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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电话里是久久的沉默。

第97章

电话里是久久的沉默。
小周试探着问:“陈助,你还在听吗?”

“我在,”陈元捏了捏眉心,作为特助他应该事无巨细向老板报备各种事项,但传递这样的噩耗实在是无法适应,“还有没有其他事?”

“有。”

陈元做好了心里准备:“说说看?”

“二少的小哈来了,是和星期它们一起来的,现在也在家里。”

“小哈跑来了?”陈元诧异。

是二少住处的大门没关严实?

“小哈有受伤吗?”

“没有,我们检查过了,全身上下都很好,没受伤,我寻思大概是来过几次别墅,它自己认识了路,然后路上遇到毛团和星期它们,就一起回来了。”

小周看向草坪上追着皮球跑的二哈,紧接着一个猛子扑上去。

噗呲,牙齿把皮球扎穿,冒出的气体呲呲呲吹在哈士奇脸上,哈士奇震惊,跳跃着魔鬼的步伐想甩掉皮球,但皮球卡在牙齿上怎么都甩不下来,又二又嗨皮。

陈元关照:“你先照看好它们,回头我告诉二少。”

小周:“诶,好!”

陈元回到病房门口。

付家的男人们开始讨论车祸问题。

“我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得到,二哥前不久才车祸,现在大哥又出事,哪有接二连三这么巧的,不是张士先搞鬼的话,我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付湛气愤,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捏扁。

“他搞鬼,你拧自己脑袋,不合适,”付誉纠正他。

“我气糊涂了。”

“查监控的时候,好好看看想下手的那人是什么样,把他找出来,又是张家罪证里面的一笔,”付焱开口。

“样子我记得,”付琛回忆了下,那人的面部轮廓、身高多少他都刻在了脑子里,反而是对方低头走路,背对道路监控,从监控里很难辨别模样,“我会找人侧写下来,亲自把他挖出来。”

陈元推门进入。

四个男人的视线朝他投过来。

陈元想开口,这时付焱道:“下午我要见几个人,商议完,我们就该走下一步棋了。”

“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付誉语调与窗外晴朗的天空呈两个极端。

他迫不及待,要看张家成为鑫海城的过街老鼠。

“要不是有计划,我现在就想找人把张士先揍了,敢搞大哥,该让他付出十倍代价,”付湛交叠着腿坐在椅子里,露出痞气。

“别莽撞,”付琛告诫他,“莽撞的下场,就是被人抓住把柄,以后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四兄弟回到他们自己的话题,陈元又没了提狗狗的机会。

片刻后,付焱有要事先离开。

付誉还在接受土地管理局和环保部门的联合调查,还得回集团,因此也得走了。

他刚走出病房,陈元上前两步,道:“二少,等等。”

在集团叫总,出门在外为少,称呼切换自如。

付誉停下脚步道:“什么事?”

陈元说:“别墅那边打来电话,说小哈突然跑过去了,您是晚上过去接,还是我派人把它送回去?”

付誉微微拧眉,换做之前不觉得有什么,哈士奇典型得爱拆家刨坑,庭院里挖了狗洞钻出去不稀奇,但现在知道小哈是黑客,是King,那么突然跑出去就有深意了。

是有事情要办?

“晚上我回去吃饭,亲自接他,”他道。

“好的。”

付誉离开,还没出医院,他就不由自主拿出手机打开监控。

明知道小哈不在家,却忍不住要看一眼,诧异的是,书桌上的笔电也不在。

“连电脑都带出去了…”

一通电话拨到小周手机上。

“二少?小哈?”小周捧着手机,忙道,“哦对,小哈来了,它挺好的,在草坪上玩皮球呢,嗯,好,二少放心,我会照看好它,好的。”

确认他的King没事,付誉暂且放心,随后驱车回集团。

其他男人也正从医院出来,因为车祸严重,交警没有当场给伤者做笔录,现场处理留好之后才过来,付琛打算随他们去交警大队,也了解一下这场车祸从头至尾发生的过程。当然也没忘了,他还有一个重要饭局,于是让陈元定酒店餐厅,晚上再约财富银行的行长吃饭。

“放心去忙吧,”付湛拍拍陈元肩膀,“大哥这边有我呢,万一他晕倒,我再把他送回医院。”

付琛斜睨弟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付湛一扬唇:“大哥,那象嘴里不也吐不出狗牙吗。”

陈元跟着笑笑,但笑得有些难看,心道还是等老板忙完车祸的事,回到集团后他再交代。

付湛陪大哥一同去交警大队,也听了肇事司机的陈述,说是连续开车太过疲劳,以至于开车中途打起了瞌睡,他态度非常配合,自己是哪里人,在哪个车队工作,又是从哪里运货到哪里,交代得清清楚楚。

清楚得,就像提前背诵好一样。

但肇事司机自己陈述是一回事,警方调查是另一回事,这起车祸结束得没有那么快。

“付先生,您的车比较贵,损失上千万我们定性为较大事故,得向上面报告,所以得做更详细的了解再下责任认定书,但是从监控里取证呢,责任肯定是在货车司机,追尾肇事他全责,这点您放心吧,”交警送付琛、付湛到门口。

“理解,”付琛递出手与交警大队长握了握,“我配合工作。”

他们走出交警驻地。

付湛替大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付琛弯腰坐进去,跑车对身高一米九六的高大男人来说空间太狭窄,一坐下,两条长腿就得费劲屈着,不得不将座椅往后调:“我说你怎么会喜欢跑车,坐里头不觉得自己蜷成了一颗蛋?”

“你就没好点的形容词吗大哥?”

付湛也是长手长脚,一开始也不适应,可是跑车拉风,窝着窝着就习惯了。

“没有,”付琛道,“还憋闷,把顶给我掀了。”

付湛哈一声,然后按下按钮,跑车顶部缓缓打开,接着掏出一副墨镜:“戴不戴?”

付琛接过,架在鼻梁上,车祸导致他头发有些乱,但也让男人成熟强硬的气势里增加了一份野性,路过的男女都不禁朝车里的两个男人看去。

付湛也戳了一副,潇洒地一捋头发,唇角牵动:“我就说,我们身体里都有老付的血,你不可能不骚包。”

“好好开你的车吧。”

“回去办公?”

跑车发动。

胳膊随意地搭上窗沿,付琛道:“先去那家悠享咖啡店,我买个小蛋糕。”

“大哥是被星期投喂出吃小蛋糕的嗜好了?”大哥不怎么爱吃甜食,兄弟们都知道,但星期买的除外。

“我额头受了伤,它看见了肯定难受,”付琛也不怕弟弟笑话,“它一呜哩呜哩叫,我心里就跟着慌,晚上我还有应酬,回去会晚,准备个蛋糕哄哄它。”

“懂,”付湛想到自己的宝贝,“小毛团一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我整个人也像要碎掉似的,我们一样。”

“我们不一样,”付琛说。

“怎么不一样?”

“你有病。”

“………”

付湛反应过来,大哥是损他把小毛团当老婆的事,但无所谓,毕竟大哥这么出类拔萃的男人都只能拥有普通小狗,而他拥有的是神仙小狗,不被理解还算什么!

身上没有手机,没有零钱,蒋凌和盛小邢只能靠着两条腿从市区往镇子上走,但没走多少路两个人就已经累趴了。

蒋凌弯腰撑着膝盖,慢慢喘气:“没想到我现在体力这么差,这才走出多少米啊。”

“目测只有一千多米,”盛小邢一手撑着行道树,回头看了眼,“我们躺得太久,大部分时候又只靠营养液维持,导致体能下降得太厉害。”

咕噜咕噜…..

两个人的肚子都叫起来。

蒋凌艰难抬头:“不如歇会儿?”

“你累,我陪你歇,”盛小邢也累,但嘴犟。

他们一起蹲在行道树下,回头率颇高,来来往往的行人都会看他们一眼,因为一个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一个穿着丧葬服似的麻衣麻裤,是个正常人都会认为他们不正常。

歇了七八分钟,他们继续前行。

一辆跑车缓缓从他们身边的马路上行驶过,付湛踩下刹车在交通信号灯前停下,一指勾住墨镜下拉,从后视镜里看街边的两个男生,好笑道:“这年头,怎么有病的人满大街跑?”

说着啧一声,又道:“我记得附近好像还有一家精神卫生中心,不会是从那里跑出来的?”

付琛倒没说什么,只提醒:“看前面,绿灯了。”

….

回集团之前,付琛亲自去星期常去的咖啡店,挑了一枚巴掌大的水果蛋糕。

陈元见到蛋糕,就知道是买给星期的,想借此说说星期的变化,但刚开口,付琛就问起工作,之后又有会议,会议结束时已接近傍晚,晚上是和与合作多年的财富银行的行长重新约的饭局,付湛顺道蹭饭。

因为局势所迫,总行长也有些疑心天鸿集团在财务方面是不是受到影响,所以前两天打来电话询问,因此付琛才安排会面。

说重了,财务状况关系到一个集团的生死。

付琛“如实”相告。

饭局散的时候,总行长一脸愁容。

兄弟俩也打道回府。

下午他们换了司机换了车,陈元同在车里,在等老板忙完一天的工作后他终于在此刻有了机会报告星期的事:“付总,有件事,我得向您汇报。”

付琛问道:“什么事?”

陈元:“白天的时候,小周说星期今天的性格有些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变得,凶了一点点,”陈元斟酌用词。

付琛莞尔,他的星期再凶能有多凶,顶多多叫唤两声,说得重了立马就会耷拉脑袋。

陈元看出老板不以为意,继续说:“它还冲进您书房撕了您的相片。”

“这是星期长脾气了啊,”付湛笑说,“典型的,被大哥宠坏了。”

付琛也笑了笑,虽说星期有点变化,但本性怎么样他再了解不过,胆子小得不得了:“可能这段时间没让它陪着我,才有了点小脾气,幸好给它买了小蛋糕。”

这两个男人还不当一回事,爱宠的心理蒙蔽了男人们的双眼。

“不过星期毕竟是藏獒,还是应该小心一些,”陈元说。

“嗯,”付琛淡应一声,还是不太在意。

一来是他对星期格外信任,二来是对自己自信,普通人也许能被藏獒扑倒,但他能轻轻松松就把藏獒掀翻,不过他绝不会对星期动粗。

星期若凶,他就抱起来哄哄。

他的大狗狗没有一顿哄是解决不了的。

一顿不行就两顿。

劳斯劳斯驶进大门,在车库里泊好后,三个男人下车走进房子。

小周与阿姨一起上前迎接,下午他们试探过几次,星期虽然变凶了,但只要不主动招惹它它就不会追着人跑,还算好相处,所以他们又进来了,而多多它们在隔壁小客厅里,由其他员工照看着。

“小毛团?”付湛进门就喊。

小周指指小客厅:“二少,它在那边呢。”

付湛想老婆想得紧,钥匙丢给小周后大步往小客厅走。

付琛在客厅坐下,将小蛋糕放在茶几上,拆开包装盒,对着在客厅周围嗅来嗅去的藏獒喊话:“星期,过来吃蛋糕。”

小周与陈元眼神交流。

小周:我先前说的事你说了吗?

陈元:在路上就交代了。

两人齐齐看向藏獒。

藏獒在他们进门时有一瞬间的警惕,但是它有嗅觉记忆,这些人的气息都熟悉,因此没有出现攻击性,只随意看他们一眼。

“星期,过来,”付琛又喊它。

藏獒原地不动,等了一会儿才走过去,眼睛盯着付琛。

“是在观察我额头上的伤?”付琛语气柔和,“白天发生了点小意外,不小心磕着了,没两天就能好,不用担心,知道吗星期?”

“我听陈元说,你今天撕了我相片?哪儿学来的闹脾气这套…..”

话还没说完,藏獒抬起了一条后腿,开始在茶几底下撒尿。

哗…..

看着淅淅沥沥的水,付琛的脑子陷入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