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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拄拐的赵淩没能提前放寒假, 反倒每天都在御书房里被皇帝和李公公笑一笑,感觉自己距离佞臣越来越近。

第98章

拄拐的赵淩没能提前放寒假, 反倒每天都在御书房里被皇帝和李公公笑一笑,感觉自己距离佞臣越来越近。
不过拄拐之后,他今年倒是不用再跟着老爹去挨家挨户送礼, 反倒是他给自己的先生们送礼的时候, 爹娘都跟着。

另外就是今年给窦家的礼物格外不一样一点, 包含了庚帖、婚书等等。

毕竟是准亲家。

趁着家长们走完流程在客套聊天, 赵淩窝到了窦荣炕上, 看虎先锋跟抹布绕来绕去疯狂撒娇,自己也跟窦荣贴贴。

窦荣不让, 把他推开:“你坐直了。”

“咦?”赵淩只是想靠在自己的胸大肌上,怎么就不行了?

窦荣脸红红的:“最近有点上火。”

“哦~~~”赵淩声音一波三折, 眼神也一波三折的。

窦荣看得感觉火气蹭蹭往上冒,分不清到底是什么火, 只能往角落坐了坐。

平时觉得挺大的一个炕,这会儿觉得无比狭小, 腿伸直一点都会碰到。

赵淩看坐在斜对角的窦荣, 对他招招手:“来。”

窦荣还没过去,抹布听到指令先走了过去,虎先锋也跟着一起走。

窦荣嘀嘀咕咕:“招呼谁呢?”

赵淩把两只猫抱在自己腿上撸了撸,伸手把带进来的小背包拉过来, 从里面拿出一个绣着某种植物小苗的荷包递过去:“新年礼物。”

窦荣狐疑地接过:“什么东西?”捏在手上, 硬硬的。

打开,里面一个绣着……嗯,黄豆图样的盒子, 再打开,里面是一个瞧着平平无奇的皮扳指。

他试着戴到手上,非常服帖, 做了个虚空拉弓的动作,感觉很柔软很舒服。

赵淩摇头晃脑:“我亲手做的。”

窦荣看他这幅样子,微微低下头,再抬头看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内心复杂,手一撑,挪到他身边坐下,把人紧紧抱住:“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明明他觉得赵淩并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偏偏赵淩对他很用心。

理智上,他很清楚这样的用心是来自于两人长久的友情;感情上,却希望这是出自赵淩对他的爱慕。

“嘿。不知道说什么,就夸我呗~”赵淩心满意足地靠在自己的胸大肌上,刚想伸手就被扣住手腕,“说好的随便摸摸呢?”

“等成亲了才能随便摸摸。”窦荣尴尬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切,小气。”赵淩打了个哈欠,“那你让我靠着睡一会儿。”

“晚上干什么了,这么困?”窦荣摸摸他嫩滑的脸,完全看不出一点熬夜困倦的眼底,怎么看都休息得很好。

“这不是挤时间给你做扳指?”其实也没有很晚睡觉,毕竟晚上蜡烛照明也就那么一回事,不想熬坏眼睛,就得早睡早起。

只是一直以来习惯了每天起码睡五个时辰,突然少睡了一点总会觉得没睡够。

转过年就要春闱,先生们比较紧张,给他布置的作业比往常多了不少。

以前他只上半天课,现在上全天,去御书房蹭时政课都得陛下让公公过来叫他,先生们才放行。

“等我有空了,再给你多做几个扳指。”按照窦荣的使用频率,一个皮扳指根本用不了多久。

“等春闱结束了再说。”窦荣让他枕在自己腿上,给他拉上薄被,让虎先锋和抹布一左一右压实了,伸手轻轻拍了两下,就听见他的呼吸声变得轻浅。

他伸手在赵淩脸上轻轻戳了一下,小声嘀咕:“没心没肺的。”一丁点都瞧不出喜欢他的样子。

他的视线又落在扳指上,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放回到盒子里。

应该,还是有一点喜欢的吧?

“六郎。”小厮敲门,得到允许后进来站在门口,不敢抬眼,小声说道,“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来了。”

窦荣应了一声:“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他小心把赵淩放到枕头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出去亲自把门带上,吩咐小厮:“你守在门口,别让人打扰赵四郎。”

“是。”小厮直接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外间门口,感觉这差使可比去外头好多了,只差一把瓜子一壶茶。

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册话本,美滋滋地看了起来。

他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六郎和赵家四郎定亲的事情,家里有一些人仿佛天塌了一般。

东家的事情,跟他们有什么关系?瞎操心。

窦荣快步走到正厅,果然里面人很齐,给一串家长请安后,他自然坐在下首。

离得近的顾朻问他:“水灵呢?”

“读书累了,睡一会儿。”窦荣自然回答。

顾朻看了看他,还是想不明白。

窦家和赵家两边的事情显然已经谈完了,表情都比较严肃。

刚到的顾潥显然是肉眼可见的高兴,对窦荣说道:“窦荣,你以后也是有家室的大人了。姨父也没什么好给你的,就给你一栋宅子吧。”

窦荣赶紧起身拜谢:“谢谢姨父。”

皇后也很高兴:“宅子在桃溪巷那边,往后你们上朝方便。现在让工部修着。你们有空可以过去瞧瞧,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就跟他们说。”

桃溪是宫城护城河其中一段的别称。

大虞建国之初,有重臣在自家附近种满了桃树。桃溪因此得名。

如果说镇国公府的位置,几乎和皇宫算得上对门邻居,那么桃溪巷就在皇宫的隔壁小区。

不过再怎么说,桃溪巷也是贴着宫城,比赵家住的广庆坊,地段好的不止一点点。

顾潥看了看赵骅说道:“赵卿家的宅子还是太远了。”

赵骅谦恭地拱手笑道:“微臣还是喜欢家附近烟火气足一点的。”

顾潥一下就想到了一桩往事:“说起来,朕还在你们家摆的摊儿上吃过酒。”

顺着,他们又说起赵王氏编的教材。

提起这个,皇后都深感佩服,对赵王氏很是赞许。

换做别的时候,赵王氏怕是要激动得找不到北了。

可这会儿,她几乎是被摁头让出去一个儿子,能够维持面上的得体,已经是用尽了毕生演技,完全不想搭理这群表面上和乐融融,背地里全是算计的人。

糟心的儿子竟然还大剌剌在人家家里睡下了,知不知道今天定亲?

只希望过两年事情能有所转机。

一直到了中午,赵淩才被叫醒,然后参加了一场简单又不失隆重的家宴,有歌舞音乐表演的那种。

家宴结束之后,赵王氏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顾家一家子一走,她就拉着赵骅和赵淩跟窦家道别。

窦荣把赵淩抱到马车里,见赵王氏对自己虎视眈眈,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只能目送赵家的马车远离。

他转过来的时候,难得看见窦桓正在等他。

他快步上去,代替了窦桓的小厮,推着窦桓往他的院子走。

路上,兄弟俩并没有说话。

等到了窦桓的院子,进到温暖的室内,窦桓才有些感慨道:“我都这样了,还不行吗?”

窦家这样驻守边关的人家,家中子弟伤亡率是很高的。

瞧着人丁多没用,可能一场大战就要死上好几个。

尤其像是窦家所在的凉州地界,一旦发生大规模冲突,父亲死了儿子上,哥哥死了弟弟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甚至一路到死绝才能罢休。

只是最近十多年,大虞内外总体都风调雨顺,大家日子都好过,劫掠的事情就少了很多,基本没有爆发大规模战争。

窦桓觉得自己能够伤退,而不是死在战场上,已经算是一个比较好的结局,也算是狡兔死良弓藏其中的一把良弓。

可猎人的手里总是要有一把弓的。

他感觉自己的伤势,应该能保下窦荣能够不用担心朝堂之上的暗潮,然而现实已经到了他的兄弟被逼到得分宗且断子绝孙的地步了吗?

窦荣和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兄长并不熟,但毕竟是亲兄弟,有些事情两人都有默契。

窦荣认真看向兄长:“我想和赵淩在一起,和别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关系。”

原因只有他真心喜欢赵淩,别的浮于表面的算计都只是他为了达成目的的手段。

窦桓显然有些意外,又不太意外,轻轻一笑:“看是看出来了一点,不过没想到你会真的这么做。你想没想过,要是两年后……”

“没有那个可能。”窦荣打断他的话,“我会和赵淩成亲。”

他皱眉看向窦桓:“哥,赵淩很好。”

窦桓想着轮椅一路过来的畅通无阻,叹息:“是啊,赵淩很好。”

哪怕他对赵淩避而不见,赵淩只是作为他弟弟的同窗好友的身份,也出了一份图纸,让镇国公府做了一番方便他轮椅行走的……嗯,无障碍设施的改建。

这样细心又贴心的人,想法一旦产生变质,很容易就拐进另外一条道上去。

窦荣眯着眼睛看向他哥,语气警惕:“你不会是对赵淩有什么想法?”

窦桓立刻冷眼看向蠢弟弟:“你想什么呢?我这十几年在军中糙老爷们看不够,还要将来和糙老爷们过日子?我只是瘸了,又不是疯了!”

窦荣还是有些怀疑:“那你对姑娘的也没想法。”再说了,赵淩又不是糙老爷们。

“你家赵淩不还只对狸奴有想法吗?”窦桓冷笑,转而说道,“我可不想身边多个不知道来历的人,起码得过上几年清净日子。”

窦荣一下就理解了窦桓为什么装自闭了:“也不用关在家里不出门,偶尔可以出去走走。”

窦桓想了想,接受了窦荣的提议:“好,等天气暖和了再出门。”

窦荣觉得他哥的语气中带着点逃避,又想不明白他到底在逃避什么,兄弟俩毕竟不熟悉,他只能按下心中的疑惑,跟兄长告辞离开。

赵淩那边一上马车,就想靠着他爹睡,被赵骅嫌弃地拍开。

“都睡了一天了,还睡?晚上做贼呢,定亲那么大的日子还睡?不是你要娶的媳妇吗?”

赵淩嘿嘿一笑:“这不是全都交给你们谈了嘛,没我什么事情啊。”

他倒是想参加,让吗?

他还想跟赵骅嬉皮笑脸两句,突然注意到赵王氏的脸色,顿时收敛了表情,端正坐姿。

抹布也端端正正地坐着,然后主动做出改变。

勇敢猫猫直接走到赵王氏身边,仰头:“喵~”

赵王氏感觉抹布是在安慰她,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

抹布很快就团到了赵王氏腿上,发出呼噜噜的声音,车厢内的氛围变得轻松了一点。

怂货父子俩连交流个眼神都不敢。

马车到家,赵王氏抱着抹布走人,赵骅小声说了一句:“我去大书房。”

赵王氏哼都懒得哼一声。

赵骅和赵淩看着赵王氏的背影,两人进大书房的时候,行走间还是带着点偷感。

今天大书房里人很齐,桌面上都摆着书本或者账册,但没一个人有心思看书算账的。

看到两人进来,赵辰作为大哥,先站出来问:“爹,赵淩真的跟窦六郎定亲了?”

他感觉这件事情比赵淩和抹布拜堂都离谱。

赵骅“嗯”了一声:“今天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来了。”

反正必要的定亲的流程都尽可能简略地走完了,不出意外的话,两年后赵淩就要和窦荣成亲。

赵辰他们还是今天早上知道的这个消息,哪怕到现在从父亲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还是有一种今天起床姿势不对的感觉。

赵辰不理解,问赵淩:“你怎么会和小国公?”

赵淩心想:你一个成亲前连老婆面都没见过的,来质疑我这个自由恋爱的?

赵淩没有把话说出口,但眼神中表达得明明白白。

赵辰:“……你还真的喜欢小国公?”

“对啊。”赵淩回答得没半点犹豫。

赵辰不理解同性之间的吸引力,只能展现出作为赵家大哥对弟弟的宽容:“那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赵淩自己愿意,爹娘不反对,连皇帝皇后都同意,他一个当大哥的,还能有什么意见?

“好。”

“功课都做完了没?”赵骅用小竹竿敲了敲桌子,开始点名,“赵辰,过来把你功课给我看看。”

赵辰顿时觉得一双无形的大手提溜住了他的后脖颈:“爹……”

早上过来想着好好学习,结果一直晕乎到现在的沈兰,也是后脖颈一紧,赶紧埋头写功课。

赵骅冷笑:“你们认真读书,再过两三个月就轻松了。要是不认真,那就还得再学三年。”

赵淩默默把身边的书堆高一层,挡掉自己的脸,感觉他爹这会儿像是上辈子的高三老师,不断给他们灌输到了大学就轻松了的错误思想。

别说是考上了进士,就是当了皇帝,都得天天工作。

唉,他一个京城阔少,又不差钱,为啥还要这么努力?

正这么想着,小竹竿就戳到了他的课桌上。

他顺着小竹竿看上去,对上他爹的眼睛。

赵骅的眼睛里写着:给老子考状元,考不上,老子弄死你。

赵淩慢慢把视线移到自己面前的书上,把倒放的书摆正,希望老爹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他只是有这个想法,并且为之努力,并不能保证自己能考上状元。

状元是大臣们选出来的,又不是看陛下喜欢。

不然他还考什么,直接给陛下来一段舞狮不就行了?

天下学霸那么多,谁知道哪里埋伏着大老虎?

他就说嘛,定亲什么的不用着急,最好还是等春闱结束之后。

现在他都感受不出有未婚夫的喜悦,立刻陷入到无尽的题海中。

今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家考生多,过年来拜访的学子也比往年多了不少。

赵淩也不能免俗地认识了一下会一起参加考试的小伙……中伙伴、老伙伴。

窦荣不需要考试,无事可做,就天天做学子打扮,跟在赵淩身边。

跟着一同参加了两场聚会的赵辰和沈兰,看着窦荣的眼神都不对了,回来吐槽:“窦六郎不是学武的吗?怎么学问这么好?”

赵缙和田学智对考试没什么把握,哪怕过年都不出去社交,待在家里临阵磨枪,对兄长们的评价觉得奇怪:“多好?”

赵淩说道:“比我好。”

他把拐杖交给来福,自己扶着窦荣的手,开始试着走路。

大概有十来天时间没用力,脚一下受力感觉重心歪歪的。

窦荣扶着赵淩,解释:“没有。那些人喜欢吟诗作对。”

其实在他看来,赵淩也不是不会,只是懒得在这方面动脑筋。

赵淩相当实用主义,诗词歌赋这类东西别人来表演给他看是可以的,让他自己花时间去捣腾那些,他是不干的。

赵淩连颂词都不愿意写,更别说其他的了。

真的要说怎么写策论,具体到各种涉及到治理的能力,窦荣很清楚自己远不及赵淩。

赵缙和田学智决定不去搭理两个变态。

赵缙之前还忧心自己考上之后的事情,伴随着考试的愈发临近,他现在的目标是考上就好,同进士就行。

田学智也差不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定亲的缘故,田学智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务实。

他是想明白了,只要自己能够考中一个同进士,以小舅舅的能力,肯定能给他安排一个官当当,应该还是不错的职位。

这样他们田家也算是朝中有人。

往后他只要学习他小舅舅,提拔家中子弟,这样他们田家就能越来越好,起码在泸阳县的家业绝对不会受到影响。

赵淩扶着窦荣在大书房里练走路,门房带了人过来:“四郎,你同窗祝大郎来了。”

时隔将近三年,祝阳的变化不大,只是个子拔高了一截。

他来赵家的次数不算多,不过作为赵淩为数不多的同窗,门房肯定是认识的,当下也不用通报,直接给领了进来。

祝阳看到赵淩,立马就笑道:“水灵,你腿怎么瘸了?窦荣也在啊。”他是一点都不意外会见到窦荣,“今天也是赶巧了,正好在附近拜访一位长辈,想着顺路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们都在。”

窦荣就笑道:“春闱前,我应该基本都在。”

祝阳刚接过小厮倒的茶,喝茶的动作慢了慢:“嗯?春闱前?你不应该过完年就回凉州吗?”

“我等水灵殿试完了再走。”窦荣感觉祝阳这次回来相貌没什么变化,话明显是密了很多。

祝阳表情明显困惑:“为什么?水灵又不是小孩子了……”

赵淩正好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边,他突然发现赵淩的肩膀好像比他的高。

“咦?水灵你站直了。”

赵淩下意识站直:“怎么了?”

祝阳跟他并肩一站,果然赵淩的肩膀比他的要高上一寸左右。

他在伸手比划了一下两人的高度,不敢置信:“水灵你怎么比我高了?”

他印象中的赵淩一直是被掐着举高高的矮墩墩。

赵淩重新开始慢慢走:“这话说的,我总会长高的,会长得很高很高的。”

他才十六,还能继续再长。

祝阳看他这么歪歪地走路,忍不住问:“你脚怎么回事?”

“从屋顶滑下来,崴了。”

祝阳看他现在明显是快好了,倒也没再多问。

至于为什么会从屋顶滑下来……赵淩上屋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他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就邀请道:“明天有个诗会,一起去啊。”

又是诗会……

“去。”赵淩正好去看看竞争对手的实力,“我可以不作诗吗?”

祝阳沉默半晌:“你……还是不会作诗吗?”

赵淩往窦荣背上一跳,无所畏惧:“我会,我有豆豆!”

祝阳沉默更久:“我们是诗会。”

窦荣伸手抄起赵淩的膝弯:“嗯。”

“好吧。”祝阳犹犹豫豫地被他们送到了门口,看着窦荣就这么背着赵淩,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他上了马车,忍不住又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见窦荣已经把赵淩放了下来,只是把人扶着,似乎很对,又有哪里不太对。

他和两人挥手道别,自己在车厢里伸手比划了一下,很快发现不对的地方。

“咦?”

赵淩脚崴得都快好了,稍微扶一下胳膊就好了,干嘛把人肩膀一起揽住?

不过窦荣小时候就经常把赵淩架在脖子上到处跑,他们这样也不奇怪……还是有点奇怪。

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两人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窦荣也怪怪的,为什么非得等到赵淩考完了再回凉州?

他这么想,难道陛下能同意?

不是,大家都是同窗,他也参加考试,怎么就不说等他考完了?

果然,这两个小子有问题。

他得问问爷爷,爷爷不一定知道。

要不,他去问问太子殿下?

算了,他还是明天问他们本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