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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赵淩万万没想到, 祝阳邀请他们参加的诗会,竟然会在鲻鱼巷,就是他曾经被老鸨介绍去的“夜市”中的客栈一条街。

第99章

赵淩万万没想到, 祝阳邀请他们参加的诗会,竟然会在鲻鱼巷,就是他曾经被老鸨介绍去的“夜市”中的客栈一条街。
比起那些秦楼楚馆, 鲻鱼巷的客栈比较风雅, 布置有点像赵淩上辈子的民宿。

如果不是在这块地方, 倒更像是高级一点的客栈。

上午妓院赌坊都关着门, 整座坊都显得很清净。

赵淩被窦荣扶着进屋, 见祝阳迎出来,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不等他出言招呼,就小声问:“你在自污?”

祝阳的脸色尴尬了一瞬, 没有否认:“人,总得有缺点。米……”

米家的事情实在是吓到他了。

窦荣看着祝阳:“那你不想考状元了?”

“考!”祝阳读了这么多年书, 是一定要考状元的。

窦荣不理解:“那你自污来有什么用?”

祝阳显然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我就当个编修,专门修书, 将来跟先生们一样, 在文华殿教书。”

窦荣和赵淩一听,心里面无奈,但也不好劝。

难得碰面,气氛也不能太尴尬, 赵淩就呲牙挑衅:“你考不上状元的, 状元是我的。”

祝阳印象中的赵淩,还停留在读书读不利索,颂词写得七零八落被先生打手板的阶段, 也算是从小看到大的弟弟,就顺着他的话说道:“可以的,好歹你也考了解元, 下一科没问题的。”

以前他和米希还一直开玩笑,说等赵淩得等顾朻当了皇帝给他开后门才能考过科举。

“嗨呀!我现在比你厉害,你别不信。”他爹都觉得他行。

不过他爹比较菜,说不定祝阳这三年超进化了,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在进步吧?

赵淩越这么说,祝阳越觉得他是小孩子脾气,一边带他们进去,一边继续顺着他的话说:“我信,一会儿你作几首诗来给我见识见识。”

赵淩顿时就不想走了,往窦荣身上一靠:“揭人不揭短。”

“哈哈哈。”祝阳大笑着把两人迎进了包下的小院里。

小院中间一株红梅刚开始绽放,有学子不怕冷地开着窗对着红梅画图。

听到他们说诗,就有学子笑道:“刚好请德容兄过来提一首诗。”

德容是祝阳的字。

祝阳知道赵淩的短板,自己相互之间开开玩笑也就算了,可不会当众为难赵淩,欣然答应,又对赵淩说道:“水灵,你字好,过来写。”

“好。只要不让我作诗,干什么都行。”赵淩一走到窗前,就感觉冷风嗖嗖的,“关窗关窗,冷死了。”

赵淩这段时间也算是出去认识了一些人,大家知道他是太子伴读,年纪又小,可不会真有人这么“耿直”地故意跟他过不去。

有人还特意打听了赵淩的喜好,知道他养猫,就跟他交流养猫的趣事。

几番下来,大家算是熟悉了。

祝阳就开始出题,学子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一起针砭时弊。

赵淩就在边上炫小零食,谁说都笑眯眯地拍手“好好好”,特别捧场。

窦荣给他剥松子,小声笑道:“哄小傻子玩呢。”

赵淩跟他咬耳朵:“这些都是国之栋梁,别瞎说。”

祝阳看他们靠在一起,感觉更加奇怪了。

他有心想问,这时候客栈掌柜敲门领了几名伶人进来,奏乐舞蹈起来,顿时就更加不适合说正事了。

然后酒喝起来,歌唱起来。

赵淩不想喝酒,祝阳这个做东的都惯着,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

其实现在的酒度数不高,喝着不容易醉人。

不过赵淩不爱喝酒,度数不高的也不喝。

现在酒的品种也不多,很多口感也不怎么好。

朝廷不鼓励酿酒,主要是因为酿酒要耗费粮食。

现在很多百姓都还吃不饱,哪来那么多的粮食用量酿酒?

果酒也不行,因为要耗费很多糖。

另外就是工艺没那么好,酒不仅度数低,还容易酿坏。

赵淩也就是以前捣腾过柿子酒,还是弄柿子醋的时候捎带手弄的。

弄完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喝的,只有他老爹喜欢提溜两壶酒出去吟诗作对。

尤其是后来琉璃产量上来了,柿子酒颜色好看,倒在琉璃杯里特别漂亮,现在算是他们家送礼的一大特色产品。

赵淩看他们喝得东倒西歪,突然想到窦荣在军队里,就说道:“回头我给你弄点烈酒。”蒸馏酒精的原理他懂,不过没实际做过,“等我过完年去工部……”

窦荣并不爱喝酒,知道军医会用烈酒清洗伤口:“你还是先专心考试。”

“不耽误。”让他们给他搞一套实验器材而已。

青霉素什么的,感觉不容易控制杂菌,应该可以试试搞大蒜素。

他怕自己忘了,去桌案上写写画画。

窦荣给他研墨。

有学子好奇凑过来看,看不懂:“水灵是在画什么?”

他还以为水灵是赵淩的字,顺口就这么叫了。

窦荣看了他一眼,赵淩倒是没啥表示,解释:“一套做实验的工具,让作坊给我做。”

学子不太明白做什么实验,赵淩就给他们解释。

学子们听得不明觉厉,问:“水灵以后想去工部吗?”

新科进士们除了一甲前三名是直接给官职的,剩下的进士们得当一段时间的实习生,在六部衙门学习几个月,然后根据学习成绩,表现好的能直接留在六部,剩下的就外放出去当地方官。

能够留在神都肯定是最好的,只是名额有限。

很多学子们提前来神都,就是想尽办法在自己心仪和擅长的官员面前表现。

只要给负责的官员留下一个好印象,这样分配的时候能够让官员们主动挑选进入自己心仪的衙门,而不是被动分配。

只是谈何容易?

退一步,能在祝阳、赵淩这样六部主管官员的郎君面前露个脸,也是很好的。

祝阳说道:“水灵是去户部吧?”

“不去。”赵淩的脸一下就皱了起来,“我应该也去不了。”

他爹在呢,总得避嫌吧。

就算不避嫌,他去户部不就是给他爹打白工吗?

老头子现在上班也不好好上,他去了肯定把工作都让他干。

到时候他月薪三千,凭什么把领导的活都给干了?

不干!

祝阳一想也是:“那你去哪儿?”

“去御书房。”

其他学子听他这么说,就明白赵淩的目标是一甲前三,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心里面难免疑惑,这么一个作诗都不会……不愿意,且年纪这么小的少年,真的能考上?

赵淩是解元没错。

可是解元这个身份,一府一个,并不那么稀罕。

能够走到神都来考试的,哪一个不是三岁启蒙,数年寒窗?

赵淩时不时仗着太子伴读的身份,可能知道一点今年的考题?

不不不,今年的考官都还不知道是谁呢,更别说考题了。

赵淩摇头晃脑地想,御书房里他的办公桌都是现成的,就是挪到庶吉士的位置后,不能再摸鱼了,可能偶尔还得陪着皇帝加班。

这么一想,他觉得御书房也不是什么好去处,问祝阳:“有没有工作轻松,能够钓鱼的?我都快一年没好好钓鱼了。”

读书是真摧残人啊。

提到钓鱼:“你都快一年没给我寄鱼片干了。”祝阳着实惦记那一口。

窦荣冲他挥挥手:“鱼片干就那么点儿,给我就没了。”

祝阳顿时想起来,当年他们给窦荣送行的时候,窦荣行李里一整箱的鱼片干:“不行,你得给我匀一点儿,不然我今天就跟你回家不走了。”

“行啊,来!来了让祝尚书给了赎金再放人。”

祝阳看不得他嚣张的样子:“那我就把你撸到我家里去。我不用赵侍郎赎人,让你常妈妈来赎人。”

他奶娘就没这手艺,厨娘也没有。

“我就知道你觊觎我常妈妈的手艺!别想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看着就要闹着打起来,窦荣一下就把赵淩抱到一边,和祝阳隔开:“你脚还没好全呢,还想着踢人?”

祝阳想到以前他们闹腾赵淩一下,就要被窦荣踢,不敢再造次:“去去去,画图去。”

“哦。”赵淩刚好感觉吃得有点饱了,就去画图,“我画图一般般。”

他画工程方面的图很专业,之前在梁州的时候跟着三姑姑和三姑父学了一点点绘画技法,瞧了瞧屋里头弹琴的伶人,试探着画了一副人物。

有擅长绘画的学子在边上看着:“水灵的技法很有意思,不知道师承何人?”

赵淩还没说话,祝阳就说道:“他自己琢磨的。水灵要是在绘画方面专门研究下去,肯定能成一代大家。”

其实就是现代素描的一点东西,比较讲究立体构图。

赵淩对此不抱期望:“别吹了。我读书比画画厉害多了!”

窦荣觉得赵淩越是这么强调,越是没人信他,要不是太了解赵淩,都以为他这是在虚张声势。

伶人换了好几拨,一群人将这次诗会的诗画整理出来,说是要订成一本集子才散去。

祝阳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窦荣和祝阳的随从一起把他扶到马车上。

赵淩在后头歪歪地走路,突然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咦”了一声。

窦荣折返回来,看到赵淩竟然站直溜了:“能自己走了?不是让你等着我吗?”一边说着,一边顺着赵淩张望的方向看去,“看到什么了?”

赵淩不太确定:“好像看到贝向荣了。”

窦荣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想了一下:“你五妹妹的未婚夫?”

“嗯。”哪怕他自己在鲻鱼巷的客栈里待了一天,但一是他事先并不知情,二是有窦荣陪着。

如果他自己一个人,肯定不会过来,免得瓜田李下的说不清楚。

赵淩在这方面有些洁癖,对准妹夫出入这样的场所有些介意。

窦荣将心比心,很能理解赵淩的想法:“我让人去查一查。”

如果只是读书人之间像他们今天这样聚一聚,倒是无伤大雅,稍后管教一下就行了。

赵淩见窦荣吩咐一声,就有人去调查,感觉很神奇:“你怎么这么厉害?”还养了个情报机构?

窦荣放慢了脚步,看赵淩走路肩膀不歪了,也不去刻意提醒:“我得培养自己的亲兵,侦查是其中一项重要能力。只是盯一个读书人而已,要不了多久就能出结果。”

贝家属于祖上曾经阔过的。

贝家的老祖宗是追随高宗皇帝打天下的重臣,有着从龙之功。

只是贝家一代不如一代,如今贝家在朝的也就是个四品。当然,家底比寻常官员要厚不少。

贝向荣算是这一代里非常出息的一个,去年八月的乡试考中了举人,名次进了前十。

他年纪只比赵淩大一岁,算是读书相当不错的了。

两人说着话,前面祝阳的小厮过来招呼:“窦六郎、赵四郎,我们先行一步。”

窦荣想到祝家的尚书府就在桃花溪,就说道:“我们一同过去。”

祝家小厮还以为是窦荣不放心他们,要送他们回去,应下之后急急上了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离开了鲻鱼巷。

行驶了一刻钟,祝阳就从自己的马车换到了他们的马车上。

赵淩很惊讶:“你不是喝醉了?”

“嘁,就那么几杯酒,怎么可能把我放倒?”祝阳嘴很硬,其实脑袋确实有点昏沉,说话没了平时的委婉,直接问赵淩,“最近陛下对什么事情上心?”

赵淩奇怪地看他:“你问你爷爷不就知道了?”

“我爷爷不肯说。再说他知道的也就是户部那一摊子事情,别的不太清楚。”祝阳也是无奈。

“他们讨论的事情都是相关联的。”而且户部管钱,办什么事情不要钱?怎么可能绕得开户部?

哦,绕得开户部尚书。

陛下暗搓搓搞的事情,户部尚书应该不知道。

火药的事情,他爹都不知道呢。

真正他们小朝会讨论都是上午,他那会儿都在上课,也就是下午能过去御书房翻翻奏折。

“你说不说?”祝阳威胁他,“不说我去你家偷狸奴!”

“说!”坏人,不仅觊觎他奶娘,还觊觎他的猫猫!

赵淩挑了一些各地发生的事情跟祝阳讨论起来。

比起诗会上的高谈阔论,赵淩的这些话题像是一下子把人从云端拉到了地上。

祝阳原本不成样的坐姿,很快变得端正,眼神也清明起来。

三个人说着事情,感觉一会儿就到了桃花溪。

祝阳顺势就请他们:“来我家喝口热水。”

窦荣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拒绝道:“不了。我们去看看以后的新家就回去了。”

祝阳感觉自己听懂了,又没听懂,下车的动作放慢了好几拍,回头看他们:“你们的……新家?”

窦荣和赵淩一看他这反应,顿时想起来:“忘记跟你说了。我跟水灵定亲了。”

赵淩笑嘻嘻拉起窦荣的手摇了摇:“嗯,已经定亲了。”

祝阳一脸迷茫,随即笑出来:“你们俩个小家伙,就爱开玩笑。对着我说笑就算了,出去可别乱说,小心没人给你们说亲。”

窦荣看看赵淩,感觉赵淩确实瞧着小了点,怪不得别人不信,但:“没开玩笑。我姨父赏赐了宅子给我们。”

祝阳不信,坚持跟他们去了新宅子。

最近大规模修葺的宅子一目了然。

桃花溪这边地方不小,但由于每一栋宅子都占地不小,实际居住的人家并不多。

这时间和天气,工部已经停工了,只留了几个看门的。

祝阳跟着窦荣和赵淩进去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还是不敢置信:“你们……真的定亲了?”

应该不至于拿一栋宅子来骗他吧?

“对啊。”赵淩还挺高兴的,“不知道我能不能提前住进来?到时候上班,早上能多睡一会儿。”

窦荣就说:“那我们马上成亲。”

“不了。还是过两年吧。”赵淩还想再谈两年恋爱。

他已经早工作了,不想再早婚。

祝阳恍恍惚惚。

赵淩邀请:“明天来我家玩!带上你最近写的文章!”

祝阳摆摆手,差点连马车都没上去,被自家小厮和马夫架上去的。

第二天一大早,祝阳就出现在了赵家……餐厅里,吃着常娘子亲手做的早膳。

赵淩迷迷瞪瞪地到餐厅里坐下,稀里糊涂地吃完,眼睛才算是完全睁开,突然发现身边的祝阳:“嚯!你什么时候来的?”

祝阳吃得心满意足:“比你早。”一脸鄙夷地看向赵淩,“你天天睡这么晚?”

这话说的,现在也就辰时多一点,搁他上辈子还能赶去上早八,怎么就晚了?

赵骅看着祝阳,笑道:“你们年轻人自己玩。”

赵淩就把祝阳带去大书房。

祝阳眼睛都瞪大了:“好你个小子,搞了那么多琉璃窗!”

“你家不也有?”尚书府是最早一批装上琉璃窗的人家好不好?还是不花钱的那种——爱来自顾潥。

祝阳故意装成一副头一回见琉璃窗的样子,绕着大书房走了一圈:“那能一样嘛。”

尚书府的房子,他们家住着也就是住着,可不是自己家的。

赵淩的这栋宅子,却是赵淩自己的。

赵淩看着这间不算大的大书房,完全感受不到有什么奢侈,低头感觉到脚底柔软的触感,才觉得纯羊毛地毯确实有点奢侈。

嗯,这都不是重点。

“来,给我看你这几年写的文章!我要刺探敌情。”

祝阳从自己书童手上接过一摞册子:“喏,拿去看,都是最近写的。真的要考状元?”

“那还能有假?”赵淩大方地从自己书桌上拿出几本册子给他,“喏,我的。”

祝阳顺手翻阅起来,刚开始还抱着指点弟弟的心态,一目十行扫过去,神色就严肃起来,原本松散的坐姿一下变得端正起来。

赵辰等人本来今天有活动,但早膳的时候看到祝阳来了,立刻推掉了原本的行程,想着趁机请教一下。

只是他们到了大书房之后,怎么感觉气氛这么凝重呢?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言不发地看书是几个意思?

一人抱着一只滚地锦是几个意思?

赵缙胆子大,凑过去看清楚赵淩手上看的是祝阳写的文章,小声问:“祝兄,我能抄你的文章吗?”

祝阳愣了一下,神思才从赵淩的文章中抽离出来:“可以的。”

“多谢。”赵缙立刻拿起赵淩看完的一本册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飞快抄写起来。

田学智也立刻跟上,跟赵缙一起,一个从头开始抄,一个从尾开始抄。

两人合力抄完一册,再去抄新的。

这么点时间,赵淩和祝阳已经过完了两人的文章,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田学智和赵缙也没心思抄书,连同沈兰和赵辰一起围过来,听他们讨论。

这种讨论的氛围在大书房其实算少的,应该说赵淩参与的比较少。

一是赵淩忙,天天回家,赶着做作业都来不及,更别说是讨论了;

二是赵淩的脑回路比较清奇,破题的思路和他们的完全不一样,不具备参考价值。

不像祝阳,就特别符合他们认知中的那种正统的大才子。

祝阳讲的他们很容易就能听懂。

赵淩听着兄弟们时不时一句“哦~”,不太理解。

为啥啊,这不是基础吗?

祝阳倒是能够理解:“平时我们在文华殿学的是两套东西。”

赵淩知道:“管人的一套,和被管的一套。”

不是作为官员都需要学的吗?

官员要管理百姓,同时也要被朝廷管理。

原来他在文华殿借读的时候,没有专门的先生,还跟着皇子皇女们蹭过一段怎么让人好好被管理的课。

“不一样。我也是回去学了三年才明白,其中差别大了去了。同样的事情,文华殿先生们的角度和书院先生们的角度差距是很大的。”

赵淩有些困惑。

裴先生他们教的科举相关的内容虽然没有达到百分百,但也占据了课程中的一多半,都是科举,能差多少?

要说先生们的水平高低,可能确实有一些。

祝阳看了看他:“你没事,不用搞懂那些。”他感慨地放下赵淩的册子,“提前恭喜水灵金榜题名了。”

赵淩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我赢啦?”

“对。”祝阳温和地笑笑,“不过会元是我的。会试要考贴诗题,你别到时候连前十都进不了。”

“那不能!”

“你心虚什么?”

“我没心虚!”

“你不心虚,那么大声?”

眼看着两人要闹起来,赵辰下意识想找窦荣来治治赵淩,左右一看才发现:“今天窦六郎没来?”

窦荣刚到,正和赵王氏、葛姨娘在说话:“贝家的贝向荣,家里养着一位表小姐,夫人是知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