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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诶, 洋子,”徐长嬴系着围裙站在岛台前,对着赵洋道, “过来让我看看脸。”

第99章

“诶, 洋子,”徐长嬴系着围裙站在岛台前,对着赵洋道, “过来让我看看脸。”
“咔嚓,”林殊华手中的剪刀一下子剪断了郁金香的花杆。

“靠, 我刚刚还正要夸你这活儿做的不错呢, 你这剪的什么东西啊!”赵洋站在实木餐桌边怒道。

林殊华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他松开了领带,将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上,面前是一大堆小清新系鲜花和一个玻璃花瓶——几人当中只有徐长嬴勉强会做饭,而会捣鼓花艺的居然只剩下了林殊华。

拿着剪刀的林殊华忍了又忍, 还是忍不住道:“你夸了吗?”

赵洋穿着黑色T恤和牛仔夹克, 抱着胳膊冷笑一声:“你有地方让我夸吗?”

林殊华:“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你说话。”

徐长嬴系好了围裙还是没看见赵洋,所以他转过头,只见开放式厨房外的餐桌边, 两个人正背对着自己硬邦邦地吵着架。

徐长嬴再扭过头,发现齐枫已经恍若入无人之境,侧躺在超大沙发上看起了上次自己没看完的《戏梦巴黎》, 就像是习惯了父母吵架的小孩, 已经可以做到自动屏蔽声音干自己的事。

徐长嬴简直苦笑不得, 他走过去, 拿起遥控器直接关掉电影, 顺势切到《第九区》,在齐枫刚嗷了一嗓子的时候敲了一下她脑门:“小孩子看什么黄|片,看龙虾人吧。”

齐枫气得在沙发上像大虾一样弹了起来:“凭什么,我都29了!我正要看到关键情节呢!”

徐长嬴没理她,但是把遥控器搁在她够不到的茶几上, 随后就走向餐桌前,刚要说话就被面前错落有致的一大捧鲜花给震惊了。

林殊华其实低下头的时候和夏青特别像——这么说可能乱了辈分,但这两个表兄弟是真的非常神奇,年少时看不出有多么相似,但可能是年纪越大,两人与同龄人之间的气质和长相等各方面的差距越来越大,所以出众之后就格外相像。

林殊华脸上架着金丝眼镜,左手拿着白桔梗,右手拿着剪刀,动作利索地修剪着花枝与乱叶,而他面前的花瓶里已经能够看出审美水准极高的插花雏形了。

“你自己审美不行还嫌弃花的品种太杂,谁求着你——唔唔!”

徐长嬴一把捂住了在边上得理不饶人的赵洋的嘴,有些心虚地看了林殊华一眼,对着基友低声道:“可以了可以了,再说就夸张了,你能插成这水准吗——反正打死我也干不来。”

赵洋似乎立刻就想反驳,徐长嬴顺势就掐住了他的脸,不容置喙道:“别动,让我看看脸。”

赵洋立刻就不说话了,侧过脸让徐长嬴打量着。

徐长嬴仔细看了几秒,发现只留下了一道白痕,还是从左脸的鬓角向下延伸,一直停留到下巴,不仅没有破坏整张脸的和谐,也没有明显的缝合疤痕,他高兴地摸了摸那道白痕:“我擦,这缝得真不错,现在的医疗技术这么好吗?”

说着,徐长嬴下意识抬起眼,发现林殊华的目光正停留在他摸在赵洋脸颊的手指上,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轻轻松开了赵洋的领子。

这时齐枫远远插嘴道:“赵洋可功利了,他还嫌夏青给他找的医生给他脸缝的太好了,伤疤不明显,不然三等功说不定能变二等功。”

徐长嬴闻言简直无语凝噎,他刚松开领子的手就拍在了赵洋的后背上:“你真是的,给你划成杰罗姆换一等功你愿意吗?现在心眼怎么那么小。”

赵洋摸了摸脸上的疤,有些不以为然地看着徐长嬴道:“你当时晚来一分钟我铁定能评上。”

徐长嬴立刻和他掐起来:“我要是晚去一分钟,你小子已经被枪毙了。”

“赵洋,”突然,林殊华放下剪刀,看向撕作一团的两人:“你当时是因为意外才落单的吗?”

这一句问话简直没头没脑,赵洋揪着徐长嬴的领子扭过头皱着眉看向林殊华,“当然,我自己耳机丢了去找的时候落单的——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你关心你表弟就行了。”

似乎已经习惯了赵洋的敌意,林殊华得到答案后点了点头就移开了视线。

“别这样,”徐长嬴看着林殊华无波无澜的面庞,对着赵洋道:“都说了一起吃饭了,就和平一点。”

说着,徐长嬴看向正在整理花束的林殊华笑道:“殊华学长你想吃什么,现在什么菜都有短视频教程,我应该都能做得来。”

“靠,”赵洋将胳膊搭在徐长嬴的脖子上,不可置信道:“你真的不能换个人设吗?AGB警督爆改贤妻良母是不是有点反差太大了?”

徐长嬴的太阳穴简直瞬间青筋狂跳:“赵洋你不会真的是第二性别主义吧——做饭洗衣就默认是妻职,你以后出门会被围殴的。”

赵洋一脸无语:“这是做饭洗衣的问题吗?”

一边说着,他就指了指徐长嬴的白衬衫和围裙,“你穿这样等着给人做饭,”又指了指闷声修整花束的林殊华,“还抱着一大捧鲜花回家,有哪一个alpha是这样的?”

话音刚落,林殊华抬起头,推了一下眼镜:“长嬴现在是beta。”

赵洋毫不客气地扭过头竖起中指:“我又没和你说话。”

林殊华被气得闭了闭眼,住了口,原本矜贵倨傲的人此刻满脸都写着“我为什么会与这种人吵架”,强忍着愤怒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齐枫此刻趴在沙发靠背上看着三人道:“可是以前叶阿姨说了有情调会做家务的丈夫才是好丈夫诶。”

“对吧,”徐长嬴闻言笑了起来,看向齐枫道:“你可别和赵洋学,不然没有小女孩看上你的。”

“这又不是法国电影,”赵洋抱着胳膊,他指了指林殊华不屑道:“这个优性alpha也只会插花这些小资做派,你看他会做饭吗?”

“在现实生活里哪有会抱着花回家还做家务的alpha丈夫?”

话音刚落,几人的身后就响起了“滴”的解锁声,他们下意识扭过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出现玄关处的一大束清新美丽的白色郁金香。

以及抱着花,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穿着白衬衫的极优性alpha。

房子里突然变得寂静无声,将车钥匙放在玄关,抱着花走进客厅的夏青对上了四双眼睛,一秒后,礼貌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夏青,”赵洋目瞪口呆地看着身边的徐长嬴欢天喜地地跑过去,“你怎么也买了郁金香,我刚刚也买了!”

“还有蝴蝶兰,我刚刚回家的时候看见路边的花店将花都摆了出来,”夏青看着徐长嬴的脸,清冷的面庞上折射着融融的灯光,“我觉得很漂亮就买了,今晚其实应该还能早点,但是临下班有个数据出了一点问题,所以晚了一些。”

“那有什么关系,”徐长嬴不以为意道,随即他接过夏青手里的花,看了一眼又笑嘻嘻道:“我们俩好像买的是同一家的。”

夏青一边跟在徐长嬴身后,一边对齐枫和赵洋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餐桌上摆好的花,以及站在花前的林殊华,沉默了一瞬后,他也同样点头打了招呼。

徐长嬴对比了自己买的和夏青买的,发现自己买的品种更杂,夏青买的只有蝴蝶兰和郁金香,所以看上去更清新简约,随便找个花瓶就可以装起来了。

夏青看向徐长嬴身上系的围裙,问道:“你做饭了吗?”

徐长嬴道:“还没有呢,我刚把菜备好,但汤煮上了,大概要等半小时。”

“好的,那我来吧。”说着,夏青就将西装外套放在沙发上,低头解开了徐长嬴背后的围裙带子,熟练地将围裙从徐长嬴的脖子上取了下来,抬起眼对着盯着自己看的齐枫和赵洋等人道:“你们可以先坐一会儿。”

随即,极优性alpha就穿上围裙,一边挽着衬衫袖子一边向着厨房里走去,动作自然流畅地让人可以确信这就是这家人的日常操作。

徐长嬴将夏青买的花塞到在一旁凑热闹的齐枫怀里,“我去找个花瓶。”

齐枫立刻美滋滋地抱着花和跟屁虫一样跟在徐长嬴身后,指指点点他找的花瓶风格和样式不对。

“林殊华。”

正盯着厨房里夏青看着的林殊华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回过神,下一秒他就听见身边的赵洋幽幽道:

“你能不能先滚蛋。”

林殊华强压住心头的怒火,转过身道:“为什么?”

只见赵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因为我现在想滚了。”

林殊华:“……”

虽然徐长嬴也对林家人没有任何好感,但林殊华这次似乎并没有特别显露出拉拢夏青的用意,他安静地吃完饭后和夏青在书房里聊了15分钟就离开了。

因为吃饭没有喝酒,或者说有两个优性alpha兄弟在,赵洋和齐枫也没有喝酒的欲望,所以吃吃喝喝在一起聊到8点多就走了,很快硕大的别墅里就只剩下了徐长嬴和夏青两个人。

洗完澡的徐长嬴擦着头发走出房间,发现客厅的灯光都已经被关上了,只剩下台阶的灯和电影的灯光,《搏击俱乐部》已经放到了最后炸摩天大楼的结局,而明明灭灭的灯光里,极优性alpha正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徐长嬴放轻了脚步,他蹲在沙发前,歪着头看着夏青漂亮的睫毛和鼻梁,正在与手欠想摸摸的欲望作斗争时,夏青睁开了眼睛。

在看见琥珀色眼眸的一瞬间,徐长嬴有些分不清这是哪一个夏青。

但比他更快察觉到他内心动摇的是夏青,他一把揪住徐长嬴的领子,“你以为我是谁?”

被抓包出轨的徐长嬴惊恐地举起双手,“小的冤枉——”

还未等惨叫出口,徐长嬴就被一股巨力拖上了沙发,宛若被恐怖片里被怪兽拖走的白痴尖叫小孩,“——靠,别脱了,我知道你是哪一个夏青了,只有你会扒我裤子!”

“为什么?”青年歪了歪脑袋,略微潮湿的头发散落在额前,显得俊逸精致的面庞更无辜,但他的眼中却仿佛有着火光在闪烁,道:“你不想和其他夏青睡觉吗?”

被压在沙发上的徐长嬴摸了摸下巴,竟然也假模假样的认真思考起来:“其实说不想也是假话,不知道都是同一个身体,你们俩干我的习惯会不会不一样,毕竟大人和小孩的性|癖爱好说不定截然相——”

犯贱的徐长嬴未等说完话就被夏青给亲得找不到北,他抽空喘气的时候忍不住怒道:“够了,就算我偏心你,你也不能这样天天干大人,大人是很脆弱的!你这个孩子能不能呵护一下大人的心灵和身体!”

其实经过大半个月的功能记忆恢复,就算只保留了16岁的叙事记忆,但夏青此时的心理人格经过测试也已经是25岁左右的成熟人格,但徐长嬴总感觉好像是因为自己惯的,到了床上的时候,夏青就会变得少年气,还会纠结人格之间的得失。

“你是在担心28岁的夏青,”夏青将脸埋在徐长嬴的颈窝里,轻声道,“我现在感受不到他,虽然偶尔能看见他的记忆。”

夏青现在的身高是1米88,比徐长嬴高了5厘米,徐长嬴用了很大力气才搂着他将两个人侧翻过去,他摸着忧郁小美人的头发,笑吟吟道:“没办法,人就是下贱的,我注定就是这么花心啦,你在的时候我想他,他在的时候我担心你,好在你们是同一个人,我算不上劈腿哈哈哈。”

突然,徐长嬴感觉脖子一阵刺痛,他夸张地嗷了一声,随即捂着脖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夏青:“靠!你这个流氓教授,你怎么咬我!当年我每次要咬你脖子你都把我揍了一顿!”

但其实说实话,当年不怪夏青,徐长嬴是优性alpha,在一年两次的发热期整个人就算打了抑制剂都晕乎乎的,失去神智地本能就想张嘴咬omega的脖子——这其实挺伤人心的,尤其对正在和他上床的beta情人而言。

当时高中和大学的夏青每次察觉到徐长嬴搂着他的脖子就蠢蠢欲动地想要咬他的时候,他都会面无表情地用右手的虎口卡住徐长嬴的虎牙——就像对待要咬人的猫和狗那样。

细数起来,生性冷漠的夏青对待徐长嬴“最坏”的时候就是这里了,就像今天赵洋等人不小心“窥见”的一样,夏青其实在平时生活中极为细心和护短,哪怕徐长嬴想要故意找茬,他也像一只情绪稳定的猫猫一样,无法与徐长嬴迸发出矛盾。

所以,徐长嬴对于“不能咬脖子”这件事简直是刻烟吸肺,这次他被咬了之后更是三观遭受了冲击,他一副第一次婚后被老公家暴的悲愤模样,并以谴责的目光看向面无表情的alpha:“你给我道歉!”

夏青:“我想咬。”

徐长嬴:“那我当年也想咬,你怎么揍我还不准我咬你!”

夏青:“因为你分不清我和omega。”

徐长嬴:“那你咬我不也是因为alpha的本能吗?”

夏青:“我只想咬你。”

徐长嬴:“胡说,alpha咬人的本能就是标记,我又没有腺体。”

夏青:“可我只想咬你。”

徐长嬴:“……”

徐长嬴反应过来了,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紧紧盯着自己的夏青的额头,发现温度不知何时已经飙升,他恍然大悟:“靠,你到发热期了!”

等一下,只有16岁以前记忆的夏青哪有处理alpha发情期的能力?尤其他现在是最麻烦的优性alpha。

社会上的不少人羡慕优性alpha的其中一点就是,因为优性alpha的发情热很难渡过,所以相关部门会专门给他们分配人工omega信息素补充剂。

虽然成分是实验室化工合成的,但可以让alpha短暂达到临时标记的状态,对于普通alpha,尤其是没有伴侣的alpha而言,这简直是最羡慕的福利。

在中学时,徐长嬴没少因为这个被调侃。

但后来,自从悄咪咪和beta夏青谈恋爱后,徐长嬴就再也不用那种制剂了,他也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和“omega”取消关联。

这其实是一个挺奇怪的事情,尤其是年纪越来越大后,徐长嬴越来越发现自己作为优性alpha,不知不觉会背负上很多来自整个社会的固有期待——更加高大,更加强壮,更加有领导力,更加迷恋omega,更加漠视beta。

哪怕是最亲近的师长、同窗,除了知晓内情的赵洋和齐枫,他们都会善意地将这份固有期待安在自己的身上。

-“长嬴,你看你多招omega喜欢,没想着谈一个吗?alpha也要抓紧时间和omega打交道的,不要浪费大好年华。”

-“长嬴你这样的优性alpha一定得找个优性omega妻子才能配上你,这样生出的孩子不知道会有多漂亮聪明,说不定也是一个优性。”

——诸如此类的声音来自于身边的每一个人,以至于辩白都无从开口。

而徐长嬴能够感受到自己和夏青第一次上床时,也受了既定社会理念的影响,所以夏青才会对他要咬自己那么应激——更何况,那时候真的是两个脑子不清醒,对世界和社会认知不完全的小孩。

徐长嬴摸了摸夏青的脸颊,低声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知道吗?怎么不和我说,我教你啊。”

夏青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微微发红湿润,紧紧盯着凑在他面前的徐长嬴,“我知道的,他们之前和我说过,这个身体里埋过抑制剂补充器。”

“那是什么玩意?”徐长嬴蹭了蹭夏青滚烫的脸,有些懵逼。

“那个夏青和兴安研发的微型仪器,埋在皮下,芯片检测到发热期后,仪器就会注射抑制剂,”夏青抓着徐长嬴的手摸到自己的左手小臂内侧,“还没有走完检测流程上市。”

“牛逼。”

徐长嬴摩挲着夏青的小臂的皮肤,一脸震撼和敬佩,“原来还是以身试药啊啊啊——你又咬我!”

徐长嬴一把推开夏青愤怒道,但对方只是歪着头看着自己。

徐长嬴一脸凶狠道:“你打过抑制剂你还咬我!你就是故意的。”

夏青露出迷茫的神情:“可是我想咬你。”

“完了完了,给孩子烧糊涂了。”徐长嬴又一次反应过来了,他连忙上前将夏青的脑袋抱在怀里不停揉搓着,“这世界第一宝贵的脑子烧坏就完蛋了。”

说着,徐长嬴就四处张望了一圈,发现还是得想办法把夏青拖进卧室里躺床上给他用专用冰袋物理降温,顺便再让他干自己几回——这世界上绝对没有任何beta或者alpha比他更爱自己伴侣了,他都要被自己感动死了。

而趁着徐长嬴抬起头思考路线时,第一次经历发情热的“16岁”夏青双眼亮晶晶的,几乎是抓到机会就张开嘴咬他脆弱的脖子。

于是徐长嬴一边拖着比自己还高大的极优性alpha上楼,一边还要躲着这个因为发情热而变成道德败坏大猫的性骚扰。

“啊啊啊啊我真是服了,不要咬了疼死我了!幸好我腺体没了,不然咬一口恶心死你!”beta徐长嬴满腔愤怒和屈辱地背着夏青踏上楼梯。

“靠,对了,夏青你明天怎么上班?我要给你请假吧。”

“……明天不用,我的工作做完了,我有一个星期的假期和你在一起……”

“你话说的真好听,你明明是专门留着假期睡我吧!”

“……我没有。假期是之前安排的,发情期是在路边买花时芯片才提示的——”

“啊啊啊我知道了,你松口啊啊啊啊啊,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啦!”

……

三天后,徐长嬴拉开卧室门的时候,他整个人宛若别墅里的幽灵,飘荡在房子的各个角落,一边收拾着陷入沉睡的美人alpha需要的营养剂和抑制剂——他翻遍了书房才找到有关那个高大上的皮下自动注射器的说明,那玩意明明是要配合其他抑制剂的辅助才能真正压制住优性alpha的发情热,而很显然他们俩都不知道这点。

徐长嬴嘴里叼着苹果,头发乱成了鸡窝头,身上的睡衣也变成了《圣雄甘地》里的戏服勉强挂在身上,他蹲在冰箱前简直像之前执行任务时在红海边上看到的难民,不停扒拉着能吃的东西。

翻到两盒酸奶后徐长嬴站直身体,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摇摇晃晃地想要趁着主卧的大猫睡醒之前去洗个澡。

就在这时,他突然瞥到躺在餐桌上的手机,他下意识拿起来,只见上面跳出了十几条的消息。

第一条居然来自劳拉,在三天前发来:

“哈喽,是不是很想念为师[偷笑],为师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告诉你,想先听哪一个?”

“好吧,那我就先告诉你坏的。”

“恭喜你,你的假期要提前结束啦,就算你再和小夏青多么不舍,也要投入工作中咯[鼓掌]。”

“诶,怎么没反应,好徒弟你不会伤心晕过去了吧,那我就再告诉你好消息吧——这是一个红色案件哦[微笑]。”

“靠,你在干嘛,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吧我和你说,四天后我要去一趟中国亲自带队,这次的案件全是老朋友呢,期待吧。”

“不是,一天过去了,你怎么还没反应,你是昏迷了吗?反正师父我都告知了,到时候你准时来接我,谢谢[手动拜拜]。”

接下来的消息更炸裂,竟然是蔡司的。

三天前:

“艾德蒙,这次北美04小组也参与联合案件,你安排你的组员提前与我的队员对接一下。”

两天前:

“?”

24小时前:

“??”

13小时前:

“艾德蒙,你是去无人区旅游了吗?”

3小时前:

“你的组员已经联系过你和夏理事长的熟人,我已经知道了,我发这条消息的时候你还剩下24个小时,我们届时就要抵达广州了,请做好准备。”

“吧嗒。”手机摔在地板上。

徐长嬴叼着苹果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如遭雷劈,他颤颤巍巍地又捡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停滞迟钝的大脑转了半天才算出还剩下多少时间。

咬了一半的苹果咕噜咕噜滚在地上,而徐长嬴则连滚带爬地蹿上楼梯,一把打开卧室的大门,冲到床前开始疯狂摇晃宛若睡美人一样安详宁静躺在被子里的alpha。

“夏青!夏青快醒醒!来不及了!还有21个小时,不,还有20个小时,蔡司,啊不对,劳拉他们——还有李嘉丽他们都要来了!”

被不断摇晃的漂亮alpha睫毛颤了颤,终于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向面露惊恐和绝望的beta,并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我的假期,劳拉她,”徐长嬴连忙张口就要解释,但就在他组织语言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住了,他愣了一瞬,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下一秒,他就又被重新拽回了被子里。

“我靠!松手!夏青你清醒一点,啊啊啊别咬我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抑制剂,我要去拿抑制剂,我一定要拿抑制剂扎你!”