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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爸爸

第99章 爸爸
时间一天天变冷, 早晨起来,外面的露水开始变为白霜。

这天早晨,赵单识醒来,将胳膊伸出去试外面的温度, 手指尖一感觉到外面冰凉的空气,他又飞速收回来。

黎凭看着他,轻笑出声,赵单识挨着他睡,很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赵单识伸脚踢了踢他,“笑什么?”

“没笑什么。”黎凭看着他, “要么多睡一会?”

“算了, 还是不睡了, 免得二华他们等会儿过来, 我还没起。”赵单识再一次将胳膊尖伸出去,然后又收回来,躺在被窝里感慨, “冬天被窝里好舒服啊, 真想长在被窝里。”

“出息!”黎凭笑骂, 他伸手从抽屉里取出遥控器,将空调打开,等温度慢慢变暖,他们再起床。

“就是这么出息, 怎么着?”赵单识将手伸到黎凭睡衣里, 摸着他紧实的腹肌, “对了,师兄,你等会摘菜的时候顺便提醒明智叔明天给我们送五头猪过来。”

他们现在人多,赵单识打算多做点腊肉腊肠,吃不完不要紧,到时候亲朋好友寄点,再送点给粉丝,基本就完了。

“嗯。”

两人等屋子的温度上来了,才开始穿衣服起床。

赵单识往兜兜那边看了眼,兜兜还在睡,小拳头放在身侧,嘴巴微张,睡得正香。

两人肩并肩出去洗漱,赵单识长呼一口气,嘴里冒出白气来。

他看着天气,“我估计过两天可以上山挖冬笋了。”

这季节,挖几颗鲜嫩的冬笋,配肉一炒,简单撒上点鲜盐就极下饭。要往复杂里弄,笋丁、鸡丁、辣椒丁、芹菜段等各种食材放油锅里煎得干干的用小坛子收起来,喝粥时夹一点,味道甚美。

“确实可以挖笋,我们池塘里的藕也差不多能挖了。”

“对。”赵单识掰着手指头数,“我们水稻田里的稻花鱼吃得差不多了,我看可以捕捞池塘里的鱼开始吃。”

两人说着话便洗漱完了,黎凭去菜地里摘菜,赵单识则留在家里做早餐。姚镜明没一会也起来了,匆匆洗漱完,从杂物间摸了个箩筐便去菜地里摘菜去了。

姚镜明现在挺喜欢去摘菜,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摘菜能给他带来一种别样的成就感。

没一会,三徒弟也来了,赵单识叫住他们,“你们等会喂羊的时候顺便挤点羊奶下来,早上喝羊奶粥。”

几头母羊在他们这里吃得好睡得好,产奶质量提高一截不说,奶量亦有所增加,挤奶到现在,奶量一点都没见少。

他们一般每天早晚挤,早上是吃完早饭后,牙子妹去喂鸡捡鸡蛋,顺便把羊奶挤下来,赵单识要是想煮羊奶粥,也会让他们挤奶下来。

“知道了,师父。”赵明台凑过来,“师父,我们早上除了喝羊奶粥,还吃什么呀?”

“你想吃什么?”

赵明台挨过来,“流沙包。师父我们做点流沙包吃吧,好久没吃那个了。”

“那不行,”赵单识看他一眼,“今天太晚,没工夫弄那个,而且我泡了米,今早吃米肠。”

米肠挺麻烦,赵单识不常做。

他们家的米肠也好吃,稻田里种出来的好米,加点糯米,磨出来的米浆子清甜细滑,做成米肠,上面或打上鸡蛋,或放上茄丁,或放上酸豆角,或放上萝卜丝,无论哪种口味,都好吃得让人恨不得把舌头一起吞下去。

一听早上吃这个,赵明台没意见了,他高高兴兴地应了声,“好啊,师父,我赶紧去喂羊,等会儿下来帮你磨米浆。”

“用不着你,你喂完羊下来就行。”

赵家院子里有个小石碾子,用来磨点黄豆米粒等十分方便,他这米又泡胀了,随便磨一磨就行。

等打发徒弟们上山喂羊后,赵单识去看兜兜有没有醒。

正好,他一走进去,兜兜就揉着眼睛醒了。赵单识看他睡眼惺忪的模样,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早安啊,兜崽。”

兜兜咯咯笑起来,露出六颗牙齿,他看着赵单识,忽然绷出一句,“爸爸。”

这次他吐字清晰,很明显能听出来他就是在叫爸爸。

“嗯?”赵单识精神一振,将兜兜抱起至眼前,双眼与他黑亮的眼睛对视,“兜崽,你叫我什么?”

兜兜以为老爸在跟自己玩,发出“哈”一声短促的气音,咯咯笑起来。

赵单识将他举起来,“乖儿子!再叫一声。来,爸爸。”

兜兜牙牙学语,“爸爸。”

“乖儿子真棒!”赵单识兴奋地抱着兜兜转了个圈圈,他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找老爷子:“爷爷,爷爷,兜兜会叫爸爸了!”

老爷子抬起头,也来了精神,“哦?”

赵单识晃晃手中的兜兜,“兜兜,再叫一声,来,叫爸爸。”

兜兜歪了歪小脑袋,看了赵单识一会,再次开口,口齿清晰,“爸爸!”

赵单识激动地朝老爷子笑,“爷爷,您听见了没?兜兜真会叫爸爸了。”

“听见了听见了。”老爷子皱纹舒展开,伸手接过兜兜,“我们兜兜真乖,来,叫声爷爷来听听。”

兜兜看着老爷子,张了张嘴,最终吐出个口水泡泡。

赵单识哈哈大笑,他伸手接过兜兜,带他去换尿布,顺便哄他拉臭臭。

兜兜还小,不会自己刷牙,每天早晚需要赵单识洗干净手,用干净的纱布帮他擦一擦牙齿,免得引起奶龋。

兜兜以为爸爸再跟自己玩游戏,张嘴啊呜一声咬住赵单识的手指,赵单识不得不捏着兜兜的小腮帮子,把自己的手指拿出来,“不能咬啊兜崽。”

要搁平时,赵单识肯定已经打兜兜的小屁股,帮助他改掉这种坏毛病,今日的兜兜实在太可爱,赵单识傻爸爸之心蠢蠢欲动,一直舍不得收拾儿子。

这天连磨米浆都把兜兜放在旁边,一边时不时看宝贝儿子两眼一边磨。

老爷子在一旁帮他舀米,见他这模样,禁不住笑道:“怎么着?终于尝到一点做爸爸的瘾头了?”

“是有点。”赵单识看了眼旁边的小兜兜,“爷爷,您说兜兜怎么那么可爱呢?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那是,你自己的儿子嘛。”老爷子笑笑,“等你看着他学会走路,会跑,会缠着你问问题,你好好养好好教,慢慢你越发觉得他可爱了。”

赵单识笑着点头,“我肯定好好教他。”

他现在最庆幸当初一咬牙留下了兜兜,今日才能有这个小兜崽,会围着人叫爸爸。

父爱爆棚的傻爸爸磨完米浆,亲自给小兜兜蒸了个甜甜的米羹。

这米羹用羊奶蒸好,里面放了蜂蜜,蒸出来的米羹又香又甜,别说兜兜,就是赵单识他们几个看着这米羹都觉得馋。

“师父,要不我们什么时候吃点米羹吧?”

“你那么大个人了,吃个屁。”

“话不是这么说啊,师父您不是说米羹最养人么,我们蒸点尝尝呗?”

今天赵单识心情好,禁不住他软磨硬泡,最终挪用一点米浆出来蒸米羹,多的没有,没人就一小碗。

黎凭他们摘完菜回来,姚镜明一看桌上大碟小碟,光酸菜就有四种,忍不住道:“今早有什么喜事啊?那么丰盛。”

赵单识嘿嘿一笑,“兜兜会叫爸爸了。”

“真的?”黎凭快步走过来,弯腰摸了把兜兜光滑的小脸蛋,温柔地哄他,“兜兜,叫爸爸。”

兜兜正玩小床上的玩偶,他现在还在长牙,估计牙齿有些痒痒,非常喜欢咬东西完,他床上的玩偶已经被他咬出了好几个洞。听到黎凭的话,他吐出嘴里的玩偶,歪头看着他爹。

赵单识也走过来,轻轻拍拍兜兜的小屁股,“兜兜,叫爸爸呀。”

兜兜看见他爸的脸,咧嘴露出小米粒牙,灿烂而响亮地叫了声,“爸爸!”

叫完兜兜期待地看着赵单识,等他拿东西吃。

赵单识果然不出所望,立即抱起他,往他嘴里塞了一粒比绿豆还小的小棉花糖。

兜兜咯咯笑。

黎凭摸摸儿子的小脸蛋,温声,“叫爹地。”

兜兜还没学会这个,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黎凭,响亮地叫道:“多!”

“不是多,是爹。”

“多。”

黎凭有些无奈又有些温柔地笑了笑,亲亲兜兜的额头,“小坏蛋。”

其他人摆桌子的摆桌子,端菜的端菜,谁走过都笑着往他们这边投一眼。

吃早饭的时候,赵单识抱着兜兜上桌,脸上还是化不开的笑意。

兜兜难得吃那么饱,想吃什么他两个父亲都愿意夹点给他尝尝。

吃着饭,彭余韵问:“单识,我们订的塑料薄膜今天上午就能送到,到时候我们直接送去地里吧?”

“这么快?”赵单识有些诧异,他跟黎凭对视一眼,“行,就送去地里,今天大家辛苦一些,尽早把塑料大棚给搭起来。”

现在天气冷,有些菜受不了这低温,比如辣椒等,一经霜就会枯死,赵单识先前已经让他们把大棚给搭上了。

其余田,如草莓地等,也得赶紧将大棚给用上,免得遭了霜害,到时候减产。

他们提前做好了准备,搭大棚用的竹枝全削好了。

他们也没去外面买,直接去山上砍本地竹枝,两头削成尖尖的模样,插在地里就能把大棚搭起来。

这次的大棚搭好,明年春天气暖和的时候再把塑料膜拆下来收好,竹枝也拆下来,收成一捆捆,明冬能继续用。

今天要搭大棚,活比较多,赵单识和黎凭一起下地。

中午他们随便吃了些,两个肉,一条鱼,炒咸菜、青菜若干,简单对付一餐,下午他们又去地里搭大棚。

他们早把竹枝准备好了,塑料膜也只需要覆盖上去就行,这份工作并不难,下午五点多大家就手工了。

赵单识累了一天,一回到家先洗干净手脚,然后抱着兜兜,靠抱儿子玩来回精神。

晚上吃饭的人没那么多,赵单识让徒弟们去后山池塘里挖两条藕来吃,再杀只鸡。

赵明台和赵服顺只要有吃的就精神了,他们特地去挑了只大公鸡,兴致勃勃地杀了,炖鸡汤、炒鸡胸肉、泡菜鸡杂,一菜三吃,不一会儿,满院子都是香味。

姚镜明瘫在椅子上,用力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单识,我觉得你这徒弟算是初步教出来了。”

“我也觉得。”赵单识笑了笑,“今天累了一天,明天我们去县城卖菜玩吧?”

姚镜明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彭余韵也凑过来,黎凭看着他们俩,再看看地上蹲着的大黑和猫仔,心里有些好笑。

老爷子跟着黎凭的视线,不禁嘿嘿笑起来。

“单识,你先说,卖菜有什么好玩的?”

“我们明天不是要杀猪嘛,整整五头猪,我们真正要用的就是猪肉猪肠等,剩下的猪头猪脚排骨一时也消耗不了,不如我们去县城里卖点菜,挣点现钱。”

姚镜明斜睨他一眼,“你现在又不缺钱。”

“是不缺,不过我也不嫌钱咬手啊,怎么样,去不去?”赵单识蛊惑他们,“姚师兄,你就帮忙打秤,余韵帮忙收钱,二华他们卖菜。”

“你呢?”

“我和师兄帮忙引导顾客呗。”赵单识笑。

黎凭在旁边听了,眼里不由流露出一丝笑意,在旁边引导顾客的意思便是跟顾客插诨打科聊着玩,顺便问问顾客对他们的意见和建议。

姚镜明来了这么久,还真没跟他们一起去卖过菜,只知道上半年的时候赵单识和黎凭没少出去卖菜,还被路人拍下来上过热搜。

“行吧,卖什么?”

“就卖卤菜,还有豆腐和猪血。”

“这是什么奇怪的搭配?”姚镜明不解。

赵单识神秘地笑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一院人吃完饭,赵单识让徒弟们去拿黄豆泡上。

赵明台放下碗就去了,“师父,要泡多少黄豆?”

“你看着量,大概泡二十斤吧。”

“哎!”赵明台响亮地应下,兴冲冲地去里面拿黄豆去了。

他们几个也很久没有去县城里卖东西,都有些想念的紧。

他们泡好黄豆洗干净碗,差不多就回去休息去了,明天早上得早点过来帮忙磨豆子做豆腐。

姚镜明和彭余韵这第一次听见猪血和豆腐混在一起卖,一直不知道赵单识搞什么名堂。

赵单识神神秘秘地也不肯多说。

第二天,刘二华他们三个来得极早,到赵家的时候,天还没亮。

赵单识才刚睡醒,他揉着眼睛,睡眼惺忪,一走出来呼气就呼出一口白气,他搓了搓手指挥徒弟们,“把我们的家什洗干净,先把豆腐给磨好,等会我们要做嫩豆腐。教你们这道小吃,也是只教一遍,你们好好学,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知道了,谢谢师父,我们这就去弄。”

三徒弟对这新本事很有兴趣,那院子里磨豆腐磨得比较经常,最近刚刚用过,不用怎么洗,只用找出来用井水冲两遍就干净了。

黄豆泡了一夜,早已经泡好,用指头轻轻一碾,两瓣黄豆就分了开来,手指能直接掐出手指印。他们三人分工合作,不一会儿把这两桶豆浆给磨了出来。

赵单识带着他们煮豆浆,把新摘下来的青菜扔到豆浆里去,去除那股豆腥味,然后把豆浆放到大缸里。他们得把豆腐点出来,今天要做的小吃得用嫩豆腐做成,豆腐点好后,赵单识就让它在一旁放着。

二十斤黄豆弄出来的豆腐并不算多,一个大缸就已经装满了。

他们这头刚弄好,赵明智已经赶着猪过来了。

院子里开始热热闹闹地杀猪放猪血,然后清理猪下水,卤煮猪蹄猪脑壳猪排骨。

姚镜明和彭余韵是第一次参与到这种工作来,满眼都是稀奇,赵单识指挥他们打一些下手。

新鲜的猪肉用绞肉机绞好,然后加入各种调料,配合着制作腊肠的机器,不过一早上功夫,他们已经把五头猪的猪场全都灌成了腊肠。

灌好的腊肠就掉在院子里,赵单识带着姚镜明和彭余韵用针在腊肠上戳出一个个小眼,免得腊肠胀气。

从早上五点多一直忙到十点多,他们的腊肠弄好了,剩下的猪肉还在腌制,起码得用盐腌一天一夜,明天才能吊出来晒。

黎凭开着小三轮,他们把卤好的菜和凝结好的猪血猪豆腐往三轮车上班,一直运了两趟,才全部把它运到县城里去。

姚镜明有些懵,“就这样子卖吗?什么都不用,只用拿一次性塑料大碗?难道我们不用备案吗?不用招呼顾客?不用搭桌子椅子给顾客用。”

“不用。”黎凭拍了拍他的肩膀,“听我们的,我们有经验。”

赵明台笑嘻嘻,“姚叔,您别紧张,我们的客人都很友好,您卖着卖着就知道了,随便卖。”

这样说话的当头,已经有顾客围过来了,看着他们大箱小箱,大缸小缸地往下面搬,禁不住问道:刚刚黄淑妹说你们要过来卖一些新鲜吃食了,我们问她卖什么,她还死活不说,你们这又是猪血又是豆腐的,究竟卖什么呀?”

赵单识指挥着徒弟们把两个炉子给搬下来,闻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笑道:“就是猪血和豆腐,至于究竟什么味,恐怕得您尝到嘴里才知道,我说得再好您也不信。”

“这两样东西能好吃啊?”

赵单识自信地笑笑,“我们卖的东西那么多,什么东西不好吃?”

赵明台打趣,“您想知道什么味,现在赶紧过来排队抢先尝尝呗。等一下人多了,您要是没排上队,尝不到可就只能听我们说了。您看我们的家什都在这里了,就带了这么多,估计也就够一千来个人的分量吧。”

“哎,这么说来,我得赶紧尝尝。”

赵单识把一样一样东西清点好,然后徒弟们生火洗锅,准备做东西吃。

“这东西怎么那么香,不是猪血吗?怎么一点腥味都没有,只剩下香气?”

“别说这东西凑起来还怪好看的,白的豆腐,红的猪血,绿豆葱花,热热闹闹的,一满碗还冒着滚气,大冷天吃这么一碗最舒服了。”

“多少钱一碗啊?”

赵单识刚好把写好的牌子拎出来,闻言笑道:“一碗十块,都是农家猪,今天早上现杀的猪现接的猪血,我们家自己杀了猪用来做腊肠,猪血不好干什么就想起这道新鲜的吃食。”

说着赵单识略提高了声音揽客,“我也就卖这一次,下一次再卖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大家想吃的赶紧尝尝啊!”

“就一次性生意呀,我看你们好吃的东西不少,怎么就不试着做一做长期生意呢?你们在这里摆摊卖吃食,不比种地轻松来钱快啊。”

“就是,你们别看我们县不富裕,其实舍得吃的人还挺多,你们要是长期在这里摆摊,肯定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怎么样?赵老板,你要是没空也可以教徒弟啊,让徒弟过来这边摆摊嘛。”

赵单识伸手一指,“我已经有徒弟了,这三个都是我徒弟。”

赵明台笑嘻嘻地接话,“您也别急。什么时候我们出师了,闲着无聊,说不定也会来这边摆摊卖一回猪血。”

“去,看你这忙手忙脚的样,要出师还不知道等多少年,到时候老头我有命没命还都不知道。”

赵明台笑嘻嘻,“您别说丧气话呀,我看您这精神气十足的样子,长命百岁不成问题。”

“这嘴会说话,我看你像是会做生意的人。”

“我看也是,赵老板三个徒弟当中就属你小子最滑溜。”

赵单识提醒,“第一碗猪血豆腐脑出来了,您有什么忌口的不?辣椒能吃多辣?”

顾客一边聊着天,一边抽空回答,“没忌口,正常辣度。”

赵单识指挥徒弟给顾客调了第一碗新鲜滚烫的豆腐脑。

客人一把豆腐脑接到手上就端着到一旁,拿起一次性勺子就吃了起来,一口下去,他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旁边看得到吃不着的人干着急,不断地问:“这豆腐脑究竟是什么滋味?你别一个人吃,倒是快跟我们说说啊!”

“好吃不好吃?”

“猪血的味道重吗?腥吗?”

一人一口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然后常常呼出一口热气,感慨道:“烫!”

“还有呢?”

“鲜!香!辣!哎哟我的妈,这猪血的味道实在太香了,要是没提前告诉我,我绝对想不到这是猪血。猪血加在豆腐里又嫩又滑,又烫又香,哎哟,这滋味,我还真不好怎么形容,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这话一出,谁不馋啊?

大家忙挤上前去,“小伙子,手脚麻利点,赶紧给我来一碗。”

“哎,我也要!”

“来来来,给你钱,我也要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