很漂亮的。”

他俯下身,摩挲着锁链周围的皮肤,力道很轻,弄得姜白有些痒:“阿翡,松开我吧,这样不舒服。”

楼折翡充耳不闻,端详着他脖颈上的铃铛,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姜白露在外面的皮肤。

衣服是在落枫谷做的,由织锦姑姑一针一线绣出来,用的布料都是姜白特意挑的,摸起来特别顺滑,轻飘飘的。

楼折翡的目光太具侵略性,姜白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脖子火辣辣的:“阿翡……”

姜白还做不到楼折翡那样,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灵火,心思一乱,灵火就灭了。

四周重新陷入了昏暗之中。

黑暗掩住了热切的目光,姜白稍稍松了口气,但没一会儿,他又不安起来。

没有光,他看不清楼折翡的脸了。

“阿翡,灵火灭了。”

“阿翡,我看不到你了。”

“阿翡,放开我,或者点上灵火好不好?”

……

恐慌加剧了姜白的焦虑,被锁链束缚住的感觉十分不妙,他忍不住碎碎念起来。

楼折翡一言不发,盯着面带慌色的人,突然伸出手,拨开姜白脸上的头发。

目光隐藏在黑暗中,连侵略性都藏了起来,顺着额头向下,一点点划过眼角、鼻尖、嘴唇。

待看到脸侧上自己留下的牙印时,楼折翡的眼里亮起一簇热烈的光,就像是……猛兽盯上了自己的猎物。

楼折翡的触碰减轻了姜白的恐慌,他舒了口气:“阿翡松开我好不好,勒得有些疼,我想抱着你。”

“抱着我做什么?”

“嗯?”

楼折翡不厌其烦,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想要抱着我,现在这样不好吗?单纯想抱着我的话,不用解开,我来抱你就好了。”

姜白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身上还有伤,我……”

楼折翡语气平静,与热切的目光不同,声音十分冷淡:“你什么?”

姜白被冻了一下,印象之中,楼折翡只有生气时才会用这种冷淡的语气跟他说话。

“阿翡,你生气了吗?”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姜白就停下了挣动,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

锁链的质量不好,他若是想挣开,不是难事。

楼折翡搓了搓指节:“没生气,就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一直在勉强你。”

他拨弄着从脖颈上垂下来的锁链,修长的手指勾住铃铛,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你不喜欢这种事,我还逼着你配合我,还把你勒疼了。”

姜白支支吾吾:“我,我也没有不喜欢。”

上辈子眼睛有疾,楼折翡特意修炼了相关术法,以至于现在得了便利,即使昏暗无光,也能看清周遭的一切。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姜白羞怯的表情,勾了勾唇角,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你不用安慰我了,你一定不喜欢,都是我不好,只顾着自己。本来是想和你一起做些亲密的事,来转移注意力,不要去想伤口的。”

“但你不愿意,我才想用这个,没想到……”

楼折翡说的很慢,指腹贴着铃铛转了一圈,碰出悦耳的铃声后,才往下移动,按在姜白的锁骨上:“我这就给你解开。”

他嘴上说着“解开”,手上却没动作,还顺着锁骨抚到颈窝。

楼折翡暗暗在心里数着:一、二、三……

“不许解开!”姜白费力地侧了侧身,“谁说我不喜欢了,我很喜欢,特别喜欢。”

楼折翡一脸得逞的表情:“哦?”

姜白脸烧得厉害,将手递到他面前:“无论是这个,还是那个,我都喜欢的,我就是……怕你受伤了不方便,会难受。”

“我挺方便的。”楼折翡憋不住笑了下,“伤口有点不舒服,如果不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我才会难受。”

红绳和铁环串在一起,触碰到皮肤上的感觉不一样,红绳麻麻的,铁环则有些凉。

都不那么舒服,但都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姜白用胳膊夹住他的手,仰起头蹭了两下:“解开手就好,我们……”

求欢的话太难说出口了,姜白难以启齿,换了种说法:“我想抱抱你。”

许是小时候落了病根,楼折翡有些体寒,体温总是比正常人要低一些,倒也不是冰凉的那种,有点像玉石,属于温凉。

和楼折翡的手相比,姜白的脸更烫一些。

能听到姜白说出这种话,楼折翡已经心满意足了,“勉为其难”道:“好吧,都听你的。”

对待小凤凰,得使上三十六计,比如今儿个这一招以退为进,就很有用。

手腕上的锁链被解开,脖颈上的还留着,楼折翡思索了一下,转手将锁链系在姜白腰上:“没地方放了。”

姜白:“……”

这里空空荡荡的,怎么会没有地方放?!

他没有拆穿楼折翡,反而亲昵地搂上去:“阿翡,抱抱。”

楼折翡坐在地上,面对面,将扑过来的小凤凰接在怀里,同时弹指一点,周遭亮起金红色的光晕。

这种颜色看上去更温暖一些,也更衬小凤凰的肤色,将他整个人照得明媚若暖阳。

人都是视觉动物,神明也不例外。

许是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太久,经历了太多肮脏的事情,所以楼折翡潜意识里很喜欢光。

这样的姜白更令他心动了。

“你身上的力量好熟悉,我喜欢。”

楼折翡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放在一旁的锁链,慢条斯理地装饰着自己的宝贝。

他需要一个借口来转移姜白的注意力,这种话题就很不错。

“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姜白身上落满了金红色的光,眼睛亮亮的,“那把剑让我化形了,应该和你之前将我的血融进剑里有关,剑吸收了我的血,我的神魂没有排斥它。”

锁链绕过肩背,松松垮垮的缠绕在身体上,将姜白整个人“捆缚”起来。

本意就是为了观赏,所以并没有系得太紧。

楼折翡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亲了亲他的唇角:“剑是你的本命法器,也可以做神魂的容器,里面的力量帮你化了形。”

姜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我全身上下,都是你的力量,对吗?”

这种说法太动人了。

双修的时候,他的力量进驻到姜白的身体里,霸占了丹田洞府,灵力包裹住元婴。

本以为这是最亲密的状态,没想到还能存在另一种更霸道的占有。

楼折翡心跳快了几分,嗓音有些哑:“对,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强烈的占有欲得到了满足,他忍不住笑了声,发自内心的愉悦。

锁链很松,但还是不太舒服,姜白皱了下眉头:“不是要做更亲密的事吗,这样会不会不太方便?”

楼折翡假装听不懂他旁敲侧击的话:“只是抱一抱,哪里不方便了?”

姜白一噎:“……只是抱一抱?”

楼折翡避开锁链,枕在他肩上,打趣道:“不然呢?”

他话里的戏谑意味太明显,姜白沉默了一会儿,自顾自地开始扯他的衣服。

“干什么呢,强抢民男?”

“……”

楼折翡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揪住自己的衣领:“让我穿上衣服,又让我脱下来,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姜白这才想起之前的事,气闷:“你是故意的!”

就楼折翡这老谋深算的架势,指定是穿衣服的时候就打算到了现在。

“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别乱扯人家衣服,人家可是有道侣的。”

“我不就是你的道侣吗?”

楼折翡兴致上来了,朝后仰了仰身子:“趁着我道侣不在家,你偷偷跑过来,究竟是什么用意?”

姜白很快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表情有些复杂。

楼折翡轻轻哼了声,自己演得起劲:“就算我道侣不在,你也休想让我从了你,我的人和心都是我道侣的。”

明晃晃的告白令姜白有些激动,明知他是故意的,却忍不住想听更多:“你道侣有什么好的,比我好吗?”

“我道侣啊……”楼折翡捻着他颈后的锁链,笑吟吟地列举,“是我一手养大的,处处合我心意,宠着我顺着我不说,脾气娇性格好皮肤白,腿长腰细耐……”

他嘴唇翕动,无声地吐出最后一个字。

带着热气的单音节烫得姜白抖了抖,揪着他的衣服更紧。

楼折翡曲指勾了勾他的下巴:“你说有没有你好?”

异样的情绪在胸腔中蔓延,明明道侣和他,无一不是他,但在楼折翡的描述下,姜白真的生出一种要与那位道侣比一比的心思。

楼折翡打着逗一逗他的主意,没想问出答案,说完话后就自顾自地吻着他的耳根。

猝不及防,一道细若蚊吟的声音被灵火烘热,悄悄钻进耳朵里。

“我,我比他好的,你想试试吗?”

楼折翡脑袋嗡的一声,感觉胸口里的火,炸开了。

兽类的礼义廉耻观念很轻,也许是被人养了十几年,姜白在这种事情上格外羞怯,之前的情/事更多是半推半就的。

这种邀请,没有人能够拒绝。

“我的道侣是只单纯的小凤凰。”楼折翡眼神很热,像一团灼烈的火,“你这么骚,是小狐狸还是小孔雀?”

姜白被他的眼神烫伤了,身体细细地颤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楼折翡也没打算从他口中听到回答,凑近了些许,轻笑:“这么会求偶,是小骚孔雀吗?”

接下来的一切都水到渠成,姜白应下了“小骚孔雀”的身份,如愿脱下了那件作为借口的衣服。

情到深浓时,楼折翡更加口无遮拦起来,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铃声和那些话掺在一起,姜白听得面红耳赤,恍惚间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很骚?

剑的力量来源于楼折翡,现在两人进行双修,并不会发生修为上的转移。

也许是因为没有了灵力的输送,也许是各种骚话带来的感觉太刺激,这一次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酣畅淋漓。

在结束的时候,楼折翡长出一口气,抱紧了失神的人,饶有兴致地问道:“喜欢做我的小孔雀,还是做我的小凤凰?”

姜白还没缓过来,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算什么问题,明明两个都是他。

“还是做小孔雀吧,这样你好像比较爽。”楼折翡一脸餍足,低低地笑了声,“我也能沾点光。”

沾什么光?怎么沾光?

潜意识令姜白没有问出口,抱住了楼折翡的腰:“解开这个好不好,好冷。”

吃饱喝足的楼折翡异常好说话,立马开始解锁链,每解开一条,就亲亲姜白的脸,说一句“好乖”。

不一会儿就将锁链都解开了,剩下的铃铛仍系着,楼折翡没动:“这个戴着好看,不用摘。”

姜白含糊地点头。

楼折翡特别喜欢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又凑上去亲了亲:“回来了,是真的回来了。”

刚才强势的占有,令他确认了这件事,他的小傻子是真的回到了他身边,完完整整的,没一点变化。

姜白鼻尖一酸:“是我不好,让阿翡担心了,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他恢复了作为小凤凰和凤三时的记忆,深知那种漫长的、充满绝望的等待有多么难熬,希望虚无缥缈,被留下的人只能日复一日地等待着。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楼折翡捧着他的脸,将泪水擦干:“是我先留下了你,是我该道歉才对,我们阿白没有错,对不起。”

姜白一个劲地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不用,不用道歉。”

“好了,刚才都没哭,现在怎么又变成小哭包了?”楼折翡心都叫他哭软了,温声道,“这次就当我们扯平了,以后记得,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松开我的手,无论是生还是死,我们都一起面对。”

哄好了姜白,楼折翡亲自给他穿上衣服。

许是两人力量同源,楼折翡惊奇的发现,经过双修,他身上的伤好了很多,这样的话,也许不用月余就会痊愈。

楼折翡将这件事告诉了姜白,后者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吗?”

“真的,阿白果然是我的药。”楼折翡拥着他,“也许再来几次,我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姜白的眼睛亮了,如果能让楼折翡快点好起来,他不介意做任何事。

楼折翡看出他的心思,无奈失笑:“总得缓一缓,再来你受不住的。”

“我受得住!”

“……”

“我真的受得住,我可以……阿翡,你是不是会受不住?”

“……”

姜白善解人意道:“没关系,我配合你,我们慢慢来。”

楼折翡眼神沉了沉,觉得刚才放过他的决定实在不正确:“我当然没关系,你要是想,我们可以继续。”

姜白张了张嘴,浑身一震,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灰色的雾气从他身上涌出来,像大片大片的阴翳,要将他吞噬一般。

雾气隔绝了一切,楼折翡焦急的声音越来越远,姜白沉在昏沉幽闭的世界里,再睁开眼时,周遭已经换了副模样。

还是在暗渊,和梦境中一样的画面,男人满身是血,躺在冰魄玉床上,凄惨又可怖。

姜白呼吸一窒,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遍体鳞伤的男人是他的阿翡。

心头悲恸,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自发地扑了过去。

可他碰不到楼折翡,无论怎样努力,一切都是徒劳,他只能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冰魄玉透着冷光,楼折翡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姜白目眦尽裂,他的阿翡明明矜贵又骄傲,除了这辈子初见时狼狈过,从来没受过苦,怎么会,怎么会受这样的伤?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姜白试图靠近楼折翡,却一直碰不到人,同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拽着他离开。

四周光影变换,不等姜白反应过来,他就离开了暗渊,来到了更熟悉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收尾阶段,快完结了,宝们可以想想番外了,我提前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