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开窍！
从樱田嘴里得到答案时，利姆露先是有种心中大石落地的感觉——至少这个人盖章之后，他也就不用再继续想东想西——随后，便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缓缓升起，让他稍微感到有些难受。
这导致他没有听进去樱田后面的那句话。
不过直觉灵光的樱田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误解在自己眼前发生，他敲了敲桌子引来利姆露的注意，开口：“所、以、说，本人因为你能做到她做不到的事已经弃权了，你完全不用在意这件事的！”
“啊，哦？”利姆露就像大脑短路一样，完全没能抓住重点，“什么是我能做到她做不到的事？”
如果是指帮助五条悟改革咒术界，那阿帕忒的能力应该已经足够才对，实际本人现在就正独自处理那件事中，说不定比利姆露自己上的效果还要好呢。
察觉到自己的意思完全没能传达给对面的樱田放弃似地叹了口气：“就告诉你吧，她的愿望其实是……”
听到答案的利姆露，眼睛慢慢地睁大。
*
走下楼之后，利姆露看到琴子一脸灰暗地坐在某张桌子旁怀疑人生，夸张一点来形容，她连带着周遭的环境都全部变成了灰色。
走近了，还能听到她嘴里的嘀咕声：“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天才这种蛮不讲理的生物……天才、天才就应该被我人道毁灭才对……”
怎么说呢，看上去有点可怕，给人的感觉又有点可怜。
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因此果断选择明哲保身的利姆露，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自然地绕过那块区域，站到了厨房门口前。
随后悄悄地探出头，试图窥视里面的状况。
他动作很轻，假设里面只有店长或者亚莉克希亚，多半是察觉不到他的，然而他刚探出头去，视线就已经和五条悟对上了。
“怎么下来了？”五条悟问。
好嘛，还想说趁机偷窥一下某人在厨房忙活的样子呢，结果对方根本就不给这个机会。
利姆露略感遗憾，回答了五条悟的问题：“就是……我想稍微离开一下。”
他眼尖地看到五条悟眉毛动了动，赶紧在被问“刚才不是还说会坐在那里乖乖等吗？”之前，就开口申明到：“只是临时有点事，很快就能回来！不会耗太久的！”
不过五条悟并没有追问什么，瞟了他一眼之后道：“你要回去？那要顺手带点外面的东西走吗？店长说可以让我们全部打包。”
……心动了。
本来利姆露确实也动过要把这家店的点心作为土特产带回去的念头，只可惜他并没有在这个点回去的打算。
他能理解五条悟会这么想的理由，毕竟他在这里既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也没有要去的地方。
不过猜错了就猜错了，他摇头纠正到：“只是去见个人而已。”
“哼——”五条悟看着，像是明白了什么，无所谓地摆手道，“那你就去呗。”
他指着旁边堆放着的那堆玩意儿，接着说：“就算多玩一会儿都行，反正这边估计还要很久。”
原本正在旁边捣鼓什么的店长和亚莉克希亚皆是身体一僵，眼睛开始乱晃。
难道说兴致起来就开始拉着人研究新品了？不会吧？
利姆露眼神有些无语地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他虽说本身是没打算离开太久的，不过确实也有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可能性。当然如果真发生了意外，他们之间的心灵通讯又不是摆设。
想起外面的琴子，他对着五条悟劝告了一句：“你……还是稍微收敛一点吧。”
他现在是已经习惯五条悟的不讲道理了，但那是因为他们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对才接触不久的人来说，肯定没那么容易接受的嘛。
看看琴子都被打击成什么样了。
领悟到利姆露是指什么的五条悟眉头一挑，就为自己辩解到：“那也不能全怪我，是这两个人……”
“咳咳咳咳！”亚莉克希亚手一滑打翻了面粉，导致毫无防备的那两个人剧烈地咳嗽起来，只有五条悟轻松地退开几步，避开了粉末的袭击。
这种不该犯的低级错误，这份动摇的表现，正是他们心虚的证明。
开始有点好奇这群人到底做了啥，却也不想在这里拖延时间，利姆露叹了口气，挥手道：“算了，我先走了。”
“嗯，等会见。”
离开时又看到了还保持着刚才那种状态的琴子，利姆露默默递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再度绕过她走到门前。
等在那里的樱田替利姆露开了门，并在目送其离开之后又重新把门锁上。
从结果上来看，他这不还是推动了吗……不过聊天的内容本身是顺着流向走的，而且发现的是本人，所以大概也没关系吧。
摇了摇头，他走到琴子身边，开始尝试安慰自己的同事。
*
在一个只有人类和诅咒存在的世界里寻找恶魔是件很轻松的活计，因为活动时会留下的魔素，在利姆露眼中就如同黑夜里的灯光一般显眼。
循着痕迹，他很快就抵达了阿帕忒的所在之处。
是个说意外也不怎么意外的地方。
降落到阿帕忒的身边，俯视着整所学校，利姆露嘴里嘀咕着：“高专的这个结界，感觉有和没有都没差别啊。”
不管是他还是阿帕忒，都轻轻松松就进来了，也没见里面的人有特别的反应。
“哎呀，利姆露大人，可不能这么说，毕竟您的规格和这边的人不一样嘛。”同样凝视着学校的阿帕忒张口就来。
就当利姆露认为她是在拍马屁的时候，她话头一转：“哪怕这个结界我能想到好多种无视它的方法，哪怕它在重要的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哪怕曾经因为被人入侵造成了有点严重的后果，它也依旧是咒术师们的仰仗啊。”
哇，这阴阳怪气的，一般人哪能她其实是樱田说的那种性格呀。
不过，想到自己在落下来之前看到的阿帕忒脸上的表情，他大概能猜到对方这种表现的原因。
“你讨厌这所学校吗？”
“怎么会？我和高专又没有恩怨，不会平白无故就讨厌……”阿帕忒微微睁大眼睛，一边辩解着一边朝利姆露看去，然后在和利姆露对上视线时，嘴巴停了下来。
她沉默两秒，把脸转了回去，声音就像落叶一样飘散在风里：“这样啊，那个人对你说了多余的话吗。”
利姆露没有接话，直接问到：“阿帕忒，所谓的自由是什么？”
“利姆露大人，不和主人待在一起增进感情，跑到我这里来，居然不是为了检查我有没有在偷懒，而是想要讨论哲学吗？”
见她似乎想要装傻的样子，利姆露不由得皱起眉头。
好在阿帕忒并没有那个意思，她就像是随口开了句玩笑以活跃气氛，发现效果不好只能放弃，开始认真地回答问题。
“没错，因为我一直注视着那个人，所以能够明白，过去的他和现在的他有多大的区别。”不再看着学校，阿帕忒的视线飘向远方，表情和语气都十分平淡，“他曾经是自由过的，但是如今那份自由却被剥夺。”
“您刚才问我‘讨厌这所学校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我讨厌束缚住他的学校、咒术师们、以及那个‘梦想’。”在利姆露的注视中，阿帕忒静静地述说着自己的心情，“他明明可以像以前一样的自由，他明明拥有着能维持自由的力量，然而他却是现在这副模样。”
“我希望他能恢复以前的样子，但是做不到，因为他是自愿被束缚的，而我没办法让他改变心意。”
清风吹过，扬起了几缕发丝，让阿帕忒的侧脸看上去有些悲伤。
一直看着她、安静当着听众的利姆露，表情也同样有些悲伤。
从樱田那里，他得知了阿帕忒的愿望是“让五条悟重新恢复自由”。
听到那个愿望的一瞬间，他的心里就升起了强烈的输了的感觉，起先他还不明白这种感觉因何而起，现在他却已经清楚了。
他对五条悟的过去并不了解，不会觉得现在的五条悟哪里有问题，然而在知晓对方过去的阿帕忒眼里，看到的风景就不一样了。
正因如此，他才会觉得自己输了一截。
“你是真的很喜欢他啊。”听了这么大一段，利姆露已经可以肯定地说出这句话了。
阿帕忒再次转过头，直视着利姆露问到：“……您为什么要在意这种问题呢？”
是呀，为什么会在意呢？
假设五条悟在他心中只是单纯的重要友人，那么有个喜欢他、愿意为了他付出的人在，利姆露应该会很开心才对。
想一想，若是换成维鲁多拉或者其他朋友，就算某天他们交了恋人，利姆露虽然也会感到些许寂寞、但更多的理应是开心和祝福；但若那个对象换成五条悟，就算只是想想，利姆露都会觉得很不爽。
一想到五条悟会和除他之外的某个人在一起，他心中的酸泡泡就会一直往外冒。
好歹也是个身经百战的galgame爱好者，好歹看了那么多有着恋爱情节的漫画，利姆露不至于到现在还不能明白自己会产生不同心态的原因。
简单来说，就是他对五条悟的感情其实也是那种喜欢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有在很努力地推感情线了，萌王还不快点给我支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